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当天，嗜血河神在我手腕上哭唧唧。我是个万人嫌，
被家族当成祭品献给传闻中暴戾嗜血的河神。所有人都等着看我的笑话，
尤其是那个收养我、又亲手将我推入绝境的大哥。可他们不知道，就在昨晚，那位河神
刚变成一条巴掌大的黑色小龙，湿漉漉地缠在我手腕上，委屈地蹭着我的掌心，
还往我脑子里传音：老婆，他们欺负我，我害怕。我看着台下满脸得意的大哥，
摸了摸手腕上冰凉的鳞片，轻声安抚：乖，再忍忍，马上就开饭了。
1.大红的祭祀袍穿在我身上，像一件浸了血的寿衣。冰凉的布料贴着皮肤，
我被四个健壮的家丁押着，一步步走向村口那座高耸的祭台。台下，人山人海。
他们不是来送我的，是来看我死的。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幸灾乐祸的快意，
窃窃私语汇成一片嗡鸣。看，就是那个苏言，林家的养子，真是晦气，
竟然被河神大人选中了。什么选中，我听说是林家大少主动提的，说他命格不好，
冲撞了家里的风水，献给河神正好。活该，一个外姓人，在林家白吃白喝这么多年，
也该报答了。我面无表情地听着，目光越过人群，
落在了最前方那个穿着锦衣华服的男人身上。林照屿，我的大哥，林家真正的继承人。
他正含笑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和残忍，像在欣赏一件即将被摔碎的精美瓷器。
他就是那个亲手把我推入绝境的人。三天前，村里连日暴雨，洛河水涨，淹了不少田地。
村里的神婆卜了一卦，说河神发怒，需要献祭一名命格纯净的少年才能平息。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不过是个借口。洛河已经有百年没有过活人献祭的传统了。
但林照屿抓住了这个机会。他当着全村人的面，指着我说：我弟弟苏言，
自幼被我们林家收养，心地纯良，命格至纯，他自愿献身，为全村祈福。他替我自愿
了。无人反驳。因为我是苏言，一个无父无母，寄人篱下的万人嫌。我的死，对所有人来说，
都是一件好事。我被推上祭台，手脚被粗糙的麻绳绑在中央的石柱上。林照屿走上台，
亲自检查绳结。他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苏言，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你应该感谢我。与其像条狗一样被我踩在脚下，不如死得有点价值，
不是吗？他轻笑一声，直起身，对着台下众人朗声道：吉时已到，祭河神！
人群爆发出震天的欢呼。我闭上眼，没有理会他的挑衅，只是在心里默念。乖，再忍忍。
手腕上，那件宽大的祭祀袍袖口里，一条冰凉的小东西动了动，似乎在回应我的安抚。昨晚，
也是这样一个暴雨夜。我被关在柴房，等待着第二天的献祭。门外风雨交加，
我蜷缩在冰冷的草堆里，以为自己会就这样在恐惧和绝望中度过最后一夜。半夜，
一道黑影从门缝里挤了进来，带着一身的水汽和泥泞，径直朝我而来。我吓得心脏骤停，
以为是林照屿又想了什么新花招来折磨我。可那东西却停在了我的手边，
用一颗小小的、长着犄角的脑袋，小心翼翼地蹭了蹭我的手指。我借着窗外微弱的闪电光芒，
看清了它。那是一条只有巴掌大小的黑色小龙，通体覆盖着墨玉般的鳞片，
腹下生了四只小爪子，一双金色的竖瞳，正湿漉漉地看着我。
它……就是传闻中那个暴戾嗜血的河神？还没等我反应过来，
一个委屈巴巴的少年音直接在我脑海里响起：老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他们把你关起来了。我：……老婆？小黑龙见我没反应，更急了，直接缠上我的手腕，
用小脑袋一个劲地蹭我的掌心：你别怕，我是墨渊。我睡了好久，
一醒来就感觉到你的气息了。他们说要把你献祭给我，我好害怕，他们为什么要欺负你？
我看着手腕上这个不停撒娇的小东西，
再想想外面传闻中那个会引发洪水、吞噬活人的恐怖河神，一时间有些恍惚。
这反差是不是太大了点？但它眼里的孺慕和依赖，却是我这辈子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我试探性地伸出手指，摸了摸它头顶冰凉滑腻的鳞片。它舒服地眯起眼睛，
发出一声满足的呼噜声。老婆，他们欺负我，它又开始告状，
他们往我的河里扔了好多脏东西，吵得我睡不着。我看着它可怜兮兮的样子，
心中那点对死亡的恐惧，忽然就散了。我轻声安抚它：别怕，明天就好了。明天，
我就能带你开饭了。2.祭品入水！随着神婆尖利的一声高喊，
