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白曦，天穹集团最低级的数据分析员。没人知道，我是个卧底。也没人知道，
我的大脑里，住着一个能预知灾难的系统。当系统发出红色警报，告诉我三个小时后，
集团的“方尖碑”能量塔将发生连锁爆炸，摧毁半个城市时，我拿着报告冲进了总裁办公室。
我的顶头上司，那个掌控着城市经济命脉的男人，季渊，只是轻蔑地扫了我一眼，
当着我的面，把报告撕得粉碎。他说：“管好你自己的事，别来烦我。”同一时间，
我的后妈打来电话，语气尖酸刻薄。“白曦，你又在公司惹事了？你能不能安分点，
别给你爸丢人！今晚的家宴，你要是再穿得那么寒酸，就别来了！”我挂了电话，
看着窗外那座直插云霄的能量塔，它正发出不祥的微光。我知道，三个小时后。
所有嘲笑我、轻视我、践踏我尊严的人，都会后悔。而我，将是他们唯一的审判者。
1.脑子里的警报警报响了。不是声音。是脑子里的。一种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刺痛感，
从我太阳穴深处炸开。警告：熵值异常。目标锁定：天穹集团‘方尖碑’能量塔。
预测模型：三小时二十六分钟后，能量核心过载，连锁反应启动，坍塌级别：城市级。
我叫白曦，天穹集团数据部第11组，普通职员。这是我的表面身份。我的真实身份，
联邦安全局，代号“先知”。脑子里这个鬼东西，是我的搭档，也是我的诅咒。
我放下手里的数据报表，那上面全是关于集团最新款民用机器人的销售曲线，平滑，漂亮，
充满了金钱的味道。可我眼前的视野里，已经叠加了一层淡红色的数据流。那是“熵”，
是混乱，是毁灭的前兆。一串串疯狂跳动的数字，像一群濒死的蚂蚱，
最终汇成了一个血淋淋的倒计时。03：25：47。我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
同组的莉莉看了我一眼，推了推眼镜。“白曦，去哪儿？周总监马上要来检查进度了。
”“有点急事，去去就回。”我没多解释，快步走出格子间。
整个数据部安静得只能听见键盘敲击声和服务器的嗡鸣。每个人都像一颗精密的螺丝钉，
在这个庞大的商业帝国里一丝不苟地运转。他们不知道，三个多小时后，这栋楼，
这座城市的核心区，会变成一片火海。而引爆这一切的，
就是那座被誉为城市奇迹的“方尖碑”。我按下了直达电梯。去顶层，总裁办公室。
这是越级，是职场大忌。我知道。但我别无选择。电梯里光洁的镜面映出我的脸。
一张太过普通的脸，戴着黑框眼镜，穿着最普通的职业套装。
看起来就像那种在职场里会被无视，在人群里会消失的角色。这也是我最好的伪装。
电tothe梯tothe门tothe开tothe了。顶层。总裁秘书看到我，
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你是哪个部门的？有预约吗？”她的声音又尖又细，充满了优越感。
“数据部，白曦。我有紧急情况，必须立刻见季总。”“季总在开会，”她上下打量我，
眼神里的鄙夷不加掩饰，“你这种级别的员工，有什么事，应该先向你的总监汇报。
”“情况十万火急。”我盯着她，“如果耽误了，你负不起这个责任。
”或许是我的眼神让她愣了一下。她犹豫的瞬间，我直接绕过她，推开了那扇厚重的实木门。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我身上。而坐在主位上的那个男人，
季渊，天穹集团的王，慢慢抬起了头。他的眼神，像冰。2.被撕碎的报告“你是谁？
”季渊的声音很平静，但那种平静，比咆哮更有压迫感。他没看我，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一下，又一下。整个会议室的气压低得吓人。“季总，我是数据部的白曦。
”我顶着所有人的目光，快步走到他面前，
将我刚刚在终端机上紧急打印出来的熵值分析报告放在他面前。纸张还是热的。
