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傅家明媒正娶的嫡妻。丈夫傅斯年为给二房接生,将大出血的我,遗弃在手术室。
傅家长辈放弃治疗,任我等死。他们不知,我的闺蜜是医院最大股东。他伪造我的死亡证明,
将我救走。一年后,我携千亿资产归来,挽着新欢,掀翻傅家。傅斯年跪地求我,
我只冷笑宣布婚讯。“傅斯年,我死过一次了。”“是你亲手杀的。”1“清禾,
傅家三代单传,到我这里,不能断了香火。”傅斯年握着我的手,眉头紧锁。我看着他,
没说话。我们结婚三年,从商业联姻到自由恋爱,恩爱是真,甜蜜也是真。我是沈家独女,
他是傅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门当户对,天作之合。可我,生不出孩子。所有人都说,
问题在我。傅家的长老们坐在对面的红木沙发上,个个面色凝重。为首的二叔公,
傅家的旁支掌权人,慢悠悠地呷了口茶。“斯年,按祖宗规矩,理应兼祧。”“雪见这孩子,
是你姑妈的女儿,知根知底,身体也好。”林雪见,我的表妹,
此刻正怯生生地站在二叔公身后,低着头,绞着衣角。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
我心底冷笑。真是好一出精心策划的戏码。我的目光转向傅斯年。他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傅斯年对上我的视线,眼底是挣扎和歉意。他松开我的手,走到我面前,蹲下。“清禾,
信我。”“这只是形式,为了给老人家们一个交代。”“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她林雪见,
不过是个传宗接代的工具。”工具。他用这两个字,定义了另一个女人的一生。
也试图抚平我心中的滔天巨浪。二叔公又开口了,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沈清禾,
你嫁入傅家三年,无所出,本就是大过。”“如今让你继续占着主母的位置,
已经是斯年为你求来的恩典。”“你莫要不知好歹。”我气得发抖。“不知好歹?
”“我是傅斯年明媒正娶的妻子,不是一件可以随意摆弄的物品!”“啪!
”二叔公重重地将茶杯拍在桌上。“放肆!”傅斯年立刻将我护在身后。“二叔,
清禾她只是一时想不开。”他转身,用力抱住我,在我耳边低语。“清禾,忍一忍,
就这一次。”“我发誓,我只爱你。等孩子生下来,就记在你名下,让她滚。”“到时候,
傅家的一切,都是我们孩子的。”他的声音,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我靠在他的怀里,
听着他沉稳的心跳。三年的感情,不是假的。我爱他。我愿意再信他一次。我闭上眼,
点了点头。傅斯年松了口气,亲了亲我的额头。他以为,我妥协了。他转身,
对着长老们说:“我答应。但清禾,永远是傅家唯一的主母。”二叔公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林雪见抬起头,朝我看来,眼神里是掩饰不住的得意和挑衅。我平静地回视她。
这场主母的游戏,似乎才刚刚开始。2林雪见住进了傅家老宅的西厢房。傅斯年说到做到,
除了必要的家族聚会,他从不踏足西厢房半步。他所有的时间,都用来陪我。
他带我去瑞士滑雪,去马尔代夫潜水,把过去三年因为工作错过的蜜月,全部补了回来。
我几乎要以为,林雪见真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影子。直到,我怀孕了。几乎是同一时间,
林雪见也传出了喜讯。整个傅家都喜气洋洋。傅斯年的脸上,也露出了久违的,
发自内心的笑容。他对我更好了。亲自为我洗手作羹汤,晚上给我讲胎教故事,小心翼翼地,
仿佛我是一件稀世珍宝。我沉浸在即将为人母的喜悦中。渐渐放下了对林雪见的所有戒备。
可我忘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何况是,一匹精心伪装的狼。那天晚上,
傅斯年正在给我削苹果。管家的电话打了进来,语气焦急。“先生,不好了,
雪见小姐从楼梯上摔下来了!”傅斯年手里的水果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脸色一变,
抓起外套就要往外冲。我拉住他的手。“斯年。”他回头,眉头紧锁。“清禾,你先睡,
我去看一眼就回来。”“又是这一句。”我轻声说。他愣住了。从林雪见住进来,
每次她出点什么事,无论大小,他都是用这句话来安抚我。“我去看一眼就回来。”然后,
短则一两个小时,长则一夜。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有焦急,有关切,
却没有一丝一毫对我这个孕妻的留恋。我的心,一点点冷下去。“傅斯年,她怀孕了,
我也怀孕了。”“她摔倒是意外,可我的心情,就不是意外吗?”他有些不耐烦。“清禾,
别闹了,人命关天。”“我闹?”我笑了。“好,你去吧。”我松开了手。他像是得了大赦,
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门被重重甩上。我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客厅里,
看着地上那个削了一半的苹果。眼泪,无声地滑落。第二天早上,他回来了。满身疲惫,
眼下是浓重的青黑。他走到我面前,想抱我。我躲开了。“她怎么样?”“还好,动了胎气,
医生说要卧床静养。”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清禾,我听下人说了,
昨天是你让雪见去阁楼拿旧相册的?”我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怀疑我?
