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御厨世家的手艺,养刁了郑屿的胃,却没看清他的心。他抱怨聚少离多,
我便承包了大学食堂,只为让他吃上我做的饭。直到他带着那个“单纯”的女学生,
登堂入室。他说她只是孩子,却为她系上从未为我穿过的围裙;他说是老师的责任,
却在深夜为她离家,对我怒吼。一次次为她破例,一次次让我失望。当我醒悟后决然离去,
他却红了眼,苦苦哀求,在全校面前扮演深情。可惜……太晚了。1我叫君澜。
他们说我是御厨世家传人。其实没那么玄乎,就是爷爷和爸爸在首都餐饮界有点名气。
我凭自己的手艺,也在市里开了一家私房菜馆,实行预约制,菜品价格不菲,
客人也非富即贵,生意很好,毕业两年我买了车、买了房、有了存款。我的男朋友,郑屿。
我们是大学同学,他从大一开始追我,用了整整两年,各种手段层出不穷。
送早餐、占座位、在宿舍楼下摆蜡烛、甚至在我重感冒时翻墙出去给我买药,
自己却摔折了腿。我被他感动了,大三那年,点头做了他女朋友。毕业后,他留校当了老师,
我在本市经营我的菜馆,日子本该平静如水。他很会说话,总能哄得我开心。他说我太忙,
他想经常看到我,想吃我做的饭。他说那些话时,眼睛很亮,带着点依赖,像只大型犬,
我心软了。于是,我承包了他所在大学里的一个食堂窗口,亲自制定菜品,
由于味道好备受学生喜爱。只要我的私房菜馆没客人预约,我就会去那个食堂给他做饭吃。
看他吃得满足,看他同事投来羡慕的目光,我以为这就是幸福,我以为我们很相爱。
2变故发生在一个寻常的夜晚。我们窝在出租屋的床上看电影,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下意识侧过身接起电话,我听到了,电话那头是个年轻的女声,带着哭腔。
“好,你别动,我马上过来!”他挂断电话,急匆匆下床穿衣服。“谁啊?”我问。
“一个学生,林薇,就上次我带食堂那个……她心情不好喝醉了,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
”他套上外套,动作很快。我坐起身:“林薇?那个大三的女生?
她喝醉了为什么给你打电话?她没有室友,没有朋友吗?”“她还是个孩子,
可能比较信任我这个老师。”他俯身想亲我额头,“我去去就回。”我偏头躲开。“郑屿,
我不舒服,你别去。”他动作顿住,眉头微皱:“澜澜,别闹!她是我的学生,
万一出什么事,我有责任。”“责任?”我看着他,“你对她是责任,那我呢?
”“这怎么能一样?你是我的爱人!”他语气带了点不耐烦,“她一个小姑娘,
人生地不熟……”“她二十一了,只比我们小三岁!”我提高声音,“郑屿,你看不出来吗?
她喜欢你!”“你想多了!”他也拔高音量,“她就是个小孩子!君澜,
你能不能别这么无理取闹?”无理取闹……这四个字像冰锥一样扎进我心里。
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他第一次用这种词和语气说我。他最终还是走了。门被甩上,
发出一声巨响,房间里只剩下电影无聊的对白声。那一晚他没有回来,我在沙发上坐了一夜。
天亮后,我拉黑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直接开车回了自己家。3三天后,他找到我的菜馆,
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个花瓶,里面插着新鲜的百合。那花瓶,是我之前偶然提过一句,
喜欢的一家手工陶艺坊的作品,需要自己动手做,自己上色,很费时间。
他抱着那个略显粗糙的花瓶,眼下乌青,胡子拉碴。“澜澜,我知道错了!
那天晚上我真的只是把她送回家就离开了……她一个醉醺醺的女孩子,我不能不管,
回家发现你走了,我快疯了。”他把花瓶塞进我手里,冰凉的陶土触感。“你看,
我去做了这个,你说喜欢的。做了好久,手都磨破了~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保证,
以后除了必要的课业辅导,绝对不跟她私下接触了。”他态度诚恳,眼神里带着红血丝,
手指上确实有细小的伤口。我的心,像被泡在温水里,一点点软化了。想起他以前的好,
想起他追我时的奋不顾身,或许,真的是我想多了?他只是太有作为老师的责任心?那次,
我原谅了他。生活似乎回到了正轨,我依旧在没客人的时候去食堂后厨,他依旧会跑来陪我,
吃我做的饭。只是偶尔,我会看到他对着手机屏幕微微蹙眉,回复消息时下意识侧身。
我选择了忽略,信任是感情的基础,我告诉自己。平静在一个周末被打破。4那天下午,
我在出租屋整理东西,郑屿去学校开会,这时门铃却突然响了。我以为他忘了带钥匙,
打开门,外面站着的却是林薇。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楚楚可怜。“郑老师在家吗?
”我挡在门口:“他不在,你有事?”她探头往里看了看,脸上那种怯懦的表情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挑衅的笑:“我不找他,我找你,君澜姐。
”我冷着脸:“我们没什么好聊的。”“是吗?”她轻笑,
“可是……我跟郑老师……有很多秘密呢。”我的心沉了一下。
她自顾自地说下去:“老女人,你以为郑老师真的爱你吗?他早就爱上我了!
