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提离职，其实你被开除了
公司空降新任营销总监，第一把火就烧到我头上，
当着全部门宣布由他学妹顶替我的主管职位，
我笑着递上早已备好的辞职信，
他嘲讽道：“现在知道怕了？”
三天后猎头打来电话：“李总监，您让我挖的公司核心团队，已经集体签好竞业协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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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上九点十五分，部门会议室里弥漫着一种粘稠的安静，只有空调出风的微弱嗡鸣。投影光柱打在幕布上，灰尘在里面慌乱飞舞。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无意识地捻着打印纸的边角，把它卷起又抚平。
新任营销总监李哲站在主位，双手撑着桌面，崭新的西装袖口露出耀眼的铂金表扣。他身后PPT的第一页，赫然是“组织架构优化及新任主管通告”。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一种刻意修饰过的醇厚：“公司正处于转型关键期，需要更有冲劲、更懂现代营销思维的骨干担当重任。”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像探照灯，最后轻飘飘地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或者说是优越。
“经过慎重考虑，原由张磊负责的媒介主管一职，将由王薇女士接任。”他侧身，示意了一下坐在他左手边那个妆容精致的年轻女人，“王薇是我在宾大的学妹，拥有丰富的海外项目经验，我相信她能给团队带来全新的视角和活力。”
那个叫王薇的女人微微颔首，嘴角的弧度恰到好处。
会议室里响起了几声零落、迟疑的掌声，更多人是低下头，避免与我对视。我能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惊愕的，同情的，或许还有幸灾乐祸的，针一样扎在皮肤上。李哲看着我，眉梢微挑，似乎在期待我的失态——愤怒、质疑，或者苍白无力的辩解。
我只是迎着他们的目光，很轻地笑了一下，然后从随身携带的牛皮纸文件夹里，抽出一个洁白的信封。信封很平整，没有一丝褶皱。我站起身，隔着宽大的会议桌，将它平稳地推到李哲面前。
“李总监，”我的声音不大，但在落针可闻的会议室里异常清晰，“这是我的辞职申请，请批准。”
李哲明显愣了一下，视线在我脸上和信封之间迅速切换了一次。他可能没料到我会如此平静，更没料到这封辞职信似乎早就准备好了。他眼底闪过一丝被冒犯的愠怒，随即化为更深的讥诮。他没有立刻去碰那封信，而是向后靠进椅背，双臂抱在胸前，用一种近乎耳语、却又足够让前排几个人听清的音量说：
“现在知道怕了？想体面离开？早干嘛去了。”
那语气里的轻蔑，几乎要凝成实质。
我没接话，只是维持着脸上那点淡漠的笑意，看着他。
三天，仅仅三天。
第四天下午，我的手机在寂静的公寓里响起。屏幕上跳动着一个熟悉的猎头名字。我按下接听键，把手机放到耳边。
“李总监，”对方的声音带着压不住的兴奋，还有一丝完成重大任务后的如释重负，“按您的安排，这边一切都妥了。原核心团队，从媒介、策略到创意，一共七人，已经全部签好新公司的合同和竞业协议，下周一统一入职瑞科集团。”
电话那头顿了顿，补充道：“您这一手，真是……漂亮。”
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玻璃，在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我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忙音，慢慢放下手机。
李哲大概还在为他烧起的第一把火而自得。
他不知道，有些火，是会反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