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禅牌

朱砂禅牌

作者: 栗子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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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砂禅牌》中的人物萧彻苏瓷拥有超高的人收获不少粉作为一部其它小“栗子小白”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不做以下是《朱砂禅牌》内容概括:朱砂劫第一流涌动残阳的余晖透过雕花窗在冰冷光滑的金砖地上投下长长的、扭曲的影恒安殿殿熏炉里龙涎香的烟气袅袅盘却驱不散空气中凝滞的沉六皇子萧彻静坐于紫檀雕花案一袭靛青团龙常服垂落如潭玉带束出挺拔肩。他手中捏着一份刚由心腹递上来的密薄唇紧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眼睫垂落时在下眼睑投下浅鼻梁至唇角的线条似工笔勾勒般清案头瑞兽香炉吐着青朦胧间只见他薄...

2025-10-22 18:20:58

朱砂劫第一章 暗流涌动残阳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

在冰冷光滑的金砖地上投下长长的、扭曲的影子。恒安殿殿内,

熏炉里龙涎香的烟气袅袅盘旋,却驱不散空气中凝滞的沉重。

六皇子萧彻静坐于紫檀雕花案前,一袭靛青团龙常服垂落如潭水。玉带束出挺拔肩背,。

他手中捏着一份刚由心腹递上来的密报,薄唇紧抿,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眼睫垂落时在下眼睑投下浅影,鼻梁至唇角的线条似工笔勾勒般清峻。

案头瑞兽香炉吐着青烟,朦胧间只见他薄唇微抿,宛若一尊玉雕的神像,

通身透着天家独有的疏离贵气。密报的内容是关于江南漕运——这条帝国命脉上,

又一条蛀虫被揪了出来,贪污数额之巨,牵连官员之广,触目惊心。而其中几个关键的名字,

赫然指向清流之首——当朝丞相苏文清的门生故旧。“哼。

”一声极轻的冷哼从萧彻喉间溢出,带着冰冷的嘲讽。苏文清,

那个在朝堂上总是一副忧国忧民、刚正不阿模样的老狐狸,

他的党羽却在帝国的血管上贪婪地吸食着民脂民膏。萧彻眼底寒光乍现,锐利如刀锋。

他推行新政,整顿吏治,首当其冲要铲除的,就是这些盘根错节、结党营私的清流蛀虫!

苏文清,是他政治版图上必须拔除的钉子。他将密报置于烛火上,

跳跃的火舌迅速吞噬了纸张,只余下几点灰烬飘落。火光映在他深邃的眸子里,忽明忽灭。

“殿下,”一名内侍悄无声息地进来禀报,“相府苏小姐递了牌子,说是奉皇后娘娘懿旨,

入宫陪伴说话,此刻正在凤仪宫。”萧彻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苏瓷。

苏文清的掌上明珠,相府嫡出的千金。这个名字近来在他耳边出现的频率,似乎有些过高了。

他想起半月前那场宫宴,她一身浅碧色衣裙,安静地坐在苏夫人身侧,低眉顺眼,温婉娴静,

与那些争奇斗艳的贵女格格不入。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无害的女子,

他安插在漕运司的一枚暗棋,却在执行一项关键任务时离奇暴露,功亏一篑。

线索若有似无地指向了相府……指向了那个看似与世无争的苏瓷。“知道了。

”萧彻的声音毫无波澜。他起身,玄色的袍角掠过地面,带起一阵微不可察的风。

他需要亲自去“偶遇”一下这位苏小姐了。直觉告诉他,那张温婉面具之下,

藏着不简单的心思。第二章 相遇与此同时,凤仪宫侧殿的花厅内。

苏瓷正陪着皇后说着闲话。她身姿如兰,一袭藕荷色罗衣轻垂,衣袂间暗纹隐现。

青丝绾作慵妆髻,只簪一支点翠步摇,珠坠悬而未动,更添几分娴静。眉若远山含黛,

眸似秋水凝波,唇间一点朱色,衬得肌肤如雪。纤指轻搭膝上,腕间翡翠镯子映着天光,

更显皓腕凝霜。整个人眉眼低垂,姿态恭谨,言语得体,

恰到好处地扮演着一位温婉知礼的大家闺秀。皇后对她似乎颇为喜爱,

拉着她的手絮絮叨叨说着家常。然而,无人留意到,就在片刻前,苏瓷借着更衣的间隙,

在回廊的转角,一个不起眼的宫女飞快地将一个小小的竹筒塞入她袖中。此时,

那竹筒正贴身藏着,带着一丝凉意。“……说起来,彻儿那孩子,性子是冷硬了些,

可心是好的,都是为了江山社稷。”皇后似乎无意间提起了萧彻,

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和身为母亲的维护。苏瓷心中微凛,

面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带着一丝敬仰的浅笑:“六殿下天潢贵胄,心系社稷,

实乃朝廷之福,百姓之幸。”她声音轻柔,如同珠玉落盘,听不出半分异样。

心中却是一片冷然。萧彻?那个手段狠戾、意图彻底铲除父亲根基的六皇子?

