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医院惊魂我睁开眼时,刺眼的白光让我本能地闭上了眼睛。消毒水的气味钻入鼻腔,
告诉我这里是医院。我的头像是被重锤击打过一般疼痛,记忆如同碎玻璃般散落一地。
"宁宁,你终于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低沉而温柔。我艰难地转过头,
看到周沉坐在床边,英俊的面容上写满了担忧。他的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
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显然已经守候多时。"我...怎么了?
"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车祸。"周沉握住我的手,他的手心温暖干燥,
"你开车去公司的路上被一辆货车撞了。医生说你有轻微脑震荡,但万幸没有生命危险。
"车祸?我努力回想,
却只能捕捉到零星的画面——刺眼的车灯、尖锐的刹车声、无法控制的转向..."别想了,
好好休息。"周沉轻轻抚摸我的额头,"我已经安排好了,公司的事你不用操心。
"我点点头,突然注意到病房角落里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低头记录着什么。
当他抬起头时,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那是一种奇怪的眼神,
既不是关切也不是职业性的观察,而更像是在评估什么。"那位是..."我刚想询问,
医生已经转身离开了病房。"刘医生,你的主治医师。"周沉解释道,"他很关心你的情况。
"我再次点头,却感到一丝不安。那个医生的眼神让我想起三年前父亲去世时,
站在葬礼角落里的陌生人。当时我以为只是父亲的商业伙伴,但现在想来,
那人似乎也这样看着我。"对了,"周沉突然说,"林姨熬了你最喜欢的鸡汤,
我放在保温壶里。要喝一点吗?""好。"我勉强微笑。林姨是我们家的老佣人,
从我小时候就在家里工作,几乎把我当成自己的孩子。周沉小心地扶我坐起来,
然后倒了一碗汤。香气弥漫开来,确实是我熟悉的味道。但当汤匙送到嘴边时,
我却莫名犹豫了。"怎么了?不舒服吗?"周沉关切地问。"没什么。"我摇摇头,
压下心中莫名的抗拒,喝下了那口汤。周沉露出满意的笑容,继续一勺一勺地喂我。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落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完美的轮廓。结婚五年,
他依然英俊如初,事业有成又体贴入微,是所有女人羡慕的对象。
2 真相初现但我为什么会在这一刻,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出院后的第三天,
我终于获准回到书房处理一些紧急文件。周沉原本坚持要我多休息,
但我以工作为由说服了他。"别太累,有任何需要就叫我。"他在我额头上轻吻一下,
然后去了公司。我打开电脑,开始浏览积压的邮件。作为简氏企业的现任CEO,
即使住院两周,工作也不会等我。父亲去世后,我从他手中接过了这家建筑公司,
而周沉则负责金融投资部门,我们配合得天衣无缝。一封来自法务部的邮件引起了我的注意,
标题是"关于西郊地块产权争议的最新进展"。我点开邮件,眉头逐渐皱起。
这块地是父亲生前最后一个项目,也是导致他心脏病发作的直接原因——至少官方诊断如此。
邮件中提到,对方律师提出了一些新的证据,声称我父亲当年使用了不正当手段获取这块地。
更奇怪的是,邮件中提到一个名字——周文渊。周文渊...这个名字我似乎在哪里听过。
我打开搜索引擎输入这个名字,跳出的结果让我手指僵在了键盘上。周文渊,
十五年前因商业欺诈入狱,后在狱中自杀。他是当年与我父亲竞争西郊地块的主要对手。
而更令我震惊的是,新闻配图中那个面容憔悴的中年男子,眉眼间竟与周沉有七分相似。
我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车祸后的头痛再次袭来。这不可能只是巧合。我迅速关闭网页,
深呼吸平复心跳。也许只是同姓而已,中国这么大,
长相相似的人很多...我试图说服自己,但内心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我起身走向书柜,
那里存放着父亲的一些旧文件和相册。也许能找到些线索。当我拉开最底层的抽屉时,
一张照片从文件夹中滑落。照片上是年轻时的父亲站在一个建筑工地前,
身边站着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我的目光立刻被其中一个人吸引——虽然比新闻中的照片年轻许多,但那确实是周文渊。
而站在周文渊身边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尽管稚气未脱,
但那五官轮廓...我的手开始颤抖。那个少年,分明就是少年时期的周沉。"你在找什么,
宁宁?"周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我吓得差点叫出声。照片从我手中滑落,飘到了地上。
"没、没什么。"我强装镇定,"只是想看看爸爸的老照片。"周沉弯腰捡起照片,
表情没有丝毫波动。"啊,这是父亲年轻时的工作照。"他平静地说,
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那时候他和你父亲有过合作。""这个男孩是你吗?
