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曾以为，我的坟墓至少是座豪华陵寝，四季如春。
直到我亲手推开那扇门，才发现里面埋葬的，不止是我的爱情，还有我的天真。有些背叛，
不需要嘶吼，只需要一个电话，就能让两个人的世界，瞬间焦土。
我老婆许念出轨的第一个月，我还蒙在鼓里，每天变着法子给她做夜宵。我最好的兄弟林凯，
甚至还拍着我的肩膀，大笑着说：“默子，你他妈真是二十四孝好老公，
念念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吧？”当时的我，正端着一碗刚炖好的冰糖雪梨，
看着他们俩并肩坐在沙发上，一人一个手柄，专心致志地对着屏幕打着一款最新的3A大作。
许念的头，很自然地靠在林凯的肩上，像以前无数次我们三个人一起熬夜时一样。
现在回想起来，那碗冰糖雪-梨，真该直接浇在他们头上。他们总说要一起通宵打游戏，
追忆我们三个的青春。许念是本地电视台小有名气的主持人，林凯是我白手起家的合伙人，
也是我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发小。他们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爱和最信任的两个人。
我从未怀疑过他们。直到那天，我无意中在许念的包里，
看到了一张“幻夜KTV”的会员卡。那是一家我从没听说过的KTV，
装修得……怎么说呢，非常私密，非常不符合我们这种“游戏宅”的审美。我的心，
像是被一根看不见的针，轻轻扎了一下。我说我公司最近有个项目要跟，
晚上就不回去吃饭了，让她和林凯玩得开心点。电话那头，
许念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老公你真好，别太累了哦。我和阿凯就在家打游戏，
等你回来。”挂了电话，我看着镜子里那张写满了温和与信任的脸，第一次，
感到了彻骨的恶心。我换了一身不起眼的衣服，戴上帽子和口罩，像一个潜行的幽灵，
开车去了那家“幻夜KTV”。用钱开路，总能买到你想要的信息。我没费多大劲，
就从小费给得足的服务生那里，套出了他们所在的包厢号——VIP888。
服务生还暧昧地冲我挤了挤眼睛：“哥们，里面玩得可花了，
今天的主题是‘真心话大冒险’的升级版，叫‘俄罗斯轮盘’。”我的血液，在那一瞬间，
几乎凝固了。我没有立刻冲进去。我知道，愤怒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
它只会让你变成一个可笑的、挥舞着拳头的失败者。我只是走到走廊尽头的拐角，
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用一个新注册的小号，
点开了那个服务生偷偷分享给我的、包厢内部的监控直播链接。手机屏幕亮起，
像一个通往地狱的窗口。画面里，灯光昏暗，音乐暧-昧。许念和林凯，根本没有在打游戏。
他们和其他几个我不认识的男女，正围坐在一起，玩着那个所谓的“俄罗斯轮盘”。
桌上的酒瓶东倒西歪，一个空酒瓶正在地毯上旋转。瓶口，缓缓地，指向了许念。
林凯发出一阵哄笑，他靠过去，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充满了占有欲的姿态，
搂住了许念的腰，嘴唇几乎贴着她的耳朵，低声说着什么。许念没有反抗。她笑得花枝乱颤，
脸颊绯红，眼神迷离。那是我从未在她面前见过的、一种近乎放荡的、燃烧着野性的美丽。
然后，在所有人的起哄声中，她抬起头，主动地，吻上了林凯的嘴唇。那一刻，我没有愤怒，
没有心痛，甚至没有悲伤。我的大脑，进入了一种绝对的、冰冷的、类似于机器的平静状态。
我看着屏幕里那对纠缠在一起的男女，看着我最爱的老婆和我最好的兄弟，面无表情地，
按下了“录制”键。2包厢里的“俄罗斯轮盘”还在继续。每一次酒瓶的旋转，
都像命运的指针，在我那颗已经麻木的心上，划开一道新的口子。
我看到许念抽到了“大冒险”的牌，任务是和林凯一起，喝一杯交杯酒。他们不仅喝了，
林凯还顺势，将许念拦腰抱起，放在了点歌台的桌面上。他的手，肆无忌惮地，
