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到一个婴儿，他们说它是末日灾星。骂我是“食人魔母”，该和怀里的怪物一起死。
但他们错了。它是“道德载体”，不伤无辜人。末日审判开始了，而他们，
还以为我只是待宰的羔羊。所以：“下一个，会是谁呢？”01末世第三年的寒风，
直往我破外套里钻。我蹲在废弃幼儿园的储物柜前，拂过一排积灰的罐头，
罐头表面的标签早就被霉斑啃得模糊，只能靠手感分辨—— 鼓胀的绝对不能碰，
那是变质后气体撑起来的，一打开可能溅出带着病毒的黏液；只有罐身冰凉、按压时硬实的，
才有可能还能吃。储物柜最底层，我摸到个印着小熊图案的罐头，不知道是哪个孩子留下的。
用袖子擦掉上面的灰，刚想放进怀里，
怀里的 “东西” 突然动了动—— 是那个被全网骂成 “丧尸娃” 的婴儿。
它浑身皮肤溃烂，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到下面淡粉色的肉，
可此刻它的小手正轻轻抓着我的衣领，呼吸微弱平稳。全网都在骂我 “人渣妈妈”，
打开仅存的几个末世社交平台，满屏都是对我的诅咒。
有人说 “这种女人就该和怪物一起被烧死”，有人扒出我三年前的照片，
说 “以前就看着不是好东西，现在果然成了食人魔”。他们不知道，
昨晚这个被他们唾弃的婴儿，刚帮我咬断了第一个仇人的喉咙。那个仇人，
是当年带头 P 我裸照的键盘侠。末世前，他躲在屏幕后面，
用匿名账号把我私人照片改成不堪入目的样子，配文 “这种女人就该被轮”，
还把我的手机号、住址全扒了出来。我收到过带血的快递，被陌生男人跟踪过，
最后被逼得辞职躲进出租屋。末世来了，他倒是活得滋润，
靠着以前囤的物资在废墟里作威作福，直到昨晚，他想抢我的罐头，
还想对我动手—— 婴儿马上从怀里扑出去，牙齿狠狠嵌进他的颈动脉，他连惨叫都没发全，
就倒在地上抽搐。我低头看手腕上的硫酸疤，那是网暴最严重时，有人趁我出门泼的。
当时疼得我在地上打滚，医生说这疤一辈子都消不了。可现在，
疤痕摸上去不再像以前那样硬邦邦的，甚至能感觉到皮肤在慢慢愈合。
我走到幼儿园走廊尽头的破镜子前。镜中的女人面色蜡黄，眼下有很重的黑眼圈，
可眼神炯炯有神 。我对着镜中的自己说话：“下一个，是谁？”怀里的婴儿像是听懂了，
小脑袋轻轻蹭了蹭我的胸口。我摸了摸它的头，把刚找到的罐头塞进背包，
起身往幼儿园深处走—— 那里有我藏的水和简易床铺，至少能暂时避开外面的搜捕队。
02回到藏身处，我找出那个旧账号 —— 是末世前用的，早就没人记得，
还能登录进那个满是骂声的平台。我编辑了一条帖子：“快饿死了，在废弃幼儿园，
谁能给点吃的？求救。”按下发送键的后，我就知道会收到什么。果然，不到十分钟，
评论就炸了。“装可怜博流量！都末世了还玩这套，恶心！
”“你怀里的丧尸娃怎么不把你吃了？赶紧一起死了干净！
”“之前就有人说在这附近看到你，你是不是想骗别人过来，让你家怪物当点心？
”还有人扒出我三年前被网暴的 “黑料”，把那些早就被澄清的谣言又翻出来，
骂得更难听。我看着这些评论，嘴角忍不住上扬。他们越愤怒，
越说明我戳中了他们的痛处 —— 这些人里，说不定就有当年跟着一起网暴我的，
现在躲在屏幕后面，用骂我来掩饰自己的心虚。把手机放在旁边，从背包里拿出半瓶水，
倒了一点在瓶盖里，递到婴儿嘴边。它小口小口地喝着，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颤了颤。
我靠在墙上，等着。按照老 K 之前给的消息，第二个仇人 —— 我那个前同事，
肯定会来。当年他为了抢我的晋升名额，故意造我的谣，说我 “卖国”，
把公司一份普通的合作文件说成是 “泄露商业机密给国外公司”。领导信了他的话，
把我开除，还扣了我所有工资。末世后，他靠着以前的关系进了净化区，这次听说我在这，
肯定会来 “表忠心”—— 毕竟现在抓我能换不少物资。三个小时后，
幼儿园的铁门被猛地推开，“哐当” 一声巨响。一个穿着净化区制服的男人走了进来，
手里拿着根铁棍。是他，前同事张强。他一眼就看到了我，快步走过来，
