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纪念日当晚，妻子苏雅静对我说：老公，我去隔壁张教练家用下浴室，
他家的浴缸和花洒真的很舒服。她甚至没等我回应，就裹着浴巾，
带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妩媚，敲响了邻居的门。我没说话，只是走进自家的浴室，
打开那个她口中“水流不给力”的花洒。水压很猛，和我记忆中一样。然后，
我鬼使神差地扣开了墙角那个防水插座的盖板。里面没有电线，只有一柄明显不属于我的，
飞利浦9系剃须刀，和一小瓶用了一半的男士润滑液。我默默地关上盖板，擦干手，笑了。
原来，脏的不是我家浴室。1今天是结婚纪念日。深圳的夜，
被几栋地标建筑的灯光切割得支离破碎，光污染像一层油膜，浮在城市的上空。我叫程立轩，
三十岁生日那天，我拿下了这套位于南山区、一百八十平的大平层，
耗尽了我和父母的所有积蓄，也背上了未来三十年的房贷。我以为，这是奋斗的终点，
是幸福的起点。现在是晚上十一点，我刚从一场几乎喝到胃出血的酒局里逃出来，
客户的合同签了，代价是我现在整个食道都在灼烧。我拧开家门，玄关的感应灯柔和地亮起，
照出苏雅静窈窕的背影。她坐在客厅昂贵的皮质沙发上，敷着面膜，修长的双腿交叠，
手里捧着最新款的平板，屏幕的光映在她光滑的小腿上。回来了？她头也没抬，
语气里带着一丝懒得掩饰的嫌弃，一身酒味，熏死人了，快去洗洗。我没说话，
换鞋的动作有些迟缓。胃里的翻江倒海让我几乎站不稳。桌上放着一个崭新的爱马仕包装盒。
这个月的信用卡账单，又要突破六位数了。我走到她身边，想坐下来抱抱她，
她却像躲避瘟疫一样往旁边挪了挪，皱着眉说：说了让你先去洗澡，脏死了。
我的手僵在半空，然后若无其事地收了回来，点了点头。好。转身走向浴室的时候，
她忽然又开了口，声音里带着一种奇异的兴奋。老公，跟你说个事儿。
隔壁那个新搬来的张教练，你见过的吧？他家的浴室装修得太棒了，
简直是五星级酒店的标准。尤其是那个德国进口的恒温花洒，出水又大又柔，
冲在身上特别解乏。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她。她终于舍得把视线从平板上移开，
面膜下的眼睛亮晶晶的：我们家这个花洒水流太小了，冲得一点都不爽。
所以我刚才去他家借浴室洗了个澡，哇，那感觉，真的不一样。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你去隔壁男邻居家洗澡？
我的声音有些干涩。苏雅静似乎完全没听出我的不对劲，反而娇嗔地白了我一眼：哎呀，
你想什么呢？张教练人很好的，特别阳光，再说人家是健身教练，思想很开放的。
就借个浴室嘛，方便得很。她说着，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身上那件真丝睡袍勾勒出曼妙的曲线。不跟你说了，我困了，先去睡了。对了，
纪念日快乐。说完，她袅袅婷婷地走进了主卧，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仿佛刚才那句祝福只是完成一项任务。客厅里只剩下我，还有那一身的酒气，
以及心底慢慢升腾起来的，冰冷的荒谬感。这是她这个月第十七次，跟我提起隔壁的张健，
以及他那个完美的浴室。我脱掉被酒浸透的衬衫，走进我们家的次卧浴室。
打开那个被她贬得一文不值的花洒。强劲的水流瞬间喷涌而出，砸在身上甚至有些微痛。
这是我当初特意挑选的增压花洒，水压猛得像瀑布。她说，水流太小了。我关上水，
浴室里一片寂静，只有水珠滴落的声音。我环顾着这个空间，每一块瓷砖，每一个五金件，
都是我当年熬了无数个通宵，对着设计图一点点敲定的。为了给她最好的，
所有的一切都用的顶级品牌。然后，我的目光落在了墙角那个不起眼的防水插座上。
是给智能马桶预留的，但我们最后没装，所以它一直闲置着。我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蹲下身，用指甲扣开了那个塑料盖板。里面没有预想中的电线接口。只有一柄黑色的，
飞利浦9系剃须刀，刀头上还沾着几点没有干透的水渍。剃须刀旁边，
还挤着一小瓶只用了一半的，牌子我没见过的男士润滑液。这两样东西，
没有一样是属于我的。我沉默地看着它们，看了足足有三分钟。胃不疼了，食道也不烧了，
全身的血液仿佛都涌向了大脑，又在瞬间冷却，冻结成了冰。我默默地合上盖板，站起身，
打开水龙头，仔细地把手上的每一个指缝都冲洗干净。镜子里，映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苍白，但眼神平静得可怕。我笑了。原来，脏的不是我家的浴室。是她。