滑过她旗袍开叉的大腿。而我的妻子，那个在我面前永远端庄得体的许念，只是仰着头，
发出一阵阵银铃般的、我却觉得无比刺耳的笑声。我看到林凯输了游戏，被罚“真心话”。
有人问他：“凯哥，你这辈子做过最刺激的事是什么？”他舔了舔嘴唇，
目光灼灼地看着许念，然后拿起麦克风，像是对全世界宣告：“最刺激的事？就是现在啊。
兄弟的老婆，总是比自己的香。”哄堂大笑。掌声和口哨声，几乎要冲破屏幕。
我默默地看着，将这一切，都录了下来。长达三十分钟的视频，
像一部制作精良的、揭露人性丑恶的纪录片。每一个镜头，都足以将他们钉在耻辱柱上，
永世不得翻身。我知道，我不能就这么冲进去。冲进去能做什么？打林凯一顿？
再给许念一巴-掌？然后呢？在一群陌生人面前，上演一出“丈夫捉奸在床”的闹剧，
让自己成为别人酒后的笑料？太低级了。这种复仇，就像用一把钝刀子割肉，伤敌八百，
自损一千。这个时代，最狠的报复，从来都不是肉体上的。是诛心。是让你社会性死亡，
让你曾经拥有的一切，名誉、地位、别人的尊重，都在一夜之间，化为乌有。我关掉了手机，
屏幕暗下去，倒映出我那张隐藏在阴影里的、毫无表情的脸。我转身，走出了KTV。
外面的空气很冷，我却感觉不到。我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我的手，
在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一种极致的、即将喷薄而出的冷静。我拨通了第一个电话。
“喂，是市扫黄大队吗？我要举报，在幻夜KTV的VIP888包厢，
有人聚众淫乱……”我的声音，平稳得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我详细地报出了地址、包厢号，
甚至描述了里面男女的人数和穿着。挂了电话，我没有停顿，立刻拨通了第二个。电话那头，
是一个我认识多年的、在本地一家娱乐媒体做主编的朋友。我们之间，有过一些利益往来。
“喂，王哥。”我压低了声音，“送你个独家大新闻，要不要？”王哥立刻来了精神：“哦？
什么新闻？”“电视台的美女主播许念，和我们市的青年企业家林凯，你知道吧？
”“知道啊，怎么了？这两人不是你老婆和你兄弟吗？”“对。”我平静地说，“他们现在，
正在幻夜KTV的888包厢里，玩一些‘限制级’的游戏。扫黄大队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你的人要是去得快，还能拍到他们被警察从里面带出来的精彩画面。”电话那头，
陷入了长达十秒的死寂。王哥是个人精，他瞬间就明白了一切。他没有问我为什么，
只是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用一种混杂着兴奋与同情的声音说：“默子……你……你放心，
这事，哥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明天，保证让他们上全市的头版头条！”“谢谢王哥。
”我挂了电话，然后，将手机卡从卡槽里取出，用力一折，扔进了旁边的下水道里。
做完这一切，我靠在墙上，抬头看着这座城市的夜空。没有星星，
只有一片令人压抑的、浑浊的暗红色。远处，传来了警笛由远及近的、尖锐的呼啸声。
那声音，对我而言，是这个世界上最动听的，交响乐。我没有回头去看那场即将上演的闹剧。
我只是拉了拉衣领，转身，走进了无边的夜色里。像一个，刚刚完成了祭祀的，
冷酷的执刑人。3我回到家时，已经是凌晨两点。我没有开灯，就那么坐在黑暗的客厅里，
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我脑子里什么都没想，一片空白。
那个长达三十分钟的、足以毁掉两个人的视频，就在我的新手机里静静地躺着，
像一颗尚未引爆的炸弹。大概过了一个小时，我的手机，疯狂地响了起来。是林凯的父亲，
林叔打来的。我接了。电话那头，林叔的声音，充满了压抑的、几乎要爆炸的愤怒：“陈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阿凯和许念……他们……他们怎么会被警察从KTV带走了！
现在外面全是记者！你快想办法，把这件事给我压下去！”我沉默了片刻，
