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恋顾清染七年。这七年，我像只藏在阴暗角落里的老鼠。卑微又胆怯地，
窥视着属于他的光。可我没想到。我的暗恋，竟是我表姐姜芙的游戏。她挽着我的肩，
笑得温柔又残忍。沫沫，姐姐教你，男人要主动出击。下一秒，她用我的手机，
给顾清染发去一张酒店房卡照片。配文暧昧又露骨。顾总，今晚有空吗？我替我表妹，
向你发出邀请。1.表姐姜芙的指尖，在我手机屏幕上轻轻划过。她笑意盈盈地看着我，
眼神却像淬了毒。沫沫，你太胆小了。喜欢顾清染那么久，怎么还不敢表白？
我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人攥住了。暗恋顾清染这件事，是我藏得最深的秘密。
连我爸妈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姜芙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笑得更深了。
别这么看我，你那点心事，全都写在脸上了。她凑到我耳边，热气拂过我的耳廓，
声音却冰冷刺骨。想不想姐姐帮你一把？我下意识地想后退，手腕却被她死死抓住。
她的力气大得惊人，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你……你想干什么？我的声音都在发抖。
姜芙没说话，只是拿过我的手机。解锁屏幕，点开顾清染的微信对话框。她的动作行云流水，
快得让我来不及反应。然后，她轻点几下，一张图片就发了过去。
那是一家五星级酒店的房卡照片。紧接着，她又慢条斯理地打下一行字。顾总，
今晚有空吗？我替我表妹，向你发出邀请。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浑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我疯了似的想抢回手机，却被她轻易躲开。姜芙！你疯了！
快把消息撤回！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得花枝乱颤。撤回？为什么要撤回？
我这是在帮你啊，我的好妹妹。她把好妹妹三个字咬得极重，充满了讽刺。
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掉下来。我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心脏狂跳不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
手机屏幕亮了。是顾清染的回复。只有一个字。好。2.那个好字，
像一把锋利的刀，瞬间刺穿了我的心脏。我浑身冰冷，连呼吸都带着痛。原来，
我七年的暗恋，在他眼里，不过是一场随叫随到的艳遇。多么可笑。
姜芙满意地看着我的反应，将手机塞回我手里。她像个胜利者一样，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苏沫，看清楚了吗？这就是男人。你那点可怜的自尊和喜欢，
在他们眼里一文不值。她说完，转身拿起沙发上的包，踩着高跟鞋准备离开。走到门口，
她又回过头，对我露出一个残忍的微笑。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和清染，
早就玩腻了这种角色扮演的游戏。你不过是我们无聊生活里，找的一点小乐子。
今晚，我就不打扰你们的『好事』了。门被重重地关上，隔绝了她刺耳的笑声。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我粗重的呼吸声。我瘫坐在地毯上，眼泪终于决堤。
巨大的羞辱和背叛感，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我以为的纯白爱恋，
原来只是别人精心设计的一场骗局。顾清染，姜芙。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我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眼睛又干又涩。我拿起手机，点开顾清染的头像。
那个我看了无数遍的头像，此刻却显得无比刺眼。我想把他拉黑，删除。从此以后，
再也不要见到这个人。可我的手指，却怎么也按不下去。就在这时，手机又震了一下。
我以为是顾清染发来的地址，或者更露骨的调情。可点开一看，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消息很短，只有一句话。不想被当成傻子，就来金鼎会所302。3.金鼎会所？
那不是本市最高档的私人会所吗？听说里面的会员非富即贵，安保极其严格。发信人是谁？
他怎么会知道我的事？是顾清染和姜芙的恶作剧，还是……另有其人？我的脑子里一团乱麻。
理智告诉我，这可能是个圈套，我不应该去。可心底里，却有个声音在叫嚣。去！
去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我不想再像个傻子一样，被他们蒙在鼓里。我擦干眼泪，
从地上爬起来。换了身衣服，化了个淡妆，遮住哭得红肿的眼睛。镜子里的女孩，脸色苍白，
眼神却异常坚定。我深吸一口气，拿上包，走出了家门。金鼎会所离我家不远，
打车十几分钟就到了。门口的保安看到我，露出了审视的目光。小姐，请出示您的会员卡。
我心里一紧，故作镇定地说：我来找人，302的顾先生。保安愣了一下，
似乎没想到我会直接报出顾清染的名字。他拿起对讲机，低声说了几句。很快，
一个穿着西装的经理走了出来。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微笑着说：苏小姐是吗？
顾先生在等您了，请跟我来。我的心跳得更快了。顾清染真的在这里？那条短信，
是他发的？他到底想干什么？我跟着经理走进电梯，电梯一路升到三楼。
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经理在302的门口停下，
为我推开门。苏小姐，请。我攥紧了手心，走了进去。包厢里没有开主灯，
光线有些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气和烟草味。顾清染就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
姿态慵懒。他手里夹着一根烟，猩红的火光在昏暗中明明灭灭。听到动静，他缓缓抬起头，
目光落在我身上。那双深邃的眸子，像是一潭不见底的深渊，瞬间将我吸了进去。
4.我紧张得手心冒汗，连呼吸都忘了。这还是我第一次，和他靠得这么近。
近到可以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和他眼底那抹化不开的墨色。他比照片上，更好看。
也比我想象中，更冷漠。坐。他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 ઉ 的疲惫。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他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抽着烟。
烟雾缭绕，模糊了他英俊的脸庞，也让我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包厢里的气氛，
