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镀金的地狱喉咙里像是被塞进了一块烧红的炭,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砂纸摩擦的痛感。
嘴唇早已干裂,凝固的血痂像暗红色的鳞片。两天前,我,林晚,还挤在早高峰的地铁里,
为一份即将被驳回的策划案和下个月的房租焦头烂额。现在,
我却身处这片被称为“枯骨荒原”的诅咒之地,头顶是毒辣得几乎要烤干灵魂的太阳,
脚下是龟裂如老人皱纹的焦土。《绝境48小时》——这档席卷全球的真人秀,
以其创纪录的天价奖金和“绝对真实”的噱头,成为了无数像我这样的底层挣扎者的幻梦。
一亿元。足以买断我的卑微、劳碌,以及那一眼就能望到尽头的人生。“坚持四十八小时,
完成挑战,淘汰他人,唯一的胜者将赢得一切。”导演那经过精密调试、充满蛊惑力的声音,
此刻回想起来,只剩下冰冷的金属质感。
我的目光机械地扫过这片绝望景观上的其他几个黑点。左前方,那个叫阿杰的前登山教练,
古铜色的皮肤上汗水淋漓,像一头不知疲倦的骡子,反复用边缘锋利的石块挖掘着地面。
他的眼神里有一种近乎偏执的专注,那是长期与自然搏斗磨砺出的坚韧,
在此刻却显得悲壮而徒劳。右后方,那对网红双胞胎姐妹,小甜和小蜜,
早已没了滤镜下的甜美。她们像受惊的雏鸟般依偎在一起,昂贵的冲锋衣沾满尘土,
小蜜的嘴唇裂开了一道血口子,小甜正颤抖着将自己水壶里最后几滴水滴进去。更远处,
巨石的阴影里,蜷缩着那个叫老吴的中年男人。他总躲在光暗交界处,
像一匹沉默而警惕的孤狼。他的视线很少聚焦,却让你感觉被全方位地审视着,冰冷、评估,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算计。还有那个离我最近的年轻人,小程。自我介绍时,
他小声说自己是个程序员,此刻正把头深深埋进膝盖,单薄的肩膀微微耸动。无声的绝望,
往往比嚎啕更令人窒息。我们十个人,十座孤岛。求生的本能压过了一切,
短暂的结盟尝试在资源匮乏面前不堪一击。信任,是这片荒原上第一件死去的物品。
就在这时,天空传来了熟悉的螺旋桨轰鸣。“空投!”有人嘶哑地喊道,
声音里混合着渴望与恐惧。灰色的降落伞吊着一个金属箱,像上帝漫不经心扔下的糖果,
落在不远处的洼地。人群瞬间骚动,拖着疲惫的身体冲过去。这是每六小时一次的“仁慈”,
也是新一轮争夺的导火索。我挤在人群中,
领到了自己那份——半瓶浑浊得能看到沉淀物的水,一块硬得像石头的压缩饼干。
在箱子的角落,在一堆无用的绳索和塑料布下面,我摸到了一个冰冷的、扁平的金属物体。
一个印着节目组炫目LOGO的金属烟盒。我从不抽烟。但这盒子的质感异常冰冷,
与其他粗糙的物资格格不入。鬼使神差地,在无人注意的瞬间,
我把它迅速塞进了破烂外套的内兜。冰凉的金属紧贴着我的肋骨,带来一丝诡异的触感。
2 恶魔的低语避开所有人,我找到一个勉强能容身的岩石缝隙,缩了进去。
外面是令人窒息的死寂,只有风声像怨灵般呜咽。我再次拿出那个金属烟盒。
它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光泽。手指细细摩挲,终于在盒盖边缘,
摸到了一处比针尖略大的凸起。心脏没来由地加速跳动。轻轻一按。“咔。
”一声极轻微、却清晰无比的机括声。烟盒侧面,弹开了一个隐藏得极其巧妙的暗格。
里面没有香烟,没有指南针,也没有任何求生的希望。只有一块比指甲盖还小的透明晶体。
晶体内部,封装着复杂到令人头晕目眩的微型金属丝线,此刻,
它们正以一种稳定得令人心慌的节奏,散发着微弱的、不祥的红色光芒。
噗通、噗通……仿佛一颗微型的心脏,在我掌心跳动。我浑身的血液,
在这一刻仿佛瞬间逆流,冻结。一种源自本能的巨大恐惧攫住了我,让我几乎停止呼吸。
就在这时——“滋滋……”别在衣领内侧,几乎被我遗忘的微型骨传导耳麦,
传来一阵细微的电流杂音。紧接着,那个熟悉的、总是带着几分造作热情的声音响了起来,
但这一次,那热情底下,却涌动着一股毫不掩饰的、猫捉老鼠般的愉悦和冰冷。“恭喜你,
林晚小姐。”我的呼吸骤停。
“您已成功触发本次‘绝境48小时’的特别隐藏任务——‘抉择’。”“您手中的,
是编号07的‘裁决信物’。”裁决信物?这四个字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我的脑海。
“启动它,您将获得直接晋级的资格,确保进入下一阶段,离最终奖金更近一步。
”导演的声音不疾不徐,如同在介绍一款新上市的商品,“当然,任何选择都伴随着代价。
启动‘裁决信物’的同时,将随机淘汰一名您的‘同伴’。”随机……淘汰?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淘汰?在这片法律与道德早已失效的荒原,“淘汰”意味着什么?