他推行的所谓新政,在苏瓷看来,不过是借机排除异己、巩固自身权力的幌子,

其酷烈手段不知让多少清政官员家破人亡。父亲虽为清流领袖,但苏家世代忠良,为国为民,

岂能容他肆意打压?花厅内的熏香暖意融融,苏瓷却觉得指尖冰凉。袖中的竹筒里,

是她动用苏家在江南最后一条隐秘获得消息的渠道,

刚刚截获的关于萧彻另一项重要布局——在西北军粮调度上做手脚的证据。

这证据若能巧妙递到御史手中,足以让萧彻焦头烂额一阵子,

甚至可能延缓他对苏家派系下一步的清洗。陪皇后用完一盏茶,苏瓷借口天色将晚,

婉拒了留膳,恭谨告退。她需要尽快将袖中之物传递出去。暮色四合,宫灯次第亮起。

苏瓷在宫女的引领下,沿着长长的宫道缓缓向外行去。晚风吹拂着她的裙裾,带来一丝凉意。

就在即将走出内宫门时,一个高大的身影毫无预兆地从旁边的岔路口转出,

恰好挡在了她的必经之路上。玄衣墨发,身姿挺拔如松,

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冷冽气场。正是六皇子萧彻。苏瓷脚步一顿,心头猛地一跳,

面上却迅速调整好表情,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恭谨,盈盈下拜:“臣女苏瓷,

见过六殿下。”萧彻停下脚步,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那视线锐利得仿佛能穿透人心。

他没有立刻叫起,只是静静地审视着她,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声的压迫感。“苏小姐免礼。

”片刻后,萧彻才淡淡开口,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天色已晚,苏小姐这是要出宫了?

”“回殿下,是。臣女奉皇后娘娘懿旨入宫陪伴说话,现已告退。”苏瓷垂眸,姿态温顺,

袖中的手却悄悄握紧了那个小小的竹筒。“嗯。

”萧彻的目光在她低垂的眼睫和看似平静的面容上停留了一瞬,随即转向宫门外沉沉的暮色,

“近来京中多事,苏小姐身份贵重,还是少些走动为好。尤其……是一些不该去的地方,

不该接触的人。”他话中有话,意有所指。苏瓷心头警铃大作,

面上却依旧维持着温婉的浅笑:“殿下教诲,臣女谨记于心。父亲亦常教导臣女,安守本分,

勿议朝政。”她将“安守本分”四个字咬得清晰。

萧彻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意味不明的弧度,那笑意未达眼底:“苏相家教甚严。

但愿……如此。”他最后三个字说得极轻,却带着一种沉甸甸的质疑。他不再多言,

侧身让开了道路,但那无形的威压依旧笼罩着苏瓷。“臣女告退。”苏瓷再次屈膝行礼,

强自镇定地从他身边走过。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道冰冷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

如同芒刺在背。直到走出宫门,坐上相府的马车,她才悄悄松开紧握的手心,

里面已是一片濡湿。车帘放下,隔绝了外面的世界。苏瓷靠在软垫上,闭上眼,

深深吸了一口气。袖中的竹筒仿佛烙铁般滚烫。萧彻……他果然在盯着她!刚才那番话,

是警告,也是试探。看来,江南漕运那步暗棋的暴露,以及西北军粮的事情,

恐怕已经引起了他的警觉。她睁开眼,眸中再无半分温婉,只剩下冷静与决然。

她必须更加小心,也要更快地行动。这场无声的战争,才刚刚开始。马车驶离宫门,

融入京城的暮色与喧嚣之中。而在宫墙之内,萧彻依旧站在原地,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

眼神幽深难测。“安守本分?”他低声重复着苏瓷的话,唇边那抹冷意更深,

“苏瓷……但愿你的‘本分’,不是在本皇子背后,再布下一局好棋。”他转身,

玄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重重宫阙的阴影里,如同蛰伏的猛兽。第三章 打草惊蛇相府,

苏瓷的闺阁“听雪轩”内。窗外细雨绵绵,敲打着芭蕉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屋内却是一片压抑的寂静。苏瓷端坐在书案前,面前摊开的,

正是前日她费尽心思传递出去、关于萧彻在西北军粮上动手脚的关键证据副本。然而,

此刻她的脸色并不好看,秀眉微蹙,指尖无意识地划过纸面。“小姐,

”贴身丫鬟碧荷端着一碗热羹进来,脸上带着忧色,“您都坐了一上午了,先用点东西吧。

”苏瓷回过神,轻轻叹了口气:“碧荷,你说,我们这次……是不是打草惊蛇了?