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我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叫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和他相对无言？
我终于忍不住，率先打破了沉默。你……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吗？我的声音有些干涩。
他闻言，掐灭了手里的烟。然后，他拿起桌上的一个文件袋，扔到我面前。看看。
他的语气，依旧是那么冷淡。我疑惑地拿起文件袋，打开。里面是一沓照片。照片上的人，
是姜芙。她和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举止亲密。有的在餐厅，有的在酒店门口，
还有的……在车里。照片的尺度很大，不堪入目。我的脑子嗡的一声，
像是被炸开了一样。这……这是怎么回事？姜芙不是和顾清染在一起吗？这个男人是谁？
我抬起头，震惊地看着顾清染。他似乎早就料到我的反应，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个男人叫王海，是星耀传媒的老总。也是姜芙真正的金主。他的声音，
像是一盆冰水，从我的头顶浇下。让我从里到外，凉了个透。金主？
我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字，觉得无比荒唐。那……那你呢？你和她，又是什么关系？
顾清染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我和她？不过是合作关系。
她帮我拿到王海手里的地，我帮她应付家里的催婚。顺便，陪她演一场戏，
逗逗她那个天真又愚蠢的表妹。5.天真又愚蠢的表妹。他说的是我。
我的心像是被无数根针，密密麻麻地扎着，疼得我快要窒息。原来，从头到尾，
我都是一个笑话。一个他们为了达成目的，随手利用的工具。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忽然觉得无比陌生。那个我偷偷喜欢了七年，以为是光一样的少年，
原来只是一个冷血无情的商人。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掉了下来。不是因为伤心，
而是因为愤怒和不甘。为什么？我用尽全身力气，才问出这三个字。为什么要选我？
顾清染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有了一丝波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因为你够蠢。
蠢到姜芙说什么，你都信。也蠢到……他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却明白了他的意思。蠢到会喜欢上他这样的人。我自嘲地笑了笑，眼泪流得更凶了。是啊，
我就是这么蠢。蠢得无可救药。我把照片塞回文件袋，用力扔回他面前。你们的交易，
你们的阴谋，都和我没关系。从今以后，我不想再见到你们。我说完，站起身，
就想离开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手腕，却被他一把抓住。他的手很烫，像烙铁一样，
烫得我皮肤生疼。我挣扎着，想甩开他。放开我！他不但没放，反而收得更紧。
他把我拉近，逼得我不得不直视他的眼睛。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
有愤怒，有不耐，还有一丝……懊悔？不，一定是我看错了。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懊悔。
苏沫。他叫我的名字，声音低沉而危险。你以为，这件事，你说结束就能结束吗？
你已经卷进来了，现在想抽身，晚了。6.我被他的话，惊得愣住了。你什么意思？
他松开我的手，重新坐回沙发上。慢条斯理地，又点了一根烟。王海那块地，
对我公司的新项目至关重要。我布了很久的局，不能有任何差错。姜芙这颗棋子，
马上就要废了。所以，我需要一颗新的棋子。他吐出一口烟圈，
隔着朦胧的烟雾看着我。而你，是最好的人选。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把我当成了什么？可以随意摆布的棋子吗？愤怒，瞬间冲垮了我的理智。顾清染，
你做梦！我不会帮你做任何事！你们这些肮脏的交易，别想把我拖下水！
他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我的反应。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那笑容里，满是轻蔑。苏沫，
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状况？你以为，你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吗？他拿出手机，
点开一段录音，扔到我面前。录音里，是姜芙和我刚刚的对话。她是如何教唆我，
如何用我的手机给顾清染发消息。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我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你……你录音了？不只是录音。他关掉录音，又点开一段视频。视频的画面，
正对着我家客厅的沙发。也就是我刚刚和姜芙待的地方。视频里，姜芙的一举一动，
说的每一句话，都被拍得清清楚楚。而我，像个提线木偶一样，任由她摆布。那个样子，
又蠢又可怜。你……你在我家装了监控？我惊恐地看着他，浑身发抖。这个人，
简直就是个魔鬼！他掐灭了烟，站起身，一步步向我走来。高大的身影，
将我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他俯下身，凑到我耳边，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苏沫，
我再说一遍。做我的棋子，或者，我把这些东西，发给你爸妈，发到你学校的论坛上。
让你身败名裂。你自己选。7.我的身体僵在原地，动弹不得。恐惧，
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扼住了我的喉咙。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那张我曾日思夜想的脸。
此刻，却只让我感到恶心和战栗。我爸妈都是思想很传统的人，如果他们看到这些东西，
一定会崩溃的。还有我的学校，我的朋友……我不敢想象，他们会怎么看我。顾清染这一招，
无疑是掐住了我的死穴。我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眼泪，
无声地滑落。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可以卑微到尘埃里。甚至，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反应。直起身子，重新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看来，你做出选择了。
他回到沙发上，拿起一份文件，扔给我。这是合同。签了它，以后你就是我的人。