"我直接问道,观察着他的反应。周沉笑了,那笑容一如既往地温柔。"是啊,
那时候我才十五岁。父亲带我去见识商业场合。"他把照片放回抽屉,
"怎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只是...有点想爸爸了。"我移开视线,
不敢与他对视太久。周沉走过来搂住我的肩膀。"我理解。
失去至亲的痛苦永远不会完全消失。"他的声音充满同情,"就像我失去父亲一样。
"我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古龙水香气,却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他在撒谎。
新闻明明说周文渊是因商业欺诈入狱后自杀的,不是什么正常的死亡。而且,
如果周文渊和我父亲是商业对手,为什么会出现在同一张照片上,还显得如此亲密?
3 晚宴谜影太多疑问在我脑海中盘旋,但我选择暂时保持沉默。我需要更多证据。"对了,
"周沉松开我,"晚上有个慈善晚宴,市长也会出席。你感觉能参加吗?如果不行,
我可以单独去。""我能去。"我立刻回答。这种场合正是观察周沉社交圈的好机会。
"太好了。"他微笑着亲吻我的额头,"那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去准备一下演讲内容。
"周沉离开后,我立刻锁上门,重新打开电脑。这次我搜索的是"周文渊 自杀 详情"。
前的本地新闻报道跳了出来:"涉嫌商业欺诈的建筑公司老板周文渊今日在拘留所自杀身亡。
据警方透露,周文渊在被捕后一直坚称自己是被竞争对手陷害。自杀前他留下遗书,
称'真相终将大白'。周文渊身后留下妻子和独子..."独子。周沉。我的胃部一阵绞痛。
如果周沉是周文渊的儿子,那么他接近我、娶我是为了什么?复仇吗?
但父亲已经去世三年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击中了我:父亲的死,真的是自然原因吗?
慈善晚宴在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举行。我穿了一条宝蓝色的长裙,
搭配周沉去年送我的钻石项链。镜子里的我优雅得体,丝毫看不出内心的波澜。
"你今天真美。"周沉从身后环抱住我,在镜中与我四目相对。他的赞美真诚而热烈,
让我有一瞬间的动摇——也许一切都是我想多了?"谢谢,你也很帅。"我微笑着回应,
看着他笔挺的黑色西装和精心打理的发型。周沉总是能在任何场合成为焦点。晚宴上,
政商名流云集。周沉游刃有余地与人交谈,不时向我投来关切的目光,
确保我没有因为刚出院而感到不适。我假装专注于社交,
实际上却在留意每一个与周沉互动的人。"简总,身体恢复得如何?
"一个温和的男声从侧面传来。我转头,看到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
他穿着得体的灰色西装,笑容亲切。"谢谢关心,好多了。"我礼貌回应,
却一时想不起他是谁。"刘医生?"周沉及时出现,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刘医生...我恍然,这就是我住院时那个眼神奇怪的医生。
"周总邀请我来参加慈善拍卖。"刘医生笑着解释,然后对我点头致意,"简总恢复得很好,
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多亏了刘医生的精心治疗。"周沉举杯示意,"宁宁,
刘医生是脑科专家,我特意请他负责你的病例。"我微笑着道谢,却感到一丝异样。
周沉从未提过他认识我的主治医生,更没说他们是能邀请参加私人社交活动的关系。
"刘医生和周总认识很久了?"我试探性地问。"大学同学。"刘医生回答得太快,
"不过毕业后就很少联系,直到前段时间才重逢。"周沉自然地接过话题:"是啊,
缘分真是奇妙。来,刘医生,我带你去见见王局长,他对你们医院的扩建计划很感兴趣。
"他们离开后,我注意到林姨站在自助餐台附近,手里拿着托盘,似乎在挑选食物。
这很奇怪,林姨从不参加这类社交活动,而且今晚她应该在家休息才对。我悄悄走近。
"林姨,你怎么来了?"林姨明显吓了一跳,手中的叉子掉在了地上。"小姐!
