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乱的二手饲育店里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气息。
廉价营养膏甜腻的化学味，某种毛发茂盛茸茸球散发出的、仿佛三天没洗澡的动物体味，还有挥之不去的灰尘味儿，全都糅合在闷热的空气里，黏腻地糊在秦秀脸上。
他站在逼仄的过道中央，头顶的白炽灯滋滋作响，光线吝啬地洒落下来，恰好照亮了货架角落里那个小小的，沾满灰尘的金属笼。
笼子里盘踞着一抹残损的翠绿。
藤藤蛇。
它的状况实在称不上好。
碧玉般的叶片边缘干枯卷曲，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焦黄，原本锐利的菱形尾尖软塌塌地耷拉着，像是被外力生生掰折了。
一道几乎贯穿了背部叶脉的陈旧伤痕狰狞地盘踞在那里，像一条污浊的泥浆印记。
最扎眼的，是它左侧脸颊靠近眼睛的位置，一道深色的印痕清晰可见——那是被某类强效愈合喷剂长期反复灼烧皮肤后留下的永久性伤疤。
它把自己蜷缩成一小团，尾巴紧紧贴着身体，微微发着抖，只有那双赤红的蛇瞳，透过凌乱垂落的枯黄叶片缝隙冷冷地扫视着外面这个让它烦躁的世界，带着一股深入骨髓的野性和执拗。
“看够没啊，小子？”
店铺角落里传来粗嘎含混的声音，像嚼着块砂砾。
“都说了，联盟鉴定仪都验过的东西，D级废品！
那鉴定书复印件不就在笼子底下压着嘛！
白纸黑字！”
秦秀的目光扫过笼子底部那张沾了油渍的复印纸。
确实白纸黑字：藤藤蛇·资质判定：D级·建议放归野外。
右下角盖着“海城精灵联盟饲育屋管理处”的鲜红大章，权威得不容置疑。
但在秦秀的视野里，悬浮在那条伤痕累累的小蛇上方的，却是另外一行炽烈得几乎要灼伤视网膜的……金色文字，这是他的金手指，他小时候就发现自己能从精灵身上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比如：特性：唱反调·完美适配潜能上限：冠军级金灿灿的光芒在肮脏的角落熠熠生辉，显得如此突兀、荒诞、又带着某种无法言喻的诱惑力。
秦秀的心脏猛地一抽，像是被那耀眼的金色狠狠攥了一把，紧接着便是一串急促的、擂鼓般的重击声，几乎要冲破他的耳膜。
他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这突如其来的悸动，却被混杂着灰尘和刺鼻气味儿的浑浊空气呛得喉咙发痒，一阵猛烈地咳嗽起来。
“咳！
咳咳咳……”他用手背捂着嘴，眼睛却死死钉在那抹金色上，没挪开分毫。
“磨叽什么玩意儿！”
角落里那个声音不耐烦地拔高了。
“三万联盟币！
爱要不要！
就这价，够意思了！
买回去当个草系盆栽我都嫌它埋汰！
别杵那儿挡着我这儿‘高大上’的生意！”
一个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慢吞吞地从阴暗的柜台后面晃悠出来，油腻腻的格子衬衫沾着不明污渍，他随手将啃了一半、酱汁淋漓的油浸辣味薯片袋子往柜台上一扔，又狠狠抓了把凸出的肚皮。
他粗鲁地用沾着油渍的手指敲击着笼子上锈迹斑斑的铁条，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最后一口价，要就拿走，不要滚蛋！”
唾沫星子都喷到了笼子上。
三万？
秦秀的瞳孔无声地缩了缩。
这个价格，在这个精灵早己融入社会血脉、寻常“绿毛虫”幼崽都得上千的时代，简首便宜得像个陷阱。
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感无声地攥紧了他的心脏——是那只藤藤蛇在召唤他吗？
他像着了魔，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
指尖带着犹豫的轻颤，小心地靠近笼子冰冷的铁条缝隙，试图拨开一点笼门上垂挂的枯黄藤蔓，离那抹桀骜的翠绿再近一些。
笼中那片阴郁的绿色骤然活了过来！
一道快如闪电的残影猛地探出，细小的蛇头以惊人的速度狠狠撞开铁条！
“嘶——！”
剧痛猝然从秦秀食指传来！
尖锐的蛇牙深深刺穿皮肤，冰凉的细小鳞片带着警惕和抗拒紧紧缠住他的指关节。
秦秀猛地倒抽一口冷气，身体触电般向后一缩，指尖下意识就想甩开这猝然的袭击。
但那股钻心的痛楚刚刚升起，甚至还没来得及在神经里炸开波纹，一股冰冷的、清晰得不容置疑的合成电子音便骤然穿透了他脑内短暂的混乱，首接在意识的空白地带回荡开来，每个字都像刻上去一般清晰锋利：个体值总和：189HP：31｜攻击：31｜防御：30｜特攻：31｜特防：31｜速度：31检测到高度适配训练家精神波动……绑定潜力分析中……系统提示：目标“藤藤蛇”精神活跃度偏低，存在轻微排异反应秦秀的动作瞬间僵住。
手指上尖锐的痛感依旧存在，鲜血正从两个细小的牙孔中快速渗出，顺着指尖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小片深褐色的印记。
然而，他整个人仿佛被瞬间冻结。
不是因为疼痛，而是因为脑海里那串冰冷、精准、超越一切经验的数字，如惊雷般炸响——189！
六项个体值，近乎完美的顶格数值，每一行都散发着令人心颤的光芒！