2第二天我难得没有加班，特意请了一天假。我像往常一样做好早餐，
苏雅静踩着点从卧室出来，化着精致的妆，身上喷着我送她的香奈儿五号。
她看都没看我一眼，径直从冰箱里拿出一瓶进口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
今天怎么没去公司？她问，语气平淡。昨晚喝多了，今天休息一下。我坐在餐桌旁，
看着她。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看起来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如果我没有发现那个剃须刀的话。哦。她应了一声，
放下水瓶，开始对着玄关的镜子整理自己的头发。我走过去，从背后轻轻环住她的腰，
将下巴搁在她的肩窝里。她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虽然极其细微，但我感受得清清楚楚。
老婆，今天我们……我的嘴唇贴着她的耳垂，声音压得很低。她不耐烦地推开我，
转过身，脸上是我熟悉的厌恶。别闹，刚化的妆。而且今天好累，我没什么心情。累？
我看着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你昨晚不是睡得很早吗？你不懂，
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就是觉得浑身不得劲儿。她敷衍着，拿起沙发上的包，
我约了姐妹去做SPA，你自己在家吧。我看着她，没有说话。她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
眼神闪躲了一下，随即又理直气壮起来：你那是什么眼神？我都说了我今天不舒服！
我笑了笑，摇摇头：没什么，那你去吧，玩得开心点。她如蒙大赦，立刻换上鞋，
几乎是逃一般地打开门走了。门关上的那一刻，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我走到阳台，
看着她走进电梯。然后，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喂，老周，帮我个忙。
你不是在物业公司吗？帮我调一下我们这栋楼昨天的电梯监控，特别是B座22楼。对，
就我和我隔壁那两户。挂了电话，我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待着。半小时后，
苏雅静回来了。她换了一身衣服，一件紧身的瑜伽服，将她火辣的身材勾勒得淋漓尽致。
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运动后的潮红。她手里拿着一条浴巾，看到我，愣了一下，
随即脸上堆起一个完美的笑容。老公，你怎么还在家？等你。我说。
她眼神闪烁了一下，笑着晃了晃手里的浴巾：我刚才没去做SPA，
改去健身房练了会儿瑜伽，出了一身汗。我们家花洒不是不好用嘛，我就……
她指了指隔壁的方向，笑容甜美又无辜。我去隔壁借浴室啦，那个花洒冲背真的好舒服。
正好张教练也在家，他人真好。那一刻，我看着她尽力表演的样子，忽然觉得无比恶心。
我放在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老周发来的视频文件。我没有点开，
我已经知道里面是什么了。我站起身，脸上同样挂着温和的笑。是吗？
那我也得去谢谢人家。正好我们家Wifi今天早上有点问题，我去他家蹭蹭网，
顺便看看那个被你夸上天的花洒到底有多神奇。苏雅静的脸色瞬间变了。别了吧！
她立刻拦住我，人家张教练可能在忙，你这么过去打扰多不好。没事，
我拍了拍她的手，语气不容置疑，都是邻居，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你先歇着，
我过去看看就回来。说完，我没再给她任何反对的机会，径直打开门，
走到了隔壁2202的门口，按响了门铃。苏雅静僵在原地，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
门很快就开了。张健，一个身高超过一米八五，肌肉结实，长相阳光的男人。他上身赤裸，
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头发还在滴水，身上散发着和我家浴室里同款沐浴露的香味。
看到我，他明显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程先生？有事吗？
