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聘请到一个偏僻工地当夜间安全员。这里规则很简单。就是确保所有工友在天亮前,
都待在他们各自岗位上。直到我发现,这些工友,都是之前死在这里的安全员尸体。而我,
是下一个。01踏进这片工地的时候,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铁锈和柴油混合的味道。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接待了我,他叫钟山,是这里工头。他眼皮耷拉着,
看人眼神像是在打量一根即将用掉的螺丝。“李飞?”“是我。”“跟我来。”他话很少,
直接把我领进一间孤零零的板房保安亭。亭子很小,一张桌子,一把椅子,
还有一个老旧监控显示器,屏幕上分割着九个画面,全是工地夜晚固定机位,一片死寂。
钟山从抽屉里拿出一本薄册子,扔在桌上。《夜班安全员手册》。“你的工作很简单。
”他指着册子,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每天晚上,守在这里。手册上的规定,
一个字都不能错。”我翻开手册。首页只有三条规则。一:每晚十二点,准时巡视工地,
确认所有‘工友’都在各自的岗位上。二:巡视期间,绝对不允许与任何‘工友’搭话。
三:如果看到有‘工友’不在岗位上,或正在移动,请立刻返回保安亭,锁死门,
在天亮前,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我皱了皱眉。“工友?
”夜班还需要巡视工人?而且这规定,写得跟鬼故事似的。钟山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他们……很特殊。”“行吧。”我没多问,以为是某种防止工人偷懒的黑话。“那就这样。
”钟山说完,转身就走,没有半句多余的废话。他拉开保安亭的铁门,外面的风灌了进来,
带着一股……泥土的腥气。门关上的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只剩下我和监控里那九个一动不动的画面。02时间过得很慢。我盯着墙上的挂钟,
秒针每一次跳动,都像一记小锤,敲在我的神经上。十一点五十九分。我站起身,
拿起桌上的手电筒和一份名单。名单上是所有“工友”的名字和他们对应的“岗位”。
电焊工,王大海,A区钢筋笼。泥瓦工,赵铁柱,C区三号楼外墙脚手架。……不多不少,
一共四十四个人。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保安亭的门。十二点整。晚上的工地,
像一头趴窝的钢铁巨兽,所有的机械都沉默着,只有风穿过脚手架,发出呜呜的声响。
我按着名单上的顺序,走向A区。手电筒的光柱在黑暗中晃动,
照亮了一堆堆冰冷的钢筋和水泥。很快,我找到了A区的钢筋笼。
那是一个用粗钢筋焊接成的巨大笼子,为浇筑承重柱做准备。名单上说,王大海在这里。
我把光束对了过去。一个人影,穿着焊工服,戴着防护面罩,以一个扭曲的姿势,
被固定在钢筋笼的中央。他的焊枪还拿在手里,像是正在工作的瞬间,被按下了暂停键。
“王大海?”我试探性地喊了一声。没有回应。我走近几步,手电筒的光照在了他的脸上。
面罩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露出一张青紫色的脸。他的眼睛瞪得很大,瞳孔浑浊,
嘴巴微微张开,表情凝固在一种极度的惊恐之中。他死了。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手电筒差点掉在地上。这不是模型,也不是假人。这是一个死人。一股寒意从我的脚底板,
瞬间窜到了天灵盖。我强压住掉头就跑的冲动,用颤抖的手,
把光束移向名单上的第二个位置。C区,三号楼外墙脚手架。泥瓦工,赵铁柱。
我机械地挪动脚步,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远远地,我看到脚手架上,也挂着一个人。
他背着一个水泥桶,身体被几根铁丝牢牢地绑在架子上,一动不动。我不用走近,
也知道那是一具尸体。第三个,第四个,第十个……我像个游魂一样,走遍了整个工地。
名单上的四十四个人,一个不差。他们全都是尸体。以各种各样工作的姿态,
被固定在工地的每一个角落。他们,就是钟山口中的“工友”。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扶着一旁的墙壁干呕起来。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这里不是工地。这里是一个露天的坟场!