”碧荷放下羹碗,小声道:“奴婢不懂这些大道理,但……外面都在传,今日早朝上,

御史张大人参劾六殿下在西北军粮调度上‘罔顾军情、延误时机’,证据确凿。

陛下龙颜大怒,当庭斥责了六殿下呢。”“斥责了?”苏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并无太多喜色,“然后呢?”“然后……然后六殿下并未辩解,只是请罪,说‘定当彻查,

严惩失职之人,确保军粮无虞’。陛下便命他限期整改,戴罪立功了。

”碧荷回忆着听来的消息。“戴罪立功……”苏瓷低声重复,

指尖在“罔顾军情、延误时机”几个字上点了点。她提供的证据,

足以证明萧彻的人故意拖延和克扣了部分运往前线的军粮,目的是为了腾挪出粮草和运力,

用于他另一项更隐秘的扩军计划。这本该是足以让他焦头烂额、甚至伤筋动骨的一击。然而,

御史的弹劾奏折,却只将矛头指向了“罔顾军情”、“延误时机”这种相对“温和”的罪名,

对背后更深的权力倾轧和私心只字未提。

而萧彻的反应更是干脆利落——直接认下这个“失察”之罪,快刀斩乱麻,

推出几个无关紧要的替罪羊,迅速平息了风波。他真正的核心计划,

似乎并未受到实质性的撼动。“好一招弃卒保帅,断尾求生。”苏瓷喃喃自语,

眼神锐利起来。萧彻的反应速度和对局面的掌控力,远超她的预估。他不仅没有慌乱,

反而利用这个机会,将“整改西北军粮”的任务牢牢抓在了自己手里,

名正言顺地加强了对西北后勤的渗透和控制。她这一击,看似让他受了点皮外伤,

在朝堂上失了点颜面,却反而让他更深入地插手了西北事务,

甚至可能更快地推进了他原本的计划。“他早就防备着,

或者……这根本就是他计划中的一环?”一个更可怕的念头浮现。苏瓷感到一阵寒意。

难道萧彻是故意露出这个破绽,引她出手,然后借此机会名正言顺地清理内部、巩固权力,

甚至……试探她的深浅?她拿起那份证据副本,凑近烛火。火舌贪婪地舔舐着纸张,

很快将其化为灰烬。烟灰的气味弥漫开来,带着一丝苦涩。“碧荷,这几日闭门谢客。

”苏瓷的声音恢复了冷静,“就说我偶感风寒,需要静养。”“是,小姐。

”碧荷担忧地看了她一眼,退了下去。苏瓷走到窗边,望着窗外迷蒙的雨幕。这场棋局,

比她想象得更凶险。萧彻,比她预想的更狡猾、更强大。她必须重新审视对手,

寻找新的契机。而那个在背后,似乎总有一只无形之手在暗中推动这一切……又是谁?

四皇子萧衡?还是其他隐藏在暗处的势力?第四章 棋逢对手六皇子府邸,书房。

气氛凝重得如同结冰。几名心腹幕僚垂手肃立,大气不敢出。萧彻负手立于窗前,

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他玄色的背影挺拔,却散发着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查清楚了吗?”他的声音不高,却冰冷刺骨。“回殿下,”一名身着灰衣的幕僚上前一步,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御史张大人那份奏折的底稿……虽然销毁得干净,

但通过笔迹和行文习惯比对,有七成把握,是出自……苏相府上一位清客的手笔。

此人擅长刀笔,尤其精通此类弹劾奏章。”“苏相府……”萧彻缓缓转过身,

深邃的眼眸如同寒潭,扫过众人,“那就是苏瓷了。”他语气笃定,没有丝毫疑问。

那个在宫门前,看似温顺实则暗藏锋芒的女子形象,清晰地浮现在他眼前。

江南漕运司暗棋的暴露,西北军粮案的精准打击……果然是她!好一个足智多谋的相府千金!

“殿下,苏家此举,实乃大逆!是否要……”另一名幕僚眼中闪过狠厉,做了个斩首的手势。

“愚蠢!”萧彻冷斥一声,“此时动苏瓷?你是嫌本王树敌不够多,

还是嫌父皇对本王的猜忌不够深?”他走到书案前,拿起一份关于西北前线最新军情的密报,

指节敲了敲,“现在最重要的是西北!军粮之事,本王已认下‘失察’,

当务之急是确保后续粮草万无一失,绝不能再出纰漏!至于苏家……”他眼中寒芒一闪,

“本王自有计较。”他顿了顿,声音更冷:“还有,御史张元这次弹劾,看似猛烈,

实则雷声大雨点小,关键之处避重就轻。这背后,恐怕不止苏家一方在推动。

”“殿下的意思是……有人借苏家这把刀,来试探殿下,或者想坐收渔利?

”灰衣幕僚反应极快。萧彻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盯着点本王的‘好四哥’萧衡。

他最近在户部走动频繁,又恰好管着部分粮秣调拨。这次西北军粮延误,

他户部也脱不了干系,可御史的奏折里,对他的人却只字未提。” 四皇子萧衡,

看似温文儒雅,与世无争,实则野心勃勃,在朝中经营多年,势力盘根错节。

他才是萧彻真正的心腹大患。“是!属下立刻去查!”幕僚们心中一凛,齐声应道。

萧彻挥挥手,众人如蒙大赦,迅速退下。书房内只剩下他一人。他走到书案后坐下,

手指摩挲着冰冷的镇纸。苏瓷……这个名字在他舌尖滚过,

带着一丝奇异的、混合着恼怒与欣赏的复杂情绪。恼她的胆大妄为,

一次次破坏他的计划;却又不得不承认,她的智谋和胆识,远非寻常闺阁女子可比。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精准地找到他的软肋西北军粮并给予一击,这份敏锐和执行力,

