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三周年纪念日，他亲手将我推下顶楼。再睁眼，我回到半年前，
第一件事就是甩给他离婚协议。他却红着眼抓住我的手：『你也回来了？』原来杀死我的人，
正跪在深渊里，为我复仇。而那个真正的凶手，还在笑着对我说：『念念，
我永远是你最好的朋友。』这次，我们的刀刃，必须向外。
1.我死在我和江临的三周年纪念日。他包下全市最高的旋转餐厅，
窗外是流淌的江景与万家灯火。我穿着新买的蓝裙子，裙摆和风一样轻。我怀孕了。
验孕棒上的两道红杠，被我拍成照片，藏在他礼物盒的腕表底下。我想象着他发现时的表情，
是惊讶，还是和我一样初为父母的狂喜？我们未来会有个眼睛像他、嘴巴像我的小家伙。
烛光摇曳，玫瑰散落一地，一切仿佛都照着幸福的剧本上演。直到他推开门走进来。阿临！
我笑着迎上去，想扑进他怀里，告诉他我们有了爱情的结晶。可他的眼神是空的。
不是平日的温柔，也不是工作疲惫时的神情，而是一种彻底的，
被什么东西抽走了灵魂的空洞。我脚步顿住了，心头莫名一慌。阿临？你怎么了？
他不说话，一步步向我走来，动作有些轻微的僵硬。顶楼的风更大了，吹得我有些冷。
你是不是累了？我们先吃饭……我试图去拉他的手，却被他猛地攥住手腕。
力道大得吓人，骨头都在发痛。阿临？你弄疼我了！我挣扎起来，恐惧瞬间攫住了我。
他不为所动，另一只手抬起来，精准地扼住了我的脖子。我被一路拖向天台边缘，
后腰狠狠撞上栏杆。大半个身体瞬间悬空，脚下是缩成玩具盒般的城市。
为…什么……我几乎发不出声音，肺部空气被迅速挤干，眼前开始发黑。
我用尽最后力气，挤出破碎的音节：孩子……我们的……孩子……扼住我脖颈的手指，
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他空洞的瞳孔深处，那丝挣扎骤然变得剧烈，裂纹蔓延，
仿佛有另一个他在拼命嘶吼、冲撞。那眼神痛苦得快要撕裂开来，充满了绝望和不甘。
仅仅是一瞬。那挣扎熄灭了……然后，他松了手。失重感猛地袭来，风在耳边呼啸，
像是无数亡魂的哀嚎。我看见顶楼上他僵立的身影越来越远，看见苏晚——我最好的闺蜜，
不知何时也出现在了那里，站在江临身后，嘴角勾起一抹快意而残忍的弧度。
原来…是她……黑暗吞噬了一切。2.再睁开眼，是熟悉的天花板，身下是柔软的床铺。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刺得眼睛生疼。我猛地坐起身，心脏狂跳，手下意识地抚上小腹，
平坦的。没有孩子。没有坠落。没有死亡。床的另一侧，江临安静地睡着，
眉宇间带着惯常让我痴迷的温和。他无意识地伸手，想将我揽过去，额头依赖地蹭在我腰后，
含糊呓语：念念，再睡会儿……我像被毒蛇咬了一口，猛地弹开，缩到床角，
浑身止不住地发抖。他睁开眼，带着初醒的朦胧和疑惑看向我：做噩梦了？噩梦？
那锥心刺骨的背叛，身体撕裂的痛楚，绝望的坠落……每一帧都清晰得如同昨日。不，
就是昨日！就在昨晚，在我们的结婚纪念日，被他亲手推下高楼！我抓起手机，
日期冰冷地显示着——纪念日的前半年。此时，苏晚已经以闺蜜的身份，
渗透进我的生活。我死死盯着他，想从他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虚伪和残忍。没有。
只有纯粹的担忧和关心。可我记得他眼底那冰冷决绝的眼神，记得苏晚那胜利者的微笑！
我们离婚吧。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既然他早晚会为了苏晚杀我，
何不现在就彻底了断。江临愣住了，脸上的睡意瞬间消散，
取而代之的是全然的错愕和惊慌：念念，你说什么？是不是噩梦太吓人了？别怕，
我在……他试图靠近我。别碰我！我尖声叫道，往后又缩了缩，
背脊紧紧抵住冰冷的墙壁，我说，离婚！今天就去民政局！他僵在原地，
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眼神里是全然的不解和受伤：为什么？告诉我原因？
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念念，我们昨天不是还好好的……昨天？我几乎要笑出声，