“这是我监测到的异常数据，‘方尖碑’的能量核心正在出现不可逆的熵增，
三个小时内就会过载。”我说得很快，很清楚。“我建议，立刻疏散以‘方尖碑’为中心，
半径十公里内的所有人员，并立即关闭能量核心。”一片死寂。然后，是压抑不住的嗤笑声。
一个地中海发型的副总，推了推金丝眼镜。“小姑娘，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方尖碑’是集团最伟tothe大的工程，安全系数是全球最高的。你说过载就过载？
”另一个女高管抱着手臂，冷笑。“数据部的？我怎么没听说过数据部还有这种业务？
这是杞人忧天，还是想出名想疯了？”季渊没说话。他拿起了那份报告。他的手指很长，
骨节分明，有一种艺术品般的精致感。他一页一页地翻看，很认真。
会议室里的人都不敢说话了，都在看他的脸色。我心里燃起一丝希望。或许，他能看懂。
我的报告里，用了最标准的模型和最严谨的推演。任何一个懂行的人，
都能看出问题的严重性。他看完了。然后，他抬起眼，第一次正眼看我。
那双眼睛黑得深不见底，像寒潭。“白曦，是吗？”“是。”“这份报告，是你一个人做的？
”“是。”他忽然笑了。那笑容很淡，却带着一种刺骨的冰冷。“想法不错，模型也很有趣。
”他把报告拿在手里，轻轻掂了掂。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嘶啦——”他把报告，
从中间撕开。再对折。“嘶啦——”撕成了四片。他随手把碎片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一个底层的数据分析员，不好好做你的销售曲线，跑来我这里危言耸听。”他站起身，
走到我面前，比我高出一个头。一股淡淡的雪松香气笼罩下来，却让我感觉像被毒蛇盯上。
“我不管你是谁派来的，想用这种方式引起我的注意，还是真的脑子有问题。
”他声音压得很低，只有我能听见。“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管好你自己的事，
别来烦我。”说完，他看都没再看我一眼，转身对其他人说。“会议继续。”我站在原地，
像个傻子。全身的血都凉了。周围那些高管们的眼神，充满了幸灾乐禍和嘲弄。
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我攥紧了拳头。脑子里的倒计时，还在继续。02：59：13。
我转身，走出了会议室。那个总裁秘书用胜利者的姿态看着我，嘴角挂着一抹讥讽。
我没理她。我知道，正常的路，走不通了。季渊的傲慢，会成为这座城市的墓志铭。
3.一场家宴，满桌嘲讽刚走出电梯，手机就响了。屏幕上跳动着“柳芳”两个字。
我的后妈。我深吸一口气，按了接听。“白曦！你死哪儿去了？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电话那头，是她一贯尖利的声音，像指甲划过玻璃。“我在公司。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公司公司，你那破工作有什么好忙的？我告诉你，
今晚你陈叔叔一家要来吃饭，你表姐陈思思也来，人家现在可是市规划局的科长，前途无量！
你赶紧给我滚回来！”我捏了捏眉心。“我今晚有急事，回不去。
”“有什么急事比家宴还重要？！”柳芳的声音陡然拔高，“我警告你白曦，你别不识抬举！
你爸为了你的事，脸都快丢尽了！人家陈思思长得漂亮，工作又好，
追她的人从城南排到城北！你呢？一天到晚在那破公司当个小职员，穿得跟个土包子一样，
我都懒得跟人说你是我继女！”脑子里的刺痛感又来了。不是系统，是愤怒。“够了。
”我说，“我说了，我有非常重要的事，回不去。”“你……”我直接挂了电话。
世界清静了。但仅仅几秒钟后，我爸的电话打了过来。我叹了口气，接了。“小曦啊，
