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验孕惊喜我看着验孕棒上那两条鲜红的杠，心脏在胸腔里擂鼓一样狂跳。不是害怕，
是狂喜。我和蒋辰结婚三年，从校园到婚纱，感情一直很好。我们早就计划过，
等他今年项目评级一过，就正式备孕，给这个家添一个可爱的宝宝。
虽然这个孩子的到来比计划中早了那么一点点，但这无疑是上天赐予的最好礼物。
我几乎能想象到蒋辰看到验孕棒时，会是怎样一副惊喜又傻气的模样。他那么喜欢孩子，
每次在小区里看到别人家软软糯糯的小团子，都走不动道，非要凑上去逗弄一番。
为了给他一个完美的惊喜，我特地提前下班，去商场买了一双精致可爱的虎头鞋，
用一个漂亮的礼品盒装起来。晚饭我做了一桌子他最爱吃的菜，糖醋排骨，可乐鸡翅，
油焖大虾……每一道菜都浸透着我的期待和爱意。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我立刻迎了上去，
从他手中接过公文包，像一只献宝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分享着我的喜悦：“阿辰，你回来啦！
快去洗手，今天有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我跟你说，我今天……”“嗯。
”蒋辰的回应有些心不在焉，他换鞋的动作都带着一丝疲惫。我体贴地没有再说下去，
只当他是工作太累了。饭桌上，气氛有些沉闷。蒋辰只是低头扒着饭，很少说话。
我按捺住心头的激动，夹了一块最大的排骨到他碗里，笑着说：“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
你看你，都瘦了。”他勉强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我深吸一口气，觉得时机到了。
我从身后拿出那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双手捧着递到他面前，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阿辰，
送你的礼物。”蒋辰终于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放下筷子，接过盒子，
慢条斯理地打开。那双小巧的、红色的虎头鞋静静地躺在丝绒垫上，
鞋头上两只毛茸茸的小老虎，做得惟妙惟肖。他的瞳孔在那一瞬间猛地收缩。
我满心期待地看着他，等着他惊喜地跳起来，抱着我转圈圈。可他没有。他脸上的表情，
不是惊喜，不是激动，而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混杂着错愕、烦躁和阴沉的复杂神情。
空气仿佛凝固了。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他开口，声音沙哑，听不出任何情绪。我攥紧了手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勉强维持着镇定，一字一句地说：“我怀孕了，蒋辰。你要当爸爸了。”我说完，
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他沉默了。死一样的沉默。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把钝刀子，在我的心上慢慢地割。
桌上的饭菜还在冒着热气，可我却觉得浑身冰冷。终于，他抬起眼，
那双我曾深爱过的、温柔的眼眸，此刻却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他看着我，
清晰而冷酷地吐出三个字：“打掉吧。”2 冷酷决断轰隆一声。我感觉我的世界在那一刻，
彻底坍塌了。耳朵里嗡嗡作响，我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我看着他，嘴唇哆嗦着，
半天都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你……你说什么？
”蒋辰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多么伤人，他别开视线，不敢看我，
语气却依然坚决：“我说，这个孩子现在不能要，去医院打掉吧。”“为什么？
”我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像一片风中残叶，“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等你评级过了就要孩子的吗？你不是最喜欢孩子了吗？”一连串的质问，
像是要把我心中所有的委屈和不解都吼出来。“时机不对。”蒋辰皱着眉，
语气里透着不耐烦，“小雅，你能不能懂点事？我的评级还没最终下来，
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出任何岔子。而且，我们现在的经济状况你不是不清楚，房贷车贷，
哪一样不要钱？再多一个孩子，怎么养？”“钱？”我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蒋辰，
我们家存款有三十多万，你的公积金也能覆盖大部分房贷，
我的工资应付车贷和日常开销绰绰有余。我们养不起一个孩子？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三十万很多吗？”他猛地拔高了音量，似乎被我的话刺痛了，“三十万够干什么的？
孩子生下来奶粉不要钱？尿不湿不要钱？以后上学不要钱？小雅，你太天真了！
