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门弟子林小满捡到死亡笔记，写名即死却耗寿元。顶着满头白发，
他在修仙界判善恶、斩仇敌，欠债百年绝境求生。这场因果杀局如何破？
---1后山的风刮得人脸生疼。林小满缩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手指冻得发红。
他怀里抱着几根刚捡来的枯枝，这是今天最后一点收获。外门弟子每天都要上交柴火，
完不成任务就没饭吃。“那小子躲哪儿去了？”远处传来王猛的声音。林小满屏住呼吸。
王猛是外门管事刘长老的侄子，最爱找他麻烦。脚步声越来越近。
林小满往石头缝里又缩了缩。“找到你了！”王猛一把揪住林小满的衣领，
把他从石头后面拖出来。枯枝散了一地。“就这点柴火？够谁用啊？”王猛一脚踩在枯枝上，
咔嚓一声。林小满盯着那几根被踩断的树枝，没说话。“哑巴了？”王猛推了他一把，
“今天不交够十捆柴，别想吃饭。”旁边几个跟班哄笑起来。林小满低头捡树枝。
手指擦过地面，冻得发麻。“听见没？十捆！”王猛又踹了他一脚，这才带着人走了。
风更大了。林小满慢慢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他望了眼天色，灰蒙蒙的，快要下雪了。
得再找点柴火。他往树林深处走去。地上有本书。黑乎乎的封面，躺在一堆落叶中间。
林小满弯腰捡起来。书很薄，摸着冰凉。封面上一个字也没有。他随手翻开一页。
“使用说明。”第一行这样写着。林小满皱皱眉。谁把这种东西丢在后山？他继续往下看。
“名字被写在这本笔记上的人会死。”林小满啪地合上书。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四下张望，
没人。怕是哪个师兄搞的恶作剧。他把书塞进怀里，继续捡柴。天黑透了才回到住处。
外门弟子住的地方简陋，十几个人挤一间屋子。林小满的铺位在最角落。他摸出怀里的书，
就着窗户透进来的月光看了看。还是那行字：“名字被写在这本笔记上的人会死。
”底下还有几行小字，写着什么死因、时间之类的可以详细指定。林小满摇摇头。
他找出半截铅笔头，那是他平时记账用的。随手在书上写了个名字：王猛。
写完了自己都觉得好笑。他在干什么？信这种鬼话。他把书塞到铺盖底下，翻身睡觉。
第二天一早，屋里吵吵嚷嚷的。“出事了！”有人冲进来喊，“王猛死了！
”林小满猛地坐起来。“咋死的？”有人问。“不知道啊！说是昨晚还好好的，
今早发现没气了！”一群人呼啦啦往外跑。林小满跟着跑到王猛住处，外面已经围了不少人。
刘长老也在，脸色铁青。“怎么回事？”刘长老问医堂的人。“查不出原因。
”医堂弟子摇头，“身上没伤，也没中毒迹象。”林小满心里咯噔一下。他慢慢退出来，
回到自己屋里。手有点抖。他从铺盖底下摸出那本书。王猛的名字还在上面。墨迹干透了。
不可能。巧合罢了。他拿着书出门，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它扔了。路过练武场，
听见两个内门弟子在说话。“刘长老正在气头上，说要严查呢。”“查什么？
明显是练功出岔子了。”林小满低头快步走过，手指紧紧攥着那本书。
2刘长老把外门弟子全叫到院子里。“说！谁干的？”他眼睛通红，来回踱步，
“让我查出来，废掉修为逐出师门！”没人敢出声。林小满站在最后排，手心出汗。
那本书现在贴着他胸口藏在内衫里，冰凉冰凉的。“都不说是吧？”刘长老冷笑，
“从今天起，所有人的月例减半！直到有人开口为止！”人群一阵骚动。月例本来就不多，
