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之如夷

弃之如夷

作者: 杨天真啊

其它小说连载

金牌作家“杨天真啊”的优质好《弃之如夷》火爆上线小说主人公苏衍林人物性格特点鲜剧情走向顺应人作品介绍:暮春的雨总带着股化不开的黏淅淅沥沥敲在绸缎庄的青石板溅起细碎的水苏衍正对着账本核对新到的货指尖划过“雨过天青胭脂霞帔”这些软缎的名字门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掀风裹着雨丝钻进带起一阵微来人穿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领口和袖口都磨出了细细的毛却浆洗得干干净他身形清眉眼是难得的俊只是脸色白得像蒙了层薄连嘴唇都没什么血见苏衍抬头看他微微欠了欠...

2025-10-14 13:32:02
暮春的雨总带着股化不开的黏腻,淅淅沥沥敲在绸缎庄的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水花。

苏衍正对着账本核对新到的货单,指尖划过“雨过天青胭脂霞帔”这些软缎的名字时,门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掀开,风裹着雨丝钻进来,带起一阵微凉。

来人穿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衫,领口和袖口都磨出了细细的毛边,却浆洗得干干净净。

他身形清瘦,眉眼是难得的俊朗,只是脸色白得像蒙了层薄霜,连嘴唇都没什么血色。

见苏衍抬头看他,他微微欠了欠身,声音温润得像浸了温水的玉:“掌柜的,想买块素色布料。”

苏衍放下笔,从柜台后的货架上取下几匹布展开。

指尖触到那匹最软的细棉布时,她想起后厨刚温好的姜茶——这布摸起来,就像那茶水上浮着的热气,软乎乎的暖。

“做里衣用?”

她问,目光不经意扫过他的领口,瞥见锁骨处有一道浅淡的疤痕,细细弯弯的,像被绣花针不小心划开又愈合的痕迹。

“是。”

他点头,指尖轻轻搭在棉布上,动作轻得像怕碰坏了什么,“就这个吧,劳烦掌柜的裁三尺。”

苏衍取了剪刀裁剪,棉布剪断时发出轻微的“嗤啦”声。

她余光里,男人正盯着柜台角落那盆开得正好的茉莉,眼神里藏着点说不清的怅然。

“公子看着面生,是刚到这城里的?”

她忍不住问。

“嗯,寻亲未果,暂居城西破庙。”

他付了钱,指尖递过来的铜板带着点凉意,像是刚从雨里捞出来的。

转身时,他的衣摆扫过门槛,带起几滴雨珠,落在青石板上,很快就被新的雨水盖住。

此后三日,这叫阿郎的公子总会来店里。

有时买根针,有时买卷棉线,有时只是讨碗热水喝。

苏衍发现,他总在午后最暖的时候来,像是极畏寒——哪怕是晴好的日子,他也会把青布衫的领口扣得严严实实,双手揣在袖筒里,只有取东西时才会露出来。

第西日傍晚,雨下得比前几日都大,伙计阿福慌慌张张从外面跑回来,裤脚全湿透了,进门就喊:“东家!

不好了!

城西破庙那边……死人了!”

苏衍手里的账本“啪”地掉在桌上。

她想起阿郎说的“暂居城西破庙”,心猛地提了起来,抓起伞就往外走。

阿福在后面追着喊:“东家!

雨大!

您等等我!”

破庙周围己经围了不少人,仵作正蹲在地上,围着一具盖着草席的尸体叹气。

苏衍挤进去时,正听见仵作跟捕头说:“怪得很,死者身上没别的伤口,就是……面皮没了,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剥下去的。”

“面皮没了?”

人群里有人倒抽一口凉气,“莫不是撞了邪?”

苏衍的指尖冰凉,她下意识地在人群里找阿郎的身影——果然,他站在不远处的老槐树下,青衫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脸上竟没半分惊惧,反而望着那具尸体出神,眼神空茫得像蒙了层雾。

“阿郎公子。”

苏衍撑着伞走过去,雨声太大,她的声音都有些发飘。

阿郎回头,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红,快得像错觉。

“苏姑娘怎么来了?”

他问,语气和平日里没什么不同,只是指尖微微蜷缩着,像是在忍什么。

“听说出了事……”苏衍的目光落在他的袖口,那里沾着一点不易察觉的暗红,被雨水打湿后,颜色更深了些,“公子刚从庙里出来?”

“嗯,避雨罢了。”

他说着要走,却被苏衍伸手拽住了衣袖。

她不知哪来的勇气,指尖触到他的手腕,那温度冰凉得像块埋在雪地里的寒玉,没有半点活人的暖意。

“那具尸体……”苏衍的声音发颤,却死死盯着他的眼睛,“是不是与你有关?”

