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姜宁，是个跑腿的。我的职业，就是帮那些有钱的懒人解决一切麻烦。但我有个秘密，
我能看见别人头顶的气运。红得发紫的，是要走大运。黑得发绿的，是霉运当头。
要是变成了死灰色……那这人离死也就不远了。我靠着这个本事，
在各种奇葩订单里游刃有余，闷声发大财。直到我接到一个订单，
给一个当红主播送定制蛋糕。我看见他榜一大哥的ID上，缠绕着浓得化不开的死灰色。
于是，我顺手加送了一个亲手扎的花圈。所有人都骂我疯了。一小时后，新闻弹出，
榜一大哥猝死，全网震惊。从那天起，跑腿这个圈子，开始流传一个都市传说。而我，
被卷入了一个由金钱、权力和欲望交织的巨大漩涡。他们以为我是可以随意拿捏的蝼蚁。
却不知道，在我的世界里，他们所有人的命运，都明码标价。1我叫姜宁，是个跑腿的。
说好听点是万能助理，说难听点就是个打杂的。客户下单，我办事。送文件、遛狗、代排队，
甚至去婚礼现场扮演前女友砸场子，只要钱到位，一切好说。这天下午，我手机“叮”一声，
来了个大单。订单详情：即刻前往城西“蜜语”蛋糕店，
取走预定的“星空之梦”翻糖蛋糕，加急送至环球中心A座3401。要求：全程冷链箱，
平稳运送，蛋糕体不得有丝毫损伤。订单费用：1000元。
打赏小费：5000元。我眼睛一亮。好家伙，送个蛋糕给六千，这客户是真不差钱。
我立刻骑上我的小电驴，直奔“蜜语”。蛋糕很精致，上下三层，
深蓝色的糖霜上点缀着可食用的银箔和珍珠，确实配得上“星空之梦”这个名字。
我小心翼翼地把蛋糕放进我的专业冷链箱，固定好，然后导航前往环球中心。
A座3401是个大平层，门口挂着“辰星传媒”的牌子。开门的是个年轻助理，
他接过蛋糕，签了收货单，态度还算客气。“麻烦你了，姜小姐。我们辰少正在直播，
今天的蛋糕就是给粉丝看的。”我点点头，准备走人。钱货两清，多一句话我都懒得说。
可就在我转身的瞬间，我眼角的余光瞟到了助理身后那块巨大的直播屏幕上。屏幕里，
一个画着精致妆容的年轻男人，正对着镜头甜甜地笑。他应该就是那个“辰少”。
弹幕刷得飞快，各种礼物特效闪瞎人眼。“谢谢‘龙城飞哥’的嘉年华！飞哥大气！
”辰少的声音又嗲又甜。一个金龙特效在屏幕上盘旋升空。我的视线，
却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个ID叫“龙城飞哥”的头像上。那是一个戴着墨镜的中年男人头像。
而在那个头像ID之上，一团浓郁到化不开的黑灰色雾气，正死死地缠绕着。是死气。
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种颜色的气，我只见过几次。上一次见到，是在一个客户身上，
他让我去医院帮他代签一份病危通知书。签完字的第二天，那人就没了。这个“龙城飞哥”，
要死了。而且看这死气的浓度，就是今天，甚至可能就在这一两个小时之内。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事跟我没关系。我只是个跑腿的，拿钱办事，别人的生死，轮不到我管。
我转身就走，按了电梯。可电梯门打开，我看着里面反光的人影，
脑子里全是那团不祥的黑灰色雾气。不行。我姜宁做事，讲究一个“缘”。今天让我看见了，
就是缘分。我掏出手机，迅速在同城跑腿APP上，给自己下了一个单。
订单详情：从城南“福寿花圈店”购买一个最大、最豪华的花圈，
以最快速度送到环球中心A座3401，辰星传媒。
备注：花圈挽联上写：沉痛悼念龙城飞哥。支付金额：1888元。做完这一切，
我心安理得地走进了电梯。至于他们收到花圈是什么反应，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跑腿小妹。2我回到家，洗了个澡，准备给自己下碗面。
手机突然开始疯狂震动，各种APP的推送消息挤爆了通知栏。震惊！
当红主播“辰少”直播间惊现恐怖花圈！神秘跑腿员，死亡预告？龙城飞哥到底是谁？
我点开一个短视频，画面正是我刚才离开的那个直播间。辰少正端着那块“星空之梦”蛋糕，
满脸幸福地念着粉丝的祝福。突然，直播间的门被推开，我的跑腿同行，
一个穿着蓝色工服的小哥，扛着一个比他还高的巨大花圈，气喘吁吁地走了进来。
直播间里瞬间安静了。辰少的笑容僵在脸上。弹幕也停滞了一秒，然后以井喷的速度爆发。
？？？？？我没看错吧？那是花圈？？谁这么缺德啊！
在别人生日直播的时候送这个？扛花圈的小哥显然也懵了，他看着满屋子的人和摄像头，
结结巴巴地开口：“请、请问，是辰星传媒吗？这里有一个您的……呃……急件。
”辰少的助理冲过去，一把抢过花圈上的单子，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凑到辰少耳边，说了几句话。辰少的脸也白了。他对着镜头，
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家人们，可能是个恶作crap。我们不要理会，
继续……”话没说完，镜头突然晃动了一下，对准了那个花圈。白色的挽联上，
黑色的毛笔字龙飞凤舞，拍得清清楚楚。“沉痛悼念龙城飞哥”。直播间彻底炸了。卧槽！
龙城飞哥？榜一大哥？这是什么死亡预告吗？太吓人了！我查了，下单的是个跑腿，
叫姜宁！就是刚才送蛋糕那个！疯了吧这个女的！辰少快报警啊！
辰少的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黑。他指着镜头，声音都在发抖：“姜宁！你给我等着！