”“上次我根本没喝醉,电话里哭几声,他不是就急冲冲赶来了?你知道吗?
他不仅抱我回家,知道我家大门密码,还亲自帮我脱了外套,给我喂水,
怕我难受还特意出门买了材料给我熬醒酒汤。”“你不信?”她观察了一下我的表情,
直接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举到了我眼前。照片上,是郑屿系着围裙,
在一个陌生厨房里忙碌的背影。暖黄的灯光打在他身上,显得那么温柔,那么居家。
我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他从没为我做过一顿饭!一次都没有!他总是说,
有我这个御厨传人在,他就不班门弄斧了,
他负责在其他方面伺候好我就行……我曾以为这是情趣,是依赖。可笑!原来他不是不会,
不是不想,只是对象不是我。“说完了吗?
”“他还知道我家大门密码哦~”林薇的声音像毒蛇吐信,“君澜姐,你占着郑老师太久了,
该让位了。”怒火和恶心感瞬间冲垮了我的理智。“你就这么爱当第三者?”我上前一步,
用力推了她的肩膀一下。我发誓,我只是想让她离我远点而已,力道并不大。
但她却像片落叶一样,惊呼一声向后倒去,手“恰好”磕在楼道冰冷的金属消防栓上,
白皙的手背瞬间红肿起来。我愣住了。“君澜!你在干什么!”一声暴喝从楼梯口传来。
郑屿冲了上来,一把推开我,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林薇扶起来,捏着她的手,
语气是我不曾听过的紧张:“薇薇?你怎么样?疼不疼?”薇薇……他叫她薇薇。
林薇靠在他怀里,眼泪汪汪,声音哽咽:“郑老师……不怪君澜姐,是我不好,
我不该来找你……她只是太生气了……”郑屿抬起头,眼神像刀子一样剐在我身上:“君澜!
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居然动手打人!她只是个孩子!你有什么冲我来!”孩子?
我看着她依偎在他怀里,那隐秘又得意的眼神。心口那片被他捂热的地方,
彻底碎了…碎成了渣,冷得我浑身发抖。原来,偏心是不需要理由的。解释?质问?
忽然都觉得毫无意义。“郑屿,”我的声音异常平静,带着一种彻骨寒意,“我们完了。
”他似乎没听清,或者说根本不在意,只顾着检查林薇的手:“我先带她去医院。”“君澜,
你太让我失望了!”他打横抱起林薇,急匆匆下了楼。我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
楼道里空荡荡的,只剩下那个孤零零的消防栓,和她残留的一丝甜腻香水味。我回到屋里,
开始收拾我的东西,动作很快,也很冷静。我把所有属于我的物品,一件不落地打包进箱子,
这个曾经充满我们欢声笑语的小窝,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回忆。我把钥匙放在门口的鞋柜上,
关上门开车回家。路上,我给他发了最后一条短信:“郑屿,分手吧,别再找我了。
”然后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电话、微信、社交软件,全部拉黑删除。世界好像都清静了。
5起初几天,没有任何动静。他大概在忙着照顾他的“孩子”,或者,
他根本觉得我只是在闹脾气,过几天自己就会回去。可这一次,他错了。
我彻底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不回出租屋,也不去食堂,我的家是高档小区,安保严格,
没有权限他连大门都进不来。过了大概两个月,他终于慌了。
他开始用别人的手机给我打电话,我接起听到是他的声音,立刻挂断。反复几次,
他在电话那头哀求:“澜澜,我们谈谈,求你,
我知道错了……”我直接屏蔽了所有陌生号码。他跑去我的私房菜馆堵我,但我很少去,
去了也是从地下车库直接进专用电梯。最后,他只能守在那个食堂里,天天去苦苦等候。
学校里流言四起,所有人都知道,小郑老师的女友生气不理人了,他天天痴情守候,
试图挽回。听到这些传闻,我只觉得讽刺。有一天,我需要去学校处理食堂转让的后续手续,
鬼使神差,我走到了那个食堂附近。果然被他逮到了。他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力气很大,不容我挣脱。“澜澜!”他眼睛通红,胡子也没刮,看起来很憔悴。他拉着我,
强行把我拽到食堂旁边的小树林。“放开!”我用力甩开他的手。他却猛地抱住我,
手臂箍得很紧,声音也带着哽咽:“澜澜,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原谅我这一次,
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他的怀抱曾经让我觉得温暖安心,此刻只觉得窒息。
“我跟林薇真的没什么!我只把她当学生,当妹妹看待!所以才会多照顾她一些,绝无私情!
我发誓!”他急切地解释。“当孩子?”我冷笑,“郑屿,这孩子年纪可真大。
”他僵了一下,继续道:“那天她去找你,是她不对。我后来批评她了!你推她,
她手磕伤了,我也没再怪你,是不是?”“我推她?”我看着他的眼睛,“郑屿,
你看不出来她是装的吗?我根本没用力!她故意摔给你看的!”他眼神闪烁了一下,
似乎被我的话刺中,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急切的表情:“澜澜,就算她是装的,
她也只是个不成熟的孩子,心思重了点而已……”“我以后绝对不跟她有任何牵扯了,
我保证!你看我这段时间,天天在这里等你,所有人都知道我只爱你,
我不能没有你……”“够了。”我打断他,声音冷得像冰,“郑屿,我们结束了,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