”我爸的声音永远是那么小心翼翼，带着讨好，“你妈她……她也是为你好。
今晚就回来吃个饭吧，啊？你陈叔叔一家都来了，别让人家看笑话。”“爸，
”我看着窗外那座越来越不详的“方尖碑”，“我现在说的话，你可能不信，
但请你一定要听进去。立刻，马上，带着柳芳离开家，开车去城外，越远越好。
不要问为什么，快走。”电话那头沉默了。然后是我爸迟疑的声音。“小曦，
你……你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怎么开始说胡话了……”“我没有说胡话！
”我忍不住提高了音量，“听我的，快走！否则会死的！”“白曦！
你跟你爸胡说八道什么呢！”电话被柳芳抢了过去。“你是不是在公司闯祸了？被开除了？
脑子不清醒了？我告诉你，你要是敢疯疯癫癫地咒我们死，我……”我再次挂断了电话，
然后关机。没用的。他们不会信的。在他们眼里，我永远是那个不求上进，性格孤僻，
一事无成的女儿。他们只相信陈思思那样的“成功人士”。我的话，在他们听来，
只是一个笑话。我回到自己的工位。同事们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我硬闯总裁会议室的事，
肯定已经传遍了。周总监，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背着手走了过来。“白曦。
”他敲了敲我的桌子。“总监。”“你胆子不小啊。”他皮笑肉不看，“季总的会议都敢闯。
人事部的通知，应该很快就下来了。你准备一下，办理离职手续吧。”他说完，
不屑地哼了一声，走了。周围的同事，有的同情，有的幸灾乐祸。我没所谓。这份工作，
本来就是个掩护。我打开自己的私人终端，开始以“先知”的权限，
连接联邦安全局的内部网络。既然天穹集团的王，选择了一条死路。那我就只能，
启动B计划了。脑子里的倒计时，冰冷无情。02：11：04。时间，不多了。
4.B计划，代号“清道夫”被天穹集团的内部网络踢出来了。我的访问权限，
在周总监宣布我“被离职”的那一刻，就失效了。季渊的效率很高。也很绝。不过，
这早在我的预料之中。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看起来像U盘的东西，
插进了办公桌底下的一个隐藏接口。这是联邦安全局的后门。
屏幕上的天穹集团LOGO闪烁了一下，瞬间切换成了一个简洁的黑色界面。
“先知”权限已确认。连接至“清道夫”行动组。一个加密通讯窗口弹了出来。
对方的代号是“铁锤”。铁锤：情况如何？先知：最坏的情况。季渊无视了警告，
B计划必须启动。铁锤：收到。疏散预案已经准备就绪。但没有官方许可，
我们强行介入会引发外交问题。先知：我需要你做一件事。
入侵城市紧急广播系统和所有人的手机终端，在倒计时一小时的时候，
发布最高级别的灾难预警。铁锤：这会引起巨大恐慌，而且是违规操作。
先知：必须这么做。恐慌，总比死亡好。通讯那头沉默了几秒。铁锤：明白了。
后果我来承担。你注意安全，‘方尖碑’一旦失控，你所在的天穹大厦是第一波冲击中心。
先知：我还有事没做完。关掉通讯，我开始调取天穹集团的内部监控。
季渊在会议结束后，直接去了“方尖碑”的地下核心控制室。画面里，
他站在巨大的能量核心前，一群白大褂的研究员正在向他汇报着什么。我放大了画面，
读取那些研究员的唇语。“……季总，
能量输出已经达到了临界值的95%……”“……再增加一个百分点，
我们的实验就成功了……”“……但是，散热系统已经超负荷，风险极高……”季渊的脸上，
没有丝毫的紧张。反而是一种狂热。他挥了挥手，打断了研究员的话。“继续。
我要看到结果。”疯子。他根本不是不知道有风险。他是在赌。用全城人的命，赌他的野心。
我将这段监控录像加密，发送给了“铁锤”。这是天穹集团反人类的铁证。然后，我站起身，
准备离开这栋大厦。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备用手机，开机后收到一条短信。
