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梦境杀机"今晚要加班，你先睡。"我对着手机发完这条消息，
指尖在发送键上停留了三秒，最终还是按了下去。林薇很快回复："好，记得吃晚饭。
"一如既往的温柔，就像这五年来她对我说的每一句话一样。可我知道，
她此刻正独自坐在我们那张两米宽的双人床上，面无表情地打下这些字。
因为我能看见她的梦。这个秘密我守了二十八年，从六岁那年第一次闯进母亲的梦境开始。
梦境是人性最真实的写照，没有伪装，没有掩饰。也正因如此，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人类在清醒时编织的谎言有多完美。推开家门时已经凌晨一点。客厅里只亮着一盏落地灯，
林薇蜷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里还在播放着深夜购物节目。她的睡颜很安详，
长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我轻轻抱起她，她像只小猫一样在我怀里蹭了蹭。
"老公...你回来了..."我嗯了一声，把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这一刻的温情几乎让我产生错觉，
仿佛白天在公司监控里看到的画面都是假的——那个和陌生男人在咖啡馆接吻的林薇，
只是长得像我妻子的另一个女人。但我清楚地知道那不是错觉。因为就在三天前，
我已经进入过她的梦境一次。那是个充满迷雾的梦境，林薇穿着我们结婚时的婚纱，
站在一片白茫茫的空地上。有个模糊的男人身影向她走来，他们拥抱，接吻，
然后一起消失在了迷雾中。当时我安慰自己，梦都是反的。但今晚，我必须再确认一次。
我躺在她身边，握住她的手，闭上眼睛。进入他人梦境需要肢体接触和深度放松，
这对我来说已经轻车熟路。一阵轻微的晕眩后，我站在了我们的卧室里。准确地说，
是和我们的卧室十分相似的地方。这里的陈设更加阴森，窗帘是血红色的，
墙上挂着的结婚照里，我的脸被涂成了黑色。林薇站在房间中央，穿着一身黑衣，
手里握着一把厨房里同款的尖刀。她面前绑着一个男人——那张脸和我一模一样。
"薇薇..."被绑着的"我"虚弱地开口，"为什么？"林薇笑了，
那是我从未见过的冰冷笑容："因为你太碍事了。"她的手起刀落，
尖刀精准地刺入了"我"的心脏。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她的黑衣，也溅到了她苍白的脸上。
她没有眨眼，只是冷静地转动刀柄，像是在完成一项日常工作。
"这样...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她对着奄奄一息的"我"轻声说道，
语气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真实的我在梦境边缘看着这一幕，感觉自己的胸口也在隐隐作痛。
就在这时，林薇突然转过头，目光直直地看向我所在的方向。"老公，"她说，
"你看到了吗？"我猛地从梦境中惊醒，冷汗浸透了睡衣。身边的林薇还在熟睡，呼吸均匀，
嘴角甚至带着一丝笑意。我轻轻下床，走进浴室，用冷水冲了把脸。镜子里的男人脸色苍白，
眼神里满是恐慌。五年的婚姻，我一直以为我们是别人眼中的模范夫妻。直到三天前，
我开始怀疑；直到今晚，我亲眼见证了她在梦中如何冷静地"杀死"我。回到卧室时，
林薇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没事，喝口水。"我躺回她身边，
却再也不敢触碰她。她靠过来，像往常一样环住我的腰，把头埋在我后背："老公，我爱你。
"我没有回答。因为就在刚才，我清楚地看到，她在说这句话时，
右手无意识地做了一个握刀的动作。第二章 背叛真相第二天早上，
林薇像往常一样准备了早餐。煎蛋，培根，烤吐司，还有我最爱的现榨橙汁。
"昨晚睡得好吗？"她把盘子推到我面前，笑容温婉。我盯着她切培根的手，
那双手昨晚在梦里稳稳地握着刀，刺穿了"我"的心脏。"还好。"我低头喝了口橙汁，
酸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常，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是不是太累了？
脸色不太好。"我下意识地躲开了她的触碰。她的手指在空中停顿了一秒，
然后若无其事地收了回去。"今天要见一个重要客户。"我找了个借口，"可能又要加班。
""没关系，我等你。"她微笑着，眼神却飘向了窗外。那一刻，我几乎可以肯定，
她在想别人。上班路上，我给私家侦探老王打了个电话。三天前，
我就是通过他发现了林薇和那个男人的约会。"陈先生，我正要联系你。
"老王的声音有些严肃，"你妻子今天早上七点就出门了，去了城西的四季酒店。
"我的手指紧紧攥着方向盘："跟上去，我要知道房间号。"挂断电话后，我把车停在路边，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四季酒店，那是我们结婚纪念日通常去的地方。一整天我都心神不宁。
下午三点，老王的照片发了过来：林薇和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并肩走进酒店大堂，
男人的手自然地搭在她的腰上。尽管早有准备，但亲眼看到照片时，
我还是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疼痛。下班后，我鬼使神差地把车开到了四季酒店楼下。坐在车里，
我一遍遍问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难道还想亲眼见证什么吗？就在这时，我看到了他们。
林薇和那个男人从酒店里走出来，她脸上洋溢着我从没见过的灿烂笑容。
男人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她娇嗔地推了他一下，举止亲昵得刺眼。我死死握着方向盘，
