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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说《别挂电话,他就在门外英文翻译由网络作家“简单快乐88”所男女主角分别是陈言顾纯净无弹窗版故事内跟随小编一起来阅读吧!详情介绍:“喂?是顾警官吗?求快来!我丈夫要杀了我!”电话那头的女声尖利得像要划破听带着极致的恐惧和喘“他疯他拿着就在门外!他要撞门了!”“顾警我报警了!我真的报警了!”“地址是……”1“地址是长乐小区三栋二单元601。”顾沉把免提音量调到最一边套上外套一边对旁边的年轻警员小李喊“查一下报警人信我们立刻出警!”警用电台里滋啦作调度中心的声音和电话里女人的尖叫混在一...
“喂?是顾警官吗?求你,快来!我丈夫要杀了我!”电话那头的女声尖利得像要划破听筒,
带着极致的恐惧和喘息。“他疯了,他拿着刀,就在门外!他要撞门了!”“顾警官,
我报警了!我真的报警了!”“地址是……”1“地址是长乐小区三栋二单元601。
”顾沉把免提音量调到最大,一边套上外套一边对旁边的年轻警员小李喊道,
“查一下报警人信息,我们立刻出警!”警用电台里滋啦作响,
调度中心的声音和电话里女人的尖叫混在一起,整个办公室的空气都凝固了。“砰!砰!砰!
”手机里传来巨大的撞门声,伴随着女人压抑不住的哭泣。“陈言!你开门!
我知道你在里面!你以为躲起来就有用了吗!”一个男人的咆哮声隔着电话都带着一股狠戾。
“顾警官,你听到了吗?就是他!救我!”女人,也就是陈言,哭喊着。顾沉抓起车钥匙,
已经冲到了门口。“陈言女士,你别挂电话,听我说,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远离门窗,
我们五分钟就到!”“没用的!他会进来的!他一定会进来的!”陈言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突然,电话里传来一声巨响,像是门锁被彻底撞开的声音。
然后是陈言一声短促到极致的尖叫。“啊!”紧接着,死一般的寂静。“陈言?陈言女士?
你还在听吗?”顾沉对着手机大吼。没有任何回应。只有微弱的电流声,
和一种……液体滴落的“滴答”声,轻微,却又无比清晰。“小李,快!
”顾沉的额角渗出汗珠,他一脚油门踩到底,警笛声划破了城市的宁静。长乐小区是老城区,
路窄车多,警车几乎是擦着路边的摊位飞驰而过。顾沉的脑子里全是刚才那声尖叫和滴答声。
从业十年,他处理过太多家暴案件,但很少有一次像这样,让他有一种强烈的、不祥的预感。
五分钟,感觉像一个世纪那么长。警车在三栋楼下发出一声刺耳的刹车音。
顾沉和小李几乎是同时踹开车门冲了出去。“二单元601!”老旧的楼道里没有电梯,
两人三步并作两步地往上冲。声控灯因为他们剧烈的脚步声而一盏盏亮起,
又在他们身后熄灭。六楼。601的房门虚掩着,门锁的位置被暴力破坏,木屑翻飞。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从门缝里飘了出来。顾沉和小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反应里看到了凝重。
顾沉拔出配枪,小心翼翼地推开门。客厅里一片狼藉。茶几翻倒在地,水果滚落得到处都是,
一把沾着血的水果刀掉在沙发旁。一个男人仰面躺在客厅中央的地板上,
胸口插着另一把更长的厨房用刀,刀柄还兀自颤抖着。他双目圆睁,
脸上还残留着惊愕和不敢置信。大量的血液从他身下蔓延开来,汇成一滩暗红色的血泊。
刚才电话里那个咆哮的男人,已经成了一具尸体。而在客厅的角落,一个女人蜷缩在那里,
浑身发抖。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裙,上面溅满了血点。她就是陈言。她抬起头,
看到穿着警服的顾沉,仿佛看到了救星。“顾警官……”她嘴唇哆嗦着,
伸出一只同样沾满血的手,“他……他要杀我……我……我只是……”她语无伦次,
整个人处在崩溃的边缘。小李立刻上前,用毯子裹住她,同时检查她的情况。顾沉则蹲下身,
仔细检查地上的尸体。死者是江枫,陈言的丈夫。致命伤在心脏,一刀毙命。
现场的搏斗痕迹很明显,看起来确实像是一场激烈的反抗。一切都和陈言在电话里说的一样。
一场由家暴引发的悲剧,妻子在绝望中奋起反抗,杀死了施暴的丈夫。
多么典型的正当防卫案件。顾沉站起身,环顾四周。他的视线扫过翻倒的家具,散落的物品,
最后停留在墙角那个惊魂未定的女人身上。一切看起来都太合理了,
合理得就像是教科书里的案例。但顾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走向陈言,