然后用一种疲惫而沙哑的、带着恰到好处的震惊与悲痛的声音，
回答道：“林叔……我……我也不知道。念念和阿凯不是说……在家打游戏吗？
我刚从公司回来，我……我现在就过去看看！”我的演技，足以拿下一座奥斯卡小金人。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声音里那细微的、伪装出来的颤抖。林叔在那头，
显然被我这个“无辜”的丈夫给搞懵了。他怒气冲冲地挂了电话，估计是去想别的办法了。
紧接着，许念的父母，我的岳父岳母，也打来了电话。他们的反应，和林叔如出一辙，
震惊、愤怒，以及对我这个“没看好自己老婆”的女婿的隐隐责备。我都用同样的说辞，
完美地应付了过去。我成了这场风暴中，唯一一个置身事外的、最无辜的受害者。
没有人怀疑我。因为在他们所有人眼里，我陈默，
就是一个爱老婆爱到骨子里的、甚至有些“窝囊”的好男人。我怎么可能，
做出这种把自己的妻子和兄弟，亲手送进地狱的事情呢？我挂了电话，点燃了一根烟。
这是我戒烟三年后，抽的第一根烟。尼古丁的味道，并没有让我感到丝毫的放松，
反而让那股压抑在心底的恶心，更加翻江倒海。我看着窗外，天边已经开始泛起一丝鱼肚白。
新的一天，要来了。对于我来说，是重生。而对于许念和林凯来说，是审判。
第二天早上八点，我像往常一样，打开了电视，收看本地的早间新闻。许念，作为主播，
本该是坐在那个光鲜亮丽的主播台上的。但今天，她却以另一种方式，
登上了所有频道的头版头条。新闻标题，简单粗暴，
却又充满了吸引力——《知名女主播与青年企业家深夜KTV涉黄被抓，现场不堪入目！
》画面，是记者们连夜抢拍出来的。虽然关键部位都打上了马赛克，
但我依然能清晰地辨认出，那个被警察用衣服蒙着头、在闪光灯下狼狈不堪的女人，
就是我的妻子，许念。而她身边那个同样被押解着的、试图用手遮挡镜头的男人，
就是我最好的兄弟，林凯。新闻里，记者用激昂的语调，
讲述着昨晚那场“声势浩大”的扫黄行动。虽然没有点名，
但“我市著名商业才俊林某”和“电视台当家花旦许某”这样的字眼，
已经等于直接把他们的身份证号念出来了。网络上，更是炸开了锅。相关的词条，
在短短一个小时内，就冲上了热搜榜的第一名。评论区里，
是网友们铺天盖地的、充满了正义感的谩骂和嘲讽。“早就看那个许念不是什么好东西，
整天在电视上装清纯！”“那个林凯我知道，不是说青年才俊吗？还拿过什么十大杰出青年，
真是讽刺！”“最惨的还是她老公吧？听说是个老实人，这下绿帽子戴得全国人民都知道了。
”“心疼她老公+1，这种女人和兄弟，就该一起浸猪笼！”我看着那些评论，脸上，
终于露出了这场风暴开始以来的、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那笑容，冰冷，而又残酷。是的，
我就是那个你们“心疼”的老实人。但你们不知道，那个所谓的“猪笼”，
就是我亲手为他们打造的。4舆论的火焰，比我预想中烧得更旺。许念工作的电视台，
在第一时间，就发表了声明，宣布“暂停许念的一切主持工作，
并就其个人品德问题展开内部调查”。这套官方说辞，翻译过来就是：她被无限期雪藏了，
或者说，直接开除了。林凯的公司，更是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
作为一家正在准备上市的明星企业，创始人的这种丑闻，是致命的。公司股价在一夜之间，
几乎跌停。几个原本已经谈好的大客户，也纷纷取消了合作。林叔动用了所有的关系，
想把新闻压下去，但已经太晚了。在流量为王的时代，这种“猛料”，是所有媒体的狂欢。
谁压，谁就是和全国的吃瓜群众作对。他们，被彻底地钉死在了耻辱柱上。我，
则在这场狂欢中，扮演着一个完美的、令人心碎的“受害者”角色。我关掉了手机，
谁的电话都不接。我向公司请了长假，理由是“需要时间处理家事，平复心情”。
公司的同事们，都对我报以极大的同情。他们甚至自发地组织起来，不让任何记者来打扰我。
林凯和许念，在被拘留了二十四小时，并缴纳了一笔不菲的罚款后，终于被放了出来。
他们要面对的，是一个已经被彻底打败的世界。许念先回了家。
不是我们那个位于市中心的大平层，而是她父母的老房子。我早就猜到她没脸回来，
提前把我们家的门锁密码，换掉了。她给我打了几十个电话，我一个都没接。直到深夜，