实属罕见。“棋逢对手……”萧彻低语,

眼中闪烁着一种棋手遇到强劲对手时才有的、近乎兴奋的光芒,“苏瓷,

你倒是给了本王一个不小的‘惊喜’。只是,下一次,你还能这么幸运吗?”萧彻轻笑,

眼中多了一丝玩味。他铺开一张信笺,提笔蘸墨,笔锋凌厉如刀。他要重新部署西北,

更要给那个躲在暗处、试图渔利的四哥萧衡,一个难忘的警告。风雨欲来,这盘棋局,

才刚刚进入中盘。第五章 幕后黑手四皇子府邸,一处临水的雅致水榭。

四皇子萧衡一身月白常服,正悠然自得地喂着池中的锦鲤。他面容俊雅,气质温和,

嘴角总是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令人如沐春风。

一名心腹低声在他耳边汇报着朝堂上关于西北军粮案的后续和六皇子府邸的动静。萧衡听着,

脸上的笑容不变,只是那双温润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呵,

”他轻轻拍了拍手,掸掉掌心的鱼食碎屑,“老六这次,反应倒是快。苏家那个丫头,

胆子不小,手段也够辣,可惜……火候还差了点,没能烧到老六的根本。”“殿下,

我们是否要再添一把火?”心腹问道。“添火?”萧衡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不急。

这把火,让苏家和老六自己去烧。苏文清那只老狐狸,不会甘心女儿吃这个暗亏。

老六这次虽然脱身,但也暴露了他对西北的野心,还让父皇心里留了根刺。这已经够了。

”他顿了顿,看向远处烟雨朦胧的湖面,“让他们斗吧,斗得越狠越好。

我们只需要……静观其变,适时地,推波助澜一下。”他拿起旁边石几上的一杯清茶,

优雅地抿了一口,眼神深邃:“西北……是个好地方啊。老六想把手伸进去?

也得问问本王答不答应。告诉我们在那边的人,最近都安分点,把尾巴收干净。

风暴……就要来了。” 他嘴角的笑意加深,带着一丝掌控全局的笃定和深藏的锋芒。

相府“听雪轩”的灯火,今夜亮得格外晚。苏瓷并未如对外宣称那般“静养”,

而是伏案疾书,面前堆满了各种邸报、密函和地理图志。西北军粮案后,她闭门不出,

实则是在更深入地梳理朝局脉络,

尤其是关于那位看似置身事外、实则深不可测的四皇子萧衡。她动用苏家所有隐秘渠道,

收集关于萧衡在户部、在西北、甚至在禁军中的点滴痕迹。直觉告诉她,

萧衡才是真正搅动风云的幕后黑手。“小姐,歇歇吧,都三更天了。”碧荷又添了一盏灯,

忧心忡忡。苏瓷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目光依旧停留在刚收到的一份密报上,

那是关于萧衡一个心腹门客近日频繁出入京畿卫戍大营的记录。“碧荷,

我总觉得……要出大事了。”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凝重,“风雨欲来,

我们苏家,首当其冲。”话音未落,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伴随着管家苍老而惊惶的呼喊:“小姐!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苏瓷心头猛地一沉,

豁然起身。碧荷也吓得脸色发白。管家几乎是扑进来的,老泪纵横,声音颤抖:“小姐!

老爷……老爷被……被大理寺的人带走了!说是……说是通敌叛国!”“什么?!

”苏瓷如遭雷击,瞬间血色尽褪,“通敌叛国?证据呢?!”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她父亲苏文清,一生清名,以忠君爱国为己任,怎会通敌?

“是……是边关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密报!”管家喘着粗气,

“说是截获了北狄大单于给老爷的亲笔信,信中……信中许诺若助北狄破关,

便封老爷为异姓王!还有……还有老爷门生、现任北疆粮草转运使王大人,被指认是联络人,

已经……已经畏罪自尽了!留下认罪血书,指证老爷!

”苏瓷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陷害!这是赤裸裸的、致命的陷害!

而且时机抓得如此之准,在她父亲因西北军粮案与萧彻公开对立、朝中清流势力受挫之际!

手法更是狠毒,人证已死、物证密信俱全,罪名是十恶不赦的通敌叛国!

这是要置苏家于死地!“谁主导的?谁抓的人?”苏瓷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声音却抑制不住地发颤。“是……是四殿下!四殿下萧衡拿着陛下的手谕,

亲自带大理寺的人来拿的人!陛下……陛下震怒,已经下令查封相府,任何人不得出入!

”管家绝望地瘫坐在地。四皇子萧衡!第六章 求援这个名字如同淬毒的冰锥,

狠狠刺入苏瓷的心脏。果然是他!他终于撕下了温文尔雅的面具,露出了狰狞的獠牙!

他利用了苏家与萧彻的矛盾,甚至可能利用了西北军粮案留下的混乱,精心编织了这个死局!