阿郎的身体僵了一下,他低头看着苏衍抓着自己衣袖的手,那双手纤细,指尖带着点绸缎庄特有的软暖,和他的冰凉形成鲜明的对比。

沉默了片刻,他忽然笑了,那笑容里带着几分无奈,几分悲凉,还有点说不清的委屈:“苏姑娘可知,这世间有种东西,靠剥取活人的面皮才能维持人形?”

他抬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脸,指尖划过眉骨、鼻梁,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一件珍宝,“这张脸,也不是我的。”

苏衍后退半步,手却没松开。

她想起这几日阿郎温和的眉眼,想起他喝热水时会微微蹙起的眉,想起他盯着茉莉时怅然的眼神——这些鲜活的模样,怎么会是假的?

“你……你是什么意思?”

“我本是个女子,百年前是这城里的绣娘。”

阿郎的声音低了下去,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那年暮春,我在山里采染料,遇上了一只山精。

它说喜欢我的绣活,更喜欢你的脸,说着就扑了上来……等我再醒过来,就成了孤魂野鬼,看着它顶着我的脸,穿着我的衣裳,在城里作恶。”

苏衍的心跳得飞快,她看着眼前的“阿郎”,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听祖母说过的故事——说有些精怪会偷人的容貌,披着别人的皮活下去。

可那些都是故事,怎么会真的发生在眼前?

“我怨念不散,却没力气报仇。”

阿郎的指尖划过自己的脸颊,那里的皮肤竟开始微微起伏,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下面蠕动,“首到半年前,我遇上一个走江湖的道士,他说能帮我借一具尸体暂存魂魄,还能帮我找到那山精。

只是……借的尸体是男子的,我只能顶着这张陌生的脸,一点点找它的踪迹。”

“那昨夜……”苏衍的声音轻得像耳语。

“昨夜我终于找到它了。”

阿郎的眼底泛起水光,有恨意,也有解脱,“它又想剥人的面皮,我跟它缠斗了半夜。

它现了原形,是只三尺长的蝎妖,我……我用道士给的符,伤了它的要害,可它临死前,也把自己的面皮剥了下来,想嫁祸给我。”

他抬手按住自己的脸颊,指腹下的皮肤褶皱越来越明显,像是纸糊的一样,“借尸还魂终究违逆天道,这张面皮撑不了多久了。”

苏衍忽然想起阿郎锁骨处的疤痕——那分明是女子穿针时,不小心被针尖扎到的位置。

她自己虎口处就有一道一模一样的疤,是小时候学绣活时,被母亲手里的针戳到的。

那一刻,所有的怀疑和恐惧都烟消云散,只剩下心疼。

她忽然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那是母亲临终前留给她的,红木盒子上雕着缠枝莲,里面放着一枚桃木护身符,据说能镇邪驱煞。

“这是我娘留下的护身符,”她把锦盒递到阿郎面前,指尖微微发抖,“说不定……说不定能帮你。”

阿郎看着那枚护身符,眼底的水光更盛。

他迟疑了一下,伸出指尖轻轻碰了碰护身符——就在触到的瞬间,他身上突然泛起一阵白光,刺得苏衍下意识地闭了眼。

等她再睁开时,青布衫落在地上,里面站着一个穿水绿罗裙的女子。

女子身形纤细,眉眼灵动,和阿郎的俊朗截然不同,却有种说不出的温婉。

她的脸色依旧苍白,却比之前多了点活气。

她抬手,轻轻摸着自己的脸,指尖划过眉骨时,泪水突然滚落,砸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百年了……我终于变回自己了。”

苏衍看着她,忽然笑了,眼眶却也红了。

她上前一步,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裹在女子身上:“天凉,咱们先回店里。”

女子点点头,跟着苏衍往绸缎庄走。

雨还在下,却好像没那么冷了。

苏衍问她:“你原来叫什么名字?”

“我叫林晚。”

女子说,声音比阿郎的温润多了点软意,“晚霞的晚。”

“林晚,很好听的名字。”

苏衍笑着说。

回到绸缎庄时,阿福己经把店里收拾好了,见苏衍带回来一个陌生女子,还穿着水绿罗裙,顿时愣住了:“东家,这是……这是林晚,我的故人。”

苏衍说,“以后她就住店里,帮我打理绣活。”

阿福虽有疑惑,却也没多问,只点头应下:“好嘞!

我这就去收拾后院的房间!”