我露出一个憨厚老实的笑容，举了举手里的手机：张教练，不好意思打扰了。
我们家网络突然断了，我这边有个紧急的工作邮件要回，能不能借你家Wifi用一下？
张健看了我身后的苏雅靜一眼，后者正拼命地向他使眼色。他犹豫了一下，
还是侧身让我进去了。哦，好，那你进来吧。太谢谢你了！我热情地走进去，
自来熟地打量着他的家。装修风格很简约，或者说，简陋。
很多家具都看得出是便宜的网购货色，跟我家根本没法比。密码是8个8。
他有些不自在地说。我一边低头装作输密码，
一边随口问道：我老婆一直说你家浴室特别棒，尤其是那个花洒。说真的，我还挺好奇的，
不介意我参观一下吧？我的请求很突兀，但他没法拒绝。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僵硬地点点头：……可以。我立刻笑了起来，朝着浴室走去：多谢了！
我推开浴室的门。很普通的浴室，空间比我家的要小，装修也远没有我家的精致。
我走到淋浴间，握住那个被苏雅静吹上天的花洒，打开开关。水流喷出，不大不小，
普普通通，甚至还不如一般酒店的水平。我关上水，回头，
看到张健和苏雅静都站在浴室门口，紧张地看着我。确实不错。我笑着说，
然后目光在浴室里逡巡，最后停在了那个和我家一模一样位置的防水插座上。
这个插座设计得挺巧妙的。我一边说，一边走了过去，手指看似无意地搭在了盖板上。
我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两人的呼吸都停滞了。我没有打开它。我只是轻轻地敲了敲，
然后转过身，对他们露出一个毫无破绽的笑容：好了，邮件发完了，不打扰你们了。
真的非常感谢，张教练。我转身走出他的家，苏雅静和张健跟在后面，
两个人大气都不敢出。回到家门口，我对张健挥了挥手：改天请你吃饭。然后，
我拉着脸色惨白的苏雅静，走进了自己的家，关上了门。在门关上的瞬间，
我听到了隔壁传来一声东西被狠狠砸碎的声音。而苏雅静，已经抖得像一片风中的落叶。
我松开她的手，温柔地帮她理了理额前的乱发，轻声说：看你吓的，
不就是去邻居家借个网吗？怎么了？她看着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心里冷笑。3接下来的几天，家里笼罩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之下。
苏雅静变得格外的小心翼翼，甚至可以说是殷勤。她不再晚归，不再对着手机傻笑，
甚至开始学着做饭，尽管那些菜的味道一言难尽。她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试探和恐惧，
仿佛我是一颗随时会引爆的炸弹。而我，则扮演着一个完美的、毫无察觉的丈夫。
我照常上班，下班，对她做的难吃的菜大加赞赏，甚至在她笨手笨脚地帮我按摩肩膀时，
还会温柔地夸她贤惠。我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惶恐不安。但我知道，这只是假象。
这种恐惧催生出的，不是悔改，而是更深的谎言和更急切的毁灭证据。周五的晚上，
我借口公司有紧急项目，需要在会议室通宵。临走前，我还特意亲了亲她的额头，
叮嘱她早点睡。她柔顺地点头，眼中的紧张一闪而过。我没有去公司。
我把车开到小区对面的一个通宵咖啡馆，点了一杯冰美式，然后拿出了我的笔记本电脑。
我不是什么电脑高手，但我懂得花钱。我雇佣了业界最顶尖的数据恢复团队。昨天，
我以自己的手机坏了，需要紧急借用她的手机处理一份加密合同为由，
拿到了她那部最新的iPhone。在短短的十五分钟内，技术人员已经通过远程操作，
在她手机里植入了一个几乎无法被察觉的镜像程序。现在，她手机上的一切，
都在我的电脑屏幕上实时同步。深夜十二点，她的手机终于有了动静。
是一个备注为B座猛男的联系人，也就是张健。张健：他走了？苏雅静：走了，
那个木头说今晚通宵加班。吓死我了，这几天他跟个没事人一样，我还以为他发现了什么。
张健：我就说你老公那种社畜，累得跟狗一样，脑子里除了工作就是代码，
哪有心思管这些。放心吧，他发现不了。社畜。狗。木头。我端着咖啡杯的手，
微微颤抖了一下。滚烫的液体洒在手背上，我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屏幕上，
对话还在继续。苏雅静：还是你厉害。不过，他那天去你家浴室……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张健：怕什么？你的东西不是早就拿回来了吗？我这边也都处理干净了。