目标不仅是苏家,更是要通过铲除苏家这个清流支柱,彻底打击萧彻的威望,

并为自己扫清障碍!府外传来兵甲碰撞的沉重声响和士兵粗暴的呵斥声,

火光透过窗纸映红了半边天。相府,已被围得水泄不通。苏瓷站在窗前,

看着外面晃动的火把光影,听着府中女眷压抑的哭泣声,只觉得浑身冰冷。父亲身陷囹圄,

苏家大厦将倾,满门性命危在旦夕。她苦心经营的智谋,

在绝对的力量碾压和精心策划的阴谋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

几乎要将她淹没。但下一刻,一股更强烈的、玉石俱焚的决绝从心底升起。她不能坐以待毙!

她必须救父亲,救苏家!六皇子萧彻!这个名字瞬间跳入她的脑海。是敌人,是政敌,

但此刻,他也是唯一能与四皇子萧衡抗衡、甚至有能力破局的人!敌人的敌人,

就是暂时的盟友!虽然与虎谋皮,但这是苏家唯一的生路!可是……他会愿意吗?

他巴不得苏家倒台才对!没有时间犹豫了!“碧荷!”苏瓷猛地转身,眼神锐利如刀,

再无半分柔弱,“帮我把夜行衣拿出来!还有,

把母亲给我的那枚能调动府中最后几个暗桩的令牌拿来!”“小姐,您要做什么?

外面都是兵……”碧荷惊恐。“去求一条生路!”苏瓷斩钉截铁,“赌一把!

”第七章 结盟同一时间,六皇子府邸。萧彻同样未眠。他刚听完心腹关于相府剧变的密报,

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通敌叛国?苏文清?

”萧彻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嘲讽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怒,“萧衡这手,够狠,够毒!

”他瞬间就洞悉了萧衡的意图。这哪里是冲着苏家?这分明是冲着他萧彻来的!苏家一倒,

清流派树倒猢狲散,萧衡他在朝中的一大制衡力量消失,便可趁机坐大,削弱自己的力量。

更可怕的是,此案由萧衡主导,他完全可以借此机会,将脏水泼到自己身上,

暗示苏家通敌是受自己指使或纵容!“殿下,相府已被四殿下的人围得铁桶一般,

苏相被打入天牢,苏家女眷皆被圈禁府中听候发落。”灰衣幕僚语速飞快,

“四殿下动作太快,我们的人……插不进手。”“他这是要快刀斩乱麻,

不给任何人反应和营救的机会。”萧彻在书房内踱步,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眼中寒光闪烁,大脑飞速运转。苏家不能倒!至少,

不能以这种被萧衡钉死的方式倒下!否则,后患无穷!就在这时,

书房外传来亲卫急促的禀报:“殿下!府外有异动!有人……有人试图强闯府门!是个女子,

自称……苏瓷!”萧彻的脚步猛地顿住,眼中爆射出难以置信的精光。“苏瓷?

”她竟然能从被重兵围困的相府里逃出来?还直接闯到了他的府上?这个女人,

总能出乎他的意料!“带她进来!”萧彻没有丝毫犹豫,立刻下令。他倒要看看,

这位深陷绝境的相府千金,此刻来找他这个“死敌”,究竟想做什么!这或许,

也是一个打破僵局的契机。六皇子府厚重的大门在苏瓷面前缓缓打开,

门内是森严的守卫和通明的灯火。她一身夜行衣,发髻微乱,

脸上带着奔波的尘土和一丝掩饰不住的疲惫,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如同燃烧的星辰,

里面盛满了孤注一掷的决绝和冷静。在侍卫的引导下,苏瓷穿过层层守卫,

终于踏入了萧彻的书房。浓郁的书墨气和一种属于萧彻特有的、冷冽而强大的气场扑面而来。

萧彻站在书案后,玄衣深沉,目光如炬,牢牢锁定了她。

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在对方毫无掩饰的情况下审视这位“对手”。她比宫宴上更清瘦,

脸色苍白,但脊背挺得笔直,没有丝毫的怯懦,只有一种破釜沉舟的勇气。“苏小姐,

”萧彻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听不出情绪,“深夜擅闯皇子府邸,你可知这是死罪?

”他刻意加重了“死罪”二字。苏瓷深吸一口气,迎着萧彻审视的目光,

屈膝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大礼,声音清晰而稳定:“臣女苏瓷,冒死求见殿下,

自知罪该万死。但苏家满门,危在旦夕,臣女斗胆,请殿下援手!”“援手?

”萧彻眉峰微挑,语气带着一丝玩味和冰冷,“苏小姐莫不是忘了,你苏家与本王的立场?

就在半月前,你还处心积虑想置本王于西北军粮案中。如今你苏家遭难,本王为何要救?

坐看仇敌覆灭,岂不快哉?”他的话语尖锐如刀,直指要害。苏瓷抬起头,

直视萧彻深邃的眼眸,没有丝毫闪躲:“殿下所言极是。苏家与殿下,政见相左,立场相对,

确为仇雠。然,今日之祸,非仅苏家之祸,更是殿下之祸!”她上前一步,语速加快,

带着一种洞穿迷雾的犀利:“四皇子萧衡,构陷家父通敌,其意岂在区区苏家?

