我是个十八线小演员,因为拒绝了潜规则,被全网黑成了万人嫌。走投无路时,
我参加了一个直播综艺,需要在一个偏远山村生活一个月。直播第一天,弹幕全是骂我的。
滚出娱乐圈!她怎么还有脸出来?直到我走进村里,
一个满身泥土、穿着破旧的老奶奶颤巍巍地抓住我的手,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泪水:囡囡,
你终于回来了。全村的人都围了上来,对着我嘘寒问暖,仿佛我是他们失散多年的亲人。
弹幕风向突变:???这是什么剧本?我正想解释,却在老奶奶的家里,
看到了一面墙的遗像。每一张遗像上的脸,都和我长得一模一样。1.纪雨薇滚出娱乐圈
的词条,在我手机屏幕上亮得刺眼。经纪人把一份合同拍在我面前,
语气冰冷: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乡野奇遇》虽然是个小破直播综艺,但话题度够。
你要是再抓不住,就自己去跟公司解约吧。我看着合同上那简陋的名字,
和低得可笑的片酬,没有选择。三天前,我因为拒绝了圈内大佬王总的酒局邀请,
被他旗下的营销号联合下场,编造了一堆黑料。耍大牌、抢资源、私生活混乱……一夜之间,
我从一个小有姓名的十八线,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我需要一个翻身的机会,
哪怕这个机会看起来像个陷阱。直播开始那天,我背着简单的行囊,站在了落水村
的村口。直播间的弹幕,如我所料,满是污言秽语。呕,她还真敢来啊,脸皮比城墙还厚。
节目组怎么想的,请这种劣迹艺人,晦气!坐等她作天作地,然后被村民赶出去。
我深吸一口气,无视了镜头,径直向村里走去。这个村子很偏僻,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光滑,
两旁的房屋是青瓦木墙,透着一股与世隔绝的古朴。就在这时,一个身影蹒跚着从巷口走出。
那是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奶奶,她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背脊佝偻,手里还拄着一根木杖。
她停在我面前,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的脸,嘴唇哆嗦着,像是想说什么。
跟拍摄像大哥立刻给了她一个特写,导演张海在耳机里兴奋地喊:快,互动一下!
制造点冲突!我正想礼貌地问好,老奶奶却突然扔掉了木杖,一把抓住我的手。
她的手很粗糙,力气却大得惊人。囡囡……她声音沙哑,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我的囡囡,你终于回来了!我愣住了。直播间的弹幕也停滞了一秒,随即炸开了锅。?
??什么情况?剧本吗?这演技也太好了吧?我靠,这老奶奶谁啊?
纪雨薇在乡下还有亲戚?别是纪雨薇自己找的托吧,想洗白想疯了?没等我反应过来,
村道上涌出了更多的人。男女老少,都围了上来,他们的眼神狂热又激动,
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是囡囡!囡囡回来了!太好了,太好了,今年的祭典,
村子有救了!他们口中喊着我完全不懂的话,簇拥着我,热情得让我有些窒息。
我试图解释:各位乡亲,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叫纪雨薇,是来录节目的……
我的声音被淹没在他们的欢呼里。那位自称是我奶奶的老人,紧紧攥着我的手,
拉着我往村子深处走。回家,囡囡,我们回家。我被这诡异的热情裹挟着,
半推半就地被带到了一栋古旧的木屋前。老奶奶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把我拉了进去。
囡囡,你看,家里什么都没变,就等你回来。我环顾四周,屋子很简朴,
但打扫得一尘不染。我的目光,最终落在了正对门的墙壁上。然后,
我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瞬间凝固了。那面墙上,挂满了遗像。从泛黄的黑白照片,
到略微褪色的彩色照片,足有十几张。每一张照片上,都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而每一个女人的脸,都和我长得一模一样。2.直播间彻底疯了。我草草草草!
我看到了什么?满墙的纪雨薇?这不是P图吧?太吓人了!这是什么邪门的地方?
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综艺是灵异向的吗?导演张海显然也没料到这个展开,
他在耳机里压抑着兴奋:稳住,纪雨薇!别慌!继续跟她聊!这是爆点!