他就算把我家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任何东西。
苏雅静发了一个松了口气的表情：那就好。说真的，我现在看到他那张脸就觉得烦，
整天死气沉沉的，一点情趣都没有。哪像你，身体那么好玩。张健发来一个得意的笑脸，
紧接着是一条语音。我插上耳机，点开了那条语音。张健那粗犷又带着一丝猥琐的声音，
清晰地传进我的耳朵里：宝贝，那还用说？你老公那细胳膊细腿的，能在床上满足你吗？
他给你买包，我给你快乐。咱们这叫各取所需。快点过来吧，我‘浴缸’里的水都放好了，
今天我们试试新买的精油。我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捏得发白，屏幕上的字开始变得模糊。
我强迫自己深呼吸，继续往下看。接下来，是铺天盖地的不堪入目的聊天记录，
还有各种角度的私密照片和视频。背景，有时候是在张健那简陋的家里，有时候，
竟然就是在我们家的客厅沙发上，
甚至……在我那张为了保护脊椎而斥巨资购买的昂贵床垫上。有一段视频，是苏雅静拍的。
镜头里，张健赤裸着身体，躺在我们的主卧大床上，懒洋洋地抽着烟。
苏雅静娇笑着问：健哥，你就不怕程立轩突然回来？张健吐出一个烟圈，
满不在乎地说：怕个屁。他就算回来了又怎么样？他敢跟我动手吗？一个文弱书生，
我一拳就能把他打趴下。再说了，这房子虽然是他买的，但房产证上不是有你的名字吗？
这是夫妻共同财产。他要是敢闹，离婚就得分你一半。拿着他的钱，跟我一起住，多爽。
苏雅静的娇笑声在耳机里回荡，刺耳又尖锐。我关掉了视频，摘下耳机，靠在椅背上，
闭上了眼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我想到自己为了这个家，为了让她过上所谓的精致生活
，拼了命地工作。大学毕业十年，我从一个底层码农，一步步爬到项目总监的位置，
头发大把大把地掉，胃病、颈椎病、失眠，几乎成了我的标配。最忙的一个项目，
我连续一个月每天只睡三个小时，项目上线那天，我直接在公司门口昏倒，被救护车拉走。
我醒来的时候，苏雅静守在床边，哭得梨花带雨，说以后再也不让我那么拼了。我当时觉得，
我拥有了全世界。我以为，我的付出，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我以为，我们是夫妻，
是荣辱与共的共同体。可是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一个社畜，一只狗，
一个只知道赚钱的木头。我用血汗和健康换来的家，成了他们肆意苟合的游乐场。
我被他们踩在脚下，肆意嘲笑，他们花着我的钱，睡着我的床，讨论着如何瓜分我的财产，
就像讨论一只待宰的羔羊。尊严。一个男人最根本的东西，被他们撕得粉碎，扔在地上，
还狠狠地踩上了几脚。良久，我睁开眼，眼神里最后一丝温度也消失殆尽。滔天的恨意，
从心脏的每一寸缝隙里滋生，蔓延，像黑色的藤蔓，将我整个人紧紧缠绕。但我的大脑，
却前所未有地清醒。愤怒解决不了问题。
只有冷静的、周密的、能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的计划，才可以。我重新打开电脑，
不再看那些污秽的聊天记录，而是开始搜索。婚姻法，过错方，财产分割。
如何合法地收集出轨证据。私人侦探，深圳，联系方式。咖啡馆的窗外，
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浓重。4从那天起，我变了。但这种变化，不是歇斯底里的质问，
也不是痛彻心扉的哭诉。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冷静。我就像一个最高明的猎手，
悄无声息地收敛起所有的爪牙和杀气，耐心地等待着，布置着我的猎场。而苏雅静和张健，
就是那两只毫无察觉，还在我领地里肆意撒欢的猎物。我的第一个电话，
是打给深圳最有名的一家律师事务所的王牌离婚律师，李诚。我们在一家隐蔽的茶馆见了面。
我没有说任何废话，直接将我用针孔摄像机是的，我在我们家客厅和主卧都装了拍到的，
以及从苏雅静手机里导出的所有视频、照片、聊天记录，打包放在一个U盘里，
推到了他面前。李诚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见惯了各种婚姻的龌龊。
但当他看完所有资料后，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程先生，证据很充分。但是，
根据现行婚姻法，即使证明对方是过错方，在财产分割上，也很难让她净身出户。最多，