再减半日子更难过了。“长老，真没人害王师兄啊。”有个胆子大的开口，
“医堂不是说了吗，是意外。”“放屁！”刘长老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咔嚓一声裂了，
“我侄儿身体好得很！”众人不敢再说话。散会后，林小满被安排了双倍的杂活。
刘长老特意点名让他去后山砍柴，明摆着为难他。后山风大，雪还没化净。
林小满抡着斧头砍树，虎口震得发麻。他想起那本书。要是真的……停。他在想什么？
那肯定是巧合。天黑时他拖着柴火回来，又饿又累。饭堂已经没饭了。
厨娘偷偷塞给他半个馒头：“快吃，别让人看见。”林小满蹲在灶台后面啃馒头。
厨娘的儿子以前被王猛欺负过，所以偶尔会照顾他。“谢谢张婶。”“快吃吧。”张婶叹气，
“刘长老今天发好大脾气，你把头低下过日子。”林小满点头。馒头噎嗓子，他使劲咽下去。
晚上躺在床上，他睡不着。隔壁铺的人翻了个身。“哎，你说王猛真死了？”那人小声问。
“不然呢？”另一个声音回答。“死得好。”第三个人加入，“那家伙早该死了。
”几个人低声笑起来。林小满闭着眼，手摸到胸口那本书。硬的封面，冰凉的触感。
第二天干活时，他听见两个管事聊天。“刘长老非要查，能查出什么？”“就是，
外门弟子谁有那本事悄无声息杀人？”林小满低头扫地。“不过听说内门有位师兄会搜魂术，
刘长老想去请。”扫帚顿了一下。“搜魂术？那玩意用了变傻子吧？”“所以啊，
估计没人敢让用。”林小满慢慢直起腰。搜魂术？他听说过，能查看人的记忆。要是被搜魂，
他藏书的事就瞒不住了。一整天他都心神不宁。晚上回到屋里，他又拿出那本书。
翻到最后一页，有几行小字他之前没注意看。“注：对修行者生效需付出代价，
视对方修为而定。”林小满盯着这行字看了好久。所以……真的有用？
他想起刘长老说要请内门师兄来搜魂。手比脑子快。他拿出铅笔，在书上写：刘金水。
刘长老的名字。写完了又赶紧涂掉。墨迹晕开一团黑。他疯了吗？他把书扔到墙角，
用稻草盖住。睡觉。天亮时被人摇醒。“快起来！刘长老没了！”林小满懵懵地坐起来。
“听说昨晚还好好的，早上发现没气了！”屋里炸开锅。众人一边穿衣服一边往外跑。
林小满没动。他爬到墙角，扒开稻草。那本书还在。他翻开，看见被涂黑的名字旁边，
隐约还能认出“刘金水”三个字。手开始抖。他把书塞进怀里，跟着跑出去。
刘长老住处围了更多人。几位内门师兄都来了。“查不出死因。”医堂长老摇头，
“和金水一样。”人群窃窃私语。“这么邪门？
”“怕是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林小满慢慢往后退。他需要找个地方静静。
3后山瀑布下面有个小山洞，平时没人去。林小满钻进去，拿出那本书。他的手还在抖。
翻了半天，在最后一页角落又找到一行更小的字。“代价：书写者需付出相应寿元。
”林小满盯着这行字。所以不是没有代价？他算了算。王猛只是个练气三层，
刘长老是筑基初期……“你看得懂吗？”身后突然有个声音。林小满吓得跳起来，
书掉在地上。一个黑影蹲在洞口。瘦高个，黑衣服，眼睛亮得吓人。“你谁？
”林小满往后缩。黑影捡起书，翻了两页：“啧，丢错地方了。”“什么丢错地方？
”“这本笔记。”黑影抬头，眼睛在黑暗里发亮，“我丢着玩的，没想到被你捡到了。
”林小满盯着他看。这人不像宗门里的。“你是哪个峰的？”他问。黑影笑起来，
声音嘎嘎的像乌鸦叫：“我？我不属于这里。”他凑近些。林小满看见他脸色苍白得像纸。
“你用过了？”黑影指指书。林小满没说话。“感觉怎么样？”黑影似乎觉得很有趣，
