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凌七。编号7，垃圾的意思。在这个人人追求基因完美的帝国，
我就是那个被淘汰的残次品。和我那个被誉为“帝国明珠”的双胞胎姐姐，凌一，
完全是两个极端。她光芒万丈，我缩在阴沟。我现在待的地方，叫“矫正中心”。说白了，
就是监狱。“滴——”金属门滑开，两个穿着白色制服的人走进来，
手里拿着熟悉的电击棒和注射器。“7号，‘同步’时间到了。”其中一个人面无表情地说。
我没动，躺在冰冷的金属板上，盯着天花板上那个永远不会熄灭的灯。“同步”，
就是用电流强行修改我的神经反应，让我的表情，我的习惯，甚至是我走路的姿态，
都和我那个好姐姐一模一样。因为我是她的备用身体。万一她出了什么意外，我就得顶上。
“听见没有，7号！”见我没反应，那人的电击棒已经戳到了我的胳膊上。滋啦一声。剧痛。
像是无数根针在钻我的骨头。我咬着牙，一声没吭。痛？早就习惯了。从我记事起，
痛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他们把我从床上拖下来，摁在椅子上。冰冷的金属镣铐锁住我的手脚，
一根管子插进我的血管。“这次同步率要达到98%以上，家主吩咐的。”“知道了，
剂量加大。”我闭上眼。药剂推进血管里，又冷又烧。眼前开始出现幻觉，全是凌一的脸。
她在笑，在哭，在对她的未婚夫，帝国太子爷撒娇。这些画面，像刀子一样刻进我的脑子里。
就在我快要昏过去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骚动。“谁让你们进来的！这里是禁区！”“滚开。
”一个很冷的声音，只说了两个字。然后是几声闷响，外面安静了。我费力地睁开眼。
金属门再一次滑开。这次，门口站着一个男人。他很高，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军装，
肩章上的徽记，我只在新闻里见过。那是帝国最高情报机构的标志。他身后跟着两个警卫，
刚才给我“同步”的那两个人，已经被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男人走到我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他的眼神很奇怪。没有同情，没有怜悯，像是在看一件刚出土的兵器，
评估着它的锋利程度。他伸出手，戴着黑色手套的指尖，轻轻碰了一下我脸上的伤口。
我疼得一哆嗦。“痛吗？”他问。声音也像冰。我没回答，只是看着他。他们说，
你是最完美的失败品。基因链崩溃，精神力紊乱，但偏偏，你的身体强度和痛觉忍耐力，
是凌一的十倍。他知道我的一切。“想离开这里吗？”他又问。我喉咙发干，像被砂纸磨过。
我试着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好像很有耐心。“凌七。”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而不是编号。“我给你一个交易。”他弯下腰，凑到我耳边。他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像雪山顶上的冷杉。“我要你，替代她，成为她。然后，毁掉她拥有的一切。”我的心脏，
猛地一跳。毁掉她的一切。这六个字，像一把火，把我心里那点快要熄灭的灰烬，
重新点燃了。我看着他，用尽全身力气，点了点头。他终于笑了。“很好。
”他解开我手上的镣铐，把我打横抱了起来。他的怀抱不暖，硬邦邦的，像抱着一块铁。
走出这间我待了十几年的囚室，我第一次看到了外面的天。灰蒙蒙的，跟我的命一样。
但从今天起，不一样了。这个抱着我的男人，叫封淮。他是帝国的一条疯狗。而我，
是他选中的，最锋利的一颗獠牙。我被封淮带到了一个我从没见过的地方。不是豪宅，
更像一个巨大的金属盒子。这里的一切都是银灰色，冰冷，没有人气。他把我扔进一个房间，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从今天起，你住在这里。”他丢下一句话，转身就要走。
“我凭什么信你？”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沙哑得难听。他停下脚步，回头看我。
“你没得选。”他说，“不信我，就回你的狗窝里，继续当凌一的备用零件。信我，
你或许有机会，亲手拧断她的脖子。”我攥紧了拳头。他说的对，我没得选。