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涌上来，就是因为昨天！因为以后的每一个昨天！我无法解释。
难道要告诉他，你半年后会为了苏晚亲手杀了我和我腹中的孩子？他只会觉得我疯了吧。
没有原因，我偏过头，不去看他那双此刻写满痛苦和真诚的眼睛，怕自己会心软，
会再次坠入那万劫不复的深渊，我就是不爱了，江临，我厌倦了。我掀开被子下床，
近乎逃窜地冲进书房，从书房打印机旁抽出空白的 A4 纸，颤抖着手开始写离婚协议书。
财产怎么分都行，我只要尽快离开他，离开这个注定会杀死我的人。笔尖划破纸张。
江临跟了出来，站在客厅中央，看着我，像一尊瞬间失去所有生气的雕塑。
我把写好的、措辞简陋的协议书拍在他面前的茶几上：签字。他低头，看着那几张纸，
然后缓缓地、一张一张地，将它们拿起来，撕碎。碎片雪片般落在地上。我不会签的。
他抬起眼，眼圈是红的，里面布满了血丝，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执拗的坚定，沈念，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不爱我了？我逼自己直视他，
用尽全身力气维持着冰冷的表象：是，我不爱你了。这个理由够了吗？不够！
他低吼一声，上前一步抓住我的肩膀，力道大得我骨头生疼，我们在一起七年！
结婚**年了，就因为一个噩梦？沈念，我不是傻子！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眼里的痛苦太真实了，真实得让我有一瞬间的恍惚。
仿佛那个在天台上眼神空洞、下手毫不留情的男人，只是我臆想出来的怪物。不，不是臆想！
那痛楚如此清晰！而且，现在离纪念日还有半年。半年时间，足以发生太多事。谁敢保证，
此时的江临和苏晚就是清白的？或许他们早已暗通款曲，只有她还被蒙在鼓里，
像个傻子一样，满心期待着所谓的三周年惊喜！这个念头如同冰锥，
刺得她五脏六腑都泛起恶寒。3.我为何如此笃定他们之间必定有染？因为上一世，我死后，
灵魂并未即刻消散。我漂浮在半空，看着江临跪在顶楼边缘，嘶吼着我的名字直至失声。
看着他被警察带走问话，看着他痛苦地崩溃。却无法提供任何有力证据。是苏晚。
她以闺蜜身份适时出现，红着眼眶为他作证，说我们夫妻感情一直很好，
江临绝对不可能害我。最后，也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手段，
让所有人都相信了这是个意外——一个不幸失足坠楼的悲剧。包括我的父母。
我的灵魂被困在人间，日复一日，看着苏晚以安慰之名接近江临，
看着他们逐渐成为外人眼中的合适的一对。江临从不主动，但也从不明确拒绝。
他变得沉默寡言，只有偶尔在独处时，我会看见他拿出我们的结婚照片，眼神痛苦。虚伪！
我恨恨地想。既然敢做，为何不敢当？或者直接告诉我你不爱我了，
只要这一句就够了……何必要用我的命，来证明你的绝情？三年。足够世人遗忘一个意外
身亡的沈念。苏晚始终以完美姿态陪在江临身边，尽管关系未明，但在所有人看来，
他们终成眷属只是时间问题。连我也不得不承认，抛开仇恨，他们站在一起，
确实刺眼地相配。直到今天，我们的又一个结婚纪念日——或许将来，
会变成他与苏晚的纪念日。江临，在当年那家顶楼餐厅，约了苏晚。那个我坠亡的地方。
我漂浮在空中，冷冷地看着苏晚精心打扮，看着她脸上掩饰不住的期待和得意。是啊，
这三年她耐心陪伴，是时候收获成果了。
顶楼被布置得和三年前我死的那晚一模一样——同样的玫瑰，同样的烛光，
同样俯瞰城市的万家灯火。果然男人永远只会这一套。我的心抽痛着，不愿再看下去。
我闭上眼睛，泪水无声滑落。为什么死了还要让我目睹这些？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
我们明明从校园时代就相爱，他为什么会变心？意识开始模糊，也许终于到了要离开的时候。
这样也好，总比看着曾经的爱人与我以为的朋友相亲相爱来得好。在我完全失去意识前，
苏晚欢快的声音响起：江临，这里布置得真美！和三年前一模一样！