“写个名字就能杀人。”“真是你丢的？”“嗯哼。”黑影翻着书，
“本来想看看会发生什么，结果被你捡到了。”他突然盯着林小满：“你用了两次？
代价付得起吗？”林小满摸摸自己的脸：“什么代价？”“寿元啊。”黑影指着那行小字，
“写名字的人，得付出相应寿元。修为越高，代价越大。”林小满想起王猛和刘长老。
所以他少了寿元？“我……会少活几年？”黑影嘎嘎笑：“几年？你想得美。
”他伸出苍白的手指，“练气期，十年起。筑基期，五十年起。”林小满愣住了。五十年？
他今年才十六……“骗人。”他说，“我感觉好好的。”黑影凑近闻了闻：“嗯，是还好。
因为你修为太低，代价还没开始付。”“什么意思？”“意思是你现在付不起。
”黑影拍拍他肩膀，“欠着呗，等你能付的时候一起扣。”林小满后背发凉。
“不过也有办法。”黑影站起来，“如果你能突破境界，寿元会增加，说不定够扣。
”他走到洞口，又回头：“好好玩吧，我过段时间再来看。”说完就不见了。
像融化在阴影里。林小满呆坐了好久。他拿起那本书，手抖得厉害。欠了六十年寿元？
他可能根本活不到那么久。晚上回去时，听说内门来了人调查两位死者的事。
所有外门弟子被叫去问话。轮到林小满时，一个蓝袍青年盯着他看。“你叫林小满？”“是。
”“听说刘长老生前为难你？”林小满低头：“弟子愚钝，常完不成任务。”青年嗯了一声，
手指在桌上敲了敲：“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或者捡到什么东西？
”林小满心跳加速：“没有。”青年盯着他看了会儿，摆摆手：“去吧。”走出门时，
林小满听见青年对旁边人说：“修为太低，不可能。”他松口气，又有点不是滋味。
连怀疑都不值得吗？4新来的管事姓赵，比刘长老和气些。但外门弟子的日子并没好转多少。
宗门大比要到了，内门弟子都在备战，杂活全落到外门头上。林小满被派去藏书阁打扫卫生。
这活比砍柴强，至少暖和。藏书阁有位老执事，大家都叫他李老头。据说以前是内门师兄，
受伤后来看管藏书阁。李老头爱喝酒，经常醉醺醺的。林小满打扫时，他就在旁边打盹。
这天林小满擦书架时，发现一本讲寿元的书。他偷偷翻开看。
“修士寿元与修为相关：练气寿百二十，筑基寿两百，金丹寿五百……”他算了一下。
如果他现在是练气二层，寿元应该有一百二十年。但用了两次笔记，
欠了六十年……“看啥呢？”李老头突然出声。林小满吓得书掉在地上。李老头捡起来，
眯眼看：“哦，寿元篇啊。”他瞅瞅林小满，“年纪轻轻操心这个？
”林小满低头继续擦架子。“有心事？”李老头问。“没有。”李老头哼了一声，
从怀里掏出个小酒壶喝了一口：“小子，我注意你好几天了。愁眉苦脸的，欠人钱了？
”林小满犹豫了一下：“李老，如果……如果欠了寿元，怎么办？
”李老头噗嗤笑了：“寿元怎么欠？你当是借米呢？”他又喝一口，“除非练了邪功，
或者用了什么禁忌法宝。”林小满手一抖抹布掉了。李老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突然凑近：“小子，你身上有股味道。”“什么味道？”“说不清。”李老头鼻子抽动，
“像……死人的味道。”林小满后退一步。“别怕。”李老头摆摆手，“我鼻子灵，
能闻出些奇怪东西。”他压低声音，“你是不是碰了什么不该碰的？”林小满摇头。
李老头叹口气：“要是真碰了，趁早扔掉。那玩意不是好东西。”晚上林小满拿出笔记。
他该扔掉吗？可已经欠了寿元……而且，这书确实有用。至少现在没人欺负他了。
第二天再去藏书阁，李老头没喝酒。他递给林小满一本旧书。“看看这个。
”书讲的是因果律。说有些法宝能篡改因果，但必遭反噬。“谢谢李老。”林小满说，