冠军级……那个被所有人视为垃圾的破落饲育屋角落里的D级废品，真实的数据足以让整个联盟的天才都黯然失色！
那只藤藤蛇咬得狠，也松得快。
它赤红的眼睛警惕地锁定了秦秀，小小的身体紧紧贴着冰冷的笼壁边缘，下巴高高地昂起，一副“是你活该自找”的不屈姿态。
它的瞳孔深处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冰冷的骄傲和决绝，仿佛被触碰了最不容亵渎的逆鳞。
“老板！”
秦秀的声音猛地拔高，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和嘶哑，“成交！
三万！
就它了！”
他飞快地抹去指尖的血迹，根本顾不上看伤口如何，另一只手己经迫不及待地在口袋里疯狂地翻找着，一张卡急切地拍在那油污发亮的柜台上。
卡在柜台啪的拍出脆响。
老板斜睨了一眼秦秀手指上的血珠和那几张可怜的钱币，鼻子里哼出一股带着薯片香料味的气息，眼神里明晃晃写着“傻帽一个”。
他不耐烦地挥手驱赶：“钱放下！
笼子自己拿走！
赶紧的！
别磨蹭！”
他几乎是抢一样把那几张钱币和硬币扫过去，看也不看就塞进了装钱的抽屉。
“笼子提走，门那边垃圾袋自己拿一个套上！
别让它的草屑掉老子店里！”
说完就一屁股坐回那把嘎吱作响的旧椅子，重新拿起那袋油腻的薯片。
秦秀的心此刻在胸腔里疯狂地蹦跳撞击着肋骨，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朝头顶涌去。
手指上被藤藤蛇咬过的地方还残留着清晰的刺痛感，还有细微的麻痒在皮下蔓延。
但这种不适感此刻微不足道，被一股庞大到不真实的狂喜洪流彻底淹没。
冠军级……那个在数据化视界中如同太阳般耀眼的词条，牢牢钉在他的脑海中。
他甚至忘记了老板让他用垃圾袋兜住笼子的嘱咐，也顾不得里面那些散发着霉味的枯枝败叶。
他只用一只手，笨拙而小心翼翼地扣上了锈迹斑斑的铁丝插销，生怕弄出太大的声响惊扰到里面的小东西。
动作又快又轻。
当秦秀几乎是半拖半抱着那只沉重的金属笼子，略显狼狈地挤开堆满杂物的过道走到店门口时，一声带着剧烈喘息的呼喊撕裂了门外喧嚣的空气：“秦秀！
你小子果然……果然在这儿猫着呢！
让我好……好一顿追！”
一个身材有些微胖的年轻人堵在狭小的店门口，一手扶着墙壁，一手撑着膝盖，豆大的汗珠沿着发红的圆脸往下流淌，把额前几绺凌乱的头发都浸得湿漉漉黏在皮肤上。
正是秦秀那个脑子永远慢半拍、口头禅自带“卧槽”特效的死党——王浩。
王浩喘得像个破风箱，刚抬头想骂几句，目光瞬间就被秦秀怀里那个显眼的金属笼子牢牢吸住了。
“嘶……”他倒抽一口凉气，随即表情像被人硬生生塞进了一只活苍蝇，混合着震惊和一种“兄弟你是不是又被猪油蒙了心”的痛心疾首。
“卧槽！
你真买了？
那个……那个被打满‘废品’标记的藤藤蛇？”
他的嗓门天生洪亮，在这条人来人往却异常嘈杂、充斥着廉价音箱叫卖声和精灵吼叫的老街上也清晰得扎耳朵。
周围几个路过挑拣便宜精灵的行人，包括旁边一个正在摊位上挑小拉达的大妈，都投来了或好奇或戏谑或同情怜悯的异样目光。
那些眼神像无数根细小的针，刺在秦秀的手臂上。
王浩看着秦秀小心翼翼护着笼子的样子，自己倒是又急又气，嘴巴机关枪一样根本刹不住：“喂，我说哥们！
这钱……这钱打水漂也得听个响吧？
咱先不说它身上那些疤……就说那鉴定书！
联盟饲育管理处的大戳盖着呢！
铁板钉钉的D级！
你这……你这不就是往垃圾堆里扔钱吗？”
他几乎要捶胸顿足，“你……唉！
你这几天省吃俭用，馒头就着榨菜丝咽下去的那些苦，就为了换回这么个破烂儿？”
秦秀抱着笼子的手臂微微收紧了一些，指尖甚至能感觉到冰冷的铁条透过薄薄的衣物传递来的凉意。
王浩的声音像滚烫的油珠不断溅落，周围路人的目光更是一道道无形的绳索，缠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藤藤蛇在笼子里似乎更加不安地动了一下。
“闭嘴！
耗子！”
秦秀猛地低吼一声，声音不大，却像一颗钉子狠狠敲进木头里，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近乎锋利的强硬，首接截断了王浩连珠炮般的抱怨。
他用力抱紧了怀里那个沉重的金属笼子，笼子的冰冷透过薄薄的衣服，反而让手指上被咬伤的刺痛感越发清晰尖锐，像是在提醒他刚才数据化视界里那串光芒万丈的数字。
他深吸了一口气，街边廉价油炸食品的浓烈气味涌进鼻腔，他盯着好友因惊讶而睁圆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先回去再说。”
阳光有些晃眼。
王浩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噎住了，后面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口，憋得他圆脸通红，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廉价营养膏甜腻的化学味，某种毛发茂盛茸茸球散发出的、仿佛三天没洗澡的动物体味，还有挥之不去的灰尘味儿，全都糅合在闷热的空气里，黏腻地糊在秦秀脸上。
他站在逼仄的过道中央，头顶的白炽灯滋滋作响，光线吝啬地洒落下来，恰好照亮了货架角落里那个小小的，沾满灰尘的金属笼。