你是要……苏晚的声音戛然而止。我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向下望去。
即使她的话没有说完，我也知道她接下来想说什么。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么。想必当年，
苏晚知道江临为我精心布置这一切时，心底就埋下了嫉妒的种子吧。后来得知我怀孕时，
她脸上那瞬间僵硬又强颜欢笑的表情，如今想来，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刺眼。
原来所有的答案，早已写在了过去。也好。一个凉薄至此，一个狠毒如斯。倒是天生一对。
4.因为你会杀了我！积聚了两世的怨恨、恐惧和委屈，
在这一刻终于冲垮了理智的堤坝，我不管不顾地嘶喊出来，眼泪决堤，
你将来会亲手杀了我！就在顶楼！在我们的结婚纪念日！这个理由你满意了吗？！江临！
喊完这一句，我脱力般地跌坐在地上，捂着脸痛哭失声。世界安静了。抓着我肩膀的手，
力道一点点松开。我预期中的反驳、质疑、觉得我不可理喻的斥责，并没有到来。头顶上方，
传来一声极轻、极诡异的低笑。我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江临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脸上的痛苦和焦躁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复杂的神情，像是释然，
又像是更深沉的痛楚。他扯了扯嘴角，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原来……他声音很轻，
却像重锤砸在我心上，你也回来了。我怔住，忘记了哭泣。他……这话什么意思？
他缓缓蹲下身，平视着我的眼睛，那里面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深沉如海的情绪。那么，
你看着我……做了那件事之后，他一字一顿，清晰地问，有没有看到，
我后来是怎么……让苏晚付出代价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我呆呆地看着他，
大脑一片空白，代价？什么代价？你……他看着我脸上的茫然和震惊，
眼里最后一丝希冀也熄灭了，只剩下铺天盖地的疲惫和苍凉。
原来你没看到啊……他低声说，像是自言自语，
你没看到我后来做了什么……所以你恨我，是应该的。
他的笑容里浸满了自我厌弃：就连我自己……都恨透了我自己。他伸出手，
似乎想碰碰我的脸，却在半空中停住，慢慢收了回去。但是念念，他看着我，
眼神痛得像是要滴出血来，我从来没有，一刻也没有，停止过爱你。更没有，背叛过你。
杀死你，比杀死我自己……更让我痛苦千万倍。我终于明白了。他和我一样，
带着上一世的记忆重活了一次。可我们的记忆却截然不同。他说的『代价』……究竟是什么？
而我，一直以为他是残忍的刽子手，是和苏晚早有预谋的帮凶。我以为的重生复仇，
我以为的恨之入骨，在这一刻，被他轻飘飘的几句话，彻底击得粉碎。那……那个孩子呢？
他知不知道，我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在我混乱得无法思考时，江临已经站起身，走到窗边，
背对着我。阳光勾勒出他挺拔却莫名透出孤寂的背影。苏晚……他念出这个名字，
声音里淬着杀意，她也回来了。我感觉得到。他转过身，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
那里面是毋庸置疑的坚定和一丝小心翼翼的祈求。念念，这一世，给我一个机会。
给我一个，保护你，为我们……报仇的机会。好吗？我像被人迎面打了一棍，
耳朵里嗡嗡作响，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崩塌、重组。他也回来了。
他说……他让苏晚付出了代价。他说……他从未停止爱我。每一个字我都听得懂，
连在一起却成了我无法理解的天书。恨了这么久，怨了这么久，
