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秦决,秦家最没存在感的大小姐。百年前,我入后山死关,修炼家族禁术修罗道。
百年后,我破关而出,发现山门成了一片废墟,我的功法成了人人喊打的魔道。
我那个虚伪的爹,让我跪在列祖列宗面前自废修为,洗刷家族的“耻辱”。
我那嫉妒我的堂妹,带着所谓的仙门天骄,要将我当众“净化”。整个世界,都想让我死。
他们以为我还是百年前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小姑娘。他们不知道,我闭关的这百年,
已经把这条路,走到了尽头。修罗,是执掌杀伐与秩序的神。他们说这是魔道?
那我就用这条魔道,来给这个颠倒黑白的世界,重新立一立规矩。1.石门开了,
天变了石门推开一条缝。光漏进来,刺得我眼睛疼。我抬手挡了一下。手上全是灰,
百年积下的灰。我闭关了整整一百年。修罗道第九重,“阎浮”,成了。
我感觉不到身体里有什么真元涌动。所有的力量都沉淀下去了,变成了身体的一部分。骨头,
血肉,每一寸皮肤。我就是道。道就是我。我走出山洞。阳光很好,有点暖。
但眼前不是我记忆中的样子。我的院子,没了。亭台楼阁,没了。种满清心草的药圃,
也没了。只剩下一片长满荒草的废墟。废墟中间,还插着一块歪歪扭扭的木牌。
上面刻着两个字。“禁地”。我站在这片废墟里,有点没反应过来。我闭关前,
这里是秦家后山最好的地方,灵气最足。现在怎么跟个乱葬岗一样。
一个穿着外门弟子服饰的少年,提着食盒,正准备放在禁地牌子下面。他看见我,
整个人僵住了。食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饭菜洒了一地。他脸色惨白,嘴唇哆嗦,
指着我,话都说不出来。“你你你……”我看了他一眼。不认识。一百年,
秦家的人都换了好几茬了。“你是谁?”我问。声音有点沙哑,太久没说话了。
那少年像是见了鬼,连滚带爬地往山下跑。一边跑一边喊。“魔头!魔头出关了!”“秦决!
那个修罗道的魔头出关了!”魔头?我皱了下眉。是在说我?我低头看了看自己。
一身闭关时穿的灰布袍子,沾满了灰尘。头发很长,没梳。样子是有点邋遢。
但不至于叫魔头吧。我正想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山下冲了上来。他比我记忆里高了很多,
也壮了很多。脸上还多了几道疤。但他眼里的光,我认得。是陆山,我的小师弟。“师姐!
”陆山冲到我面前,一把抓住我的胳膊,上下打量。他眼圈红了。“师姐,你终于出来了。
”“嗯。”我点点头,“我出来了。这里是怎么回事?”陆山嘴唇动了动,眼神很复杂。
有激动,有担忧,还有愤怒。“师姐,我们先离开这里,我慢慢跟你说。”他拉着我就要走。
但已经晚了。十几道剑光从天而降,落在我们周围。把我和陆山团团围住。为首的,
是我那个好堂妹,秦玉。她现在穿得可真气派。一身流光溢彩的法衣,头上插着金步摇,
手里拿着一把一看就很贵的灵剑。她身后跟着一群人,个个气息不弱。都是所谓的仙门天骄。
秦玉看着我,眼神里全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幸灾乐祸。“秦决,你这个家族的耻辱,
竟然还敢出来?”她捏着鼻子,一脸嫌恶。“瞧瞧你这身鬼样子,不知道的,
还以为是哪个山沟里爬出来的野鬼。”“闭关百年,修为没见长,
一身的魔气倒是越来越重了。”我没说话。我在看她。我记得一百年前,
她还只是个跟在我屁股后面,怯生生喊我“决姐姐”的小丫头。现在,都会咬人了。
陆山挡在我身前,拔出他那把黑不溜秋的重剑。“秦玉,嘴巴放干净点!
”“我师姐是不是魔,轮不到你来定义!”秦玉冷笑一声。“陆山,你也是个蠢货。
守着这个魔头一百年,有什么用?”“现在整个修真界谁不知道,修罗道就是魔道!