她大概是终于忍不住了，直接开车，来到了我公司的楼下。我算准了时间，
提前“加班”到了那个点。地下停车场里，灯光昏暗。我看到她靠在一辆红色的保时捷旁边，
那是我们结婚纪念日时，我送给她的礼物。她化了很浓的妆，
却依然掩盖不住那满脸的憔-悴与怨毒。她看到我，就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直接冲了过来。
“陈默！”她的声音尖利而嘶哑，“是不是你干的！？”我看着她，
故作惊讶地皱起了眉头：“念念，你在说什么？我干什么了？”“别他妈跟我装蒜！
”她彻底撕下了那层温柔的面具，五官都因为愤怒而扭曲，“为什么那么巧，
我们前脚刚进KTV，后脚警察和记者就到了？是不是你报的警！？”我沉默了。有时候，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她明白了。她那双曾经让我无比迷恋的美丽眼睛里，
瞬间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彻骨的寒意。“你……你竟然……”她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
“陈默，你好狠！你好毒啊！”我看着她，突然觉得很可笑。“我狠？”我终于开口了，
声音平静得像是在谈论天气，“当你在KTV里，和我的好兄弟玩着‘俄罗斯轮盘’的时候，
你怎么不说他狠？当他抱着你，说‘兄弟的老婆就是比自己的香’的时候，
你怎么不觉得那很毒？”我的话，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精准地扎进了她最痛的地方。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没想到，我竟然什么都知道。5“你……你跟踪我？
”许念的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恐惧。她怕的，不是我的愤怒，而是我的冷静。
一个会哭会闹的丈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眼睁睁看着你掉进陷阱，却还能面带微笑，
帮你把土埋上的男人。“我没有跟踪你。”我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我只是，比你想象中，更了解你。”我顿了顿，向前走了一步，直视着她的眼睛。
“你厌倦了，不是吗？”我说，“你厌倦了我这种朝九晚五、平淡如水的生活。
你觉得我无趣，觉得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激情。所以，你需要林凯。他比我有钱，比我会玩，
他能带你去那些我永远不会去的场合，能让你体验那种在危险边缘试探的、心跳加速的快感。
”我的每一句话，都精准地剖析着她那颗不甘于平庸的心。她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脸色由白转青，最后，变成了一种恼羞成怒的涨红。她发现，
自己所有的“苦衷”和“理由”，在我面前，都变成了一个可笑的、自私的笑话。
当一个人无法在道德上为自己辩解时，她剩下的，就只有攻击了。“是！你说的都对！
”她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我就是厌倦了！陈默，你知不知道，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
都像是在喝一杯恒温的白开水！你知道吗？
我甚至能猜到你下周、下个月、下半辈子会是什么样子！你给我的，不是爱，
是一个精致的、令人窒گي的笼子！”她的话，像一根根毒刺，狠狠地扎向我。“所以，
这就是你背叛我的理由？”我看着她，眼神里，
终于流露出了一丝冰冷的、混合着失望与嘲讽的情绪。“我没有想过要背叛你！
”她大声地反驳，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我只是……我只是想透透气……”“透气？
”我笑了，笑声里充满了悲凉，“所以，你就和我的兄弟，‘透气’到床上去了？”这句话，