支撑我重生后立刻斩断一切的决绝，原来竟建立在一场巨大的误会之上？
不……不可能……我摇着头，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缩，脊背抵上冰冷的墙面，
才找到一丝真实感。你骗我……你当时的样子……你看着我掉下去……那空洞的眼神，
毫不留情的力道，贯穿身体的剧痛和冰冷，怎么可能不是他？！江临没有靠近，
他只是站在那里，背影在阳光下显得异常孤直，也异常脆弱。他缓缓抬起自己的右手，
那只曾经扼住我脖颈，将我推入深渊的手，此刻在微微颤抖。
我看着你掉下去……他重复着我的话，声音嘶哑得厉害，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碾磨出来，念念，那一刻，我这里……他用那只颤抖的手，
死死按在自己的左胸心口，……也跟着一起碎了。他转过身，眼底是猩红的，没有泪，
却比痛哭更让人窒息。那里面翻涌着的，是比我死亡瞬间更浓烈的绝望和后怕。
那不是我的本意！他盯着我，一字一顿，让我明白，是苏晚！
我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催眠？药物？还是什么邪术……那一刻，我的身体完全不听使唤！
我能看见你，能感觉到你的挣扎，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在用力……可我阻止不了！
就像……就像有无数根钢针扎进我的大脑，强行按着我的神经，逼着我做出那些动作！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额角渗出冷汗，仿佛再次体验了那种无能为力的恐怖，
你坠下去的那一刻，控制似乎松动了……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
里面是毫不掩饰的恨意和一种近乎疯狂的偏执。就那一瞬间，我抢回了一丝身体的主权。
我看到了苏晚脸上那恶毒的笑……然后，我明白了，一切都是她搞的鬼！
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她大概以为我会崩溃，会认命。但它错了。
我用了三年，念念，整整三年。我假装被『丧妻之痛』打击得一蹶不振，
我容忍苏晚以你『闺蜜』的身份在我身边晃悠，我甚至……在她面前，
偶尔会看着她的脸出神，让她误以为我透过她在思念你，让她以为她有机会。
我的心猛地一抽。原来……那三年，众人眼中他和苏晚的郎才女貌，
他偶尔看向苏晚那复杂深沉的目光，竟全是伪装？是为了麻痹苏晚？查清真相。
5.我小心翼翼地探查，一点点搜集证据，摸清她的底细和手段。江临的声音低下去，
带着一种亲手碾碎仇敌的快意和疲惫。我屏住了呼吸，仿佛看到了那个站在我墓碑前，
看似沉静哀悼，实则却在暗中计算着复仇时机的男人。我们的第三年纪念日，
我约她上了顶楼。江临的目光投向窗外，仿佛穿透了时空，回到了那个飘雪的夜晚，
她果然以为我要向她表白，打扮得花枝招展。我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即将现形的恶魔。
他的描述平静得可怕。我逼问了她所有的阴谋，录了音。
她承认了如何用那种诡异的方法控制我，如何嫉妒你，如何计划了一切。
然后……他顿了顿，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我捅了她很多刀。
并且用她准备用来再次控制我的、加了料的酒让她喝下去。他看向我，眼神温柔下来，
却带着无尽的苍凉。她最后竟然还想跑，还跟我说杀人犯法？多可笑啊。法律？
他声音冰冷，若法律能制裁她这种怪物，她早该下地狱了。做完这一切，
我也已经到极限了。那酒……或者只是我太累了。看着天上飘下的雪，
我好像看见你穿着蓝裙子，在对我笑。他声音越来越轻，我跟你说……我来找你了，
别怕，原谅我晚了几年。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我瘫坐在地上，眼泪早已流干，
只剩下麻木的震撼和……铺天盖地的心疼。原来他看着我坠落，承受着比我更甚的凌迟之苦。