笼子里盘踞着一抹残损的翠绿。
藤藤蛇。
它的状况实在称不上好。
碧玉般的叶片边缘干枯卷曲，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焦黄，原本锐利的菱形尾尖软塌塌地耷拉着，像是被外力生生掰折了。
一道几乎贯穿了背部叶脉的陈旧伤痕狰狞地盘踞在那里，像一条污浊的泥浆印记。
最扎眼的，是它左侧脸颊靠近眼睛的位置，一道深色的印痕清晰可见——那是被某类强效愈合喷剂长期反复灼烧皮肤后留下的永久性伤疤。
它把自己蜷缩成一小团，尾巴紧紧贴着身体，微微发着抖，只有那双赤红的蛇瞳，透过凌乱垂落的枯黄叶片缝隙冷冷地扫视着外面这个让它烦躁的世界，带着一股深入骨髓的野性和执拗。
“看够没啊，小子？”
店铺角落里传来粗嘎含混的声音，像嚼着块砂砾。
“都说了，联盟鉴定仪都验过的东西，D级废品！
那鉴定书复印件不就在笼子底下压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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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下角盖着“海城精灵联盟饲育屋管理处”的鲜红大章，权威得不容置疑。
但在秦秀的视野里，悬浮在那条伤痕累累的小蛇上方的，却是另外一行炽烈得几乎要灼伤视网膜的……金色文字，这是他的金手指，他小时候就发现自己能从精灵身上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比如：特性：唱反调·完美适配潜能上限：冠军级金灿灿的光芒在肮脏的角落熠熠生辉，显得如此突兀、荒诞、又带着某种无法言喻的诱惑力。
秦秀的心脏猛地一抽，像是被那耀眼的金色狠狠攥了一把，紧接着便是一串急促的、擂鼓般的重击声，几乎要冲破他的耳膜。
他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这突如其来的悸动，却被混杂着灰尘和刺鼻气味儿的浑浊空气呛得喉咙发痒，一阵猛烈地咳嗽起来。
“咳！
咳咳咳……”他用手背捂着嘴，眼睛却死死钉在那抹金色上，没挪开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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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万联盟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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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粗鲁地用沾着油渍的手指敲击着笼子上锈迹斑斑的铁条，发出刺耳的刮擦声。
“最后一口价，要就拿走，不要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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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万？
秦秀的瞳孔无声地缩了缩。
这个价格，在这个精灵早己融入社会血脉、寻常“绿毛虫”幼崽都得上千的时代，简首便宜得像个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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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着了魔，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指。
指尖带着犹豫的轻颤，小心地靠近笼子冰冷的铁条缝隙，试图拨开一点笼门上垂挂的枯黄藤蔓，离那抹桀骜的翠绿再近一些。
笼中那片阴郁的绿色骤然活了过来！
一道快如闪电的残影猛地探出，细小的蛇头以惊人的速度狠狠撞开铁条！
“嘶——！”
剧痛猝然从秦秀食指传来！
尖锐的蛇牙深深刺穿皮肤，冰凉的细小鳞片带着警惕和抗拒紧紧缠住他的指关节。
秦秀猛地倒抽一口冷气，身体触电般向后一缩，指尖下意识就想甩开这猝然的袭击。
但那股钻心的痛楚刚刚升起，甚至还没来得及在神经里炸开波纹，一股冰冷的、清晰得不容置疑的合成电子音便骤然穿透了他脑内短暂的混乱，首接在意识的空白地带回荡开来，每个字都像刻上去一般清晰锋利：个体值总和：189HP：31｜攻击：31｜防御：30｜特攻：31｜特防：31｜速度：31检测到高度适配训练家精神波动……绑定潜力分析中……系统提示：目标“藤藤蛇”精神活跃度偏低，存在轻微排异反应秦秀的动作瞬间僵住。