声音尽量放缓和:“陈言女士,你还好吗?除了他,屋子里还有其他人吗?”陈言摇着头,
眼泪不断地往下掉:“没有了……就我们两个……他下班回来就喝酒,
喝完酒就发疯……今天……今天他说要跟我同归于尽……”她的叙述和现场的证据完美吻合。
小李在一旁低声对顾沉说:“顾队,初步看,应该是正当防卫。女方身上的确有一些瘀伤,
应该是挣扎时留下的。”顾沉没说话,他的视线落在陈言赤裸的脚上。她的脚很干净。
非常干净。在这片狼藉和血泊之中,她的脚底板上,连一丝灰尘都没有。
一个在生死关头和丈夫搏斗,在屋子里奔逃躲藏的女人,怎么可能脚上一点脏污都没有?
顾-沉的心里,某个地方轻轻“咯噔”了一下。他再次看向陈言,那个女人还在瑟瑟发抖,
看起来那么无助,那么可怜。“顾警官,”她用一种哀求的腔调问,“我是不是……杀人了?
”顾沉没有回答她,而是转身对小李说:“通知技术队,封锁现场。另外,
把陈言女士带回局里,她需要做一个详细的笔录。”他的话很平静,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
当他用这种不带任何情绪的口吻说话时,就意味着,这个案子,
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2审讯室的灯光惨白,照得陈言的脸毫无血色。
她裹着警察给的毛毯,坐在椅子上,依旧在微微发抖。“姓名。”“陈言。”“年龄。
”“二十八岁。”“和死者江枫是什么关系?”“夫妻关系。”顾沉坐在她对面,
手里转着一支笔。他的问题简单直接,没有任何引导性。小李在旁边负责记录。
“说说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从你丈夫回家开始,越详细越好。”顾-沉的身体微微前倾。
陈言吸了吸鼻子,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恐怖的夜晚。“他……他大概是七点多回来的,
一回来就带着一身酒气。我问他去哪了,他也不说,直接从冰箱里拿了瓶啤酒继续喝。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哭过的沙哑。“他平时也这样吗?”“嗯,最近半年都是这样。
工作不顺心,回来就拿我撒气。刚开始只是骂我,后来……后来就开始动手了。”陈言说着,
下意识地拉了拉袖子,遮住手腕上的几块青紫。顾沉没有错过这个细节,但他不动声色。
“继续说。”“他喝完酒,就开始找我的茬。说我做的饭难吃,
说我把家里弄得乱七八糟……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理由。我跟他吵了几句,
他就……他就急了。”陈言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他把我推倒在沙发上,
说我这种女人活着就是浪费空气,不如死了算了。”审讯室里很安静,
只有陈言断断续续的哭诉和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我当时很害怕,就想跑回卧室锁上门。
可是他比我快,他冲进厨房,拿了一把刀出来。”她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顾沉,
“就是……就是插在他身上的那把刀。”“他拿着刀指着我,说今天要跟我做个了断。
我吓坏了,一边跑一边拿出手机报警,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给你打电话。”“为什么是我?
”顾沉突然打断她。陈言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因为……因为上次我们小区有邻居闹矛盾,就是你来处理的。我觉得你……你是个好警察。
”这个理由听起来合情合理。顾沉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我躲在客厅的角落里,
他就在外面撞门……我当时真的以为自己死定了。后来,他把门撞开了,
提着刀就朝我冲过来……”“然后呢?”顾沉追问。“然后……然后我们就扭打在了一起。
”陈言闭上眼睛,仿佛不愿回想那个画面,“他力气很大,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他把刀抵在我的脖子上……我能感觉到冰凉的刀锋……我拼命挣扎,不知道怎么回事,
就把沙发边上茶几上的那把水果刀抓到了手里……”“你抓到水果刀,然后呢?