“你需要我做什么？”我问。“学习。”他说，“学习如何成为一个真正的‘凌一’，
而不是一个拙劣的复制品。”接下来几天，我明白了“学习”的含义。地狱。每天早上五点，
我会被高压水枪冲醒。然后是十个小时的体能训练，挑战我身体的每一个极限。之后，
是各种课程。格斗，枪械，情报分析，甚至还有贵族礼仪和艺术鉴赏。教我这些的，
都是封淮从各个地方找来的专家。他们没有名字，只有代号。
他们对我只有一个要求：绝对服从，并且，要比凌一做得更好。最痛苦的，是精神力训练。
我的精神力紊乱，就是个笑话。但封淮找来的那个代号“教授”的老头，
却说我的精神力不是紊乱，是失控。像一座没被开发的火山。“你的精神力太庞大了，
庞大到你的身体无法承受，所以基因系统自动把它锁死了。”教授这么说。
他的训练方法很简单粗暴。把我关在一个全息模拟室里，然后放出无数个虚拟的敌人，
让我杀。一开始，我只能用拳头，用刀。我被打倒，撕碎，一遍又一遍。每一次“死亡”，
感官系统都会给我100%真实的疼痛反馈。“用意念去杀死他们！
”教授的声音在外面咆哮，“用你的脑子！别用你那点蛮力！”我快疯了。
就在我再一次被一个虚拟怪物撕开喉咙的时候，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死。让这一切都去死！
轰！我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整个模拟室的系统，瞬间崩溃。
所有的虚拟影像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片刺眼的白光。我跪在地上，大口喘气，浑身是汗。
门开了。封淮和教授走了进来。教授看着满地的系统残骸，眼睛里冒着光。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封淮走到我面前，蹲下来。他伸出手，捏住我的下巴，
强迫我抬头看他。“感觉怎么样？”他问。“想吐。”我说的是实话。他却笑了。“很好。
这才是我的武器该有的样子。”他把我从地上拉起来。“走，去见见你的第一个‘考官’。
”我被带到一个审讯室。里面绑着一个男人，浑身是血，但眼神很凶。“前帝国卫队成员，
一周前叛逃，身上有我们想要的情报。”封淮在我旁边淡淡地说。“要我杀了他？”我问。
“不。”封淮摇头，“我要你，让他开口。”他递给我一个平板，上面是凌一的资料。
“从现在起，你就是凌一。帝国最受宠爱的大小姐，太子爷的未婚妻。你骄傲，善良，但是，
也很有手段。”我看着平板上那个笑得温柔甜美的女孩。觉得有点可笑。我走进审讯室。
那个男人看到我，愣了一下，随即吐了口血沫。“凌家的大小姐？怎么，
太子爷舍得让你来这种地方？”他嘲讽道。我没理他。我走到他面前，学着凌一的样子，
微微歪了歪头，露出一个无辜又好奇的表情。“我听说，你有个女儿？”我开口，
声音模仿得和凌一有九分像。男人脸色一变。“今年五岁了，对吗？在首都星第三幼儿园，
很可爱的一个小姑娘。”我继续说，语气天真又残忍。“你想干什么！”他挣扎起来，
链子哗哗作响。我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剥开糖纸。“我不想干什么呀。”我把糖放进嘴里，
甜味在舌尖化开。“我只是在想，如果她爸爸再也不回去了，她会不会被其他小朋友欺负呢？
”“你敢！”他目眦欲裂。“我有什么不敢的？”我笑起来，学着凌一最擅长的，
那种带着点娇憨的笑。“我可是凌一啊。我想要谁死，谁就得死。”我说着，伸出手，
轻轻抚摸着他脸上的伤口。“告诉我，东西在哪。”他死死地瞪着我，身体在发抖。我知道，
他的心理防线，已经塌了。半小时后，我走出审讯室。封淮靠在墙上，好像在等我。
“他招了。”我说。“嗯。”他没什么意外的表情。“不错。看来你很有天赋。
”“这都是你教的。”“不。”他看着我，眼神很深。“这是你骨子里的东西。
我只是把它挖出来了而已。”他朝我走近一步。我们离得很近，我能闻到他身上那股冷杉味。
“准备一下。”他说，“明天，你要去参加一个晚宴。以凌一的身份。”我的心脏，
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太子爷……也会去吗？”“当然。”封淮的嘴角，
勾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你的第一场戏，开演了。”晚宴在一个空中花园举行。
金碧辉煌，衣香鬓影。我穿着凌一最喜欢的那条白色长裙，头发也做成了她惯有的样子。