指节发白。就在这时，林薇突然转头，目光直直地看向我的方向。我们的视线在车流中相遇。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她对着男人说了句什么，然后径直朝我的车走来。"陈默，"她敲了敲车窗，
"你怎么在这里？"我降下车窗，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路过。这位是？
""公司的客户，王磊。"她侧身让那个男人上前，"我们刚谈完项目。
"叫王磊的男人伸出手："你好，经常听薇薇提起你。"薇薇。他叫她薇薇。结婚五年，
除了我，从没有人这样亲昵地称呼她。我机械地和他握手，
目光却落在林薇的脖子上——那里有一个若隐若现的红痕。"要一起吃饭吗？
"王磊笑着邀请，语气自然得仿佛他才是林薇的丈夫。"不用了。"我听见自己说，
"我还有个应酬。"林薇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晚上早点回家。"看着他们并肩离开的背影，
我突然觉得很可笑。她还在演，而我竟然也配合着演了下去。但最讽刺的是，
即使到了这个地步，我发现自己竟然还在期待——期待这一切都只是个误会，
期待她的梦只是场噩梦，期待五年的感情不是个笑话。然而当晚，当我再次进入她的梦境时，
最后一丝期待也彻底破灭了。这次的梦境是在一个婚礼现场。林薇穿着洁白的婚纱，
笑靥如花地走向红毯尽头的男人——正是白天的王磊。而我被绑在宾客席的椅子上，
眼睁睁看着他们交换戒指，亲吻，接受祝福。"现在，"林薇转向我，手里突然多了一把枪，
"该说再见了，前夫。"枪响的那一刻，我从梦中惊醒，发现枕边已经空无一人。
手机屏幕亮起，是林薇发来的消息："公司临时有事，今晚不回了。"我盯着那条消息，
突然笑出了声。笑着笑着，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第三章 离婚抉择第二天是周六，
林薇直到中午才回家。她换了一身我没见过的衣服，
身上带着淡淡的沐浴露香味——不是我们家用的那种。"昨天忙到很晚？"我坐在沙发上，
假装翻着杂志。"嗯，项目出了点问题。"她把包放在玄关，语气自然，"你吃午饭了吗？
""还不饿。"我放下杂志，直视她的眼睛，"薇薇，我们谈谈。"她明显僵了一下。
这是我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叫她"薇薇"，而那个称呼显然触动了她的某根神经。"谈什么？
"她在对面的沙发坐下，双腿并拢，姿势优雅得像在参加商务会谈。"王磊是谁？
"她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我说过了，是公司客户。""什么样的客户需要去酒店谈项目？
还需要过夜？"林薇的表情终于出现了裂痕："你跟踪我？""重要吗？"我站起身，
从抽屉里取出老王拍的照片，撒在她面前，"这些够清楚吗？"她一张张捡起照片，
手指微微发抖。但让我意外的是，她并没有惊慌失措，反而逐渐平静下来。
"既然你都知道了，"她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种陌生的冷漠，"那就离婚吧。
"虽然早有准备，但亲耳听到这两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我还是感到一阵眩晕。"为什么？
"这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为什么？"她轻笑一声，"陈默，
你整天就知道工作，一个月有几天是准时回家的？我们结婚五年，
你有真正关心过我想要什么吗？""所以这就是你出轨的理由？
""王磊至少愿意花时间陪我。"她站起身，语气带着嘲讽，"而不是像你一样，
只会用工作当借口逃避婚姻。"我看着她理直气壮的样子，突然觉得无比疲惫。五年的婚姻，
原来在她眼里只是一场敷衍。"那个梦，"我轻声说，"你经常做吗？
"林薇愣住了："什么梦？""梦见杀我的梦。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你怎么会...""我怎么会知道？"我走近一步，
"因为我看得见，薇薇。我看得见你在梦里如何一次次地杀死我，如何期待着我的消失。
"她踉跄着后退，眼神里终于露出了恐惧："你疯了...""也许吧。"我苦笑，
"但疯的人到底是谁？是梦见杀死丈夫的你，还是明明知道一切却还在自欺欺人的我？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紧张的气氛。林薇看了眼来电显示，神色慌乱地按掉了电话。
但已经太迟了，我看清了屏幕上的名字——王磊。"让他来吧。"我说，"正好把话说清楚。
"半小时后，王磊出现在我们家门口。他穿着一身休闲装，显得从容不迫，
仿佛这里才是他的家。"薇薇，"他直接无视了我，"你没事吧？"林薇躲到了他身后，
那个下意识的动作彻底刺痛了我的眼睛。"王先生，"我尽量保持冷静，"这是我们的家事。
""现在也是我的事。"他挡在林薇面前，"薇薇已经决定和你离婚了。
""所以你们是来通知我的？"我感到一阵荒谬，"在我买的房子里，通知我让位？
""房子可以归你，"林薇突然开口，"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自由。"自由。听到这个词，
我突然想起五年前婚礼上，她戴着戒指对我说："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归宿。
"原来所有的誓言，都是有保质期的。"好。"我听见自己说，"如你所愿。"转身离开时，
我听见王磊轻声安慰她："别怕，有我在。"多耳熟的话啊。五年前，当她父亲去世时，
我也曾这样对她说过。而现在，她需要的已经不是我在了。
第四章 自由代价我搬进了公司附近的酒店。离婚协议已经签好，
财产分割很简单——她要自由，我要房子。老王打电话来说，林薇和王磊同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