”“我……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
就胡乱地挥舞……我只是想让他放开我……然后……他就倒下去了。”陈言的声音越来越低,
“我看到他胸口在流血,那把厨房的刀……插在了他身上。我吓傻了,
直到你们进来……”她的叙述很完整,每一个环节都和现场的勘查结果对得上。
一个被长期家暴的妻子,在丈夫持刀威胁生命的最后一刻,出于求生的本能进行了反抗,
混乱中导致了丈夫的死亡。小李在旁边听得都有些同情,他看向顾沉,
用眼神询问是不是可以结束了。但顾沉没有动。他把手中的笔放下,双手交叉放在桌上。
“陈言,你的故事很动人,也很符合逻辑。”他的话锋突然一转,“但是,
你遗漏了一个细节。”陈言的身体瞬间僵硬了一下,虽然很轻微,但没有逃过顾沉的眼睛。
“什么……什么细节?”“从你报警,到我们破门而入,中间大概有六分钟。
在电话被挂断前的最后一刻,我们听到了门被撞开的声音,和你的尖叫声。这说明,
搏斗发生在那一刻。”顾沉的语速不快,但每个字都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
“对……对啊。”“那么,在你丈夫撞开门,到他倒地死亡,这个过程最多不会超过一分钟。
因为你根本不可能和一个持刀的壮汉搏斗太久。”“是……是的。”陈言的呼吸有些急促。
“那么问题来了。”顾沉的身体再次前倾,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她,
“在你丈夫倒地之后,直到我们赶到的那几分钟里,你在做什么?”陈言的嘴唇动了动,
却没有发出声音。“现场很乱,茶几是翻倒的,水果滚了一地,还有大片的血迹。
”顾沉继续说,“你在那样一个混乱的环境里待了好几分钟,可为什么,我们到的时候,
你的脚上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小李也愣住了,
他这才想起进门时看到的那个细节,当时他只顾着安抚受害者,完全忽略了这一点。
陈言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她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自觉地收紧,
毛毯被她抓出了深深的褶皱。“我……我不知道……”她的声音干涩,
“我当时吓傻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是吗?”顾沉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冰冷的怀疑,
“你记得搏斗的每一个细节,记得自己是怎么反抗的,却不记得自己在那几分钟里做了什么?
”“我真的不记得了!我当时脑子是空的!”陈言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她几乎是在尖叫。
“还有一个问题。”顾沉完全不理会她的激动,继续抛出他的疑问,
“我们检查了你丈夫江枫的手机,就在他给你发死亡威胁,冲进家门的前十五分钟,
他给他最好的朋友发了一条消息。”顾沉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他说,‘哥们,
我终于下定决心了,明天就去办手续。我什么都不要,净身出户,只求能摆脱她,重新开始。
’”陈言的瞳孔猛地一缩。“陈言,一个准备净身出户,只想尽快离婚来换取自由的男人,
为什么会在十五分钟后,突然决定要和妻子同归于尽?”顾沉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和他之间,到底谁才是那个不想放手的人?”3陈言被暂时安置在休息室,
顾沉和小李走在分局的走廊上。“顾队,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小李的脑子还有点乱,
“如果陈言在说谎,那现场是怎么回事?江枫身上的刀伤,还有她手腕的瘀伤,
这些都是真的啊。”“伤痕可以是真的,但造成伤痕的过程,却未必是真的。
”顾沉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雾缭-绕,
让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显得有些模糊。“你的意思是……她自导自演?”小李倒吸一口凉气,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杀死自己的丈夫,然后报警把自己送进来?”“也许,
她没想过自己会进来。”顾沉吐出一个烟圈,“她想要的,
可能是一个‘完美受害者’的身份,和一个‘正当防卫’的结局。”“这……这也太疯狂了!
”“比这更疯狂的案子我们又不是没见过。”顾沉把烟头按在墙边的垃圾桶上熄灭,“走,
分头行动。你去查江枫的社会关系,同事、朋友、家人,一个都不要放过。我要知道,
江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和陈言的婚姻,到底是什么状况。”“明白!