我会帮你解决姜芙，也会保证你的安全。当然，你也要绝对服从我的命令。
我拿起那份所谓的合同，快速地浏览了一遍。上面清楚地写着，我需要扮演他的情人，
配合他演戏，从王海那里套取情报。作为回报，他会给我一笔钱，并在事成之后，
送我出国留学。这哪里是合同，分明就是一份卖身契。我握着笔的手，抖得厉害。
签下这个字，就意味着，我将彻底失去自我，沦为他的工具。可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片冰冷。我拿起笔，在合同的末尾，
一笔一划地写下了我的名字。苏沫。从今天起，过去的那个苏沫，已经死了。活下来的，
只是一个为了复仇，不择手段的傀E儡。姜芙，顾清染。你们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
全部讨回来。8.签完合同，顾清染开车送我回家。一路无言。车里的气氛，
比西伯利亚的寒流还要冷。快到我家小区门口时，他突然开口。明天晚上，有个酒会。
王海和姜芙都会去。你做我的女伴。我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没有说话。
算是默认了。他似乎也不需要我的回答，这只是通知，不是商量。礼服和造型，
明天会有人送到你家。你只需要准备好你自己。车，在我家楼下停稳。我解开安全带，
准备下车。等等。他突然叫住我。我回过头，不解地看着他。他解开自己的安全带，
倾身向我靠近。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夹杂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瞬间将我包围。我的心，
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他的脸，在我的眼前不断放大。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脸上，
痒痒的。我紧张得屏住了呼吸，以为他要做什么。然而，他只是伸出手，
帮我把散落在脸颊的一缕碎发，别到了耳后。他的指尖，冰凉，不经意地擦过我的耳垂。
激起一阵细小的战栗。头发乱了。他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我听不懂的喑哑。然后，
他直起身，重新坐回驾驶座。仿佛刚刚那个暧昧的动作，只是我的错觉。下车吧。
他的声音，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我狼狈地推开车门，逃也似的跑回了家。直到关上门，
我的心脏还在砰砰狂跳。我靠在门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那里，
似乎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苏沫，你清醒一点！这个男人是魔鬼，
你不能再对他有任何幻想了！9.第二天下午，果然有人送来了礼服和首饰。
礼服是一件黑色的吊带长裙，设计简约，却极好地勾勒出了身材曲线。
首饰是一套钻石项链和耳环，在灯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感到一阵陌生。精致的妆容，华丽的礼服，让我看起来像个被精心包装过的洋娃娃。美丽，
却毫无灵魂。晚上七点，顾清染的车准时停在楼下。我踩着高跟鞋，缓缓走下楼。
他靠在车门上，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正在抽烟。看到我，他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但很快便被他掩饰了过去。他为我拉开车门，动作绅士，眼神却依旧冰冷。
酒会在市中心的一家豪华酒店举行。会场里，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我挽着顾清染的手臂，
一走进会场，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顾清染作为商界新贵，向来是众人瞩目的焦点。而我，
作为他身边从未出现过的女伴，自然也成了大家议论的对象。我能感觉到，
无数道探究、嫉妒、甚至是不屑的目光，像针一样落在我身上。我有些不自在地收紧了手臂。
顾清染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紧张，低声在我耳边说：挺直腰板，别给我丢人。他的声音，
不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自然一些。很快，
我就在人群中看到了王海和姜芙。姜芙穿着一身火红色的长裙，明艳动人。
她亲密地挽着王海的手臂，笑得一脸甜蜜。王海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地中海，啤酒肚，
看起来油腻又猥琐。他看姜芙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欲望。看到这一幕，
我只觉得一阵反胃。这就是姜芙引以为傲的爱情？真是可悲又可笑。姜芙也看到了我们。
当她看到我挽着顾清染的手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她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
狠狠地向我射来。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我毫不怀疑，自己现在已经千疮百孔了。
10.顾清染仿佛没看到姜芙吃人的目光。他端起一杯香槟，带着我，径直朝他们走了过去。
王总，好久不见。他举了举杯，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王海看到顾清染，
脸上的肥肉都笑得挤在了一起。顾总，稀客啊！他一边说，
一边用色眯眯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我。这位是？顾清染搂住我的腰，把我往他怀里带了带。
动作亲密，宣示着主权。我的新女朋友，苏沫。他介绍我的时候，语气平淡，
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尤其是姜芙。她的脸，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简直是五颜六色，精彩纷呈。苏沫？姜芙尖叫出声，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和清染在一起？她忘了自己还在王海的身边，
忘了周围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她现在的样子，就像一个被抢了心爱玩具的小孩，
歇斯底里，毫无理智。我看着她，心里涌起一阵快意。我学着她平时那副无辜又可怜的样子，
往顾清染怀里缩了缩。怯生生地说：表姐，我和清染是真心相爱的。
你……你不要生气。我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表姐？
真心相爱？这两个词，像两颗重磅炸弹，在人群中炸开了锅。所有人都用一种看好戏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