03我必须离开这里!这个念头,像一颗炸弹,在我脑子里轰然引爆。
我拔腿就往工地大门的方向狂奔。就在这时,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滋啦——”那声音,像是有人用指甲在刮一块生锈的铁板。我的脚步瞬间僵住。
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我记得很清楚,巡视最后一具尸体的时候,
周围没有任何异响。这个声音……是凭空出现的。手册上的第三条规则,在我脑中疯狂闪烁。
如果看到有‘工友’不在岗位上,或正在移动……我不敢回头。
我的脖子像是生了锈的合页,一寸都动不了。那“滋啦”声,又响了一下。这一次,更近了。
好像……就在我身后不到十米的地方。跑!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冲向保安亭。
那是我唯一的“安全区”。风在耳边呼啸,我能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咚,咚,咚,
像是在擂鼓。我甚至能感觉到,背后有一道冰冷的视线,钉在我的后脑勺上。
保安亭的门就在眼前。我猛地拉开门,闪身进去,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
“砰”地一声把门甩上,插销、门锁,全部锁死。我靠在冰冷的铁门上,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安全了。我对自己说。我透过门上的小玻璃窗,看向外面。
外面一片漆黑,什么都没有。刚才的声音,是幻觉?是风声?我慢慢直起身,试图平复呼吸。
就在这时,我的目光,落在了保安亭另一侧的窗户上。那是一扇推拉窗,我记得很清楚,
在我离开前,这扇窗的玻璃是干净的。而现在。窗户的玻璃上,赫然印着一个灰色的手印。
一个从外面印上来的手印。手印上,还带着新鲜的、湿漉漉的泥土。04那个手印,
像一只趴在玻璃上的灰色死手。死死地盯着我。我全身的汗毛瞬间炸开,
连滚带爬地远离那扇窗户,缩到了保安亭最里面的角落。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规则三说,
只要回到保安亭,锁上门,就安全了。可那个东西……它跟过来了。它就在外面。
规则是错的,或者说,规则在骗我!我死死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眼睛惊恐地盯着那扇窗户,还有那扇被我锁死的铁门。时间,在这一刻,
仿佛被拉成了粘稠的糖浆。每一秒,都是煎熬。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十分钟?半小时?
外面没有任何声音。没有撞门,没有抓挠,安静得可怕。但那只手印,
依旧清晰地印在玻璃上。它就像一个标记,一个宣告。我来过。我知道你在这里面。
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掐着我的脖子,让我几乎窒息。我就这样,蜷缩在角落里,
睁着眼睛,一直熬到了天边泛起鱼肚白。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保安亭。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个印在玻璃上的灰色手印,在阳光的照射下,竟然开始……慢慢变淡。
就像被无形的橡皮擦,一点一点地擦掉。几分钟后,它彻底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
我壮着胆子,挪到窗边,看向外面。工地上,所有的“工友”,都回到了他们原来的位置上。
那个焊在钢筋笼里的电焊工。那个绑在脚手架上的泥瓦工。一切,
都恢复了昨晚我巡视前的原样。如果不是我浑身被冷汗浸透,我几乎要以为,
昨晚那场生死狂奔,只是一个噩梦。05“吱呀——”铁门被钥匙打开的声音。是工头钟山。
他提着一个饭盒,走了进来,看到缩在角落的我,他那张死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早饭。
”他把饭盒放在桌上。是两个馒头,一碟咸菜,还有一碗稀粥。我的目光,越过他,
看向他身后。他的工作服袖口上,有一块巴掌大的、已经干涸的暗红色痕迹。
像是……洗不掉的血。我的心,沉了下去。“钟……钟工头,”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
“我想辞职。”钟山慢慢转过头,那双只有一条缝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我。
“合同签了三个月。”“违约金我付。”我从口袋里掏出钱包。“这里没有违约金。
”钟山摇了摇头。“只有守规矩,或者……不守规矩。”他的语气很平淡,但每一个字,
都像一块冰,砸在我的心上。我明白了。我走不了。或者说,
在我成为那些“工友”的一员之前,我根本不可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上一任安全员,
张大海,”我死死盯着他的眼睛,试图捕捉到一丝破绽,“他也是这么不守规矩的吗?
”提到“张大海”这个名字时,钟山的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他很好。
”钟山的声音,依旧平直,听不出任何情绪。“调去别的项目了,待遇更好。”他在撒谎。
06钟山走了。我没有动那份早餐。我不敢吃这里的任何东西。巨大的恐惧和绝望,
像潮水一样淹没了我。但几分钟后,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害怕没用,逃跑没用。想活下去,
只能靠自己。我开始仔细检查这间小小的保安亭。这里是张大海之前待过的地方,
他肯定会留下什么线索。我像疯了一样,翻遍了每一个角落。桌子,椅子,墙壁,
地板……连一颗螺丝钉都不放过。我的强迫症,在这一刻,成了我唯一的救命稻草。终于,
在桌子最底下,一个不起眼的夹层里,我摸到了一些不平整的刻痕。我立刻钻到桌子底下,
用手机的电筒照亮。那是一行用指甲,或者别的什么尖锐东西,硬生生划出来的字。
字迹歪歪扭扭,充满了惊恐和仓促。规则是陷阱!它们怕光,但更怕……字,
到这里就断了。最后一个字,只刻出了一个偏旁,像是一个“火”字,又像别的什么。
我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张大海果然发现了什么!规则是陷阱!这一点,
我昨晚已经用命验证过了。它们怕光……我回忆起昨晚阳光升起时,那个手印消失的场景。
还有天亮后,所有尸体都归于平静。这一点,应该没错。可是……更怕什么?
那个“火”字旁的字,到底是什么?火?灯?炮?我死死盯着那个残缺的字,大脑飞速运转。
就在这时,我的视线,无意间扫过了桌子底下刻痕的旁边。在那里,还有一个极其微小的,
几乎看不清的图案。那是一个……塔吊的简笔画。在塔吊的吊臂顶端,还画了一个小小的叉。
这又是什么意思?出口?还是……陷阱?我的脑子里一团乱麻,无数个问题纠缠在一起。
钟山为什么要撒谎?张大海到底遭遇了什么?那个“更怕”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我正想着,
保安亭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敲响了。“咚,咚,咚。”很有节奏的三声。我吓得一个激灵,
瞬间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现在是白天,外面不可能是那些“工友”。是钟山回来了?