我怎么可能不慌?我看着那一双双熟悉的眼睛,感觉像是掉进了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
奶奶……我嗓子发干,她们是……是囡囡啊。老奶奶抚摸着其中一张照片,
眼神温柔又悲伤,都是我们的囡囡。你是最新的一个。她的话像是一道惊雷,
在我脑中炸响。什么叫……最新的一个?老奶奶没有回答,只是拉着我坐下,
给我倒了一杯热茶。累了吧,快喝点水。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的家。
她的态度慈祥得无可挑剔,可我只觉得毛骨悚然。跟我同组的另一个女艺人孟琪,
这时也带着她的摄像师跟了进来。孟琪是个没什么名气的新人,一心想红。
她看到这满墙的遗像,先是吓了一跳,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哇,纪老师,
原来您和这个村子渊源这么深啊!她故作惊讶地大喊,这么多照片,都跟您长得一样,
太神奇了!她这是在故意煽动直播间的情绪,把所有的焦点都引到我身上。果然,
弹幕又开始带节奏。我就说是剧本吧,纪雨薇为了红真是脸都不要了。心疼孟琪,
被拉来给这种人当陪衬。抵制《乡野奇遇》!抵制纪雨薇!我没心情理会她。
我的大脑在飞速运转。这些人是谁?什么和我长得一样?她们都死了吗?老奶奶,不,
我该叫她华婆婆,她和其他村民的热情,是真的,还是伪装?囡囡,你先歇着,
婆婆去给你做饭。华婆婆说着,就颤巍巍地走向了厨房。孟琪凑了过来,压低声音,
用幸灾乐祸的语气说:纪老师,你这戏演得真全套。不过小心点,别玩脱了,
把自己搭进去。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天色渐晚,华婆婆端上了三菜一汤,
都是些简单的家常菜。她不停地给我夹菜,嘘寒问暖,仿佛我真是她失散多年的亲孙女。
直播还在继续,导演为了热度,竟然开启了24小时不间断模式。晚上,
华婆婆给我收拾出了一间干净的房间。囡囡,你安心睡,有婆婆在。我躺在木板床上,
辗转反侧。摄像机就架在房间的角落,红灯一闪一闪,像一只窥探的眼睛。我不敢睡。
我总觉得,这栋房子里,除了我,还有别的什么东西。午夜时分,
我听到隔壁传来细微的声响。我悄悄起身,贴在木板墙上。是华婆婆的声音,她在和人说话。
……找到了,和画像上的一模一样。……这次的祭品,是上上之选,
河神大人一定会满意的。……看好她,别让她跑了。离河神祭,没几天了。祭品?
河神祭?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我不是他们失散的亲人,我是他们为某个河神
准备的……祭品。3.第二天一早,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华婆婆依旧是那副慈祥的面孔,
给我端来了热腾腾的粥。囡囡,快吃,今天村里有集市,婆婆带你去逛逛。
我看着她脸上的皱纹和温和的笑容,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直播间的弹幕经过一夜的发酵,
已经分化成了两派。一派坚信这是剧本,对我口诛笔伐。另一派则觉得事情诡异,
开始认真分析起来。你们不觉得奇怪吗?那些照片的年代感做不了假。
而且村民的反应太真实了,那是一种近乎信仰的狂热。
落水村……这名字听着就不吉利。我查了,地图上根本没有这个村子!
导演张海显然乐于见到这种争论,他让摄像师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捕捉我的一举一动。
我和华婆婆走在村里的集市上。与其说是集市,不如说是村民们自发组织的活动。
他们用自家种的菜、做的手工品,交换彼此需要的东西。所有见到我的人,都会停下脚步,
恭敬地喊我一声囡囡,眼神里带着敬畏和一丝……怜悯。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
约莫七八岁的样子,手里拿着一串红色的野果。他看到我,愣了一下,
然后飞快地跑到我面前,把果子塞进我手里。姐姐,快跑。他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
飞快地说了一句。说完,他就被一个妇人拉走了。妇人紧张地看了我一眼,
连声道歉:囡囡,对不住,小孩子不懂事。我握着那串还有些温热的野果,
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是村里唯一一个叫我姐姐,而不是囡囡的人。他让我快跑。
这印证了我的猜测。我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我借口上厕所,甩开了摄像师,
试图找到村子的出口。但这个村子像个迷宫,我转来转去,最后都回到了原点。而且,
无论我走到哪里,总有村民恰好出现,热情地给我指路,把我引回村中心。
他们是在监视我。我回到华婆婆家,孟琪正坐在院子里,对着镜头抱怨这里的条件有多差。
看到我回来,她立刻换上一副假笑:纪老师,你去哪了?大家都很担心你呢。我没理她,
径直走进我的房间。我需要找到更多线索。我开始仔细检查这个房间。床底下,衣柜里,
甚至是墙角的缝隙。终于,在床头一个松动的木板后面,我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是一个小小的木匣子。我打开它,里面是一本泛黄的日记本。我翻开第一页,
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六月三日,晴。我叫林婉,我被他们带来了落水村。
他们叫我『囡囡』,说我是他们的希望。林婉?不是囡囡?我心头一跳,继续往下看。
六月十日,雨。这里的人很奇怪,他们对我很好,好得让我害怕。墙上的那些照片,
那些和我长得一样的女人,她们都去哪了?六月十五日,阴。我听到了,
他们在讨论『河神祭』。他们说,我是献给河神的新娘。我不想死。六月二十日。
我必须逃出去。我假装顺从,偷偷在床头藏了这个日记本。如果有人能看到,请记住,
落水村是一个吃人的地方!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最后一页,用血画了一个潦草的地图,
终点指向村后的一座山。我拿着日记本,手脚冰凉。这不仅仅是一个恐怖的传说,
这是真实发生过的,血淋淋的现实。而我,就是下一个林婉。4.我必须冷静。
恐慌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把日记本藏回原处,走出房间。院子里,
孟琪正在和导演张海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但我还是听到了几个词。
热度……第一……奖金……她果然和节目组达成了某种协议。只要我越惨,
她能拿到的好处就越多。我走到她面前。她吓了一跳,慌忙挂了电话。纪、纪老师,
你有什么事吗?孟琪。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这个村子有问题,
我们必须想办法联系外界,报警。孟琪愣了一下,随即夸张地笑了起来:纪老师,
你入戏也太深了吧?不就是节目组安排的剧本吗?演演就行了,还真当自己是救世主了?