是歪门邪道!”“你跟着她,就是与整个正道为敌!”我终于明白,
为什么我的院子会变成禁地。为什么那个外门弟子会叫我魔头。原来,天真的变了。
2.我爹让我跪下认罪我爹来了。秦家族长,秦宏。他还是老样子,一身锦袍,
腰杆挺得笔直,脸上没什么表情。但他看我的眼神,很冷。像在看一个麻烦,一个污点。
他身后跟着几位家族长老。每个人都板着脸,一副要审判我的架势。“决儿。”秦宏开口了,
声音不大,但很有分量。“你出关了。”“嗯。”我应了一声。“既然出关了,
就跟我回祠堂。”他说,“有些事,必须在列祖列宗面前说清楚。”他的语气,不是商量,
是命令。秦玉立刻凑上去,挽住秦宏的胳g。“大伯,跟这个魔头废什么话。
”“她修炼魔功,玷污我秦家百年清誉,就该当场废了她,以儆效尤!
”她带来的那些“仙门天骄”也跟着起哄。“秦族长,令嫒入魔已深,不可不除啊!
”“是啊,修罗道乃天下第一魔功,人人得而诛之!”我爹秦宏,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只是看着我,重复了一遍。“跟我回祠堂。”陆山还想说什么,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吧。”他看了我一眼,不甘心地收起了剑。我倒想看看。一百年不见,
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秦家祠堂。还是老地方。只是牌位多了几个。我爹让我跪下。
跪在秦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前。我没跪。我站着。一百年前我就不喜欢跪,现在更不喜欢。
修罗道,不跪天,不跪地,只跪自己。秦宏的脸色沉了下来。“秦决!我让你跪下!
”旁边一个长老也跟着呵斥。“孽障!在祖宗面前还敢放肆!”秦玉在一旁煽风点火。
“大伯你看,她魔性已深,连祖宗都不认了!”我环视了一圈。祠堂里站满了人。长老,
管事,还有各房的叔伯兄弟。他们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坨垃圾。厌恶,鄙夷,还有恐惧。
我有点想笑。“爹。”我开口,声音很平静,“你叫我来,到底想说什么?”秦宏看着我,
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就被冷漠取代了。“秦决,你可知罪?”“我何罪之有?
”“何罪之有?”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声音陡然拔高,“你修炼魔功修罗道,
让我秦家蒙羞!让整个东洲正道耻笑!你还问我何罪之有?”“五十年前,
天道盟已经将修罗道列为天下第一禁术,所有修习者,皆为魔道余孽。”“我秦家,
是名门正派,岂能容你一个魔头存在!”他说得义正言辞。
好像我真的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天道盟?没听过。估计是我闭关后才冒出来的新组织。
“所以呢?”我问。“所以,你今天必须当着列祖列宗的面,立下血誓。”秦宏盯着我,
一字一句地说。“第一,自废修为,将修罗道功法尽数毁去。”“第二,
交出你师父留给你的修罗令。”“第三,终生囚于后山思过崖,不得踏出半步。
”“做到这三条,我可以念在父女一场,饶你一命。”他这话一出。满堂寂静。然后,
是秦玉压抑不住的窃喜声。陆山气得浑身发抖,剑都快握不住了。我看着我爹。
看着这个生了我,养了我,现在却要废了我的人。我忽然觉得,他很可怜。
为了所谓的家族名声,所谓的正道认可。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牺牲。不,不是牺牲。
是当成垃圾一样处理掉。他看重的,从来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我能给家族带来什么。
以前我是天才,能给家族长脸,他对我笑脸相迎。现在我是“魔头”,会给家族抹黑,
他就恨不得我立刻消失。我笑了。轻轻地笑出了声。“爹,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
”我看着他,慢慢地说。“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3.我的剑,只讲道理我这一句话,
像是在滚油里泼了一盆冷水。整个祠堂都炸了。“放肆!”“孽障!敢这么跟你父亲说话!
”“家主,此女魔性深重,不可留!”长老们气得吹胡子瞪眼。
秦玉更是像抓住了天大的把柄,尖声叫道:“大伯,你听到了吗?她已经不认你了!