我不管你是谁，你这么咒我的粉丝，我跟你没完！”我撇撇嘴，关掉视频。跟我没完？
你要是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你该谢谢我。我淡定地吃完面，刷了刷碗。
手机再次疯狂震动。这次，是本地新闻的弹窗。本市快讯：今日晚间七点四十分，
一辆黑色宾利在城东高架桥失控撞上护栏，车主金某当场死亡。据悉，
金某是我市知名企业家，网名为“龙城飞哥”。我看着新闻，平静地擦干了手上的水。
算算时间，正好是我下单送花圈之后一个小时。死神的效率，还挺高。我的手机被打爆了。
有辰星传媒的，有各种陌生号码，估计是那些神通广大的记者。我一个没接，全部拉黑，
手机调成静音。打开跑腿APP，后台已经涌入了上百条私信。有骂我神经病的。
有问我花圈多少钱的。还有几个小心翼翼地问我：“大师，您……还接单吗？
”3第二天一早，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我住的是老式居民楼，隔音很差。“姜宁！
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是辰少的声音，听起来气急败败。我慢悠悠地起床，刷牙洗脸，
然后从猫眼里往外看。辰少和他那个助理，堵在我门口，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周围还围了几个邻居大妈，对着他们指指点点。我打开门，靠在门框上，打了个哈欠。
“有事？”辰少看到我，愣了一下。他大概以为能做出昨天那种事的人，
会是个青面獠牙的女巫。没想到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甚至有点没睡醒的年轻女孩。
他助理反应过来，指着我鼻子就骂：“姜宁！你这个扫把星！
你知道你给我们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吗？飞哥真的出事了！现在全网都说我们是克星！
”我掏了掏耳朵。“他出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开车撞他。”辰少深吸一口气，
推开他的助理，死死地盯着我。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
但更多的是一种混杂着恐惧和探究的情绪。“你……你怎么知道的？”我耸耸肩，
“我不知道啊。我就是看那个ID不顺眼，送个花圈膈应一下他不行吗？”这理由很扯淡。
但他们信了才怪。辰少盯着我看了足足半分钟，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银行卡。
“这里面有五十万。”他把卡递到我面前。“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或者你到底是谁。
帮我个忙。”我挑了挑眉，“说。”“我下周要去参加一个投资晚宴，对我非常重要。
你帮我看看，这次……吉利吗？”我笑了。昨天还指着我鼻子骂，今天就来求我测吉凶了。
有钱人的脸皮，果然是论斤卖的。我没接那张卡，而是抬眼，仔细看了看辰少头顶的气运。
一团明亮的红气，很旺。说明他最近事业运不错。但是，在那团红气之中，
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黑线。这黑线很细，但很顽固。它不致命，但很麻烦。
代表着他这次晚宴，会很顺利，能拿到他想要的投资。但同时，他会惹上一个大麻烦，
一个会让他身败名裂的麻烦。我收回目光，淡淡地说：“去吧，能成。”辰少的眼睛亮了。
“真的？”“真的。”我点点头，然后话锋一转，“但是，
我劝你离那个穿红色长裙的女人远一点。尤其是姓柳的。”辰少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他这次要去见的投资方，那个传说中的富婆，就姓柳。而且圈内皆知，
柳女士最爱穿一身火红的长裙。他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从怀疑，变成了敬畏。
“大师……”他声音都在发抖，“那……那我要怎么办？”我伸出两根手指。“第一，
这五十万，我收下了。”“第二，以后别来找我。我只是个跑腿的，不搞封建迷信。”说完，
我从他手里拿过银行卡，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门外，
辰少和他助理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过了好久，才传来他们下楼的脚步声。我拿着银行卡，
在手里掂了掂。五十万。够我歇大半年了。
至于那个姓柳的富婆……我抬头看了看辰少头顶那丝黑气，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那可不是普通的麻烦。那是一团能吸干男人精气和财运的桃花煞。辰少要是沾上了，
不出三个月，就得从顶流主播变成全网通缉的诈骗犯。我提醒过他了。至于他听不听，
那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4一周后，我正躺在沙发上吃薯片，看着电视里无聊的综艺。
财经新闻突然插播了一条快讯。“辰星传媒于今日宣布，成功获得A轮一千万融资，
投资方为柳氏集团董事长柳菲女士。据悉，辰星传媒创始人‘辰少’将借此机会，
全面进军影视行业。”新闻画面里，辰少和一位穿着红色长裙的女人，正举着香槟，