我...我是来给周先生送文件的,他说晚宴上要用。"她匆忙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
"既然遇到你了,就直接给你吧。"我接过文件夹,林姨立刻转身离开,
甚至没有像往常一样询问我的健康状况。更奇怪的是,
她的手上戴着一副几乎透明的手套——在晚宴上显得格外突兀。我打开文件夹,
里面是一份关于西郊地块的法律文件,正是我今天在邮箱里看到的那宗争议案。
但最后一页多了一份手写笔记,上面列着几个日期和地点,
敏 - 确认2016.11.5 - 心脏衰竭 - 确认"这些日期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但最后一个却让我的血液几乎凝固——2016年11月5日,正是父亲去世的日子。
我的手开始发抖。这不是普通的笔记,而像是一份...记录。记录什么?成功的谋杀吗?
我猛地合上文件夹,环顾四周寻找周沉的身影。他正在宴会厅另一端与市长交谈,
笑容自信而迷人。那个我爱了五年的男人,此刻看起来如此陌生而可怕。我需要离开这里,
需要时间思考。我悄悄退出宴会厅,叫了一辆出租车回家。家里的寂静令人窒息。
我直接去了周沉的书房——那个他通常不允许我进入的私人空间。门锁着,
但我知道备用钥匙在哪里。母亲生前总是把备用钥匙放在走廊花瓶底下,
这个习惯被林姨保留了下来。钥匙果然在那里。我打开书房门,打开了周沉的电脑。
密码会是什么?我尝试了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他的生日,都不对。
然后我输入了他父亲的死亡日期——电脑解锁了。这个简单的举动证实了我最深的恐惧。
周沉从未忘记他父亲的死,也从未原谅。电脑桌面上整齐排列着各种文件夹,
大多与工作有关。我点开了标记为"个人"的文件夹,里面有一个加密的子文件夹,
名为"JN"——我名字的首字母。我的心跳加速,手指颤抖着尝试了几个可能的密码后,
用父亲去世的日期成功打开了它。里面是一系列子文件夹,每个都以日期命名。
我随机点开一个,里面是照片和文档——全都是关于我和我家人的监视记录。
另一个文件夹中是父亲公司的内部文件,标注着"证据"二字。
还有一个文件夹里保存着医学报告,包括父亲的尸检报告,上面有刘医生的签名。
我感到天旋地转。这不是巧合,而是一个精心策划多年的复仇计划。
最后一个文件夹名为"终章",创建于上周——我出车祸的前两天。我点开它,
里面只有一张图片:我家老宅的照片,上面用红色标记了一个"X",日期是明天。明天?
这是什么意思?我突然想起林姨给我的文件中提到的那些日期。如果那是记录,
那么明天...我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是周沉。我没有接听,而是迅速关闭电脑,
离开了书房。4 雨夜逃亡我需要去一个地方——家族老宅。无论周沉计划什么,
我必须阻止它发生。雨开始下了,冰冷的雨滴打在车窗上,如同我内心不断扩大的恐惧。
我驾车驶向城郊的家族老宅,
那里现在住着我唯一的亲人——姑姑简丽和她十六岁的女儿小雨。父亲去世后,
姑姑坚持搬回老宅居住,说是为了"守护家族记忆"。现在想来,也许她察觉到了什么危险。
雨越下越大,能见度极低。我不得不放慢车速,这让我更加焦虑。
周沉已经打了三个未接来电,最后发来一条短信:"宁宁,你在哪?我很担心。回家好吗?
"回家?那个充满谎言和阴谋的地方还能称为家吗?我的手机再次响起,这次是姑姑的号码。
我立刻接通。"宁宁?"姑姑的声音异常紧张,"你还好吗?
