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说，高考648分，每月生活费就648块，要分12期给。她说这是锻炼我，
怕我学坏。可开学第一天，她就给没考上大学的妹妹姜可求买了最新款的法拉利。电话里，
她语气冰冷：你妹妹心情不好，哄哄她。我来例假，痛得蜷缩在床上，
连一包卫生巾都买不起。室友将带血的床单拍下来发到校园墙，嘲讽我是“月经贫困户”。
我妈看见了，只打来电话骂我：姜不渝，你就这么给我丢人？妈，我没钱。
没钱就去赚，别找我要！电话挂断，我笑着接通了第一个匿名语音订单。您好，
我是不渝，需要陪聊吗？电话那头，
传来一道熟悉的、属于京圈太子爷的低沉男声：姜可求的姐姐？有点意思。
1你知道我是谁？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握着手机的指尖微微发冷。电话那头轻笑一声，
像是碾碎了的冰块，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慵懒。京大新生，高考648分，
姜家的亲生女儿，姜不渝。他慢条斯理地念出我的信息，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针，
扎在我紧绷的神经上。他是沈聿庭，京圈顶层的太子爷，
也是我那个假千金妹妹姜可求的未婚夫。我申请这个匿名陪聊账号不过十分钟，
第一单就精准地落到了他手里。巧合？我不信。沈先生找我，是为了替你未婚妻出气？
我定了定神，声音听不出波澜。出气？他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
她还没这个分量。我沉默了。这个男人，比传闻中更难揣测。我只是好奇。
他的声音透过听筒，带着电流的质感，能考648分的脑子，怎么会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狼狈？我轻声重复，尾音带了点自嘲的笑意，沈先生指的是『月经贫困户』？
他没说话，那边安静得只能听见他平稳的呼吸声。我猜，
他正在看我们学校校园墙上那张热度第一的帖子。照片上，我那张洗得发白的床单上，
一抹刺眼的暗红。配文极尽嘲讽：惊！京大高材生竟是月经贫困户！穷成这样还读什么书？
你想要钱？他终于开口，直接又傲慢。我的服务按分钟计费，童叟无欺。
我答得滴水不漏。我需要钱，但我不能跪着要。他似乎对我的回答很满意，
又低低地笑了一声。好。陪我聊，一天一小时，我包你一周。聊什么？随便，
聊聊你今天都做了什么。我愣了一下。花钱听一个穷学生的流水账？
有钱人的癖好总是这么朴实无华。我没多问，从早上被我妈的电话骂醒开始，
事无巨细地讲了一遍。包括我痛经，蜷缩在床上，连热水都没有。
包括我那5块4毛的月生活费，是怎么一分一分算计着花。包括我那个好室友，
是怎么假惺惺地关心我，然后转头就把我的窘迫拍下来公之于众。
我讲得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冷静，克制，没有一丝情绪。讲完后，那边长久地沉默。
就在我以为他要挂断时，他忽然问：姜可求知道你在这里做陪聊吗？我心脏猛地一缩。
不等我回答，手机震动一下，一条银行入账短信跳了出来。
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账户……入账50000.00元。我看着那串数字，
有些发懵。紧接着，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命令。这是定金。
从现在起，你的声音，我包了。2五万块。对于此刻的我来说，是一笔从天而降的巨款。
我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下楼，在超市里买了一整年份的卫生巾，各种型号，
塞满了我的储物柜。然后去洗衣房，把那张带血的床单扔进了垃圾桶，
换上了新买的纯棉四件套。回到宿舍时，那个发帖的室友刘悦正和人视频。对啊，就是她，
穷得叮当响，真不知道怎么有脸待在京大的，拉低了我们整个宿舍的档次……她看到我，
故意拔高了音量，眼神里满是轻蔑。我没理她，径直走到我的书桌前，
拆开了新买的笔记本电脑。最新款，最高配置。刘悦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视频也忘了挂。
姜不渝，你哪来的钱？你不是连卫生巾都买不起吗？你该不会是……她的话没说完，
但我知道她想说什么。我转过头，静静地看着她，眼神冰冷。我有没有钱，
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我只是好奇！你别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她被我看得有些心虚，却还是嘴硬。哦？我缓缓站起身，一步步朝她走近，比如呢？
像你一样，偷拍室友的隐私发到网上，来满足自己阴暗的窥私欲？我的声音不大，