绑着我的石柱下传来咔哒一声，机关被触动。我脚下的石板翻开，
整个人瞬间向着祭台下汹涌的洛河坠去。冰冷浑浊的河水瞬间将我吞没，
刺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涌来，口鼻被灌满，窒息感让我眼前发黑。
人群的欢呼声被隔绝在水面之上，世界陷入一片死寂。我能感觉到，
手腕上的小东西正焦急地游动，似乎想挣脱袖口。别急。再等等。等他们笑得最大声的时候。
就在我意识即将消散的瞬间，一股温柔却强大的力量包裹住了我。水流不再是阻力，
反而托着我，将我缓缓送回了水面。我漂浮在河中央，原本湿透的祭祀袍不知何时已经干了，
红得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岸上，所有人的欢呼声戛然而止。他们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林照屿脸上的得意笑容也僵住了。怎么回事？
她怎么没沉下去？河神……河神大人没有收祭品？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
我身下的河水开始剧烈地翻涌，一个巨大的漩涡在我脚下形成。天空在瞬间暗了下来，
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狂风呼啸，吹得岸边众人站立不稳，惊叫连连。吼——！
一声震彻天地的龙吟从河底传来，整个洛河仿佛都沸腾了。下一秒，
一颗硕大无比的黑色龙头猛地冲出水面，掀起滔天巨浪。那龙头比林家最大的宅子还要庞大，
两根峥嵘的龙角直指天际，金色的竖瞳如同两轮烈日，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压，
冷冷地扫视着岸上渺小如蝼蚁的人群。啊——！河神！是河神大人！河神发怒了！
快跑啊！人群瞬间炸开了锅，哭喊着四散奔逃，场面一片混乱。
刚才还高高在上的林家众人，此刻也吓得面无人色，瘫软在地。林照屿更是双腿一软，
直接跪倒在泥水里，脸上血色尽褪。他大概怎么也想不到，传闻中的河神，真的存在。而且，
比传闻中恐怖百倍。巨龙没有理会那些逃窜的人，它巨大的头颅缓缓低下，凑到我面前，
那双足以让天地失色的金色眼眸里，此刻却满是小心翼翼和……一丝讨好？
它朝我喷出一口温热的气息，吹动了我的发丝。然后，
一个熟悉又委屈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老婆，我这个样子，你还喜欢吗？我忍住笑意，
抬手，轻轻拍了拍它巨大无比的鼻尖。喜欢。得到我的肯定，巨龙似乎很高兴，
它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吟，像是在撒娇。随即，它庞大的身躯在众目睽睽之下，迅速缩小。
黑光散去，一个身穿玄色长袍、墨发及腰的俊美男人出现在我面前。他凌空而立，
五官精致得不似凡人，一双金瞳灿若星辰，只是此刻，他正抿着唇，有些紧张地看着我。
正是墨渊的人形。他朝我伸出手，声音清越，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传遍了整个河岸：神后，随我回宫。神后？这两个字像一道惊雷，
劈在了所有还未逃远的人心上。尤其是林照屿。他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我，
眼睛里充满了震惊、嫉妒和无法置信的疯狂。我没有理会他，将手放入了墨渊宽大的掌心。
他的手很暖，瞬间驱散了我身上的所有寒意。墨渊握紧我的手，满意地笑了。他转身，
金色的眼眸冷漠地扫过岸上狼狈不堪的林家人。就是你们，要将我的神后，沉入河底？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神明的威压，让林家众人抖如筛糠。不……不是的，河神大人！
这是个误会！林父连滚带爬地向前，磕头如捣蒜，
我们不知道苏言……不知道神后大人是您的……误会？墨渊冷笑一声，
金瞳里燃起怒火，我沉睡百年，你们这些蝼蚁倒是越来越大胆了。他抬起手，
似乎准备降下神罚。等等。我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墨渊立刻回头看我，
满眼的怒火瞬间化为柔情：老婆，怎么了？他们欺负你，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我看着台下满脸得意的大哥，摸了摸手腕上冰凉的鳞片，轻声安抚：乖，再忍忍，
马上就开饭了。现在，是时候兑现我的承诺了。我对墨渊说：别急着杀了他们，
