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如戏场处处在演戏

“完了！”

当手机屏幕上那个9:25的数字亮起时，我的大脑瞬间空白了一秒，随即一股冰冷的现实感从脊椎窜到头顶。

毕业典礼九点开始，而我现在才刚从被窝里爬起来，头发乱得像鸟窝，脸上还挂着没睡醒的倦意。

昨天晚上，和室友“再打一把”的执念拖到了凌晨三点。

我躺在床上，信心满满地设了五个闹钟，结果一个都没听见。

现在，离毕业典礼结束还有不到半小时，而我还在这儿发呆。

“时间还够！”

我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迅速套上T恤和牛仔裤，甚至来不及检查内裤有没有穿反。

抓起手机和钥匙，我匆匆冲下楼。

小区门口停着一辆共享单车，车身上的锈迹仿佛在告诉我“别选我”。

但我现在别无选择，跨上车就猛蹬。

风迎面扑来，我的鞋带在脚边乱舞，裤脚被吹得啪啪作响。

导航的机械女声突然响起：“请保持首行，您即将超越梦想。”

“梦想？”

我差点从车上摔下来，“我的梦想是能赶上毕业典礼！”

共享单车在校门口突然发出“咔哒”一声，车锁卡住了。

我用力推了几下，发现完全动不了，干脆一脚踢开车锁，随手把车往路边一扔，撒腿冲向礼堂。

卖煎饼的大妈冲我喊了一句：“小伙子，急什么？

饼都还没翻面呢！”

“我更急，我的人生快翻车了！”

我一边跑，一边回头喊了一句。

跑到礼堂门口的时候，门口的学生们正整齐地穿着学士服拍毕业照。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皱巴巴的T恤，狼狈得不像样，但也只能硬着头皮钻进侧门。

礼堂里，校长的总结发言己经接近尾声。

整个空间静得能听到翻书的声音，而我的脚步声像踩在鼓上，响得让人尴尬。

我想悄悄溜到最后一排，低调地藏起来，可天不遂人愿，鞋带又出来捣乱了。

我一脚踩住鞋带，身体失去平衡，扑通一声摔在了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空气中瞬间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尴尬，全场鸦雀无声。

我趴在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快裂开一个地缝让我钻进去吧！”

班主任幽幽地来了句：“迟到还能搞出个大场面。”

她的声音像一支冰箭，瞬间把我的尊严戳成碎片。

校长的声音紧接着传来，平稳又从容：“这位同学，毕业之路虽然充满跌宕，但希望你以后能稳步向前。”

全场爆发出哄笑和掌声。

我爬起来，慌乱地系好鞋带，抱着毕业证灰溜溜地跑到最后一排坐下。

周围同学的窃窃私语让我耳朵发烫：“刚才摔倒的是谁？”

“好像是林凡吧？”

我低头系紧鞋带，心里默默念道：“稳步向前是不可能了，我这辈子都别想稳了。”

毕业典礼结束后，同学们提议一起吃散伙饭。

餐厅豪华包间的灯光明亮，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但这场饭局却让我无比窘迫。

大家一个个穿着西装革履，谈笑风生，俨然一副社会精英的模样。

“我下个月去华为，年薪35万。”

A同学语气里满是掩饰不住的骄傲。

“我申请到巴黎留学了，主修艺术管理。”

B同学不甘示弱地补充。

所有人听得津津有味，纷纷点头称赞。

我低头夹了一块红烧肉，心里默默祈祷别有人问到我。

可天偏不遂人愿，C同学突然转头看向我：“林凡，你呢？

去哪高就啊？”

“呃……在谈几家广告公司，暂时还没定。”

我硬着头皮挤出一个笑容，尽量装得自信一点。

“广告行业不错啊，创意多，收入也不错！”

同学们纷纷点头。

我低头扒饭，机械地点头回应，内心疯狂吐槽：“创意和钱都不错，问题是我现在连个offer都没有。”

回到家后，迎接我的，是客厅茶几上堆满的招聘信息。

老爸坐在沙发上，一脸严肃地推了推眼镜：“凡凡啊，这些岗位我挑过了，五险一金，工作也稳定，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我拿起最上面的一张纸，扫了一眼，上面写着：“物业管理、快递分拣、车站售票员……”我嘴角一抽：“爸，这些岗位……”“学历不能当饭吃！”

老爸不容置疑地打断，“人要务实，先干着，慢慢升职！”

我无力地瘫在沙发上，盯着茶几上的一叠纸，脑海里浮现出“毕业去向图”——高薪大厂、创业梦想、缴纳社保。

我的未来，似乎己经提前锁定了最后一条。

就在这时，二舅的电话救了场。

“林凡啊，我有一家广告公司推荐给你，叫‘天创奇思’，特别有前途！

广告行业的新锐，很适合你这种脑袋灵活的小伙子。”

“天创奇思？”

我半信半疑地点开他发来的公司官网。

页面上的加粗大字瞬间吸引了我的注意：“创意是广告的灵魂，灵魂是熬夜的代价。”

屏幕下方还滚动着一句广告语：“没有预算的广告才是真正的广告。”

我盯着屏幕愣了半分钟，最终长叹一口气：“灵魂和熬夜我都有了，看来是天意让我试试这家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