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姑姑,怎么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刚才林姨突然来访,说要检查老宅的电路。我觉得不对劲,就让她在客厅等着,
带着小雨躲进了地下室。她现在还在房子里走来走去..."林姨?她不是在晚宴上吗?
除非...她提前离开了。"报警!马上报警!"我几乎喊了出来,"我二十分钟后到,
千万别出来!"挂断电话后,我把油门踩到底。雨水模糊了视线,但我顾不上危险。
如果林姨是周沉的人,那么...一个可怕的念头击中了我。林姨在我们家工作了二十多年,
从我小时候就在。如果周沉的复仇计划从那时就开始了呢?如果林姨一直是他的眼线呢?
那么母亲的死...那场所谓的"意外"溺水...我的视线被泪水模糊,几乎看不清道路。
就在这时,一辆卡车突然从侧面冲来,刺眼的车灯照亮了整个驾驶室。
和两周前一模一样的场景。这一次,我明白了。那根本不是意外。在撞击前的最后一秒,
我猛打方向盘,车子冲出公路,翻滚着坠入路边的沟渠。意识时断时续。我感到剧烈的疼痛,
温热的血液从额头流下。安全气囊挡住了部分冲击,但我的腿被变形的车体卡住了。
雨水从破碎的车窗灌进来,冰冷刺骨。我用尽力气摸出手机,屏幕已经碎裂,但还能使用。
我拨打了110,简短报告了事故地点和情况。然后,我拨通了姑姑的电话。"宁宁!天啊,
你在哪?警察刚到,林姨逃走了..."姑姑的声音充满惊恐。"听我说,
"我艰难地呼吸着,
他是周文渊的儿子...他策划了一切...爸妈的死...可能还有更多...""什么?
不...这不可能..."姑姑的声音颤抖着。
"证据...在他书房电脑...密码是他父亲忌日..."我的视线开始模糊,
"保护小雨...远离他...""宁宁!坚持住!救护车已经在路上了!"我想回答,
但喉咙里涌上一股血腥味。远处传来警笛声,但似乎越来越远。不知过了多久,
我听到脚步声接近。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破碎的车窗前。我艰难地抬头,
看到周沉撑着伞站在那里,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冷漠表情。"宁宁,"他叹息道,
声音里带着遗憾,"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本可以一直幸福下去的。"我的嘴唇颤抖着,
却说不出话来。雨水顺着他的伞沿滴落,像一场微型瀑布。"你知道吗,"他蹲下身,
与我平视,"我本来打算放过你姑姑和表妹的。毕竟,你已经失去了父母和叔叔,
这样的惩罚足够了。但你太聪明了,宁宁,太好奇了。"他伸手抚摸我的脸,动作轻柔如常,
却让我毛骨悚然。"我爱你,真的。"他的声音真诚得可怕,"但这改变不了你是谁,
也改变不了我必须完成的事。"远处传来更多的警笛声。周沉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
"再见,宁宁。"他转身离开,脚步声渐渐消失在雨中。我感到生命正在流逝,
意识逐渐模糊。在最后的黑暗中,所有的碎片终于拼凑完整:周沉接近我、追求我、娶我,
仇;林姨是他的内应;刘医生伪造了父亲的死亡证明;我的车祸是精心策划的谋杀;而现在,
他要对姑姑和小雨下手了...而我,躺在冰冷的雨水中,无力阻止这一切。
在生命最后的时刻,我忽然想起婚礼那天,周沉为我戴上戒指时说的话:"无论健康疾病,
富贵贫穷,我都会爱你、珍惜你,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多么讽刺啊。
他确实爱我到死——我的死。警笛声越来越近,但黑暗已经将我完全吞噬。
——当意识重新浮出水面时,首先感知到的是消毒水的气味。
然后是持续不断的电子仪器发出的规律声响。我试图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沉重如铅。
"瞳孔有反应!她醒了!"一个陌生的女声惊喜地喊道。刺眼的白光中,
几个模糊的人影在晃动。我下意识地想抬手遮挡,却发现手臂上插满了管子。"宁女士,
您能听见我说话吗?"一位戴着眼镜的医生俯身问道,"如果听得见,请眨一下眼睛。
"我照做了。病房里顿时响起一阵小小的欢呼声。"奇迹啊,"医生对身旁的护士说,
"三处骨折,脾脏破裂,颅内出血,居然挺过来了。"我的喉咙干涩得像是塞了一把沙子,
发不出声音。医生似乎看出了我的需求,用棉签蘸水湿润了我的嘴唇。"别着急说话,
您的喉部插管刚拔除不久。"他温和地说,"您昏迷了整整两周。警方一直在等您醒来。
"两周?我的心脏猛地一缩,记忆如潮水般涌来。车祸。周沉。小雨!