站在镜子前，我都快认不出自己。镜子里的人，皮肤白皙，眼神温柔，
嘴角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像一朵无害的小白花。但我知道，花瓣下面，藏着毒刺。
“别紧张。”封淮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他今天也换了身衣服，黑色的礼服，
让他看起来更加冷漠禁欲。他帮我整理了一下裙摆。“记住，你就是凌一。从现在起，
忘了凌七。”我点点头。“还有。”他顿了一下，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耳钉，
亲自给我戴上。“这是一个窃听器，也是一个定位器。有任何意外，按三下。
”冰凉的金属碰到我的耳垂，我缩了一下。他的手指，很凉。“走吧，‘大小姐’。
”我挽着他的胳膊，走进了宴会厅。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们身上。有好奇，
有探究，还有嫉妒。封淮是帝国的传奇，但从不参加这种场合。今天他不仅来了，
还带了个女伴。而那个女伴，是太子爷的未婚妻。有好戏看了。我能读懂那些人眼里的兴奋。
我微微低下头，做出一副有点害羞，又有点依赖的样子，紧紧挨着封淮。“凌一？
”一个带着点惊讶的声音响起。我抬头。太子爷，赫连城，正朝我们走来。他长得很好看，
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像传说里的神明。他是帝国所有女人的梦中情人。也是上辈子，
亲手把我送进矫正中心的罪魁祸首之一。因为我“玷污”了他未婚妻的基因。我看着他，
眼眶瞬间就红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殿下……”我开口，声音带着哭腔。
赫连城皱了皱眉，目光落在我挽着封淮的手臂上，眼神冷了下来。“你怎么会和他在一起？
”他问。语气里充满了质问和占有欲。“我……”我咬着嘴唇，
一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样子，求助地看向封淮。封淮面无表情，甚至没看太子爷一眼。
他端起一杯酒，对我举了举杯。“玩得开心。”然后转身就走，把我一个人留在了风暴中心。
这个混蛋。“凌一，你过来。”赫连城的语气不容置疑。我慢吞吞地松开手，朝他走过去。
“你知不知道封淮是什么人？离他远点。”他拉住我的手，力气很大，捏得我有点疼。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低下头，小声说，“前几天我被绑架了，是封淮督察救了我。
我家里人让我来谢谢他。”这个借口，是封淮早就准备好的。赫连城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绑架？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我好害怕……”我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这招对男人，最好用。果然，赫连城的表情立刻就软了。他伸手把我揽进怀里，
轻轻拍着我的背。“没事了，别怕，有我在。”他的声音很温柔。我把脸埋在他胸口，
闻到他身上昂贵的香水味。心里却在冷笑。就是这个怀抱，曾经属于凌一。而现在，
属于我了。“好了，不哭了。”他帮我擦掉眼泪。“今晚这么多人，别让人看了笑话。
”他拉着我的手，带我走向宴会厅的中央。“给大家介绍一下，我的未婚妻，凌一。
”他宣布着，像是在炫耀自己的所有物。我配合地露出一个羞涩又幸福的微笑。演戏嘛，
谁不会。宴会进行到一半，我去洗手间。刚走进去，就被人堵住了。
是几个平时跟在凌一身边的小姐妹。为首的那个叫莉莉安，是公爵的女儿，
平时最看不起我这种“基因有缺陷”的人。当然，她不知道我就是凌七。“凌一，
你长本事了啊。”莉莉安抱着手臂，一脸不屑。“敢当着太子爷的面，去勾搭封淮那种疯子。
”“我没有。”我小声反驳。“没有？”她笑得更厉害了。“你以为我们是瞎子吗？
你看封淮的那个眼神，就差贴上去了。”“就是，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旁边的人附和。我低着头，攥着拳头，身体微微发抖。不是害怕，是兴奋。我等这个机会，
很久了。“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我抬起头，眼睛红红地看着她们。你还敢顶嘴？