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狠狠扎进她的心脏。刘悦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是不是胡说，我拿起手机，点开一段录音，
那是她刚才视频通话的内容，学校的纪律处会给你一个公正的评判。刘悦彻底慌了，
扑过来想抢我的手机。我轻易地躲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要么自己去校园墙删帖道歉，
要么我把录音交给辅导员，你自己选。她死死咬着唇，最后还是不甘不愿地删了帖子，
发了一条道歉声明。宿舍终于安静了。晚上十点，沈聿庭的匿名语音准时打了过来。
今天过得怎么样？托你的福，很好。我一边调试着新电脑的程序，一边回答。
他似乎能想象到我此刻的样子，轻笑了一声。京大的金融系，感觉如何？
话题就这么自然地转到了学业上。我有些惊讶，他没有再问任何关于我私生活和姜家的事情。
我们聊高数，聊宏观经济，聊华尔街的资本博弈。我发现，他远不止是一个会投胎的富二代。
他的知识储备和思维深度，远超我的想象。和他聊天，有一种棋逢对手的酣畅淋漓。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结束时，他突然说：明天姜可求会去你们学校。我的心一紧。
她让你去给她跑腿，拿一份落在某个教授那里的文件。我皱起眉，
姜可求什么时候认识京大的教授了？电话那头，沈聿庭的声音带着一丝洞察一切的冷意。
她不认识，她只是想让她的朋友们看看，京大的高材生姐姐，
是怎么像条狗一样被她使唤的。我的手，骤然收紧。还没等我消化完这个信息，
姜可求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她颐指气使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和沈聿庭说的一模一样。
姜不渝，明天来学校南门等我。还有，我未婚夫沈聿庭也会来。你最好穿得体面点，
别给我丢人！要是让他看到你那副穷酸样，你就死定了！3我一夜没睡好。
不是因为姜可求的威胁，而是因为沈聿庭。这个男人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将我所有的生活都笼罩其中。他到底想做什么？第二天，我特意换上了新买的连衣裙，
虽然不是什么大牌，但干净得体。我不想在姜可求面前落了下风，更不想……在沈聿庭面前。
我在南门等了半个小时，一辆骚红色的法拉利伴随着巨大的引擎轰鸣声，嚣张地停在我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姜可求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她看到我，眼中闪过一丝嫉妒，
随即又被浓浓的鄙夷覆盖。哟，穿新衣服了？哪儿偷来的钱啊？她身边的副驾驶上，
坐着一个男人。正是沈聿庭。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姿态闲适地靠在椅背上，
目光淡淡地扫过我，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没有丝毫波澜，
仿佛昨晚和我在电话里相谈甚欢的人不是他。我的心，莫名地沉了一下。可求，
这就是你姐姐？他开口了，声音比电话里更清冷。是啊，聿庭哥，
姜可求立刻换上一副甜腻的嗓音，挽住他的手臂，我跟你说过的，
我姐姐她……脑子有点不太好，特别敏感自卑，你可别吓着她。她一边说，
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挑衅地看着我。我只觉得一阵反胃。原来，在沈聿庭面前，
我就是这么一个形象。脑子不好，敏感自卑。我看到沈聿庭的眉梢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
他看着我，眼神深邃，看不出情绪。那一刻，我突然不想再忍了。我往前走了一步，
直视着姜可求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高考648分，京大金融系，脑子好不好，
不是你一个连大学都考不上的人能评判的。姜可求的脸瞬间就绿了。你！
她没想到我敢当着沈聿庭的面顶撞她，气得话都说不出来。
周围已经有路过的学生在指指点点。那不是姜可求吗？
听说她姐姐是咱们这届的高考状元呢！状元怎么穿得这么朴素，
她妹妹都开法拉利了……豪门水深啊……议论声像针一样扎进姜可求的耳朵里。
她脸上挂不住，猛地推开车门，冲到我面前，扬手就要打我。我没有躲。
我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看着她身后的沈聿庭。我想看看，他会是什么反应。然而，
沈聿庭只是静静地坐在车里，像一个局外人，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我的心，彻底凉了下去。