”“她心里只有她的魔道,没有我们秦家!”我爹秦宏的脸,彻底黑了。他周身灵力涌动,
一股威压朝我压过来。金丹后期的修为。一百年了,他还是没什么长进。这股威令,
对普通弟子来说,可能腿都软了。但落在我身上,跟春风拂面没什么区别。我站在原地,
动都没动。“秦决。”秦宏的声音冷得像冰,“看来百年闭关,让你忘了秦家的规矩。
”“今天,我就替你师父,好好教教你什么是孝道,什么是尊卑!”他话音刚落,
一只由灵力幻化的大手,就朝我抓了过来。这是秦家的擒拿手。专门用来惩戒犯错的族人。
我看着那只大手。很慢。到处都是破绽。陆山怒吼一声,重剑出鞘,就要挡在我面前。
我伸出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不用。”然后,我抬起了我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
对着那只灵力大手,轻轻一划。没有剑气。没有灵光。什么都没有。
但那只威势惊人的灵力大手,就像被刀切开的豆腐。从中间,无声无息地分成了两半。
然后消散在空气里。整个祠堂,瞬间安静了。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包括我爹秦宏。
他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又看看我。秦玉的尖叫卡在喉咙里,脸上的表情极为精彩。
那些长老,脸上的怒气变成了惊愕。我收回手,还是那副平淡的语气。“爹,我说了,
你搞错了一件事。”“现在的我,不是秦家的秦决。”“而是修罗道主,秦决。
”“你们可以不认我的道,但没资格审判我的道。”我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以前,
我是秦家的人,要守秦家的规矩。”“现在,你们说我是魔头,那我就是一个外人。
”“跟外人,就没必要讲规矩了。”我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我们只讲道理。”我抬起手,
一柄由黑红色煞气凝聚而成的长剑,出现在我手中。剑身一出,
整个祠堂的温度都降了好几度。所有人都感觉到了那股发自灵魂的战栗。那不是魔气。
是杀气。是纯粹到极致的,杀伐之气。“我的剑,就是我的道理。”我看着秦宏,
一字一句道。“现在,谁还有意见?”秦宏的脸色由黑转青,由青转白。
他死死地盯着我手里的剑。“你……你竟然凝聚出了修罗法身?”“不对,这不是法身,
这是……这是道兵!”他声音都在发颤。“你已经……踏入了那个境界?”我没回答他。
我只是把剑尖,对准了叫得最欢的秦玉。“你刚才说,要废了我?”秦玉被我的剑指着,
吓得一哆嗦,躲到了秦宏身后。“我……我没有!你听错了!”她嘴上否认,
眼睛里却淬满了毒。“秦决,你别得意!你再厉害又怎么样?
”“外面天道盟的使者马上就到了!”“你敢动我一下,就是与整个天道盟为敌!”“哦?
”我眉毛一挑,“天道盟?”“是哪个说修罗道是魔道的组织吗?”“正好,
省得我一个个去找了。”我说着,朝前走了一步。剑尖的煞气,几乎要碰到秦玉的鼻尖。
她吓得尖叫一声,瘫倒在地。“爹!救我!大伯救我!”秦宏脸色铁青,挡在了秦玉面前。
“秦决!你敢!”“你看我敢不敢。”我手里的剑,又往前递了一寸。就在这时,
祠堂外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秦族长,天道盟执法使,李玄清,前来拜访!”声音刚落,
一个穿着白色道袍,仙风道骨的中年人,就带着几个弟子走了进来。他一进门,
就看到了祠堂里剑拔弩张的气氛。目光落在我手里的黑红长剑上,瞳孔猛地一缩。
“好惊人的煞气!果然是魔道妖人!”秦宏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拱手。“李使者!
你来得正好!”“这个孽女秦决,修炼魔功,还想残害同门,请使者出手,
为我秦家清理门户!”李玄清捋了捋胡须,一脸正气。“秦族长放心。
”“我天道盟以斩妖除魔为己任。”“今日,我便要让这魔头,血债血偿!”他说着,
一把拂尘出现在手中。白色的拂尘,散发着圣洁的光芒。“妖孽,还不束手就擒!
”拂尘一甩,万千银丝朝我卷来。每一根银丝,都带着净化一切邪祟的力量。
这是天道盟的镇盟之宝,净世尘。专门克制天下魔功。秦玉看到这一幕,
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秦决,你死定了!”我看着那漫天银丝。净世?就凭这个?