我不想我的孩子一出生就输在起跑线上！”“输在起跑线上？”我死死地盯着他，
感觉眼前这个男人陌生得可怕，“所以，为了不让你所谓的‘孩子’输在起跑线上，
你就要亲手杀死他？蒋辰，你摸着你的良心告诉我，这就是你的真实想法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烦躁地耙了耙头发，“我只是觉得现在不是时候！我们再等两年，
等我升职了，我们换个大点的房子，到时候再要孩子，不是更好吗？”“更好？
”我喃喃自语，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对你来说是更好，可对我和孩子呢？
它是一条生命啊，蒋辰！是我们两个人的孩子！不是一件可以随意丢弃的东西！
”我的哭声让他更加烦躁。他站起身，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最后停在我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语气冰冷：“我说过了，现在不行。你要是实在舍不得，
就当是我对不起你。这个孩子，必须打掉。”他的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利刃，
狠狠地扎进我的心脏，然后用力地搅动。疼。疼得我几乎无法呼吸。我看着他冷漠的侧脸，
三年的婚姻，七年的感情，在这一刻，仿佛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我以为我们是相爱的，
我以为我们对未来有着共同的期许。原来，都只是我以为。“蒋辰。”我擦干眼泪，
声音平静得连自己都觉得可怕，“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我不相信，
仅仅因为所谓的“时机不对”，他就能如此冷酷地扼杀一个生命。他一定有别的原因。
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原因，绝对不是他嘴上说的那么简单。蒋辰的身体僵了一下，
他眼神闪烁，不敢与我对视：“你胡思乱想什么？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他越是这样，
我心中的怀疑就越是浓重。“看着我的眼睛，蒋辰。”我站起身，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强迫他与我对视。他的眼神躲闪，飘忽不定。“告诉我，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我一字一句地问，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
“如果你今天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这个家，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或许是我的话刺激到了他，又或许是被我逼到了绝境，他终于恼羞成怒地爆发了。
“你够了没有！”他一把甩开我的手，力道大得让我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我说过了，
原因就是时机不对！你非要胡搅蛮缠是不是？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我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好！
”“为了这个家好？”我冷笑一声，“为了这个家好，就是让我打掉我们的孩子？蒋辰，
你这套说辞，骗鬼去吧！”我们的争吵声越来越大，像两只斗红了眼的公鸡，谁也不肯退让。
就在这时，蒋辰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立刻走到阳台去接电话。我隐约听到他压低了声音，
对着电话那头喊了一声：“妈……”我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3 婆婆的算计不出十分钟，
门铃就被急促地按响了。我不用开门也知道是谁来了。果然，蒋辰打开门，
婆婆那张写满了“精明”与“刻薄”的脸就出现在了门口。她一进门，看都没看我一眼，
径直拉着蒋辰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嘴里念叨着：“哎哟我的儿，怎么回事啊？
电话里也说不清楚，是不是这个女人又跟你闹脾气了？”那个“女人”，指的自然是我。
结婚三年，在她眼里，我永远是那个“外人”，那个“女人”。我懒得跟她计较称呼的问题，
只是冷冷地看着这对母子，想看看他们到底要唱一出怎样的大戏。“妈，您怎么来了？
”蒋辰一边把婆婆往里让，一边心虚地看了我一眼。“我再不来，这个家都要被她给拆了！
”婆婆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那架势，仿佛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蒋辰，你跟我说实话，
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她又逼你买什么包了？”在婆婆的认知里，
我就是一个只会花钱的败家女人。我每个月工资是蒋辰的一倍半，我花我自己的钱，
天经地义，可她就是看不惯。“妈，不是……”蒋辰支支吾吾，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不是？
”婆婆吊梢眼一挑，目光终于落在我身上，像两把淬毒的刀子，“那是为什么？林雅，