他意在借苏家之血,浇灭清流之火,更意在斩断殿下在朝堂的臂膀!苏家若倒,

殿下便成众矢之的,萧衡下一个目标,必是殿下无疑!此案由他一手主导,

证据、人证皆在其手,他随时可将脏水引向殿下,言苏家通敌乃殿下指使或纵容!届时,

殿下如何自辩?陛下会如何作想?”苏瓷的话语如同重锤,狠狠敲在萧彻心上。

她精准地剖析了萧衡的阴谋,点明了其中对萧彻的巨大威胁,这正是萧彻自己也在担忧的。

“唇亡齿寒,殿下!”苏瓷的声音带着一丝恳切,但更多的是冷静的分析,“救苏家,

非为苏家,实为殿下自保!为殿下对抗萧衡争取时间与盟友!臣女愿以苏家残余之力,

以及臣女所知一切关于萧衡的隐秘,作为交换!只求殿下出手,救我父亲性命,

保我苏家血脉不绝!”她说完,再次深深拜下,姿态放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

书房内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烛火噼啪作响。萧彻居高临下地看着跪伏在地的苏瓷。她的话,

句句切中要害,直指核心。她展现出的智慧、勇气和对局势的洞察力,再一次让他刮目相看。

这个女人,在绝境中迸发出的力量,令人心惊。

她抛出的筹码——苏家残余力量和她掌握的萧衡隐秘,确实是他此刻急需的。救苏家,

风险巨大,等于公然与此刻如日中天的萧衡和盛怒的皇帝对抗。但不救,则后患无穷,

萧衡的下一个目标必然是自己。这是一场豪赌。而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却坚韧如竹的女子,

成了他破局的关键棋子……或者说,暂时的盟友。时间仿佛凝固。

萧彻的目光在苏瓷身上停留了许久,最终,他缓缓开口,

声音低沉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起来说话,苏小姐。”他绕过书案,

走到苏瓷面前几步远的地方站定,玄色的身影带来巨大的压迫感。“你的条件,

本王可以考虑。”萧彻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但苏瓷的心脏却因这一句话而剧烈跳动起来,

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微光。“但,”萧彻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如鹰隼,牢牢锁定苏瓷,

“本王需要看到你的诚意,以及……你真正的价值。告诉我,你能给本王什么?

你又如何保证,救下苏家之后,不会反咬本王一口?”真正的谈判,此刻才正式开始。

绝境中的结盟,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第八章 诚意书房内烛火摇曳,

将萧彻和苏瓷的身影拉长,投在冰冷的地面上,如同两尊沉默对峙的雕像。空气凝固,

带着无形的重量。萧彻那句“本王需要看到你的诚意,以及……你真正的价值”,

如同冰锥悬在苏瓷头顶。她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她缓缓直起身,并未起身,

依旧保持着半跪的姿态,但脊背挺直,目光毫不退缩地迎上萧彻审视的视线。“殿下要诚意,

要价值。”苏瓷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冷静,“苏瓷身无长物,

唯有两条命脉,或可入殿下之眼。”她伸出两根纤细却异常稳定的手指:“其一,

苏家虽遭大难,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家父门生故旧遍布朝野,

尤以御史台、翰林院及部分地方清吏为主。他们或许无力对抗萧衡的雷霆之势,

但若得殿下庇护指引,在关键时刻联名上疏、制造舆论、乃至传递消息,

或可成为殿下撬动僵局的支点。臣女愿以性命担保,只要殿下救出家父,苏家残余势力,

愿为殿下马首是瞻!” 这是她手中最大的政治筹码,

也是萧彻目前最需要的——一支能在舆论场上发声的力量。萧彻眼神微动,

但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只淡淡吐出一个字:“其二?”“其二,”苏瓷深吸一口气,

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是关于四皇子萧衡的一个致命秘密。一个足以让他万劫不复,

甚至动摇其根本的秘密!”萧彻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如刀:“说!”“萧衡,

并非如他表面那般恭谨节俭。”苏瓷压低了声音,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

“他在京郊‘翠微山庄’地下,秘密修建了一座规模庞大的私库!里面囤积的,

并非寻常金银,而是……足以装备数万精兵的铠甲、弓弩、刀枪!还有堆积如山的粮草!

”“什么?!”饶是萧彻心志坚毅,此刻也忍不住瞳孔骤缩,失声低喝!

私藏军械、囤积粮草,这是赤裸裸的谋逆大罪!

其性质远比苏文清被构陷的“通敌叛国”更严重、更直接!一旦坐实,萧衡必死无疑!

“消息来源?”萧彻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

“是臣女安插在翠微山庄的一名洒扫婢女,她父亲曾是军中匠人,认得那些东西。

她冒着生命危险,通过府中采买老仆,辗转将消息递出。臣女收到后,

曾动用苏家仅存的暗线,秘密前往探查外围,虽无法深入地下,

但确见山庄守卫森严远超规制,且常有沉重的、以油布严密包裹的车队深夜出入,

车轮印极深。”苏瓷语速飞快,逻辑清晰,“此事,臣女敢以性命担保其真!