是像游戏里一样化作白光消失?还是被强制带走?抑或是……真实的、彻底的……死亡?
小程那绝望哭泣的脸,阿杰专注挖掘的背影,
双胞胎姐妹相互依偎的颤抖……在我眼前飞速闪过。“抉择时刻,从现在开始,
持续至本轮生存挑战结束。祝您……玩得愉快。”耳麦里的声音戛然而止,死寂重新降临,
比之前更加沉重。我瘫坐在冰冷的岩石上,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手指死死攥着那枚“信物”,坚硬的棱角深深硌进掌心,但那冰冷的触感,
远不及我心底寒意的万分之一。启动它,我就能立刻结束这地狱般的煎熬,一步登天,
触碰那梦寐以求的财富。代价是,某个活生生的人,会因为我这个动作,消失。
用别人的命换来的晋级,我承受不起。这不再是游戏,而是谋杀。诱惑和恐惧,
像两条冰冷的毒蛇,死死缠绕住我的心脏,不断收紧。那笔巨款在我脑海中闪烁着金光,
但小程啜泣的背影像一盆冷水,随时会将其浇灭。我颤抖着,一点点抬起头,
从石缝的阴影里向外窥视。阿杰还在挖坑,汗水沿着他结实的脊背滑落,砸在干涸的土地上,
瞬间蒸发。小甜和小蜜互相喂着水,动作虚弱,看向彼此的眼神里是纯粹的依赖和恐惧。
老吴依旧缩在阴影里,但我注意到,他的视线正极其缓慢地从我们每一个人身上扫过,
像是在评估货物的价值。小程……还维持着那个姿势,像一尊凝固的悲伤雕像。每一个人,
都在拼命地想活下去。每一个人,都可能和我一样,
口袋里揣着一枚决定他人生死的“炸弹”。或者,没有。无人知晓。3 猜忌的毒蔓空气里,
一种无形的东西开始弥漫,比扬起的沙尘更呛人,比逐渐降临的夜色更冰冷。那是猜忌,
是极度压抑的、濒临崩溃的恐惧。原本就稀薄得可怜的合作氛围,在这一刻彻底蒸发殆尽。
当小甜摇晃着站起身,想靠近阿杰挖掘的那个浅浅土坑时,阿杰猛地抬起头,
那双原本坚毅的眼睛里,此刻充满了狼一般的警惕和凶狠,
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吼声:“走开!离远点!”小甜被吓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眼圈瞬间红了,委屈和恐惧让她浑身发抖。小蜜赶紧把她拉回身边,姐妹俩抱得更紧,
看向阿杰的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怨恨。没有人说话。沉默像一块巨大的、湿冷的裹尸布,
将我们所有人紧紧包裹,令人窒息。我们坐得很近,却又仿佛隔着无形的深渊。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是在滚烫的刀尖上跳舞。我紧紧捂着口袋,
那微弱的红光仿佛拥有了生命,穿透布料,灼烧着我的皮肤,灼烧着我的灵魂。
导演的声音在脑海里反复回响——“直接晋级”、“随机淘汰”。
人性的天平在我心中疯狂摇摆,一边是求生的欲望和财富的诱惑,
重若千钧;另一边是道德的底线和对未知死亡的恐惧,轻如鸿毛,却又无法被彻底舍弃。
就在这时——“啊!!!”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叫,毫无征兆地撕裂了凝固的死寂!