我爸发的。小曦，别跟你妈置气了。晚上我们给你留了饭。我看着短信，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们还在家里。那个离“方尖碑”只有五公里的高档小区。
在第一波冲击的有效杀伤半径内。我闭上眼。脑子里的倒计时，像死神的脚步声。
01：45：30。我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就是等待审判的降临。
我走出天穹大厦。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华灯初上。城市的夜景很美，流光溢彩。
那座巨大的“方尖碑”，像一柄插在城市心脏上的利剑，塔尖的灯光，亮得诡异。没人知道，
这片繁华，只剩下最后的一个多小时。我走进人群，逆流而行，像一个孤独的幽灵。
5.倒计时一小时倒计时，进入最后一小时。我坐在一家街角的咖啡馆里，
隔着巨大的落地窗，看着对面的天穹大厦。它像一头沉默的巨兽，蛰伏在夜色里。
铁锤：预警系统已经准备就绪，五分钟后启动。先知：好。我喝了一口冰冷的咖啡。
手机屏幕亮了。是陈思思，我的表姐，发来的微信。一张照片。丰盛的家宴，
桌子中央是一只巨大的波士顿龙虾。柳芳和我爸，还有陈叔叔一家，都笑得很开心。
陈思思举着酒杯，妆容精致，手腕上的名牌表闪闪发光。照片下面配了一行字。
某人又闹脾气不来，真是不懂事。我们不等她了，开吃！后面还跟了一个翻白眼的表情。
我能想象得到，在拍下这张照片之前，他们又如何议论我，嘲笑我。说我不知好歹，
说我烂泥扶不上墙。我把照片放大，看着我爸那张略带尴尬的笑脸。他总是这样。懦弱，
无力，被柳芳压得死死的。我放下手机，不再看。五分钟到了。突然。
“呜——呜——呜——”尖锐刺耳的防空警报，毫无预兆地响彻了整座城市的上空。
街上的行人，都愣住了，茫然地抬头。咖啡馆里的音乐，停了。所有人的手机，在同一时间，
发出了最高级别的警报声。屏幕上强制弹出了一个鲜红的窗口。紧急灾难预警！
这不是演习！检测到市中心‘方尖碑’区域存在巨大安全隐患，
可能在短时间内发生毁灭性事故！请所有市民立即远离市中心，向城外疏散！重复！
这不是演习！世界，安静了两秒。然后，彻底炸了。咖啡馆里，有人尖叫起来。
有人打翻了杯子。更多的人，是第一时间抓起东西，疯了一样往外冲。街上，
汽车的鸣笛声响成了一片。人们推搡着，奔跑着，脸上写满了惊恐。繁华的都市，
在短短一分钟内，变成了混乱的末日景象。我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是我爸，是柳芳，
是陈思思。几十个未接来电。我没接。一条微信挤了进来，是柳芳发的，全是语音。
我点开一条。“白曦！你这个丧门星！是不是你搞的鬼！外面的警报是不是你弄的！
你是不是疯了！”她的声音，因为恐惧和愤怒，已经完全变了调。我笑了。现在，
他们终于开始害怕了。但他们害怕的，不是灾难，而是我。他们觉得，是我这个“疯子”，
制造了这场混乱。我站起身，走出了咖啡馆。外面已经乱成一团。我逆着逃难的人流，
朝着天穹大厦的方向走去。我知道，“清道夫”行动组的人，
已经开始在城市外围设立防线和安置点了。而我，必须回到原点。我要亲眼见证，
季渊的帝国，如何覆灭。我要拿到最核心的实验数据。那是他的罪证，也是联邦需要的答案。
脑子里的倒计时，进入了最后的三十分钟。血红色的数字，跳动得越来越快。
像一颗即将爆炸的心脏。6.零点，审判降临离天穹大厦还有两个街区。
这里几乎已经成了一座空城。被遗弃的汽车堵塞了街道，商店的门大敞着，一片狼藉。
空气中弥漫着恐慌的气息。我停下脚步。因为我看到，“方尖碑”的塔身，
开始发出肉眼可见的红光。不是灯光。是那种，金属被烧到极致的，从内部透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