那样太便宜了。我的目光转向林照屿，他正因为神后两个字而陷入癫狂，
此刻接触到我的视线，竟然还敢露出怨毒的表情。我笑了笑，对墨渊说：你不是说，
他们往你的河里扔了很多脏东西吗？墨渊点头：是啊，吵死了。那不如，
我慢悠悠地开口，就把他们最宝贵的东西，也扔进河里，洗一洗吧。
墨渊眼睛一亮：听老婆的！他大手一挥，一股无形的力量卷起岸边林家的地契、银票箱，
以及祠堂里供奉的、代表着他们百年荣耀的祖宗牌位，一股脑地全都卷进了汹涌的洛河之中。
不——！林父发出凄厉的惨叫。林照屿更是目眦欲裂，挣扎着想去抢救，
却被无形的屏障挡住，只能眼睁睁看着林家百年的基业，沉入河底，消失不见。苏言！
你这个毒妇！他冲我嘶吼。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淡淡道：大哥，这只是开胃菜而已。
正餐，还在后头呢。说完，我不再看他，任由墨渊牵着我的手，
转身步入那巨大的漩涡之中。水幕在我们身后合拢，隔绝了岸上所有的咒骂与哀嚎。
3.洛河之底，别有洞天。这里并非我想象中的阴暗潮湿，而是一座宏伟壮丽的水晶宫殿。
巨大的夜明珠悬浮在宫殿穹顶，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将整个水底世界照得亮如白昼。
珊瑚为梁，美玉为阶，鱼群在身边环绕，仿佛一场绚烂的梦境。墨渊一直紧紧牵着我的手，
带我走进了主殿。他把我按在用整块暖玉雕琢而成的宝座上，自己则半跪在我面前，仰着头，
金色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老婆，你喜欢这里吗？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
我看着他满眼的期待，心中一暖，点了点头：喜欢。他立刻笑得像个得了糖吃的孩子。
他化作那条巴掌大的小黑龙，熟门熟路地缠上我的手腕，用小脑袋蹭着我的脸颊。老婆，
你真好。他们都怕我，只有你不怕我。我摸着他滑溜溜的鳞片，
问出了心底的疑惑：你为什么……会认我当老婆？小黑龙在我掌心滚了一圈，
声音带着一丝迷茫：我不知道呀。我一醒来，就感觉到了你的存在，
脑子里有个声音告诉我，你就是我的命定之人，是我的老婆，我要找到你，保护你。
命定之人？我有些失笑。我一个从小被视为灾星，人人都避之不及的万人嫌，
会是谁的命定之人？或许，只是因为我身上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吸引了这条单纯的龙吧。
不过，原因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从今以后，我不再是孤身一人。我在水晶宫住了下来。
墨渊对我极尽宠爱，几乎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他会找来最漂亮的珍珠给我当弹珠玩，会命令水族们表演华丽的舞蹈逗我开心，
会不知从哪里寻来各种奇珍异果，眼巴巴地看着我吃下。大多数时候，
他都维持着小黑龙的形态，黏在我身上，寸步不离。只有在晚上，他才会变回人形，
小心翼翼地躺在我身边，规规矩矩地不敢有丝毫逾矩。单纯得像一张白纸。
我问他：你沉睡了多久？他掰着手指算了半天：大概……三百年？我不记得了。
我只记得，上一次醒来的时候，岸上的人类还穿着很奇怪的衣服。
三百年前……我问他：那你为什么会沉睡？提到这个，墨渊的情绪低落下来。
他变回小龙，在我怀里缩成一团：我跟一个很讨厌的家伙打了一架，受了很重的伤，
只能沉睡来恢复力量。那个人好坏，他想抢我的家，还想把我抓去看门。
我心中一动：他长什么样？墨渊努力地想了想：他穿着一身白色的道袍，
拿着一把拂尘，笑起来很假，身上有一股……让人讨厌的味道。道袍，拂尘。
我的心沉了下去。我想到了一个人——云游至此，为林家卜算出我是灾星，
建议将我献祭的那位神婆。不，或许不该叫神婆，应该叫妖道。我隐约觉得，
这其中有一个巨大的阴谋。而我，就是这个阴谋中最关键的一环。在水底的日子平静而安逸，
但我没有忘记岸上的仇恨。我偶尔会通过水镜，观察林家的情况。失去了地契和财产，
林家一夜之间从镇上首富，沦为了笑柄。墙倒众人推，以往巴结他们的商户纷纷上门讨债，
仆人们也卷了铺盖走人。林父气急攻心，一病不起。林母终日以泪洗面，哭天抢地。
而林照屿，他似乎并没有被击垮。他变卖了最后一点家产，离开了村子。
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我有预感，他不会善罢甘休。果然，半个月后，他回来了。