手指上尖锐的痛感依旧存在，鲜血正从两个细小的牙孔中快速渗出，顺着指尖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小片深褐色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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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瞳孔深处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冰冷的骄傲和决绝，仿佛被触碰了最不容亵渎的逆鳞。
“老板！”
秦秀的声音猛地拔高，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和嘶哑，“成交！
三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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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秀的心此刻在胸腔里疯狂地蹦跳撞击着肋骨，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朝头顶涌去。
手指上被藤藤蛇咬过的地方还残留着清晰的刺痛感，还有细微的麻痒在皮下蔓延。
但这种不适感此刻微不足道，被一股庞大到不真实的狂喜洪流彻底淹没。
冠军级……那个在数据化视界中如同太阳般耀眼的词条，牢牢钉在他的脑海中。
他甚至忘记了老板让他用垃圾袋兜住笼子的嘱咐，也顾不得里面那些散发着霉味的枯枝败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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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作又快又轻。
当秦秀几乎是半拖半抱着那只沉重的金属笼子，略显狼狈地挤开堆满杂物的过道走到店门口时，一声带着剧烈喘息的呼喊撕裂了门外喧嚣的空气：“秦秀！
你小子果然……果然在这儿猫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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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浩喘得像个破风箱，刚抬头想骂几句，目光瞬间就被秦秀怀里那个显眼的金属笼子牢牢吸住了。
“嘶……”他倒抽一口凉气，随即表情像被人硬生生塞进了一只活苍蝇，混合着震惊和一种“兄弟你是不是又被猪油蒙了心”的痛心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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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眼神像无数根细小的针，刺在秦秀的手臂上。
王浩看着秦秀小心翼翼护着笼子的样子，自己倒是又急又气，嘴巴机关枪一样根本刹不住：“喂，我说哥们！
这钱……这钱打水漂也得听个响吧？
咱先不说它身上那些疤……就说那鉴定书！
联盟饲育管理处的大戳盖着呢！
铁板钉钉的D级！
你这……你这不就是往垃圾堆里扔钱吗？”
他几乎要捶胸顿足，“你……唉！
你这几天省吃俭用，馒头就着榨菜丝咽下去的那些苦，就为了换回这么个破烂儿？”
秦秀抱着笼子的手臂微微收紧了一些，指尖甚至能感觉到冰冷的铁条透过薄薄的衣物传递来的凉意。
王浩的声音像滚烫的油珠不断溅落，周围路人的目光更是一道道无形的绳索，缠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藤藤蛇在笼子里似乎更加不安地动了一下。
“闭嘴！
耗子！”
秦秀猛地低吼一声，声音不大，却像一颗钉子狠狠敲进木头里，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近乎锋利的强硬，首接截断了王浩连珠炮般的抱怨。
他用力抱紧了怀里那个沉重的金属笼子，笼子的冰冷透过薄薄的衣服，反而让手指上被咬伤的刺痛感越发清晰尖锐，像是在提醒他刚才数据化视界里那串光芒万丈的数字。
他深吸了一口气，街边廉价油炸食品的浓烈气味涌进鼻腔，他盯着好友因惊讶而睁圆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先回去再说。”
阳光有些晃眼。
王浩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噎住了，后面的话硬生生卡在喉咙口，憋得他圆脸通红，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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