我可告诉你，我们蒋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
你别以为你娘家有几个钱，就可以在我们蒋家作威作福！”我气得浑身发抖。
这就是我的婆婆。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是一通指责。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
冷冷地开口：“妈，我怀孕了。”婆婆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她先是震惊，然后是怀疑，
最后，那份怀疑变成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算计。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
反而像是在评估一件商品的价值。她盯着我的肚子，那眼神，
让我感觉自己不是怀了一个生命，而是揣着一个麻烦。“怀孕了？”她拖长了语调，
转向蒋辰，“儿子，她说的是真的？”蒋辰艰难地点了点头：“嗯。”“胡闹！
”婆婆猛地一拍大腿，声音尖利刺耳，“简直是胡闹！现在是什么时候，怎么能怀孕呢？
林雅，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看阿辰马上要升职了，就想用孩子绑住他？
”这番颠倒黑白、诛心至极的话，让我彻底看清了这一家人的嘴脸。我笑了，是气笑的。
“妈，您可真会给我扣帽子。我和蒋辰结婚三年，怀孕不是很正常吗？怎么到您嘴里，
就成了我处心积虑的阴谋了？”“正常？”婆婆冷笑一声，“别人家正常，我们家就不正常！
你知不知道，阿辰为了这次评级付出了多少心血？你这时候怀孕，不是给他添乱是什么？
到时候孩子生下来，哭哭啼啼，吵吵闹闹，阿辰还怎么专心工作？”“所以，
为了蒋辰的工作，我就该去死，我的孩子就该去死，是吗？”我的声音冷得像冰。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婆婆被我噎了一下，脸色变得很难看，“谁让你去死了？
不就是个还没成型的孩子吗？打了就打了，以后还能再要。阿辰的前途可就这一次，
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还没成型？”我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
那里有一个鲜活的生命正在孕育。我能感受到他她的心跳，感受到我们母子之间的连接。
可是在他们眼里，这只是一个“还没成型”的累赘。我的心，疼得快要碎掉了。我看向蒋辰，
那个我爱了七年，曾经发誓要保护我一辈子的男人。此刻，他就像个懦夫一样，
躲在自己母亲的身后，一言不发，任由她用最恶毒的语言攻击他的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
“蒋辰，”我叫他的名字，“这也是你的想法吗？”他不敢看我，低着头，
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小雅，妈也是为了我们好。你听话，先把孩子打掉，
等以后……”“没有以后了。”我打断他，声音平静，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
我看着眼前这对自私冷血的母子，心中最后一点温情和留恋，也被消磨得干干净净。
“这个孩子，我会生下来。至于你，”我看向蒋辰，“我们离婚吧。”4 离婚宣言“离婚？
”我的话音刚落，蒋辰和婆婆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瞬间炸了。“林雅，你疯了！
”蒋辰冲到我面前，抓住我的胳膊，眼睛通红，“你说什么胡话！就为了一件这么点的小事，
你就要离婚？”“小事？”我看着他，觉得无比可笑，“在你们眼里，一条人命，
只是‘一件小事’？”我的手腕被他抓得生疼，但我没有挣扎，只是冷冷地看着他，那眼神，
让他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婆婆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不就是嫌我们家穷，嫌阿辰没本事，现在攀上高枝了，就想一脚把他踹开吗？我告诉你，
门都没有！想离婚？可以！你净身出户！”“妈！”蒋辰急得大喊，试图阻止她说下去。
可婆婆已经说红了眼，哪里还听得进去。“你别拦着我！”她一把推开蒋辰，
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我今天就要把话说清楚！林雅，你别忘了，你当初嫁过来的时候，
我们蒋家是怎么对你的？给你买了三金，办了风风光光的婚礼，哪点对不起你了？
现在你翅膀硬了，就想过河拆桥？我告诉你，我们蒋家可不是好欺负的！
”我静静地听着她撒泼，心中一片悲凉。三金？那是我自己婚前买的，
只是借他的手给我戴上。风风光光的婚礼？彩礼二十万，
我陪嫁了一辆三十万的车和五十万现金，最后婚礼所有的开销都是从我的陪嫁里出的，
他们家一分钱没花，还把收到的礼金全都拿走了。这些事，我从来没计较过。因为我爱蒋辰，
我以为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只要我们两个人好好的，比什么都强。现在看来，
我真是错得离谱。我的忍让和付出，在他们眼里，不过是理所应当。“说完了吗？
”我等她骂累了，喘着气停下来，才淡淡地开口。婆婆大概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