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身后，跟着一群身穿黑衣，手持法器的男人。为首的，
是一个面容枯槁，眼神阴鸷的老道士。那老道士一到洛河边，便从怀里掏出一个罗盘，
罗盘上的指针疯狂转动，最终直直地指向了河底。老道士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精光，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对林照屿说：没错，那孽龙就在下面。而且……他顿了顿，
声音里带着一丝狂喜：龙气虚浮，它受了伤，还未痊愈！林公子，你的消息千真万确！
只要抓住它，炼化其龙丹，你我皆可一步登天！
林照屿的脸上露出扭曲的笑容：那就拜托张天师了。我不要龙丹，
我只要那孽龙和它身边的那个贱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水镜前的我，脸色瞬间冰冷。
我怀里的小黑龙也感受到了我的情绪，它不安地动了动，在我脑海里小声问：老婆，
怎么了？岸上那些人，好讨厌。我安抚地摸了摸它：没事，一群跳梁小丑而已。
但我知道，麻烦来了。那个老道士，恐怕就是三百年前重伤墨渊的那个家伙的同门，
甚至就是本人。他们是冲着墨渊来的。4.老道士在河岸边摆开了阵势。
十几名黑衣人分列四周，将一个个画着诡异符文的黑色旗幡插入了地下。
随着老道士口中念念有词，那些旗幡开始散发出不祥的黑气，黑气彼此连接，
形成一个巨大的法阵，将整片河岸笼罩。河水开始变得浑浊，原本清澈的水底，
也渐渐被一种阴冷的黑雾渗透。水晶宫的光芒都黯淡了几分。墨渊在我怀里焦躁地扭来扭去，
金色的竖瞳里满是警惕和厌恶。是那个家伙的味道！他来了！老婆，你快躲起来，
我要出去把他撕碎！说着，他就要从我身上跳下去。我一把按住了他。别冲动。
三百年前，全盛时期的墨渊都被他重伤，如今墨渊力量尚未完全恢复，对方又是有备而来，
硬碰硬只会吃亏。可是他要来抢我们的家了！墨渊很委屈。放心，
我看着水镜里林照屿那张得意的脸，眼神冰冷，我不会让他得逞的。我必须想个办法。
我的目光扫过宫殿，最后落在了书房里那些堆积如山的上古卷轴上。墨渊说，
这些都是他漫长生命里收集来的，记录了很多古老而强大的法术。他自己懒得看，
觉得打架还是用爪子和牙齿比较方便。现在，或许能派上用场。我抱着墨渊，走进了书房。
墨渊，帮我找一找，有没有什么可以……暂时借用力量的法术？借用力量？
墨渊不解。对，我解释道，就是能把你的力量，暂时借给我一部分的法术。
墨渊是神明，他的力量至刚至阳，正好克制那些邪祟之物。但由他自己出手，目标太大，
容易被对方集火。如果由我来施展，出其不意，或许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墨渊虽然单纯，
但不傻。他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图。他从书架上扒拉下来一卷看起来最古老的兽皮卷轴，
摊开在我面前。老婆，你看看这个，叫『同心契』。只要结了契，我们就能心意相通，
力量共享。不过……他有些扭捏，这个契约，只有最亲密的伴侣才能结。
我看着卷轴上那繁复的图腾和古老的文字，旁边还有几幅小图。图上，两个人影亲密地拥抱，
额头相抵，嘴唇也……贴在一起。我的脸颊有些发烫。
付费点岸上的法阵已经快要完成了，黑雾越来越浓，甚至有一些怨灵的虚影在其中穿梭，
发出凄厉的尖啸。水晶宫的结界在黑雾的侵蚀下，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痕。不能再等了。
我深吸一口气，看向怀里变回人形，正一脸期待又紧张地看着我的墨渊。
他俊美的脸庞近在咫尺，金色的眼眸里清晰地倒映出我的样子。我捧住他的脸，
在他错愕的目光中，吻了上去。没有丝毫犹豫。现在，我们是最亲密的伴-侣-了-吗？
我一字一句地问。墨渊的脸瞬间红透，连耳根都变成了粉色。他愣愣地点了点头，
金色的眼眸里水光潋滟，像是盛满了星河。就在我们双唇相接的瞬间，
一道金色的光芒从我们相连之处爆发出来，一个复杂的金色图腾在我们脚下浮现，
旋转着融入了我们的身体。一股温暖而磅礴的力量，顺着我们相连的唇，涌入我的四肢百骸。
那是属于神明的力量。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正在发生着奇妙的变化，
五感变得前所未有的敏锐，体内仿佛有江河在奔腾。这就是墨渊的力量。同心契，结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