嘴里骂骂咧咧：“徐然，你可真能躲！我找了你好几天！你这种贱人，当年就该被轮死，
现在还带着个怪物祸害人，今天我就替天行道！”他说着，举起铁棍就要打过来。
我抱着婴儿往旁边躲了一下，铁棍砸在墙上，溅起一片灰。这时，
婴儿马上从我的怀里扑了出去，速度快得惊人，一口咬住了张强的脖子。张强瞪大眼睛，
手里的铁棍 “哐当” 掉在地上，他想伸手把婴儿扯下来，可婴儿咬得死死的，
黑色的血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流 —— 那是被病毒感染后的血。张强的身体开始抽搐，
嘴里发出 “嗬嗬” 的声音，眼神里满是恐惧。我走到他身边，看着他慢慢倒在地上，
直到没了呼吸。婴儿从他脖子上下来，嘴角沾着血，慢慢爬回我身边。我蹲下来，
用衣角擦了擦它嘴角的血，轻声说：“第二个。”手机还在亮着，评论区还在骂，
有人说 “肯定是自导自演”，有人说 “希望张强能弄死她”。随即拿起手机，
对着张强的尸体拍了张照片，发了条评论：“谢谢‘好心’的前同事，送了份‘大礼’。
”才关掉手机—— 不能让他们定位到我的位置。03第二天清晨，我趁着天没亮，
悄悄溜出幼儿园，想去净化区边缘的配给站领点物资。净化区的入口处，挂着巨大的牌子，
上面写着 “道德配给制 —— 好人有好报”。几个守卫，正拿着扫描仪检查进出的人。
我把婴儿藏在宽大的外套里，用围巾裹住，尽量不引起注意。走到守卫面前，
我拿出那张老 K 给的假身份卡 —— 上面的名字是 “李娜”，
道德评分写着 “B”，不算高但也不算低。守卫接过身份卡，放在扫描仪上。
扫描仪 “滴” 了一声，屏幕上跳出我的照片和信息。守卫皱了皱眉，
抬头看了我一眼：“你就是李娜？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我假装一脸平静：“刚从别的区域过来，投奔亲戚。”守卫盯着我看了几秒，
又看了看我鼓鼓的外套，伸手就要摸：“这里面是什么？”“没什么，就是几件厚衣服，
末世冷。” 我往后退了一步，挡住他的手。这时，旁边有人吵架，吸引了守卫的注意力。
我趁机把身份卡拿回来，快步走进净化区。配给站在净化区的边缘，是个用铁皮搭的棚子，
下面排着长长的队。每个人手里都拿着身份卡，脸上满是疲惫和麻木。我站在队尾，
听着前面的人议论。“今天的面包又发霉了，这日子什么时候是头啊？”“知足吧，
至少还有得吃，你没看那个‘食人魔母’，连配给都领不到！”“说起她，
昨天有人说她杀了张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低下头，尽量不引人注意。终于轮到我，
配给站的工作人员接过我的身份卡，扫了一眼，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李娜？不对啊，
系统里显示你之前有‘污点’—— 三年前涉及网暴？”我心里咯噔一下，
老 K 不是说这张身份卡没问题吗？我强装镇定：“那是误会，早就澄清了。”“澄清？
系统没删就不算！”工作人从旁边拿起半块面包 —— 面包上满是霉斑，
边缘还硬得像石头，“按规定，有污点的人，每天就配这个。要就要，不要滚！
”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眼神里有同情，更多的是幸灾乐祸。我接过那半块发霉的面包，
转身就走。走出配给站，我靠在墙上，把面包扔在地上 —— 这种东西，吃了只会拉肚子，
还不如回去找罐头。怀里的婴儿动了动，我摸了摸它的头，心里稍微好受了点。至少，
它还在。抬头看向不远处的公告栏，那里围了很多人，我挤到前面，
看到了那张通缉令 —— 上面的照片是我，标题写着 “食人魔母”，
下面写着 “悬赏 500 斤粮食，活捉或击毙均可”。照片上的我，抱着婴儿，
眼神冰冷，看起来确实像个 “怪物”。我伸手撕下通缉令，揉成一团，塞进外套口袋，
擦了擦婴儿嘴角残留的血渍 —— 那是昨晚张强的血。
我心里暗暗想：既然你们说我是食人魔母，那我就做给你们看，
把那些藏在 “好人” 面具下的恶鬼，一个个揪出来。04回到幼儿园，