我笑了。“你们对力量,一无所知。”我手里的修罗道兵,轻轻一震。没有挥砍,没有格挡。
只是震动了一下。一股无形的波动,以我为中心,扩散开来。整个空间,都凝固了。时间,
仿佛在这一刻停止。那漫天的银丝,就那么停在半空中。一动不动。李玄清脸上的表情,
僵住了。秦宏脸上的表情,僵住了。所有人的表情,都僵住了。他们眼睁睁地看着,
那些圣洁的银丝,从尖端开始。一寸一寸地,变成了飞灰。4.谁是魔,谁说了算?净世尘,
没了。就那么在我面前,变成了灰。李玄清呆呆地看着自己光秃秃的拂尘柄,像是傻了一样。
他这件法宝,是元婴级别的。祭炼了三百年。是他身份和实力的象征。现在,就这么没了。
祠堂里,死一般的寂静。只能听到某些人牙齿打颤的声音。我的领域还没有撤去。
所有人都被禁锢在原地,动弹不得。只有思维还能运转。他们的眼睛里,全是恐惧。
是那种看到了超出自己认知范围之外事物时的,纯粹的恐惧。我走到李玄清面前。
他眼珠子拼命转动,想说话,但嘴巴张不开。我伸出手,在他身上拍了拍。
把他那件看起来很厉害的白色道袍上的灰尘,拍干净了。“你刚才说,我是魔头?”我问。
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要让我,血债血偿?”我又问。他的额头上,
开始冒出冷汗。“还要,为我秦家清理门户?”我最后问。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我收回手,环视了一圈。目光从我爹秦宏,堂妹秦玉,还有那些长老脸上一一扫过。“现在,
我再问一遍。”“谁是魔?”“我修炼的功法,叫修罗道。修罗,执掌杀伐,维持秩序。
你们杀人越货的时候,自称行侠仗义。我杀几个该死的人,就成了魔?”“这天下的道理,
是你们天道盟定的?”“还是说,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我说得很慢。每一个字,
都像锤子一样敲在他们心上。没人敢回答。也没人能回答。我走到秦玉面前。她瘫在地上,
裤子都湿了。一股骚臭味传来。真难闻。我蹲下身,看着她。“你刚才说,我死定了?
”秦玉的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拼命摇头。眼神里全是哀求。“你还说,要废了我?
”她摇头摇得更厉害了。“你嫉妒我,我知道。”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你嫉妒我生来就是嫡长女,嫉妒我天赋比你好,嫉妒师父把修罗道传给了我,没传给你。
”“所以,我一闭关,你就迫不及待地跳出来,联合外人,给我泼脏水。
”“秦家的禁地牌子,是你立的吧?”“修罗道是魔道的谣言,是你传出去的吧?
”“我闭关这百年,我师弟陆山身上的伤,也是拜你所赐吧?”我说一句,
秦玉的脸色就白一分。到最后,她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你以为,我闭关什么都不知道?
”“我人是在关里,但我的道,看着外面。”“你做的每一件事,我都清清楚楚。
”我站起身,不再看她。没意思。跟这种小角色计较,脏了我的手。我解除了领域。所有人,
瞬间恢复了自由。李玄清第一个反应过来,转身就想化作剑光逃走。但他刚飞起不到三尺。
就被一只无形的手,从半空中拽了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我让你走了吗?”我看着他,
淡淡地问。李玄清趴在地上,一口血喷出来。他惊骇地看着我。
“你……你到底是……什么修为?”“化神?还是返虚?”我没理他。我看向我爹秦宏。
他脸色惨白地站在那里,嘴唇翕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爹。”我叫了他一声。
他身体一颤。“从今天起,我秦决,自逐出秦家。”“我与秦家,再无瓜葛。
”“但有三件事,要算清楚。”我伸出一根手指。“第一,我母亲的嫁妆。
当年她带了整整一个秘境的资源嫁进秦家,现在,我要全部带走。”我又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我师父留下的基业。这后山方圆百里,都是他老人家的地盘。现在,我要收回来。
”最后,我伸出第三根手指。“第三,我师弟陆山这百年受的委屈。”我的目光,
落在了秦玉和她身边那几个刚才叫嚣得最凶的“仙门天骄”身上。“谁动的手,自己站出来。
”“我不想说第二遍。”5.欠我的,连本带利我话说完,没人动。秦玉躲在人群后面,
瑟瑟发抖。那几个所谓的“天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李玄清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他看着我,眼神里有恐惧,
但更多的是一种色厉内荏的强硬。“秦决!你不要太嚣张!”“你以为你修为高,
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我乃天道盟使者,你伤了我,就是与整个天道盟为敌!