笑得春风得意。那个女人约莫四十岁，保养得极好，风韵犹存。她就是柳菲。我啧啧两声。
看来我那句忠告，辰少是没听进去。也是，一边是千万投资和美女富婆，
一边是一个跑腿小妹没头没脑的警告。换我我也选前者。接下来的几天，
辰少和柳菲的新闻铺天盖地。两人公开出双入对，举止亲密，俨然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辰少的粉丝们哀嚎遍野，大骂柳菲是老牛吃嫩草。但辰少却在直播里公开维护柳菲，
称她是自己的“灵魂伴侣”。我看着手机屏幕上，辰少头顶那团红气，
已经被那条黑线侵蚀了大半，变成了不祥的暗红色。他整个人也肉眼可见地憔悴下去，
眼窝深陷，皮肤蜡黄，再厚的粉底都盖不住那股子虚弱劲儿。而他身边的柳菲，却容光焕发，
越来越年轻。我摇了摇头，关掉手机。言尽于此。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的。
我又恢复了吃了睡、睡了吃的咸鱼生活。直到半个月后的一天深夜，我的门又被敲响了。
这次，门外只有一个踉踉跄跄的人影。是辰少。他比半个月前更憔悴了，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像是被吸干了精气。他看见我，直接“噗通”一声，跪下了。“大师！救我！”他哭了，
一个大男人，哭得涕泗横流。“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
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是个魔鬼！”我没让他进门，就那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哦？
怎么说？”“她……她不止要我的钱，她还要我的命啊！”辰少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她每天逼我吃各种奇怪的药，晚上还要……还要用一些很邪门的东西……”他语无伦次，
颠三倒四地说了一大堆。我听明白了。柳菲不只是桃花煞那么简单。
她似乎在用某种采阳补阴的邪术，辰少就是她的“药人”。“我报警了，没用！
”辰少绝望地抓着自己的头发，“警察说我们是正常恋爱关系，经济纠纷也查不出问题。
她把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我想跟她分手，她就拿我的裸照和公司黑料威胁我！
我现在什么都没了！钱被她套走了，公司也快成她的了！我再不跑，真的会死在她床上！
”我静静地听着，没什么表情。“所以呢？”我问。辰少愣住了，抬头看我。“你来找我，
是想让我帮你解决她？”他拼命点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大师！你神通广大，
你一定有办法的！多少钱都可以！”我笑了。“你现在还有钱吗？”辰少的脸瞬间垮了。
我蹲下身，看着他那双充满血丝和恐惧的眼睛。“我早就提醒过你了。路是你自己选的，
现在果子熟了，也该你自己吃了。”“我只是个跑腿的。”我一字一顿地说道。“不管闲事。
”说完，我站起身，毫不留情地关上了门，任凭他在外面如何哭喊求饶。我不是救世主。
我只是个能看见气运的普通人。而气运这种东西，很多时候，都是自作自受。5辰少的事情，
并没有就此结束。两天后，他从环球中心的顶楼一跃而下，当场死亡。警方给出的结论是，
投资失败，不堪压力，自杀。柳菲作为他的“未亡人”，顺理成章地接管了辰星传媒。
网上唏嘘一片。只有我知道，辰少不是自杀。他头顶的气运，在死前那一刻，
是被人强行掐断的。是柳菲动的手。我坐在沙发上，看着柳菲在新闻发布会上，
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觉得有点反胃。这个女人头顶的气运，是一种很诡异的粉红色，
妖艳又带着血腥味。无数条黑色的细线从她身上蔓延出去，连接着不同的方向。那些黑线，
代表着被她吸干气运的男人。辰少，只是其中之一。我决定，以后离这个女人远点。
这种邪门的人，沾上了就是一身腥。但有时候，麻烦不是你想躲，就能躲得开的。一个月后，
我接到了一个电话。一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是姜宁小姐吗？
”“是我。”“我是霍氏集团的管家，姓林。我们老爷想请你过来一趟，
有一份非常重要的东西，需要你亲自派送。”霍氏集团。本市的龙头企业，真正的顶级豪门。
我有点意外。“什么东西？送到哪？”林管家顿了顿，说：“一份遗嘱。送到……火葬场。
”我沉默了。“姜小姐，我们老爷知道您不是普通的跑腿。龙城飞哥和辰少的事情，
我们都听说了。”“这单生意，我们出价一千万。”一千万。送一份遗嘱。这钱烫手，我懂。
“霍老爷子，是不是快不行了？”我直接问。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是。就在这几天了。
”我眯起眼睛。“他想让我送的遗嘱，是给谁的？”“给……他自己。”林管家声音干涩。
我瞬间明白了。霍老爷子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但他怕他死后，遗嘱会被人篡改。
他家里那些豺狼虎豹般的子孙，没一个省油的灯。所以他要找一个绝对可靠，
又有“特殊”能力的局外人。在他死后，立刻将真正的遗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