”“我再去一趟现场。”顾沉说。“顾队,现场技术队已经勘查完了,还能有什么?
”“有些东西,只有凶手和警察才会在意。”顾-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
“技术队找的是证据,而我,要找的是‘违和感’。”当顾沉再次回到长乐小区601室时,
天已经蒙蒙亮。警戒线还没撤,屋子里充斥着勘查过后化学试剂的味道。他没有开灯,
就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在屋子里慢慢地走着。他像一个幽灵,
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中复盘昨晚的场景。陈言的尖叫,江枫的咆哮,撞门声,搏斗,死亡。
然后是那几分钟的空白。那几分钟,陈言到底做了什么?他的视线扫过每一个角落。
翻倒的茶几,散落的抱枕,还有那把掉在沙发旁的水果刀。等等。顾沉停下脚步,蹲了下来,
盯着那把水果刀。刀是陈言用来“反抗”的武器。按照她的说法,她在与江枫的搏斗中,
情急之下抓起这把刀胡乱挥舞。可是,这把刀掉落的位置,离沙发太近了,
几乎是贴着沙发的边缘。一个在生死关头拼命挣扎的人,她手里的武器在脱手后,
会以这样一种“规矩”的方式掉落吗?根据物理惯性,它更应该被甩飞到客厅的某个角落,
而不是安安静-静地躺在这里。这是一种违和感。顾沉戴上手套,
小心翼翼地拿起证物袋里的那把刀。他又走到客厅中央,血泊的轮廓还清晰可见。
他模拟着两人搏斗的姿态。如果陈言说的是真的,江枫将她压在身下,刀抵着她的脖子。
她右手抓起水果刀反击。那么,当江枫中刀倒地时,她会顺势倒向哪边?
手里的刀会飞向哪个方向?绝不是现在这个位置。除非……是有人在事后,
把它轻轻“放”在了这里。顾沉的心跳开始加速。他又想起了陈言那双干净的脚。清理。
在那空白的几分钟里,陈言做的第一件事,可能就是清理自己。她清理了脚上的血迹和灰尘,
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刚刚经历过惊吓、蜷缩在角落的无助女人。然后,
她又“布置”了一下现场。比如,把这把关键的凶器,放在一个看起来合理,
但实际上充满破绽的位置。这个女人,有着超乎常人的冷静和心思。顾沉站起身,
继续在屋子里寻找。他的搜寻目标不再是常规的证据,而是一切“不合理”的地方。
他的视线最终落在了卧室的门上。门是关着的。他走过去,拧开门把手。卧室里整整齐齐,
床铺平整,衣物叠放有序,和外面客厅的混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顾沉的目光在卧室里扫视,
最后停在了床头柜上。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相框,是陈言和江枫的合照。照片里,
两人笑得很甜。相框旁边,还有半杯水,以及一个打开的药瓶。顾沉走过去,拿起那个药瓶。
瓶身上没有标签。他拧开瓶盖,倒出两粒白色的药片。这是什么药?他拿出手机,
拍下药片的照片,发给了局里的法医。不到一分钟,法医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顾队,
你从哪搞到的这个?这是‘奥氮平’,一种强效的抗精神病药物,
主要用于治疗精神分裂和双相情感障碍。而且看这个剂量,是常规剂量的两倍。”挂掉电话,
顾沉拿着那个药瓶,久久没有说话。窗外的天光越来越亮,照进这间整洁得有些诡异的卧室。
一个长期服用大剂量精神类药物的女人。
一个在案发前十五分钟还想着净身出户换取自由的男人。一个被精心布置过的凶案现场。
一个漏洞百出的“正当防卫”故事。顾沉突然觉得,自己可能从一开始就错了。
这不是一个关于“反抗”的故事。这是一个关于“猎杀”的故事。而陈言,不是羔羊,
是那个手持屠刀的猎人。她不仅杀死了猎物,还要把所有人都骗过去,让大家相信,
是猎物自己撞到了她的刀口上。4“查到了!顾队,全查到了!