”“我没有。”他立刻否认。“我只是……雪见她性子单纯,胆子又小,以后这种事,
让下人去做就好。”他还在为她辩解。他说她单纯。他不知道,是林雪见主动找到我,
说想看看我们以前的相册,回忆一下童年。她在我面前,哭得梨花带雨,说自己寄人篱下,
活得小心翼翼。我动了恻隐之心。结果,就成了她对付我的武器。我看着傅斯年,
这个我爱了三年的男人。第一次,觉得如此陌生。“傅斯年,你信她,不信我?”他沉默了。
这沉默,比任何语言都伤人。3预产期越来越近。傅斯年大概也察觉到了我的冷淡,
开始加倍地补偿我。他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应酬,每天准时回家。陪我散步,
给我按摩浮肿的小腿。可我们之间,好像隔了一层看不见的膜。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预产期那天,天气很好。早上,我的羊水破了。傅斯年比我还紧张,手忙脚乱地抱我上车,
一路风驰电掣地赶到自家医院。这是本市最好的私立医院,傅家是最大股东。
最好的产科医生团队,早就严阵以待。傅斯年紧紧握着我的手,汗水浸湿了他的掌心。
“清禾,别怕,我在这里。”我看着他紧张的侧脸,心里那层冰,似乎有融化的迹象。或许,
他心里还是有我的。我对他笑了笑。“我不怕。”就在我被推进产房的那一刻,
他口袋里的手机,尖锐地响了起来。是专属林雪见的那个铃声。傅斯年的身体,瞬间僵住。
他犹豫着,还是接了。电话那头,传来林雪见带着哭腔的,微弱的声音。
“斯年……我肚子好痛……好像……好像要生了……”傅斯年脸色大变。“你别急,
我马上叫救护车!”“不……我怕……斯年,你来陪我好不好?
我一个人好怕……”林雪见在电话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躺在移动病床上,看着傅斯年。
产房的门,就在眼前。医生在催促:“傅先生,产妇要进去了。”傅斯年挂了电话,
脸上是天人交战般的挣扎。他看看我,又看看手机。我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衣袖,
用尽全身力气。“傅斯年,别走。”“求你,别走。”阵痛一阵阵袭来,我的额头全是冷汗。
他俯下身,掰开我的手指。动作,轻柔又残忍。“清禾,这边是最好的医生,你不会有事的。
”“雪见她……她身体弱,胆子又小,我去看一眼就回来。”又是这句话。又是这句,
我听了无数遍的,该死的谎言。他转身,冲向了电梯口。甚至没有再回头看我一眼。
产房的门,在我面前,缓缓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响。也隔绝了,
我对他最后的一丝希望。我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看着头顶那盏巨大的无影灯。光芒刺眼,
晃得我睁不开眼。我的心,也跟着坠入了无边的黑暗。4剧痛。撕心裂肺的痛楚,
从身体深处传来。我感觉自己的生命力,正在一点点流失。耳边,
是医生和护士们焦急的声音。“产妇大出血!”“快!准备血袋!A型Rh阴性血!