我刚把婴儿放在床铺上，就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很轻，但很有节奏，
不像是搜捕队的 —— 搜捕队的脚步声又重又乱，一听就知道。我拿起放在旁边的铁棍，
走到门口，透过门缝往外看。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站在院子里，戴着顶黑色的帽子，
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他手里拿着个黑色的包，左右看了看，朝着我的藏身处走来。
“徐然？” 男人开口，“我是老 K，黑市的情报贩子。”我愣了一下，老 K？
就是之前给我假身份卡的人。我打开门，警惕地看着他：“你怎么找到这的？有什么事？
”老 K 走进来，摘下帽子，露出一张刀疤脸 —— 左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
从额头一直到下巴。他看了一眼床上的婴儿，眼神复杂：“这孩子不是普通的婴儿，
是‘道德载体’。”“道德载体？” 我皱起眉，没听懂。
“就是能识别出人心底的恶意残留。”老 K 解释道，“它能感觉到谁是真的坏，
谁是被逼的。你应该发现了，它只咬那些做过坏事的人，对无辜的人不会动手。
”我想起之前遇到的那个清洁工，婴儿确实没咬他。还有小雅，虽然造谣过我，
婴儿也没对她怎么样。我看着老 K：“你找我，就是为了说这个？”“不止。
”老 K 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我，“这是我整理的名单，上面都是当年网暴你的人，
还有现在净化区里作恶的。但我必须警告你，别让它吃错人。”“如果它咬了无辜的人，
不仅会失去力量，还可能会伤害到你。”我接过纸，上面的名字密密麻麻，
第一个就是当年 P 我裸照的键盘侠，第二个是张强，后面还有很多我没见过的名字。
抬头看着老 K，想起他是黑市情报贩子，肯定也做过不少坏事。
我反问：“像你这样偷偷卖净化区名单的人，算不算坏人？”老 K 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手紧紧攥着包带：“我…… 我只是混口饭吃。那些名单上的人，
都是该抓的。我没害过无辜的人。”我盯着他的眼睛，想看出他是不是在撒谎。
婴儿忽然从床上爬起来，朝着老 K 的方向爬了爬，却没扑过去。看来老 K 没说假话，
至少没害过无辜的人。老 K 松了口气，从包里拿出一张新的身份卡，
塞到我手里：“之前那张可能有点问题，这张是新做的，身份是‘净化区物资管理员’，
道德评分‘A’，没人会查你。”“你拿着，在净化区里方便不少。”我接过身份卡，
看了一眼 —— 上面的名字还是 “李娜”，照片换成了我现在的样子，眼神柔和了不少。
刚想谢谢他，才发现老 K 已经走到门口了。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小心林骁，
他盯上你和这孩子了。” 说完，他快步走出幼儿园，很快就消失在废墟里。我拿着身份卡，
心里五味杂陈。老 K 虽然是个情报贩子，可帮了我不少，走到床边，看着婴儿，
它正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我摸了摸它的头：“我们得小心点，林骁可不是好对付的。
”05当天下午，我打开手机，想看看有没有新的消息。没想到一登录，
就看到了小雅的直播。她是净化区里小有名气的主播，每天靠着直播卖惨博同情，
赚了不少物资。之前她也骂过我，说我 “用丧尸娃骗流量”，现在却在直播里哭哭啼啼。
“家人们，你们不知道，徐然太过分了！”小雅坐在镜头前，脸上挂着眼泪，头发乱糟糟的，
“她那个丧尸娃，之前咬了张强，现在到处躲着。”“我听说她还想骗更多人过去，
你们可千万别上当！我这都是为了大家好，要是被她骗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直播间里的评论一片附和：“小雅姐太善良了，还提醒我们！”“徐然就是个疯子，