我迟疑地走到门边,透过小玻璃窗,向外看去。外面站着的,是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
他穿着一身崭新的工装,脸上带着一丝局促和好奇,手里还提着一个行李包。他看到我,
露出了一个友善的笑容。“你好,请问……钟山工头在吗?”“我是新来的夜班安全员,
我叫……”他的话还没说完。我的目光,已经凝固在了他的胸牌上。
那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他的名字。——李飞。07李飞。他说他叫李飞。我的大脑,
嗡的一声,像被重锤砸中。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凉了下去。
我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口袋,掏出身份证。那张小小的卡片上,我的照片,我的名字,
清晰无比。我也是李飞。怎么会有两个李飞?“你……”我隔着门,
声音因为震惊而变得嘶哑,“你再说一遍,你叫什么?”门外的年轻人愣了一下,
似乎被我的反应吓到了。“李飞啊。弓长李,飞翔的飞。”他指了指自己的胸牌,一脸无辜。
“昨天刚接到钟山工头的电话,让我今天过来报道……”他的话,像一把把尖刀,
扎进我的耳朵里。我猛地看向桌上的那本《夜班安全员手册》。
难道……我才是那个“新来的”?昨晚的一切,那些尸体,那个手印,
全都是我臆想出来的幻觉?不。不可能!桌子底下那行带血的刻字,是那么的真实!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不对劲,太不对劲了。有一个人在说谎。要么是他,
要么……是我的记忆。我死死盯着门外的“李飞”,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脑中成型。
“你等一下。”我对他说道,然后弯腰,装作在桌子底下找东西,余光却死死锁定着他。
我用极低的声音,对着桌子底下,仿佛在对空气说话。“张大海?是你吗?”这是个试探。
一个毫无根据,纯粹出于直觉的试探。门外的“李飞”,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一秒。
就只有一秒。但他眼神里闪过的那一丝惊愕和……怨毒,被我捕捉得清清楚楚。他不是李飞。
他甚至,可能不是人!08“那个……我先进去了?”他恢复了笑容,
手已经搭在了保安亭的门把手上。“别动!”我厉声喝道。他被我吓了一跳,手停在半空。
“钟工头说了,在我下班之前,任何人,都不能进这个亭子。”我胡诌了一个理由。
我的心跳得飞快。现在的情况,远比昨晚更凶险。昨晚的敌人是看得见的“尸体”,
而眼前的这个……它伪装成了我的样子,试图取代我。他想干什么?他为什么要冒充我?
“哦……哦,好。”“李飞”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困惑,但没有坚持。
他往后退了两步。“那我在这里等钟工头吧。”说完,他竟然真的把行李包放在地上,
靠着保安亭旁边的墙壁,坐了下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我不敢有丝毫放松。我靠在门后,
和他只有一门之隔,和他对峙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没有再说话,也没有任何异动。
太阳越升越高,阳光的温度,却驱散不了我心头的寒意。就在我以为,
我们会这样一直僵持到钟山出现时。那个“李飞”,突然开口了。“哥们,问你个事。
”他的声音很随意,像是在闲聊。“昨晚……你没跟‘工友’们搭话吧?”我的瞳孔,
骤然收缩。他怎么会知道规则?而且,他用的是“搭话”这个词。这正是手册上,
第二条规则的原话!巡视期间,绝对不允许与任何‘工友’搭话。一股凉气,
从我的尾椎骨直冲头顶。他不是在冒充我。他是在……考核我!他想确认,
我昨晚有没有违反规则!如果我说我没搭话,他会怎么做?如果我说我搭话了,又会怎么样?
这是一个陷阱!我的大脑飞速运转。“当然没有。”我用一种故作轻松的语气回答。
“手册上的规定,我可不敢忘。”“那就好。”门外的“李飞”,笑了。那笑声里,
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和……满意。“那就好。”他又重复了一遍。然后,他站起身,
拍了拍屁股上的土。“钟工头好像来了,我过去看看。”他指了指远处。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钟山那具行尸走肉般的身影,果然正朝这边走来。我松了口气。
只要钟山来了,这个冒牌货的谎言,就不攻自破了。然而,那个“李飞”,并没有走向钟山。
他转过身,面对着我,一步一步地……倒着走。他的脸上,依旧挂着那种诡异的笑容。
他的身体,在离我十米远的地方,开始变得……透明。就像信号不好的电视画面。
阳光穿过他逐渐虚化的身体,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最后,他整个人,
彻底消失在了空气里。只留下一句话,在我耳边,幽幽回荡。“记住,
手册……每天都会更新的哦。”09我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倒在地。刚才那是什么?
幻觉?鬼?“手册每天都会更新……”我猛地爬起来,冲到桌边,
抓起那本《夜班安全员手册》。我发疯似的翻开。首页的三条规则,还在。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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