”莉莉安的脸色沉了下来。“看来是太子爷把你宠坏了！她说着，扬手就朝我脸上扇过来。
就在她的手快要碰到我的时候，我突然抬手，稳稳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她的手，停在半空中。
莉莉安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在她们的印象里，
凌一就是一个柔弱的、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的草包。“你……”我没给她说话的机会。
我抓着她的手，用力一拧。“啊！”莉莉安发出一声惨叫，疼得脸都白了。“你，你敢打我？
”“打你？”我笑了，笑得像个天真无邪的恶魔。“我还要撕了你的嘴呢。
”我抬起另一只手，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啪！声音清脆响亮。整个洗手间，死一般寂静。
所有人都被我吓傻了。我甩开莉莉安的手，看着她脸上迅速红肿起来的巴掌印，
满意地点了点头。“记住。”我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下次再敢对我指手画脚，我就把你从这里扔下去。”说完，我整理了一下裙子，转身，
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走了出去。刚走出洗手间，就撞上了一个人。赫连城。他脸色很难看。
“你刚才在里面做什么？”他问。我心里咯噔一下。他听到了？“我……我没做什么。
”我低下头，一副做错事的孩子的样子。赫连城盯着我，蓝色的眼睛里全是审视。
“我听见莉莉安在尖叫。”他说。“是她……是她先骂我。”我小声说，
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她说我不要脸，
勾引封淮督察……还想打我……”我把手腕举起来给他看。刚才抓莉莉安的时候，
自己也用了力，手腕上一圈红印，看着还挺唬人。赫连城的脸色果然缓和了。“她打你了？
”“没有。”我摇摇头，吸了吸鼻子。“我躲开了。”他叹了口气，伸手把我拉进怀里。
“以后离她们远点。有什么事，告诉我。”“嗯。”我乖巧地点头。心里却在想，
封淮说的没错，眼泪是女人最好的武器。尤其是，当这眼泪从“凌一”的脸上流下来时。
晚宴结束，赫连城要送我回家。我当然不能让他送。我家现在是封淮那个金属盒子。
“不用了殿下，”我赶紧拒绝，“我父亲派了车来接我。”“那我送你上车。”我没办法，
只能硬着头皮答应。走到门口，一辆黑色的悬浮车，已经静静地停在那里。车窗降下，
露出封淮那张面无表情的脸。赫连城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怎么又是他？”“他……他顺路。
”我胡乱找了个借口。“凌一。”赫连城的语气严肃起来，“我警告你，离封淮远一点。
他不是好人。”我心里冷笑。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我脸上还是那副柔弱无辜的样子。
“我知道了，殿下。”我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子启动，很快就把赫连城甩在了后面。
“演得不错。”封淮开口，眼睛看着前方。“谢谢夸奖。”我说。“打人的时候，更不错。
”他又说。我的心一紧。他怎么知道？“你忘了你耳朵上戴着什么？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耳钉。这个混蛋，原来一直在监视我。“我不喜欢别人打我的东西。
”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她是咎由自取。”我说。“我没说你做错了。
”封淮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我只是提醒你，下次，做得干净点。别留下证据。”我愣住了。
“还有，”他补充道，“赫连城比你想象的要聪明。别太早暴露你的爪子。
”车里又恢复了安静。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心里有点乱。封淮这个人，太危险了。
我根本看不透他。回到基地，我刚走进房间，封淮也跟了进来。“把裙子脱了。”他命令道。