她顿了顿,凑近我,用恶毒的语气说:我劝你还是好好配合。张导说了,
只要这次直播效果好,下一季的女主就是我。你要是敢搅黄了,别怪我不客气。我明白了。
在他们眼里,这只是一场能带来名利的狂欢。我的死活,他们根本不在乎。甚至,
他们期待我死。因为一个女演员在直播中离奇死亡,会是怎样一场泼天的流量盛宴。
我不再指望任何人。我只能靠自己。晚上,我假装吃坏了肚子,一直在呕吐。华婆婆很担心,
给我熬了草药,寸步不离地守着我。我表现得越来越虚弱,最后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仿佛随时都会晕过去。摄像师也觉得无趣,把镜头对准了在院子里唱歌的孟琪。到了后半夜,
华婆婆终于熬不住,趴在床边睡着了。机会来了。我悄悄起身,
拿上白天藏好的一点干粮和水,还有那本带血的日记。我避开了房间里的摄像头,
从窗户翻了出去。夜色如墨,村子里静得可怕。我按照日记本地图的指示,
朝着村后的深山跑去。我的心跳得像擂鼓。我不敢回头,
我怕看到华婆婆或者其他村民追上来。山路崎岖,我好几次都差点摔倒。不知跑了多久,
我终于看到了地图上标记的一条小溪。只要过了这条溪,我就能走出这座山!我心中一喜,
加快了脚步。就在我马上要踏入溪水时,一个稚嫩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姐姐,你要去哪里?
我回头一看,是那个叫石头的小男孩。他站在我身后不远处,手里提着一盏小小的灯笼。
石头?我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里?他没有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我。你不能走。
他说,你走了,我们全村的人就都要死。他的话让我心头一沉。什么意思?
河神会发怒的。石头的脸上,是与他年龄不符的凝重和恐惧,他会降下洪水,
淹没整个村子。就像很多年前那样。他指了指我的身后。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
借着微弱的灯笼光,我看到溪边的泥土里,半埋着一块残破的石碑。
上面刻着几个模糊的古字:……溺于此,怨不散……每一个囡囡,
都是为了平息河神的愤怒。石头继续说,婆婆说,你是最特别的一个,只要献祭了你,
我们村子就能永远得到安宁。我的血都快凉了。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竟然能如此平静地说出献祭两个字。这个村子,从根上就已经烂透了。我不再犹豫,
转身就想跑。可我刚迈出一步,周围的树林里,就亮起了一片火光。华婆婆带着全村的男人,
举着火把,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了白天的温和,
只剩下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决绝。华婆婆走到我面前,叹了口气。囡囡,别逼婆婆。
我被他们带回了村子,关进了祠堂。祠堂里很空旷,只有正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神龛,
里面供奉着一尊面目狰狞的泥塑神像。这就是他们所谓的河神。孟琪和导演张海也在。
张海看着我,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贪婪和疯狂。纪雨薇,你真是我的福星!他搓着手,
失踪、抓捕、献祭……这情节,太他妈刺激了!我们火了!彻底火了!
孟琪则是一脸的幸灾乐祸。纪老师,别挣扎了。这可是你自己选的路。
我看着他们丑恶的嘴脸,只觉得恶心。河神祭就在当晚。整个村子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