愣了一下。我没再理她，而是径直走到茶几前，从抽屉里拿出我们的结婚证，
还有一本房产证。房子是婚后买的，首付大部分是我出的，
但房产证上写的是我们两个人的名字。我把两本红色的本子，扔在蒋辰面前的桌子上。
“蒋辰，我们谈谈离婚的条件。”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蒋辰看着桌上的证件，脸色煞白。
他大概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如此坚决地要离开他。“小雅，你别这样，
我们有话好好说……”他试图过来拉我的手，被我侧身躲开。“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看着他，眼神冰冷，“在你让我打掉孩子的那一刻，我们之间，就已经完了。
”“我……我那也是一时糊涂！”他急切地辩解，“我没有真的想不要这个孩子，
我只是……我只是压力太大了！”“压力大？”我冷笑，“你的压力，是来自于你的工作，
还是来自于别的事情？”我的话，像一把钥匙，似乎打开了某个潘多拉的魔盒。
婆婆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她冲过来，一把抢过桌上的房产证，死死地抱在怀里，
色厉内荏地冲我吼道：“你什么意思！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地挑拨离间！阿辰有什么事，
他能有什么事！”她越是这样，我心中的猜测就越是得到了证实。他们一定有事瞒着我。
一件足以让他们不惜牺牲我的孩子，也要保守的秘密。“妈，您这么紧张干什么？
”我看着她，眼神锐利如刀，“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您和蒋辰，到底在怕什么？
”“我……我怕什么了！”婆婆的声音都在发颤，“你别血口喷人！房子是我们的，
你休想打房子的主意！”房子？我愣了一下。我从来没想过要跟他们争房子，
毕竟我也不缺住的地方。可婆婆的反应，实在是太奇怪了。她对这套房子的在意程度，
已经超出了一个正常婆婆的范畴。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
我猛地看向蒋辰：“这套房子，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蒋辰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他嘴唇蠕动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这副样子，已经说明了一切。“好啊。”我笑了，
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真是好啊。蒋辰，我的好丈夫。你到底还瞒着我多少事？
”“我……”“够了！”婆婆突然发出一声尖叫，打断了蒋辰的话。她像一头发怒的母狮，
死死地护着自己的幼崽，也护着那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她指着我，一字一句，
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话来：“林雅，我告诉你，这孩子你必须打掉！否则，
你就给我滚出这个家！我们蒋家，没有你这样的儿媳妇！”“好啊。”我点点头，
擦干脸上的泪水，笑容灿烂，却比哭还让人心寒。“如你所愿。”我转过身，
不再看他们一眼，径直走向卧室。身后，传来蒋辰惊慌失措的喊声：“小雅，你要干什么！
”我没有回答。我用行动告诉了他，我要干什么。我拉开衣柜，拿出我最大的行李箱，
开始收拾我的东西。我的衣服，我的包，我的化妆品……所有属于我的东西，
我一件都不会留下。这个充满了谎言和算计的家，我一秒钟都不想再待下去。
5 贪婪的真相“林雅！你把东西放下！你听到没有！”蒋辰冲进卧室，
想要抢夺我手中的行李箱。我侧身躲过，动作快得让他扑了个空。“别碰我。
”我的声音冷得像淬了毒的冰锥。他僵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我们结婚三年，
我从未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过话。“老婆，你听我解释，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他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哦？”我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身，
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那是什么样？你说，我听着。”我倒要看看，
他还能编出怎样天花乱坠的谎言来欺骗我。“我……我们……”他支支吾吾，眼神飘忽，
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说不出来了吗？”我冷笑，“说不出来就让你妈来说。
她不是最能说会道吗？”我的话音刚落，婆婆就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她看到我正在收拾行李，脸上的表情更加狰狞了。“反了天了！真是反了天了！”她冲过来，
一把将我刚叠好的衣服全都扫落在地，“我还没死呢，这个家就轮到你来作威作福了？
我告诉你，只要我活一天，你就别想离婚！你也别想带着我们蒋家的种走！”“蒋家的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