我警惕地看着他。“干什么？”他没说话，只是从旁边拿出一个医疗箱。他走到我面前，
蹲下身，撩起我的裙摆。我的小腿上，有一道被划破的口子。
应该是刚才和莉莉安她们推搡的时候，被什么东西划到了。我自己都没注意。他拿出消毒棉，
仔细地帮我清理伤口。他的动作很轻，和我印象中那个冷酷的疯子，完全不一样。“为什么？
”我忍不住问。“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帮我？”他抬起头，黑色的眼睛在灯光下，
像两个深不见底的旋涡。“我说过。你现在是我的东西。”他说，“我只是在保养我的武器。
”他说完，低下头，继续帮我处理伤口。我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武器。
我从一个备用零件，变成了一件武器。听起来，好像也没什么区别。但至少，武器，
是可以伤人的。第二天，封淮给了我一个新的任务。“赫连城有一个秘密的研究所，
在垃圾星C-3上。”他把一份文件丢给我。“他在里面进行非法人体实验。我要你，
拿到证据。”垃圾星。我的心脏，又被刺了一下。我就是从垃圾星出来的。“这个任务，
凌一做不了。”我说。垃圾星那种地方，她那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待不了一天。
“所以才要你去。”封淮说，“你的过去，就是你最好的伪装。”他看着我。
“赫连城下周会去研究所视察。你需要做的，就是提前潜进去，在他到之前，
把所有数据都拷贝出来。”“我一个人？”“当然。”这简直是送死。“我有什么好处？
”我问。“好处？”封淮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活下来，就是最大的好处。
”他走到我面前，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凌七，”他又叫了我以前的名字，
“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他的手指很用力，捏得我生疼。完成任务，
我可以考虑，给你一点奖励。”他说，“比如，让你亲眼看看，莉莉安公爵小姐，
是怎么被送进军事法庭的。”我的眼睛亮了。“因为她袭击了帝国情报机构的‘重要资产’。
”我明白了。昨晚的一切，都是他计划好的。他故意让我和莉莉安起冲突，
就是为了找个借口，除掉公爵家这个眼中钉。而我，只是他手里的一把刀。“好。
”我答应了。“我接。”去垃圾星的前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里，
我又回到了矫正中心。冰冷的电击棒，刺鼻的药水味，还有凌一那张和我一模一样，
却带着得意笑容的脸。“妹妹，别怪我。”她在我耳边说，“要怪，就怪你是个残次品。
”我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房间里很黑，我却一点都不害怕。我走到窗边，
看着外面那个人工制造的星空。残次品？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所有人都知道。残次品，
也是会咬人的。而且，咬得很疼。垃圾星C-3，名副其实。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金属和腐烂物的混合气味，熏得人头晕。天上永远是灰蒙蒙的，
看不见太阳。我穿着一身破旧的工装，脸上抹着机油，看起来和这里的拾荒者没什么两样。
封淮给我的身份，是一个在这里长大的孤儿，靠修理废弃的机甲为生。这个身份，
我适应得很好。因为这本来就是我的生活。研究所建在一个巨大的垃圾山下面，
外面用废铁伪装着，很难发现。我花了两天时间，才摸清了周围的巡逻路线和监控死角。
第三天晚上，我行动了。像一只猫，我悄无声息地翻过外围的电网，
潜入了研究所的通风管道。管道里又窄又脏，充满了灰尘。我靠着封淮给的结构图，
在里面爬行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找到了通往中央电脑室的入口。电脑室里没人，
只有几排闪着蓝光的服务器。我从通风口跳下来，迅速跑到主控台前，
拿出封淮给我的数据拷贝器。就在我把它插进接口的时候，警报突然响了。“入侵！
A区发现入侵者！”我心里一沉。被发现了。我必须在警卫赶到之前，完成数据拷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