我拼命挣扎着想要起身,监护仪立刻发出尖锐的警报声。"冷静!
您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允许激动!"医生按住我的肩膀,"您想说什么?
"我颤抖着用手指在空中比划写字。护士迅速拿来纸笔。"小雨安全吗?
"我歪歪扭扭地写下这几个字,笔迹因为手抖而几乎难以辨认。医生和护士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的心沉了下去。"您表妹很安全,"医生最终说道,
"您姑姑带着她暂时住在警方的安全屋里。您放心,嫌疑人目前已经被控制。"嫌疑人?
周沉被捕了?我急切地在纸上又写下:"林姨?刘医生?""案件还在调查中,
具体情况需要警方向您说明。"医生的语气变得谨慎,"现在您需要休息。
我去通知警官和您的家属。"他们给我注射了镇静剂。在药物作用下,我的思绪变得迟缓,
但内心深处的恐惧却挥之不去。周沉那样精于算计的人,怎么可能轻易被捕?
这会不会又是他的另一个圈套?再次醒来时,窗外已是黄昏。姑姑坐在病床边,双眼红肿,
手里攥着一串佛珠。"姑..."我嘶哑地唤道。姑姑猛地抬头,眼泪夺眶而出。"宁宁!
谢天谢地!"她紧紧握住我的手,却又不敢用力,生怕碰疼了我的伤口。
"医生说你能活下来简直是神迹...车子都摔成那样了...""小雨?"我急切地问。
"她很安全,在邻居家。"姑姑压低声音,"警察不让你们见面,说是保护措施。
那个畜生...他..."她的声音哽咽了,"他居然是你公公的儿子!
二十年来处心积虑要报复我们全家!"我闭上眼睛,胸口剧烈起伏。最可怕的猜测被证实了。
"警方找到证据了吗?"姑姑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多亏了你留下的线索。
他们搜查了周沉的书房,电脑里有一个加密文件夹,
你家的资料——你父母的行程记录、车辆保养记录、甚至是你叔叔出海那天的天气预报截图。
"我倒吸一口冷气。这些年来,周沉就像一只潜伏在暗处的蜘蛛,耐心编织着一张无形的网,
而我们都是他网中的猎物。"不止这些,"姑姑继续道,
"警方还发现了他给林姨和刘医生的转账记录。那个刘医生根本不是什么心脏病专家,
而是个被吊销执照的庸医!""周沉现在...""拘留所。"姑姑咬牙切齿地说,
"警方以谋杀未遂逮捕了他,正在调查他是否与你父母和叔叔的死有关。但他拒不认罪,
还请了最好的律师团队。"我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夕阳的余晖将云层染成血色,
一如那个雨夜的记忆。"他不会轻易认输的,"我轻声说,
"我们看到的永远只是他计划的冰山一角。"姑姑握紧了我的手:"别怕,
这次警方掌握了确凿证据。而且..."她犹豫了一下,"有个意外收获。
林姨在被捕后崩溃了,供出了十年前你父母车祸的细节。
她说当时是周沉让她在你父亲的降压药里动了手脚。"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十年了,
我终于知道了父母死亡的真相。那个我曾经深爱的男人,不仅策划了我的死亡,
更是杀害我父母的真凶。"还有一件事,"姑姑的表情变得复杂,"你怀孕了。
"我如遭雷击,呆滞地看着她。"才四周,车祸时差点流产,但奇迹般地保住了。
"姑姑的眼中满是忧虑,"医生说你的身体状况很不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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