就在姜可求的巴掌即将落下的瞬间，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姜可求。沈聿庭终于开口了。
他缓缓下车，走到我们中间，高大的身影带来十足的压迫感。他看都没看我一眼，
只是盯着姜可求，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这就是你跟我说的，你那个『精神失常，
需要被隔离起来，免得在社交场合失态』的姐姐？4什么？我猛地抬头看向沈聿庭，
怀疑自己听错了。精神失常？隔离起来？姜可求的脸，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聿、聿庭哥……你，你听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她语无伦次地解释着，眼神慌乱。
沈聿庭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他的目光，越过姜可求，直直地落在我身上。
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我的样子。有震惊，有探究，
还有一丝……我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那一刻，我什么都明白了。我妈那莫名其妙的苛待。
姜可求肆无忌惮的霸凌。她们不仅仅是偏心，不仅仅是嫉妒。她们是在系统地、有预谋地，
摧毁我的人生。她们要把我塑造成一个疯子，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废物，好让所有人都以为，
我这个真千金，根本不配拥有姜家的一切。而姜可求，那个鸠占鹊巢的假货，
才能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人生。多么恶毒的计谋。多么可笑的现实。
我浑身的血液，像是瞬间被冻结，又在下一秒，疯狂地沸腾起来。
原来我过去十八年所承受的一切，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我看着惊慌失措的姜可求，
看着她身后脸色同样难看的我妈——她不知何时也赶了过来。我突然笑了。
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妈，姜可求，我轻轻开口，声音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冰冷，
你们演得真好啊。我妈脸色一变，厉声呵斥：姜不渝，你又在发什么疯！
还不快跟聿庭道歉！道歉？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我需要道什么歉？
为我考了648分，而你的宝贝女儿却名落孙山道歉？还是为我挡了她的路，
让她不能名正言顺地继承姜家的一切而道歉？我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
狠狠地剜在她们心上。我妈的脸色由白转青，指着我的手都在发抖。你……你这个孽障！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胡说？我冷笑一声，目光转向一直沉默的沈聿庭，沈先生，
你觉得我是在胡说吗？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沈聿庭身上。他才是这场闹剧的中心。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良久，他薄唇轻启，说出了一句让姜家母女瞬间崩溃的话。姜阿姨，
我想，关于我和可求的婚约，我们需要重新谈谈了。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
径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引擎发动，那辆骚红色的法拉利，绝尘而去。
只留下呆若木鸡的姜可求，和气得浑身发抖的我妈。那天晚上，
我没有等来沈聿庭的匿名电话。我却收到了他发来的一条短信。这是战争，不是游戏。
你需要武器。下一秒，我的银行账户再次收到了巨额转账。这一次，金额后面多了一个零。
短信提示音再次响起。这是投资。我赌你赢。我看着手机屏幕，第一次，
发自内心地笑了。沈聿庭，你这个赌徒。你不会输。因为从今天起，我，姜不渝，
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我是来复仇的恶鬼。5有了沈聿庭的“投资”，我做的第一件事，
就是搬出了宿舍。我在学校附近租了一间高档公寓，有独立的书房和二十四小时的安保。
第二件事，我给自己请了一位律师和一名私家侦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