“我看完了就还您。”李老头摆摆手：“送你了。记住，天道好还。”林小满把书揣进怀里。
他有点感动，很久没人关心他了。下午干活时，听见两个内门弟子聊天。
“赵师兄真要挑战大师兄？”“嗯，大比的时候。”“找死吧？大师兄都筑基圆满了。
”林小满知道赵师兄。赵坤，筑基后期，经常欺负外门弟子。
有次让林小满洗了一个月的脏衣服。鬼使神差地，他当晚又在笔记上写了个名字：赵坤。
写完就后悔了。筑基后期，得欠多少寿元？他赶紧涂掉，但墨迹已经渗进去了。
第二天忐忑不安，但听说赵坤还好好的。林小满松口气，看来涂掉有用。直到三天后，
赵坤练功时突然走火入魔，重伤。林小满心里咯噔一下。涂掉也有用？
他跑去藏书阁找李老头。李老头正在整理书籍。“李老，如果写了名字又涂掉，会怎样？
”李老头转头看他：“什么名字？”林小满卡壳了。李老头眯起眼：“小子，
你果然碰了那东西。”他放下书，“涂掉了？那可能效果减半，或者延迟发作。
”林小满想起赵坤是三天后出事的。“代价呢？”他问。“照样付。”李老头说，
“天道记账，从不遗漏。”林小满腿软了。赵坤是筑基后期，
代价怕是得上百年……“怎么办？”他脱口而出。李老头盯着他看了好久：“真是麻烦。
”他叹口气，“只有一个办法：尽快提升修为，增加寿元。”“可我是外门弟子，
没资源……”李老头从抽屉里摸出个小瓶：“拿去。每天吃一粒，能帮你修炼。
”林小满接过瓶子：“为什么帮我？”“看你顺眼。”李老头摆摆手，“快走快走，
我要睡觉了。”林小满鞠躬道谢。
出门时听见李老头嘀咕：“欠的债总得还啊……”5林小满开始吃药修炼。效果确实好，
他很快突破到练气三层。但代价也开始显现。他发现自己长了根白头发。才十六岁啊。
他对着水盆照了半天，把那根白头发拔了。几天后又长了好几根。他去找李老头。
李老头正在喝酒，瞥了他一眼：“开始付利息了？”林小满点头。“正常。”李老头说，
“欠那么多，总要收点零头。”他递给林小满一本基础功法：“好好练，
突破练气四层能多二十年寿元。”林小满努力修炼。白天干活，晚上打坐。药很快吃完了，
他又不好意思再要。这晚他正在后山练功，突然听见有人说话。“进展太慢。
”那个黑影又出现了。林小满已经不太怕他了：“你怎么又来了？
”“看看我的玩具玩得怎么样。”黑影蹲在旁边，“哟，长白头发了？”林小满没理他。
“想快速提升吗？”黑影凑近，“我可以帮你。”“代价是什么？
”黑影嘎嘎笑：“聪明了嘛。代价是……多用用我的书？”林小满摇头。“那随你。
”黑影站起来，“不过提醒你，欠的债拖越久利息越高。”说完又消失了。林小满继续练功。
但心里乱糟糟的。第二天，外门来了个新管事。姓钱，比刘长老还坏。动不动就打骂弟子，
克扣月例。有弟子顶了一句嘴，被打断腿扔出宗门。众人敢怒不敢言。林小满每晚都做噩梦。
梦见自己头发全白了，牙齿掉光。他摸出那本书。要不要写钱管事的名字？犹豫了好几天。
直到看见钱管事把一个杂役女孩打得吐血。当晚他写了名字：钱贵。这次他仔细看了规则。
可以指定死因和时间。他写：三日后，练功走火入魔而亡。写完后，他感觉一阵头晕。
第二天起来，发现又多了几根白头发。三日后，钱管事果然在练功时吐血身亡。
众人拍手称快。只有林小满笑不出来。他照镜子，发现自己鬓角全白了。去找李老头时，
李老头吓了一跳：“你干啥了？”林小满没说话。李老头拽过他手腕把脉，
脸色越来越沉：“寿元耗损严重……你小子到底欠了多少？”林小满低头。
“不说我也猜得到。”李老头叹气，“停手吧，再用一次你真会死。”“可不用也会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