原来他守着杀妻之仇，与仇人虚与委蛇整整三年。原来他蛰伏三年，布下这局，
与她同归于尽。而我，只记住了他挥向我的屠刀，却忽略了他眼底瞬间的挣扎，也浑然不知，
他为此默默筹划了整整三年。孩子……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响起，
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你……知不知道……我那时候……怀孕了？江临的身体猛地一晃，
像是被无形的巨锤击中。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瞳孔骤然收缩，他张了张嘴，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喉咙里压抑的、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呜咽。他支撑不住，
单膝跪在了地上，双手死死捂住脸，宽阔的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
那些被强行压抑、模糊的记忆碎片，在这一刻疯狂地涌入脑海——天台边缘，她破碎的气音，
那双含泪的眼睛里，除了恐惧和不解，原来还藏着这样一个……秘密。他们失去的，
从来不只是爱情，还有一个未曾谋面的未来。无声的痛哭，往往最是绝望。他上一世直到死，
都不知道，自己那双被操控的手，碾碎的是两条性命。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还能说什么。
恨意在他这番剖白面前，显得那么苍白和可笑。可那场死亡和背叛带来的创伤，
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够抚平？我们之间，隔着生死，隔着误会，
还隔着……我们那个未曾出世的孩子。沉重的寂静在客厅里蔓延。6.不知道过了多久，
江临慢慢止住了颤抖。他放下手，脸上是未干的泪痕，但眼神已经重新变得冷硬起来，
只是那冷硬之下，是无法掩饰的脆弱。他撑着地面，有些吃力地站起身，看向我，
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念念，离婚协议，我不会签，以前不会，现在，
更不会。他朝我走近一步，目光灼灼，带着失而复得的小心和势在必得的锋芒。
我知道你怕，你恨，你无法释怀。我不逼你现在就原谅我。但这一世，苏晚，
必须付出代价。而我们……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有力，我们需要彼此。
不是作为夫妻，至少现在不是。他清晰地划下界限，却又将我们牢牢捆绑，
而是作为……唯一的盟友。唯一知道真相，拥有共同敌人，并且……都死过一次的盟友。
他将攥着碎片的手伸到我面前，然后松开，纸屑纷纷扬扬落下。给我一个机会，
他重复了之前的话，但这次，含义更深，不是弥补，而是并肩作战。等一切结束，
如果你还是想离开……他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之语里的痛楚，清晰可见。7.我看着他，
看着这个我曾经爱入骨髓，又恨之入骨的男人。看着他眼底的疲惫、痛苦、恨意，
以及那深处从未熄灭的、对我的执念。复仇吗？对，苏晚！那个披着伪善外皮，
用恶毒手段夺走我性命、毁掉我家庭、让我和江临陷入如此境地的罪魁祸首！
她应该还在暗处，或许也已经重生，正等着时机，再次故技重施。巨大的愤怒和恨意，
暂时压过了那些混乱的情感。我扶着墙壁，慢慢站了起来。腿还有些软，
但目光已经变得和他一样冷。她……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冰冷而陌生，苏晚，
现在在哪里？江临看到我眼神的变化，似乎微微松了口气，但神色依旧凝重。
我重生回来后，就一直在监控她。她目前还没有异常举动，
看起来只是个普通的、你最好的闺蜜。他眼神锐利，但她身上那种让人不安的感觉还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