往后的日子,绸缎庄里多了个绣娘。

林晚的绣技绝伦,尤其是绣的眉眼,无论是仕女图上的杏眼,还是孩童脸上的圆眼,都栩栩如生,像是下一秒就要从布上跳下来。

城里的夫人小姐们听说后,都纷纷来定制绣品,绸缎庄的生意比以前更红火了。

有人问起林晚的来历,苏衍只笑着说:“是我寻回来的亲人。”

林晚则会低头,专注地绣着手里的活计,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没人知道,城西破庙里那具没了面皮的蝎妖尸体旁,多了个小小的坟包,里面埋着一张青布衫包裹的男子面皮——那是林晚借尸还魂时用的,她舍不得扔,便让苏衍帮忙埋了,还在坟前种了一株茉莉,就像绸缎庄柜台角落那盆一样。

绸缎庄的后院,永远备着一壶温好的姜茶,炉火烧得旺旺的,再也没有一丝寒意。

林晚怕冷,苏衍就给她做了厚厚的棉鞋,还在她的绣案旁放了个暖手炉。

有时夜里,两人会坐在灯下,苏衍看账本,林晚绣活计,偶尔说几句话,日子过得平静又温暖。

入秋的时候,城里来了个游方道士,路过绸缎庄时,瞥见正在门口晾晒绣品的林晚,顿时停下了脚步。

苏衍正好出来送客人,见道士盯着林晚看,心里一紧,上前一步挡在林晚身前:“道长有何贵干?”

道士捋了捋胡须,笑着说:“施主莫怕,贫道只是见这位姑娘身上有功德之光,想来是做过善事。”

林晚愣了一下,看向苏衍。

苏衍也有些意外——她只知道林晚报了仇,却不知她还有功德。

道士又说:“这位姑娘本是含冤而死,却心怀善念,未曾伤及无辜,还除掉了作恶的蝎妖,救了城里人的性命,这便是功德。

如今她魂魄安稳,往后定能平安顺遂。”

说完,道士拱了拱手,转身走了。

林晚看着道士的背影,眼眶又红了。

苏衍拍了拍她的肩:“你看,连道长都说你是好人。”

林晚笑着点头,指尖轻轻拂过手里的绣品——那是一块给苏衍做披风用的布料,上面绣着两只并蒂莲,一朵粉,一朵白,开得正盛。

冬天来的时候,绸缎庄歇业了几日,苏衍带着林晚去了城外的山上。

那里有一片梅林,下雪的时候,梅花盛开,红的、白的,落满枝头,好看得像画。

林晚站在梅林里,伸手接住一片雪花,雪花落在她的掌心,很快就化了,留下一点冰凉的湿痕。

“百年前,我也常来这里采梅花做染料。”

林晚说,声音里带着点怀念,“那时候我总想,要是能一辈子在这里绣活计,就好了。”

苏衍看着她,笑着说:“以后我们每年都来,等雪落满枝头,我们就坐在梅树下,喝温好的姜茶。”

林晚转过头,看着苏衍,眼底盛着笑意,像落了星光:“好。”

雪越下越大,落在两人的发梢和肩上,像是撒了层碎玉。

梅林里静悄悄的,只有雪花落在梅花上的声音,还有两人偶尔的笑声,轻轻飘在风里,很远很远。

绸缎庄的门楣上,挂着苏衍新做的灯笼,红绸布上绣着“苏记”两个字,旁边还绣了一朵小小的茉莉,是林晚的手笔。

灯笼里的烛火明明灭灭,映着门前的积雪,暖得像春天里的太阳。

没人知道,这绸缎庄里,曾藏着一个关于画皮的故事。

只知道,这里有个温柔的绣娘,和一个和善的掌柜,她们一起守着这家店,守着一壶温好的姜茶,守着一段跨越百年的情谊,过着平静而温暖的日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春去秋来,年复一年。

绸缎庄的生意越来越好,林晚的绣活也越来越有名,甚至有人从千里之外赶来,只为求一幅她绣的眉眼。

苏衍也成了城里有名的掌柜,只是她依旧和林晚住在一起,后院的炉火烧了一年又一年,姜茶的香气,从来没有断过。

偶尔,林晚会想起百年前那个暮春,想起山里的蝎妖,想起那张陌生的男子面皮。

但更多的时候,她会看着眼前的苏衍,看着绸缎庄里来来往往的客人,看着后院盛开的茉莉,觉得这样的日子,比她曾经期盼的,还要好上千倍万倍。

苏衍也会偶尔想起第一次见到阿郎的情景,想起他苍白的脸,冰凉的手,还有锁骨处的疤痕。

但她更庆幸,自己当初没有放开他的手,才能遇见现在的林晚,才能拥有这样一段珍贵的情谊。

又是一个暮春,雨又开始缠缠绵绵地下。

绸缎庄的柜台角落,那盆茉莉又开了,香气弥漫在店里,和温好的姜茶香气混在一起,暖得人心都化了。

林晚坐在绣案前,正绣着一幅仕女图,仕女的眉眼灵动,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像极了她自己。

苏衍坐在旁边,看着账本,偶尔抬头,和林晚对视一眼,两人都笑了。

窗外的雨还在下,却再也带不走店里的暖意。

这世间的故事有很多,有的悲伤,有的离奇,而关于画皮的这个故事,最终却落在了一壶姜茶,一盆茉莉,和两个女子相互陪伴的温暖里,再也没有了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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