若殿下能拿到确凿证据,便是斩断萧衡根基的利刃!”书房内再次陷入沉寂,

只有烛火噼啪作响。萧彻盯着苏瓷,眼神复杂难辨。她提供的情报,分量太重了!

重到足以打败整个朝局!这不仅仅是诚意,更是她作为盟友无可替代的价值体现!“苏瓷,

”萧彻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全新的审视,“你果然……从未让本王失望过。

”这句话,不再是嘲讽,而是带着一丝由衷的、棋逢对手的认可。他伸出手,

虚扶了一下:“起来吧。”苏瓷依言起身,腿脚因长时间跪地而有些发麻,但她强撑着站稳。

“你的条件,本王应了。”萧彻走到书案后,提笔蘸墨,动作迅速而有力,“救苏相,

保苏家血脉不绝。但苏家,需付出代价。苏相即便脱罪,相位难保,苏家需退出朝堂核心,

蛰伏待机。你苏瓷,”他抬眸,目光如炬,“需留在本王身边,直至萧衡彻底倒台!

”这是要将苏家纳入他的羽翼之下,成为他的附庸,而苏瓷本人,

则成为他手中对抗萧衡的一张关键底牌和人质。苏瓷心知肚明,这已是最好的结果。

她毫不犹豫地点头:“臣女,遵命!”“很好。”萧彻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现在,

你需要为本王做第一件事,也是证明你价值的投名状。”“殿下请吩咐。

”“萧衡此刻必然将全部精力放在炮制苏相‘通敌’的铁证和封锁消息上。

他府邸的防卫重心也必定在书房、刑房等地。”萧彻眼神锐利,“但有一处,

他可能暂时疏忽——他府邸西侧角门,连接着一条偏僻暗巷。

那里是他心腹幕僚‘鬼手书生’周先生日常出入的通道。此人负责为萧衡处理诸多机密文书,

包括……构陷苏相的原始证据链!”苏瓷瞬间明白了萧彻的意图:“殿下是想……?

”“本王的人会制造混乱,引开大部分守卫片刻。你需要抓住这个时机,潜入那条暗巷,

找到周先生今晚可能丢弃或传递的‘废稿’或‘密函副本’!”萧彻目光灼灼,

“任何能证明苏相信件系伪造、王转运使之死有蹊跷的蛛丝马迹!这是为苏相翻案的第一步,

也是反击萧衡的第一步!你敢不敢去?”潜入四皇子府邸外围,在虎口拔牙!

这简直是九死一生!苏瓷的心脏狂跳,手心瞬间被冷汗浸湿。但想到父亲在天牢受苦,

想到苏家满门的性命,她眼中爆发出决绝的光芒:“臣女,敢!”“好!

”萧彻眼中闪过一丝激赏,“本王会派两名最精锐的暗卫在巷口接应你。记住,只取物,

不伤人,一击即退!无论成败,黎明之前必须返回此处!”第九章 证据夜色如墨,

寒风刺骨。苏瓷换上了一身紧身的黑色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巾,

只露出一双在黑暗中熠熠生辉的眼睛。她跟随两名如同鬼魅般的萧彻暗卫,

悄无声息地融入京城的阴影之中。四皇子府邸西侧,果然如萧彻所料,防卫相对松懈。

当远处隐约传来几声刻意制造的、类似走水的惊呼和混乱时,

角门附近的守卫明显被吸引过去一部分。“就是现在!”为首的暗卫低喝一声,

如同狸猫般窜出,精准地解决了留守的两名暗哨。苏瓷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强压住恐惧,

按照暗卫指示的路线,身形矫捷地滑入那条狭窄、肮脏的暗巷。

浓重的垃圾腐败气味和黑暗几乎令人窒息。她屏住呼吸,借着远处微弱的灯火,

迅速在墙角、垃圾堆、甚至一个不起眼的狗洞附近翻找、摸索。时间仿佛被拉长,

每一秒都惊心动魄。汗水浸湿了她的后背。就在她几乎要绝望时,

手指在墙角一堆湿漉漉的、看似废弃的烂菜叶下,触碰到一个硬硬的、油纸包裹的小卷!

她心头狂喜,迅速将其抽出塞入怀中!就在这时,

巷口传来暗卫急促而低沉的鸟鸣示警——守卫回来了!苏瓷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转身,

以最快的速度向巷子另一端约定的接应点奔去!

身后传来守卫发现尸体的惊呼和杂乱的脚步声!“快走!”接应的暗卫一把拉住她,

三人如同三道融入夜色的影子,在京城复杂的街巷中急速穿梭,险之又险地甩掉了追兵。

当苏瓷气喘吁吁、带着一身寒意和惊魂未定回到萧彻书房时,天边已微微泛起了鱼肚白。

萧彻依旧坐在书案后,似乎从未离开。他抬眸,目光落在苏瓷身上,

看到她狼狈却闪烁着兴奋光芒的眼睛,以及她紧紧护在胸口的那个油纸包。“拿到了?

