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让我宫斗，用媚术俘获暴君。
我反手给暴君下了盘军棋。
他沉迷排兵布阵，夜夜召我推演沙盘。
贵妃骂我狐媚惑主，我送她一本《兵法概要》。
三个月后，暴君封我为太傅，群臣哗然。
老丞相痛心疾首：“妖妃误国！”
我站在沙盘前轻笑：“不如来看看，北境三城如何布防？”
暴君眼睛一亮，丞相哑口无言。
直到那日，他指着龙椅旁的座位：
“爱卿，这江山，朕分你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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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宫斗系统绑定成功！发布新手任务：三日内，使用‘秋波流转’技能，获得暴君萧衍一次注目。”
机械女音在脑海响起的刹那，沈未晞正被两名面无表情的内侍死死按在冰冷的宫殿石板上，额头抵着粗糙的砖缝，一丝腥甜的铁锈味萦绕鼻尖。殿内烛火通明，映照得御座之上那袭玄色龙袍的身影越发森然莫测。
系统？宫斗？媚术？
沈未晞扯了扯嘴角，牵扯到颊边一道火辣辣的刺痛，估计是刚才被拖进来时刮蹭的。她，前世军区大院长大，在总参作战推演室里泡了十年，代号“夜枭”的顶尖作战参谋，一睁眼成了这个历史上不存在的大雍朝里，一个因父兄获罪而被没入宫廷等死的官婢。现在，一个不知所谓的系统，让她去对那个屠城如饮水、杀亲兄弟眼都不眨的暴君抛媚眼？
是嫌她命太长，还是觉得暴君的刀不够快？
御座上的萧衍似乎并未留意脚下蝼蚁的细微动静，他单手支颐，另一只手随意翻看着一本奏折，眉宇间是化不开的阴鸷与厌倦。殿内落针可闻，只有灯花偶尔爆开的噼啪声。空气凝滞得如同暴雨前的死寂。
“任务失败惩罚：电击一级。”系统冷冰冰地催促。
电击？沈未晞眼神一凛。比起这个，她更厌恶将自身的存亡系于旁人的垂怜，尤其是靠虚无缥缈的美色。那比精准计算的导弹轨道还要不可靠。
就在内侍得到示意，要将她拖下去处置时，沈未晞猛地抬头，声音因为久未进水而沙哑，却异常清晰：“陛下！”
萧衍翻动奏折的手未停，连眼皮都未曾抬起一分。
沈未晞加快语速，目光死死锁住那玄袍之上的冷峻侧脸：“草民沈未晞，不敢以微末之躯污陛下圣目。然，草民斗胆，陛下近日是否正为北境狄戎骑兵侵扰，我军步卒难以追击，疲于奔命而烦忧？”
萧衍的动作顿住了。
他终于缓缓转过头，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像两口冰封的寒潭，落在了沈未晞身上。没有情绪，只有纯粹的审视，仿佛在打量一件奇特的死物。
压力如山般倾轧下来，旁边的内侍腿肚子都在打颤。
沈未晞心脏狂跳，面上却竭力维持镇定，继续道：“草民有一法，或可缓解此困。无需陛下增派一兵一卒，只需调整现有边军布防与巡邏制度，变被动固守为主动诱敌，辅以轻骑策应……”
“哦？”萧衍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玩味，像猫在逗弄爪下的鼠，“说来听听。”
“请赐沙盘与旗标！”沈未晞深吸一口气，掷地有声。
殿内静得可怕。内侍们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待罪官婢，在生死关头，不求饶，不献媚，反而要……沙盘？
萧衍盯着她看了足足十息，久到沈未晞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冲刷血管的声音。然后，他极轻地抬了抬手指。
很快，一座简易的北境边防沙盘被抬了上来。沈未晞被松开束缚，她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腕，走到沙盘前，无视了脑海中系统尖锐的“任务失败！电击惩罚启动！”的警告，以及随之而来那瞬间窜遍四肢百骸的、令人牙酸的麻痹剧痛。
她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脸色更白了几分，但伸向代表兵力旗标的手，稳如磐石。
“陛下请看，此处，落马坡，地势低洼，看似易攻难守，狄戎常由此潜入。以往我军在此处设卡，屡被其精锐突破。我们不妨……主动让出来。”
她手指灵活地将代表守军的几面蓝色小旗撤下，又在几个不起眼的丘陵后插上新的蓝旗。
“在此处，鹰嘴崖，及其侧翼密林，埋伏强弓硬弩。另派数支百人轻骑队，藏于此处、此处，以狼烟为号……”
她的声音不再沙哑，反而透出一种金属质的冷冽。手指在沙盘上山川河流间移动，勾勒出一条条无形的战线，一道道致命的陷阱。她讲解着如何利用地形拉长敌军补给线，如何用小股部队骚扰引诱，如何预设战场，如何集中优势兵力打歼灭战……那些源自另一个世界数千年战争智慧结晶的战术思想，透过这简陋的沙盘，初露峥嵘。
殿内的烛火似乎都凝聚在了那方沙盘之上。
萧衍不知何时已站起身，走到了沙盘另一边，微微俯身，目光紧紧追随着沈未晞的指尖。他脸上的厌倦与慵懒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狩猎般的专注。
“……如此，虽不能尽灭狄戎，但可断其一指，使其短期内不敢再肆意叩边。”沈未晞说完最后一句话，垂下手臂。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既有电击后的虚弱，也有精神高度紧绷的疲惫。
萧衍没有立即说话，他凝视着沙盘上那看似被放弃、实则暗藏杀机的落马坡，手指无意识地在沙盘边缘敲击着。
“有意思。”良久，他低声道，唇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弧度，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你叫沈未晞？”
“是。”
“父兄是沈堰、沈珩？半月前因灞桥军饷案获罪，流放三千里。”
“是。”沈未晞心头一紧。
萧衍直起身，重新打量着她，那目光比之前更深，更沉，带着探究与权衡。“看来，沈家不止会贪墨军饷。”
他挥了挥手：“带下去。安置在……清凉殿。没有朕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扰。”
内侍恭敬应下，再看向沈未晞的眼神，已带上了惊疑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
沈未晞被引往那座偏僻但整洁的宫室时，脑海中的系统仍在发出杂乱的电流噪音，似乎无法处理当前状况，最终只反复重复：“检测到异常行为……无法判定任务成败……系统逻辑冲突……”
沈未晞在心中冷冷回应：“闭嘴。要么换个任务，要么一起玩完。”
系统静默了片刻，电流声减弱，最终彻底沉寂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