是那个程序员小程!他像是被无形的电鞭狠狠抽打,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
脸色在刹那间褪得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他的右手,
死死地、用尽全力地捂着自己的左侧口袋——那个位置,和我藏着“信物”的地方,
一模一样!他惊恐万状地环顾着我们,眼神涣散,失去了所有焦点,嘴唇剧烈地哆嗦着,
能发出破碎的音节:“不……不……不是我……不是我选的……”那声音里蕴含的极致恐惧,
像冰水一样浇遍了每个人的全身。这诡异的情况强烈暗示,
信物的启动可能并非完全自主可控。他猛地转身,像是身后有厉鬼索命,
不顾一切地、连滚带爬地朝着远处那片更加荒芜、布满了狰狞怪石的区域狂奔而去,
单薄的身影很快被昏暗的光线和嶙峋的巨石吞噬。我们所有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
僵在原地。阿杰维持着半蹲的姿势,手中的石块滑落。双胞胎姐妹紧紧抱在一起,
连哭泣都忘了。老吴从阴影里微微探出身,眼睛里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我屏住呼吸,
心脏跳到了嗓子眼。十秒,二十秒…… 时间仿佛凝固。然后,脚下,
传来一阵极其轻微、几乎无法感知的震动,如同远处有巨兽翻了个身。紧接着——从远处,
从小程消失的那片怪石深处,传来一声沉闷的、仿佛被厚重大地吸收隔绝了的——“砰!
”声音并不响亮,却像一柄无形的重锤,裹挟着毁灭的气息,
狠狠地、结结实实地砸在了我们每一个人的心脏上!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失去了所有声音。
风声,喘息声,甚至心跳声,都消失了。双胞胎姐妹中的一个发出了一声短促到极致的抽气,
随即被另一个死死捂住了嘴,只剩下惊恐圆睁的双眼。阿杰僵在那里,
脸上的肌肉扭曲出一种极度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表情。老吴……老吴那总是古井无波的脸上,
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难以察觉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快得像是错觉。而我,站在原地,
四肢冰凉,血液倒流。手指隔着粗糙的布料,能清晰地摸到那枚“信物”冰冷的轮廓,
和它内部那稳定得令人发指的、持续闪烁的微小脉动。它还在。它还在我的手里!那么,
小程口袋里的……是什么?是谁……启动了它?耳麦静默无声,没有宣布任何“淘汰”,
也没有任何“晋级”的祝贺。只有那声沉闷的爆炸,像一道丑陋的烙印,
深深地烫在每个人的耳膜上,也烫在这片被死亡阴影笼罩的、沉甸甸的荒原之上。
4 觉醒与结盟夜幕彻底降临,荒原的气温骤降,刺骨的寒意从四面八方涌来,
穿透单薄的衣物,直侵骨髓。篝火摇曳,映照着我们几张惨白而麻木的脸。小程没有回来。
那个沉默的、总是低着头的年轻人,就像一滴水蒸发在了沙漠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但他的消失,却比任何实物都更具分量,沉甸甸地压在每个幸存者的心头。那声爆炸,
不是幻觉。淘汰,意味着死亡。规则,是嗜血的。我蜷缩在火堆旁,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后怕和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那枚信物贴着我,
像一块永不解冻的寒冰。一亿元,和一条陌生人的命。这个选择像绞索套在我的脖子上。
如果我用了这东西,余生每一个夜晚,我还能安然入睡吗?不,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一股混杂着绝望和愤怒的冲动在我胸中翻涌。继续猜忌、提防,
等待下一次不知来自何处的“随机淘汰”?那我们和待宰的羔羊有什么区别?
这用他人鲜血铺就的晋级之路,我走不下去!在站起来之前,
我做了一个动作——不是启动它,而是用尽全身力气,
将这枚精致的凶器狠狠摔在面前的岩石上!坚硬的晶体与岩石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个动作无关引爆,只关乎决裂。与这杀人规则彻底的决裂。勇气,或者说,
是绝望逼出的疯狂,让我猛地站了起来。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
我掏出那枚依旧在稳定闪烁红色光芒的“裁决信物”,将它高高举到篝火的光照之下。
“我们都错了!”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沙哑,但却异常清晰,“这不是一场求生游戏!
这是一场……屠杀!”我环视着他们每一张写满恐惧和疲惫的脸。“节目组给了我们这个!
他们叫它‘裁决信物’!”我几乎是用尽力气在喊,“启动它,就能直接晋级!
但代价是——会随机炸死一个人!小程……小程就是这么死的!”死寂。比刚才更深的死寂。
然后,各种情绪在他们脸上轰然爆发。阿杰的瞳孔猛地收缩,脸上先是难以置信,
随即涌上巨大的愤怒,拳头死死攥紧,指节发白。双胞胎姐妹死死捂住嘴,
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老吴的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
死死盯住我手中的信物,又缓缓扫过我们每一个人,最后,他阴冷地开口,
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所以,我们现在要坐下来,民主投票决定牺牲谁吗?
还是说……等着被不知道谁手里的玩意儿,‘随机’干掉?”他的话像一条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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