”“血库告急!联系家属!需要直系亲属输血!”“快给傅先生打电话!”我的意识,
开始模糊。我好像听到了护士在打电话。“傅先生吗?您太太……”“对不起,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关机。呵。我笑了。他陪着他的“弱小”的林雪见,关掉了手机,
隔绝了我的生死。“联系不上傅先生!联系傅家老宅!”过了几分钟,护士长走了进来,
脸色难看。她俯下身,在我耳边,用一种近乎怜悯的语气说:“傅太太,傅家那边来话了。
”我的耳朵嗡嗡作响,却清晰地听到了那句,决定我命运的判词。“他们说……保不住大人,
就放弃。”“傅家,不缺一个生不出孩子的媳妇。”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精准地,
捅进了我早已千疮百孔的心脏。生不出孩子的媳妇。原来,在他们眼里,我和我的孩子,
加起来,都比不上一个“继承人”的名头。多么可笑。多么讽刺。我放弃了挣扎。任由黑暗,
将我彻底吞噬。死亡,或许是一种解脱。闭上眼的那一刻,我看到了傅斯年的脸。
他笑着对我说:“清禾,我只爱你。”骗子。都是骗子。这场主母的游戏,太累了。傅斯年,
我不玩了。再见了。不,是再也不见。就在我的意识即将完全消散时,
一道熟悉又焦急的声音,破开黑暗,传了进来。“都给我滚开!”“谁敢拔她的管子,
我让他全家陪葬!”是江岸。我最好的朋友,也是这家医院,真正的幕后老板。他的声音,
是我沉入深海前,抓住的最后一根浮木。意识的最后,我感觉到一双温暖的手,
覆上了我的眼睛。“清禾,别怕。”“睡一觉,醒来就好了。”“我带你走。
”5我再次醒来,是在一间陌生的病房。窗外是蔚蓝的大海,海鸥在自由飞翔。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一切,安静得不像话。江岸坐在床边,
正在给我削苹果,手法熟练。和他顶尖外科医生的身份,有些违和。“醒了?
”他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插上一根牙签,递到我嘴边。我张了张嘴,
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他像是知道,体贴地递过来一杯温水。喝了水,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的孩子……”江岸的动作顿住了。他垂下眼,沉默了很久。“清禾,对不起。
”“孩子……没保住。”我的心,猛地一空。虽然早有预料,可亲耳听到这个事实,
还是痛得无法呼吸。那是我期待了九个多月的宝贝。是我在这场冰冷的婚姻里,
唯一的温暖和希望。就这么,没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我没有哭出声,
只是无声地流泪,身体因为压抑的悲伤而剧烈颤抖。江岸没有劝我。他只是伸出手,轻轻地,
将我揽进怀里。“哭吧,哭出来会好受一点。”“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任何委屈。
”我靠在他的肩膀上,放声大哭。将所有的委屈,不甘,绝望,都哭了出来。哭了很久很久,
直到筋疲力尽。我擦干眼泪,看着江岸。“傅斯年呢?”江岸的眼神,冷了下去。“他?
他现在,正抱着他和林雪见的儿子,享受天伦之乐呢。”“我把你转出来的时候,
傅家对外宣布了你的死讯。”“死于,产后大出血,抢救无效。”江岸递给我一个平板电脑。
上面,是铺天盖地的新闻。《傅氏集团总裁夫人沈清禾不幸离世,
葬礼将于三日后举行》配图,是我和傅斯年结婚时的照片。照片上,我笑靥如花,
他满眼宠溺。现在看来,只觉得无比讽刺。“他知道我‘死’了?”“知道了。
”江岸的语气带着一丝快意。“我的人说,他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林雪见的产房外。
当场就懵了,跟疯了一样冲到你的病房,可惜,只看到一张空床。”“葬礼,他会怎么办?
”“他能怎么办?傅家的脸面,比什么都重要。他只能抱着你的骨灰盒,
演一出情深不寿的戏码。”我看着屏幕上自己的“死讯”,忽然笑了。死了。沈清禾,
已经死了。死在了傅斯年选择林雪见的那一刻。死在了傅家长辈说出“放弃治疗”的那一刻。
“江岸。”“嗯?”“你不是说,我是这家医院的股东吗?”江岸一愣,
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是,你父亲当年给你留了20%的干股。”“很好。
”我看着窗外的海,眼神一点点变得坚定。“傅斯年,林雪见,傅家……”“他们欠我的,
我要他们,千倍百倍地,还回来。”从今天起,我不再是沈清禾。我是Vivan。
一个从地狱里爬回来的,复仇者。6江岸为我安排的“葬礼”很隆重。
整个A市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我坐在安全屋的屏幕前,像看一场与我无关的电影。
屏幕上,傅斯年一身黑色西装,形容枯槁,抱着一个骨灰盒,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
他每一步,都走得那么沉重。好像真的,失去了此生挚爱。林雪见抱着他们刚出生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