”“我们盟主,可是合道期的大能!你若识相,就立刻束手就擒,随我去盟里请罪,
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他还在拿天道盟压我。真可笑。我看着他,就像看一个跳梁小丑。
“合道期?”“很厉害吗?”李玄清被我这句话噎住了。在他看来,
合道期就是这个世界的天花板。是神一样的存在。但在我嘴里,
好像就跟路边的阿猫阿狗一样。“你……你少在这里故弄玄虚!”“我告诉你,
我们天道盟……”他话还没说完。我就动了。身影一闪,出现在他面前。一巴掌抽在他脸上。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李玄清整个人飞了出去,撞在祠堂的柱子上,又滚下来。
半边脸都肿了。牙齿混着血沫吐了一地。“聒噪。”我甩了甩手,淡淡地说了两个字。
整个祠堂,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我这一手镇住了。那可是天道盟的使者。
元婴后期的大修士。在我面前,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就像一个普通人,被随手打飞了。
我走到秦宏面前。“我刚才说的三件事,你答不答应?”秦宏的身体在抖。不是气的,
是怕的。他活了三百多年,从来没像今天这么害怕过。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悔恨和恐惧。
他知道,他看走眼了。他把一颗能够照耀万古的明珠,当成了鱼目。
还亲手把它扔进了泥潭里。现在,这颗明珠自己从泥潭里爬出来了。还要连本带利,
把账算清楚。“决儿……不,秦……道友。”他连称呼都改了。“你母亲的嫁妆,
我……我立刻让人清点出来,原封不动地还给你。”“后山……后山也还给你。
”“至于陆山……”他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秦玉。眼神里闪过一丝挣扎。但最终,
还是被恐惧压倒了。他指着秦玉,声音干涩地说:“当年,是……是她带人打伤了陆山。
”“还有他们几个。”他指向了那几个“天骄”。被他指到的人,全都脸色大变。“秦族长,
你!”“你不能出卖我们!”秦宏闭上了眼睛,一副不忍再看的表情。
但他没有收回自己的话。我笑了。很好。够干脆。我走到秦玉面前。“听到了吗?
”秦玉疯狂地摇头。“不!不是我!大伯,你为什么要陷害我!”她还想狡辩。
我懒得跟她废话。手指在她眉心一点。一道黑红色的印记,烙了上去。修罗印。中此印者,
生生世世,都会被心魔缠绕。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刀山火海里煎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这比直接杀了她,要痛苦一万倍。“啊——!”秦玉惨叫一声,抱着头在地上打滚。
她的眼睛里,开始出现各种恐怖的幻象。很快,她就疯了。又哭又笑,嘴里胡言乱语。
我没再看她一眼。我走向那几个“天骄”。他们吓得腿都软了,一个个跪在地上,拼命磕头。
“前辈饶命!我们错了!”“都是秦玉指使我们的!我们也是被逼的啊!”“我们愿意赔偿!
愿意为陆山兄弟做牛做马!”我看着他们,摇了摇头。“晚了。”我抬起手。五道煞气弹出。
洞穿了他们的丹田。修为,废了。对于一个修士来说,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滚。
”我只说了一个字。他们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出了祠堂。处理完这些人。
我最后看了一眼李玄清。他躺在地上装死。我走到他身边,踢了他一脚。“别装了。
”他一个激灵,爬了起来。“前辈……前辈有何吩咐?”他现在连个“你”字都不敢说了。
“回去告诉你们那个什么狗屁盟主。”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三天之内,
让他亲自来我这里,跪下。”“解释清楚,为什么要污蔑修罗道。
”“如果三天后我见不到人,或者解释得我不满意。”“天道盟,就没必要存在了。
”6.叫嚣的狗,不懂敬畏李玄清是屁滚尿流地逃走的。我没杀他,是因为要留个信使。
有时候,杀一个人,不如诛他的心。让他带着恐惧和绝望回去,把我的话传到。
这比什么都管用。祠堂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我爹秦宏,和几个面如死灰的长老。
还有瘫在地上,已经疯疯癫癫的秦玉。秦宏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终,
还是一句话没说出来。他好像一下子老了几十岁。我没兴趣看他这副样子。我走到陆山身边。
“师弟,我们走。”“师姐。”陆山看着我,眼睛里亮晶晶的。“去哪?”“回家。”我说,
“回我们自己的家。”我带着陆山,走出了祠那座压抑的祠堂。阳光照在身上,很暖和。
陆山跟在我身后,像个小尾巴。“师姐,刚才……太帅了!”他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
我笑了笑。“以后会更帅。”我们回到了后山。站在那片废墟前。
我说:“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道场。”陆山看着这片荒地,有点发愣。“师姐,
这……”“不好看吗?”我问。“不是……就是有点荒。”“不慌,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