”小李兴冲冲地推开顾沉办公室的门,手里拿着一沓厚厚的资料。顾沉刚从现场回来,
正在黑板上画着人物关系图和时间线。“说。”他头也没回。“江枫,今年三十岁,
是一家建筑公司的结构工程师。我们走访了他的同事和领导,所有人都说他是个老好人,
性格温和,工作勤恳,从不与人争执。”小李把资料放在桌上,“他的朋友也说,
江枫脾气好得没话说,唯一的缺点就是太爱他老婆了,简直是言听计从。”“言听计从?
”顾沉转过身,对这个词很感兴趣。“对,就是这个词。他的一个发小说,
江枫和陈言是大学同学,江枫追了陈言很久才追到。结婚这几年,江枫对陈言是百依百顺,
工资卡上交,家务活全包,陈言说一,他绝不说二。
”这和陈言口中那个酗酒、暴戾的丈夫形象,简直判若两人。
“那他最近半年的酗酒和暴力行为呢?”顾沉问。“这正是最奇怪的地方!
”小李的语速加快了,“我们问了所有人,包括他们小区的邻居,都说没见过江枫发脾气,
更别说打人了。至于酗酒,他公司下个星期有个重要项目要交付,他已经连续加班一个月了,
别说酗酒,连回家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昨晚案发前,他确实是和客户吃饭,
但他的同事可以作证,他席间滴酒未沾,因为下午还要回去改图纸。”顾沉在黑板上,
代表“江枫”的圈旁边,写下了“性格温和”、“滴酒未沾”几个字。每一个词,
都像一把锤子,敲在陈言的供词上。“还有更重要的!”小李翻到另一页资料,
“关于他们的婚姻状况。江枫的朋友说,大概从一年前开始,陈言就变得很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就是控制欲特别强,而且非常多疑。她不许江枫和任何异性说话,
包括公司的女同事。每天要检查江枫的手机,江枫加班晚回家一会儿,她就会打几十个电话。
有一次江枫公司团建,有个女同事在合照里站得离他近了一点,
陈言就跑到他们公司去大闹了一场,搞得人尽皆知。从那以后,
江-枫在公司里基本都独来独往,大家都有意无意地躲着他。
”顾沉的笔尖在黑板上重重一点。控制。偏执。
这和他在卧室里发现的“奥氮平”联系了起来。“江枫的朋友说,他们都劝江枫离婚,
说陈言的心理可能有点问题。但江枫一直不肯,他说陈言只是太爱他了,没有安全感。
他一直试图安抚她,满足她所有的要求。”小李叹了口气,“直到半个月前,发生了一件事,
才让江枫彻底下了决心。”“什么事?”“陈言怀疑江枫和他们楼下的一个女邻居有关系,
就趁那个女邻居出门的时候,划了人家的车,还用油漆在车门上写了很多不堪入目的脏话。
人家报了警,最后是江枫赔了钱道了歉,才把事情压下去。从那之后,
江枫才开始偷偷咨询离婚律师。”真相的轮廓,越来越清晰。这不是家暴,
而是单方面的、令人窒息的控制和精神虐待。江枫才是那个长期受害者。
当他终于鼓起勇气想要逃离时,陈言的杀意也随之而来。“顾队,现在怎么办?
陈言的故事完全是编的,江枫才是受害者!”小李有些激动。“别急。”顾沉反而异常冷静,
“现在这一切,都只是我们的推测和旁人的证词,我们没有直接证据证明陈言在说谎,
更没有证据证明她是蓄意谋杀。”“那现场……”“现场是她精心布置的,
所有的证据都对她有利。搏斗痕迹,她的伤,致命的刀口……她算好了一切。
”顾沉看着黑板上的时间线,“包括那通打给我的报警电话。”“她为什么要指定打给你?
”小李还是不解。“因为她需要一个‘权威’的见证人。”顾沉的眼睛眯了起来,
“她提前了解过我,知道我的办案风格。
她在电话里营造了一个丈夫即将破门行凶的紧张氛围,让我先入为主地相信她的说辞。
等我到了现场,看到她‘正当防卫’后惊恐无助的样子,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
她甚至算准了舆论会站在她这个‘弱者’的一边。”小李听得后背发凉。这个女人的心机,
深得可怕。“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就这么让她逍遥法外?”“不。”顾沉摇了摇头,
“她算好了一切,但她算错了一件事。”“什么事?”“她太追求完美了。”顾沉走到窗边,
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人群,“一个完美的犯罪现场,本身就是最大的破绽。
她以为自己抹掉了一切痕迹,但她忘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东西,叫‘过去’。
”顾沉转过身,看着小李:“去查,给我把陈言的过去全都挖出来。从她出生开始,
同学、老师、朋友、前男友……任何和她有过深入接触的人,我都要他们的联系方式。
我不信,一个人的疯狂,会是突然开始的。”小李重重地点了点头:“是!