”萧彻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苏瓷用力点头,将那个带着污秽和寒气的油纸包,

如同献上珍宝般,郑重地放在了萧彻的书案上。萧彻没有立刻打开,只是深深地看着苏瓷。

她发丝凌乱,脸上沾着污迹,夜行衣被刮破了几处,整个人显得异常狼狈,

但那双眼眸却亮得惊人,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激动和完成任务的坚定。这一刻,

她不再是那个温婉的相府千金,而是一个真正在刀尖上行走的战士。“做得好,苏瓷。

”萧彻的声音低沉,第一次叫了她的全名,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近乎郑重的认可。

他拿起那个油纸包,缓缓展开。里面是几张被揉皱、浸染了污渍的纸,

上面是模仿苏文清笔迹练习的草稿,还有半张写着如何伪造“北狄密信”火漆印的笔记碎片!

虽然零碎,但足以成为质疑“通敌密信”真实性的有力突破口!萧彻的嘴角,

缓缓勾起一抹冰冷而充满杀意的弧度。“萧衡……你的死期,快到了。”他抬眸,

看向窗外渐亮的天色,眼中寒芒爆射,“而这第一刀,就从为苏相翻案开始!

”他将那几张染污的纸小心收起,目光再次落回苏瓷身上,

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下去梳洗,休息。”苏瓷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一股巨大的疲惫感席卷全身。她看着萧彻收起证据时那沉稳且胜券在握的样子,

看着他那双在晨曦微光中显得格外深邃锐利的眼睛,第一次,对这个曾经视为死敌的男人,

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依赖和信任的复杂情绪。黎明将至,而属于他们的反击,

才刚刚拉开序幕。第十章 暗潮汹涌晨曦彻底驱散了夜幕,

却驱不散笼罩在京城上空的凝重阴云。相府依旧被重兵围困,如同巨大的囚笼,

压抑得令人窒息。而六皇子府邸的书房内,气氛却如同绷紧的弓弦,充满了蓄势待发的力量。

苏瓷换回了素净的衣裙,脸色依旧带着几分苍白,但眼神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明亮锐利。

她坐在萧彻下首,面前摊开着那几张从暗巷带回的、污迹斑斑的纸张,

以及更多由萧彻手下能人异士分析、复原、佐证的资料。“笔迹模仿的草稿,

至少有七分相似,足以证明有人精心练习过伪造家父笔迹。”苏瓷指着其中一张,

“尤其是这几个转折处的习惯,模仿者刻意为之,反而露了马脚。翰林院掌院学士李大人,

是笔迹鉴定的大家,他定能看出端倪。”“至于这半张火漆印笔记,”萧彻接过话,

指尖点着另一片残纸,“提到的‘北狄狼头印’所用特殊松脂混合比例,

与真正北狄王庭所用有细微差异。兵部武库司的老匠人,能分辨出来。

而能接触到这种级别仿制技术的……工部虞衡清吏司的赵主事,是萧衡的人。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条分缕析,将那些看似零碎的污秽纸片,

拼凑成指向“伪造构陷”的清晰链条。他们的思维在紧张的氛围中高速碰撞、互补,

形成了一种无言的默契。“这些证据,足以在朝堂上掀起质疑的巨浪。”萧彻总结道,

眼中寒光闪烁,“但还不够致命。要彻底翻案,救出苏相,我们需要更直接的证据链,

证明密信来源和王转运使之死的蹊跷。以及……”他看向苏瓷,目光深邃,“需要有人,

在朝堂上率先发难。”苏瓷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殿下是想……”“御史台,

是你苏家的根基。”萧彻直言不讳,

“本王已确认了其中几位尚存风骨、未被萧衡完全控制的老御史。你要联络他们联名上疏,

以‘证据存疑,恐有冤情’为由,请求陛下暂停对苏相的刑讯,

将此案交由三司刑部、大理寺、都察院公开会审!

”将案件从萧衡一手掌控的大理寺提出来,进入更公开、更多方监督的程序,

这是打破萧衡信息垄断的关键一步!“好!”苏瓷精神一振,

“臣女这就将笔迹和火漆印的疑点,详细整理成文,交予那几位御史大人!

他们定能据此写出掷地有声的弹劾奏章!”“动作要快。”萧彻沉声道,“萧衡不是蠢人,

他很快会察觉到我们在反击。在他反应过来、销毁更多证据或对王转运使家人下手之前,

我们必须把水彻底搅浑!”接下来的两日,六皇子府邸如同一个高速运转的战争机器。

苏瓷废寝忘食地整理材料、推演朝堂上可能出现的辩驳;萧彻则调动一切力量,

暗中保护可能的关键证人如王转运使的家人、工部那位可能知情的赵主事,

并利用苏家残余力量,在清流官员中制造舆论,为即将到来的风暴造势。

苏瓷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萧彻的权力运作核心。她看到他杀伐决断的冷酷,

也看到他运筹帷幄的智慧;看到他对手下严苛的命令,

也看到心腹幕僚对他发自内心的敬畏与忠诚。这个男人,像一座沉默的火山,表面冰冷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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