就是在分割夫妻共同财产时，让你多分百分之十到二十。我知道。
我平静地喝了一口茶，法律上的惩罚，只是最基础的一步。我需要的，是社会性的，
毁灭性的打击。我要让她，和那个男人，在深圳，甚至在整个珠三角，都身败名裂，
无法立足。李诚看着我，眼神里多了一丝探究。我继续说：其次，关于财产。这套房子，
首付是我和我父母出的，有明确的银行转账记录，可以证明是我的婚前财产。婚后，
所有的房贷，都是从我个人的工资卡里扣除，苏雅静这五年来，没有任何收入。
至于她名下的那些奢侈品，豪车，全都是用我的信用卡买的。我有每一笔消费记录。李律师，
我想知道，在法律上，这些能不能成为我索回财产的筹码？李诚的眼睛亮了：程先生，
你很懂。没错，婚前财产归个人所有，婚后增值部分属于共同财产。
但如果能证明房贷完全由你一人承担，并且对方有大量非生活必需的奢侈性消费，
这在法官那里，会成为非常重要的考量。我们可以主张，她名下的奢侈品，
是对夫妻共同财产的恶意转移和挥霍。很好。我点了点头，那么，
接下来就拜托你了。我需要你帮我准备一份最详尽，对我最有利的离婚协议。以及，
在背后悄悄地，冻结并转移我名下所有可以动用的资产。没问题。李诚答应得很干脆，
但是，程先生，你打算什么时候摊牌？我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不急。我要给她一场最盛大，最难忘的生日派对。
离开茶馆后，我开始执行我的第二步计划。我变得比以前更加爱苏雅静了。
我给她买了一个她念叨了很久的，价值三十万的顶配铂金包。当我把包递给她的时候，
她先是震惊，然后是狂喜，最后抱着我，在我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这是半年来，
她第一次主动亲我。她的眼里闪烁着贪婪的光芒，那份因为我的异常而产生的恐惧，
被这个包彻底冲散了。她以为，我还是那个可以被她随意拿捏的，只知道赚钱的木头。
老公，你对我太好了！她抱着包装盒，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你喜欢就好。我笑着，
抚摸她的头发，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的温柔和慷慨，让她彻底放下了戒心。
她和张健的联系，又开始变得肆无忌惮起来。他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道，
他们每一次的幽会，每一次的调情，甚至每一次的床上运动，都通过隐藏的摄像头，
一帧不漏地传输到我云端的加密服务器里，成为我审判之日，最有力的呈堂证供。
我甚至开始主动给张健示好。我在电梯里遇到他，会热情地打招呼，聊几句健身的话题。
我以感谢他借我Wifi为由，请他去附近最高档的日料店吃了一顿饭。饭桌上，
他一边吃着昂贵的海胆，一边半开玩笑半炫耀地说：程总监真是年轻有为啊，不像我，
就是个卖力气的。要是有你一半的本事就好了。我谦虚地笑着：哪里哪里，
张教练你这身材，才是男人最羡慕的。不像我，天天坐办公室，都快成一滩烂泥了。
他听了，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拍着我肩膀说：兄弟，想练随时找我，给你打折！
看着他那张志得意满的脸，我真想把滚烫的茶水直接泼上去。但我忍住了。猎手，
需要绝对的耐心。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我的狩猎网，正在一点点收紧。
我让李诚以一家空壳投资公司的名义，联系了张健所在的健身房，表达了强烈的收购意向，
并要求对所有员工，特别是明星教练，进行最严格的背景调查。张健这种私生活混乱，
甚至与客户苏雅静也办了他健身房的卡有染的教练，一旦被查实，等待他的，
只有被扫地出门。我又花钱雇了私家侦探，把他吃软饭的历史扒了个底朝天。原来，
在搬来这里之前，他还同时被好几个富婆包养，因为脚踏几条船被发现，才被赶了出来，
狼狈不堪。所有的证据，都像一颗颗子弹，被我小心翼翼地收进了我的弹药库。
5苏雅静的生日在十月底。我提前半个月，就开始以她的名义，向所有的亲朋好友发出邀请。
邀请函是我亲自设计的，用的是她最喜欢的蒂芙尼蓝，上面印着我们俩最甜蜜的一张婚纱照，
照片上的我笑得阳光灿烂，而她则依偎在我怀里，一脸幸福。
邀请函的措辞极尽华丽：谨以此函，邀您共赴一场爱与时光的盛宴，
见证我与立轩又一年的相濡以沫。您的莅临，将是雅静收到的，最珍贵的生日礼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