”就在小李准备离开时,顾沉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接起电话。“喂,
是顾警官吗?”电话那头,是一个有些怯懦的男人声音。“我是,你哪位?
”“我……我姓李,叫李伟。”男人的声音有些发抖,“我看到新闻了,
关于长乐小区的案子……那个女人,是不是叫陈言?”顾沉的心头一跳:“是。你认识她?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那个叫李伟的男人用一种近乎耳语的音量说了一句话,
让顾沉的血液都几乎凝固。“顾警官,
快去查查她十年前的男朋友吧……他当年……差点也死了。”5“李伟,男,三十岁,
职业是图书管理员,现在住在城西的一个老小区里。
”小李将一份新打印出来的资料递给顾沉,“他是陈言的大学同学,但不是她前男友。
”“那他为什么会打这个电话?”顾沉翻看着资料,李伟的照片看起来斯斯文文,
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他说,他是陈言前男友的室友兼好兄弟。”小李的表情很严肃,
“陈言的前男友叫周浩,当年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篮球队队长,长得又高又帅。
大二的时候,他和陈言在一起了。”“然后呢?”“然后,根据李伟的说法,
那就是周浩噩梦的开始。”小李咽了口唾沫,“他和我们从江枫朋友那里听到的版本,
几乎一模一样。偏执,多疑,强烈的控制欲。周浩和女生说句话,陈言就会发疯。
周浩的手机、社交账号,全都被陈言牢牢控制。一开始周浩还觉得这是在乎他的表现,
但后来,他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顾沉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历史,
总是惊人地相似。“大三下学期,周浩终于受不了了,提出了分手。”小-李继续说,
“陈言不同意,一哭二闹三上吊,什么手段都用上了。周浩铁了心要分,就开始躲着她。
结果,就在他们分手后一个星期,周浩出事了。”“出了什么事?
”“他从宿舍楼的楼梯上滚了下去,摔断了腿,还有轻微的脑震荡。当时学校的说法是意外,
他自己也说是晚上天黑没看清,不小心踩空了。”“但李伟不这么认为?”“对。李伟说,
出事前一天晚上,陈言来找过周浩,两人在楼道里大吵了一架。陈言当时说了一句话,
李伟到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什么话?”“她说,‘你如果敢离开我,
我就让你这辈子都走不了路!’”顾沉的呼吸停顿了一下。“事后,
周浩很快就办理了休学手续,回了老家。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见过他。李伟说,
他觉得周浩是被吓怕了,他不是不小心踩空,而是被人推下去的。
”小李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但是,他没有证据。而且周浩自己都一口咬定是意外,
他一个外人,什么也做不了。这件事,就成了他心里的一根刺。”“所以,
他看到江枫的新闻,立刻就联想到了当年的事。”顾沉接话道。“是的。他说,
他看到新闻里把陈言塑造成一个受害者,他就觉得毛骨悚然。他觉得,江枫的死,
和当年周浩的‘意外’,绝对不是巧合。”办公室里陷入了沉默。如果李伟说的是真的,
那么陈言就不是第一次作案了。她是一个习惯用极端手段来惩罚“背叛者”的惯犯。
“周浩的老家在哪?能联系上他吗?”顾沉问。“查到了。在一个很偏远的小县城。
我已经托当地的派出所帮忙联系了,但还没回信。估计要点时间。”“不等了。
”顾沉站起身,拿起外套,“我们亲自去一趟。小李,你跟我一起去。
让局里其他人继续盯着陈言那边,不要让她感觉到我们在查她的过去。”“可是顾队,
陈言那边怎么办?我们没有任何理由拘留她超过二十四小时。现场的证据对她太有利了,
法医的初步报告也倾向于正当防卫。我怕……”“我怕上面会迫于压力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