赶紧抓起来！”“小雅姐注意安全，别被她报复！”还有人给她刷 “物资券”，
让她 “多买点吃的，保护好自己”。我看着直播，冷笑一声，这个小雅，真是会装。
当年网暴我的时候，她也跟着一起骂，现在竟然装成 “善良主播”，真是恶心。
我刚想把手机放下，就听到外面有急促的脚步声。“砰！” 门被撞开，
一个女人跌跌撞撞地跑进来，是小雅。她头发凌乱，衣服破了好几个洞，脸上还有巴掌印，
她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后突然跪了下来，崩溃地哭着：“徐然，救我！求你救我！
”“你不是在直播里骂我吗？怎么来找我求救了？”“我错了！我不该骂你！我不该造谣你！
”小雅一边哭一边磕头，“是我前男友，他…… 他想强暴我，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
我不敢回净化区，他们肯定会帮他的。”“求你，别让我被他找到！”我看着她，
心里没什么波澜。当年她跟着一起网暴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
我怀里的婴儿动了动，从我的怀里爬出来，朝着小雅爬去。小雅吓得尖叫起来，闭上眼睛，
以为婴儿要咬她。可婴儿只是在她面前停了下来，看了她一眼，又爬回我身边。
小雅睁开眼睛，愣住了：“为什么不吃我？我造谣你的时候，
心里全是恶意啊…… 我那么坏，你家怪物怎么不咬我？”我看着她绝望的样子，
从旁边拿起一把刀。把刀递到她面前：“去杀了他，我就信你说的是真的。
如果你连复仇的勇气都没有，那你就只能一直活在恐惧和痛苦里，永远都逃不掉。
”小雅看着我手里的刀，身体颤抖着。她伸出手，又缩了回去，反复几次。最后，
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把抓住刀，抬头看向我：“我会杀了他的。我不会再让他欺负我了。
”我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小雅握紧刀，转身跑出了幼儿园。看着她的背影，
我心想：这是她自己选的路，能不能走下去，就看她自己了。06接下来的几天，
我靠着那张新的身份卡，在净化区里打探消息。林骁是净化区的小头目，手里有不少权力，
也有很多手下。他一直想抓我和婴儿，说是 “为民除害”，
其实是想把婴儿当成武器—— 老 K 说，林骁一直想找个能控制别人的工具，
婴儿的能力正好符合他的需求。这天，我在净化区的茶馆里，听到有人在议论林骁。
“听说林骁放了个名单，说上面有个高管是最大的网暴者，手上沾了不少血呢！
”“真的假的？那个高管不是一直挺和善的吗？”“谁知道呢，林骁说的，应该不会错吧？
抓了他能换不少物资呢！”我心念一动，林骁怎么会放出这种名单？难道是针对我？
我赶紧回到幼儿园，找出老 K 给的名单，上面没有那个高管的名字。有点犹豫，
不知道该不该信林骁的话。可一想到那些网暴我的人，还有林骁的恶行，我还是决定去看看。
如果那个高管真的是坏人，那正好；如果不是，我也能趁机看看林骁到底想干什么。
当天晚上，我抱着婴儿，潜入了那个高管的别墅。别墅很大，周围有围墙，还有守卫，
我绕到别墅后面，找到一个没锁的窗户，轻轻跳了进去。里面一片漆黑，我拿出手电筒，
小心地往前走。我走到书房门口，听到里面有声音，轻轻推开门，
看到一个穿着睡衣的男人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张纸，脸上满是愁容。他看起来很普通，
不像个作恶多端的人。“谁？” 男人听到动静，猛地抬头，看到我，吓得站了起来，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我抱着婴儿往前走了一步，婴儿看着男人，没有扑过去，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来这个男人不是坏人。我开口问道：“你是那个高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