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河边的烟我叫张淼，十八岁那年，爹娘没了，村里人说我命硬，克亲。
我被送到爷爷家，靠着黑水河边的一个破瓦房。
爷爷张老根是个捞尸人，村里人敬他三分，怕他七分。
他不只捞尸，还会些别的——扎纸人、烧香纸、念些听不懂的咒。
说是跟水里的东西“讲规矩”。
那天是七月十四，鬼节前一天，村东头的王寡妇敲开了我们家的门。
她男人三天前掉进河里，捞了两天没影儿，村里人都说八成被水鬼拖走了。
王寡妇哭得眼肿成核桃，塞给爷爷一包皱巴巴的钱，求他下河再试一次。
爷爷没说话，抽了口烟，烟圈飘到屋顶就散了。
他看了眼窗外，天黑得像泼了墨，低声说：“这水不对劲，淼子，你跟我去。”
我从小怕水，可爷爷的话不敢不听。
他让我拿上竹篙，自己扛了根麻绳和一捆黄纸，下了那条破木船。
河边风冷得刺骨，水面却死一样静，连鱼泡都不冒一个。
爷爷在船头点了三炷香，插在船板缝里，嘴里念叨：“过路借道，水爷莫怪。”
我问他跟谁说话，他瞪我一眼：“别问，问多了它们就听见了。”
船划到河心，水面突然起了涟漪，像有东西在下面翻了个身。
爷爷让我别看水，可我没忍住，低头一看——水下有双眼睛，直勾勾盯着我。
那眼睛白得像剥了壳的荔枝，瞳仁小得像针尖，周围还有一圈模糊的黑影，像在水里漂着。
我手一抖，竹篙差点掉下去。
“淼子，稳住！”
爷爷低吼一声，猛地拉起麻绳。
绳子绷得像要断，水花四溅，翻上来一团东西。
我以为是王寡妇的男人，可定睛一看，是个女人，穿着红嫁衣，头发缠在水草里，脸白得像刚刷了浆糊。
我脑子一炸，认出来了——那是三年前跳河的新娘子，叫柳红，村里人都说她被婆家逼死的，死前还怀着孩子。
那年河水涨得凶，尸体没找到，村里人烧了纸钱就算了事。
爷爷脸色铁青，盯着那红嫁衣，低声说：“这河，要还债了。”
他让我把船划回去，可我手抖得划不动。
他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纸，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符，烧了扔进水里。
水面立刻起了波浪，像有人在下面拍了一掌。
第二章：水鬼的规矩回到岸上，王
我被送到爷爷家，靠着黑水河边的一个破瓦房。
爷爷张老根是个捞尸人，村里人敬他三分，怕他七分。
他不只捞尸，还会些别的——扎纸人、烧香纸、念些听不懂的咒。
说是跟水里的东西“讲规矩”。
那天是七月十四，鬼节前一天，村东头的王寡妇敲开了我们家的门。
她男人三天前掉进河里，捞了两天没影儿，村里人都说八成被水鬼拖走了。
王寡妇哭得眼肿成核桃，塞给爷爷一包皱巴巴的钱，求他下河再试一次。
爷爷没说话，抽了口烟，烟圈飘到屋顶就散了。
他看了眼窗外，天黑得像泼了墨，低声说：“这水不对劲，淼子，你跟我去。”
我从小怕水，可爷爷的话不敢不听。
他让我拿上竹篙，自己扛了根麻绳和一捆黄纸，下了那条破木船。
河边风冷得刺骨，水面却死一样静，连鱼泡都不冒一个。
爷爷在船头点了三炷香，插在船板缝里，嘴里念叨：“过路借道，水爷莫怪。”
我问他跟谁说话，他瞪我一眼：“别问，问多了它们就听见了。”
船划到河心，水面突然起了涟漪，像有东西在下面翻了个身。
爷爷让我别看水，可我没忍住，低头一看——水下有双眼睛，直勾勾盯着我。
那眼睛白得像剥了壳的荔枝，瞳仁小得像针尖，周围还有一圈模糊的黑影，像在水里漂着。
我手一抖，竹篙差点掉下去。
“淼子，稳住！”
爷爷低吼一声，猛地拉起麻绳。
绳子绷得像要断，水花四溅，翻上来一团东西。
我以为是王寡妇的男人，可定睛一看，是个女人，穿着红嫁衣，头发缠在水草里，脸白得像刚刷了浆糊。
我脑子一炸，认出来了——那是三年前跳河的新娘子，叫柳红，村里人都说她被婆家逼死的，死前还怀着孩子。
那年河水涨得凶，尸体没找到，村里人烧了纸钱就算了事。
爷爷脸色铁青，盯着那红嫁衣，低声说：“这河，要还债了。”
他让我把船划回去，可我手抖得划不动。
他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纸，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符，烧了扔进水里。
水面立刻起了波浪，像有人在下面拍了一掌。
第二章：水鬼的规矩回到岸上，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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