彻底击溃了她最后的心理防线。“陈默！你毁了我！”她状若疯癫地向我扑来，
指甲狠狠地向我的脸抓来，“我这辈子都被你毁了！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我要让你身败名裂！
我要让你一无所有！”我没有躲。我任由她的指甲，在我的脸上，划出了几道深深的血痕。
火辣辣的疼痛，反而让我的大脑，更加清醒。我没有还手，只是在她力竭的时候，
平静地推开了她。然后，我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打开了录音功能。“许念女士，
”我用一种近乎公式化的、冰冷的语气说道，“你刚才的话，
已经构成了对我的人身攻击与恐吓。我已经全部录音。我想，
这应该可以作为我们之后离婚官司的，一份有效证据。”许念，彻底愣住了。她看着我，
像是在看一个来自地狱的魔鬼。她终于明白，从我拨通那个报警电话开始，
我就已经不是那个任她拿捏的、温和的丈夫了。我变成了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冷酷的，
对手。6送走了疯癫的许念，我没有立刻回家。我知道，还有一个人，在等着我。我开着车，
直接去了林凯的公司楼下。果不其然，他那辆招摇的玛莎拉蒂，就停在门口。
我把车停在他旁边，摇下车窗，静静地等着。没过多久，林凯就从公司大楼里走了出来。
他看起来比许念还要狼狈，头发凌乱，眼窝深陷，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商业才俊，此刻，
像一条被痛打过的落水狗。他看到我，先是一愣，随即，眼中迸发-出滔天的怒火。
他猛地拉开我的车门，一把将我从驾驶座上拽了出来，狠狠地掼在车门上。“陈默！
”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他妈的阴我！”我没有反抗，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我的脸上，还留着许念抓出的血痕，这让我此刻的样子，看起来有几分狰狞。“阴你？
”我反问道，“林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把你当亲兄弟。你呢？你把我当什么？
一个可以随意羞辱的傻子？”“少他妈跟我提兄弟！”林凯的拳头，几乎要砸到我的脸上，
“我早就受够了！凭什么？凭什么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说你好？你稳重，你踏实，你了不起！
我呢？我就是那个只会惹是生非的混小子！”他咆哮着，将多年来压抑在心底的嫉妒与不甘，
全都喷发了出来。“就连许念，当年明明是我先追的她！可她最后，
还是选了你这个看起来最‘安全’的窝囊废！”他的五官因为嫉妒而扭曲，“你知道吗？
每次看到你们俩在我面前秀恩爱，我都觉得恶心！我就是要抢过来！我就是要证明，
我比你强！我就是要让你知道，你守护得像宝贝一样的东西，在我这里，
不过是个随时可以玩弄的，婊子！”“啪！”我终于，还是没忍住，一巴掌，
狠狠地扇在了他的脸上。这一巴掌，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林凯被打得一个踉跄，嘴角，
渗出了一丝血迹。他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这个“窝囊废”，竟然敢还手。“这一巴掌，
不是为我打的。”我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声音却依然冰冷，“是替许念打的。
你可以不爱她，但你不能，这么侮辱她。”“哈！哈哈哈哈！”林凯突然狂笑起来，
笑声里充满了不屑与疯狂，“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心疼她？陈默，
你真是个天字第一号的大情种！我告诉你，游戏还没结束呢！你让我不好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