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模范邻居窗外的电钻声在早上七点整准时响起,像一把生锈的锥子,
狠狠凿进我的太阳穴。这声音精准地避开了周末法规规定的装修时间底线,
带着一种精心算计的恶意。我握着牙刷的手一颤,牙膏沫掉在了干净的洗手台上。
我盯着那点刺眼的白色,仿佛它玷污了某种神圣的秩序。深吸一口气,
我用湿布仔细地、沿着台面边缘向中心螺旋式地擦干净,不留一丝痕迹。秩序必须被维护。
这是这个月的第十七次。我在日历上默默画下第三个“正”字的第二笔。隔壁的男主人,
张强,一个膀大腰圆,总爱把廉价Polo衫领子竖起来的男人,正站在他家阳台,
对着我们两户之间那堵薄得像纸的墙,用电钻钻着一些毫无意义的位置。他看见我,咧开嘴,
露出被烟熏黄的牙齿,笑了笑,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反而更加用力,噪音分贝陡然升高。
“不好意思啊,小李,装个置物架,周末也不得清闲。”他的声音洪亮,穿透玻璃,
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得意和挑衅。我挤出一个近乎痉挛的理解性笑容,点了点头,
动作轻柔地关上窗户,仿佛怕惊扰了什么。隔音?
在这栋建于上世纪九十年代末的破旧楼房里,这个词就是个悲哀的笑话。
我不只能听见他家孩子每天像炮弹一样在客厅奔跑,能听见他老婆尖着嗓子用脏话训斥孩子,
能听见他们晚上看电视剧时开得震天响的音效,
我甚至能分辨出张强每晚沉重的鼾声和他老婆磨牙的细碎声响。但这些,都只是背景噪音。
真正的折磨,是精准的、恶意的、披着“正常邻里行为”外衣的骚扰。这是一种测试,
测试我的底线,践踏我的尊严。起初,是垃圾。他家的黑色垃圾袋,
总是“不经意”地放在我家门口的正中央,
渗出的油污在米色的地毯上留下恶心的、无法彻底清除的印记。我客气地提醒过一次,
他老婆,那个烫着廉价泡面头、眼神里闪烁着市侩精明的女人,假笑着,
声音甜得发腻:“哎哟,瞧我这记性,下次一定注意,对不住啊小李。”第二天,
垃圾袋换了个位置,不偏不倚地堵住了我防火门的一半,像一具沉默的、散发恶臭的尸体,
嘲笑着我的文明和克制。接着,是半夜的“动静”。总是在凌晨一两点,
当我好不容易在药物的帮助下,从一片混沌的脑海边缘挣扎着陷入沉睡时,
隔壁会传来重物坠地的巨响像是故意扔下的哑铃,
或者是他家孩子声嘶力竭的哭闹平时这个点那孩子睡得跟猪一样沉,
又或者是张强本人压抑的、却恰好能把我从睡眠深渊打捞上来的咳嗽声。一次,两次,
可以是巧合。连续十七次?这是战争。我沟通过,向物业投诉过。物业上门,
张强态度好得挑不出半点毛病,点头哈腰,敬烟递茶:“误会,绝对是误会!
李兄弟可能太敏感了。孩子不小心碰倒了椅子。”“孩子做噩梦了,哭闹,没办法,
当父母的也心疼。”“感冒了,咳咳,真不好意思吵到邻居了,我尽量忍着。
”物业的人对我摊手,眼神里明确写着“邻里之间多包容”“一个大男人别这么斤斤计较”。
包容?我包容了整整三个月。我的黑眼圈像晕开的墨,沉甸甸地挂在脸上。
我的神经像一根绷紧到极限的琴弦,在体内嗡嗡作响,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端水杯时水面会漾起细密的波纹。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一个独居的、看起来有些阴郁、没有家眷拖累的年轻男人,
versus 一个有着“正常”家庭、能说会道、显得更“接地气”的邻居。
舆论的天平,从第一次投诉开始,就是倾斜的。他们不知道,也不会关心,
我床头柜里锁着的那瓶白色药片,是利培酮。一种用于控制精神分裂症症状的药物。
它能帮助我压制那些不该有的声音和念头,维持一种脆弱的、表象的平静。我得过病,
很久以前。经过漫长而痛苦的系统治疗,我已经稳定了很多年。主治医生最后一次见我时,
语重心长地说:“你恢复得很好,记住,只要避免巨大刺激,按时服药,
你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活工作。你只是需要更努力一点。”我记住了这句话。我努力地,
耗尽全身力气地扮演着一个“正常人”。我保持着房间一尘不染,
所有物品按照使用频率和大小严格摆放,角度精确。我准时上班,沉默寡言,
对所有人都客客气气,甚至刻意模仿着同事们闲聊时的表情和语气。
我用这层名为“正常”的、吹弹可破的脆弱外壳,
小心翼翼地将那个内在的、混乱的、危险的真实自我包裹起来。而张强一家,
正用他们肮脏的、沾满世俗油腻的脚,一下下地,带着狞笑,踹在这层外壳上。
我听到了裂缝蔓延的细微声响。第二章:导火索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发生在一个周六的下午。那天,我刚刚完成了一个棘手的项目,心情难得有了一丝晴光。
阳光透过还算干净的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我心血来潮,
绕路去了一家从未光顾过的精品蛋糕店,买了一个小小的、装饰着鲜红草莓的奶油蛋糕。
我想奖励自己,奖励自己又成功地、平稳地度过了一周,没有失态,没有崩溃。
我把那个象征着“正常生活”的蛋糕放在厨房光洁的料理台正中央,像举行一个小小的仪式,
然后转身去烧水泡茶,期待着这份甜腻能暂时填补内心的某种空洞。就在我端着茶杯,
带着一丝近乎虔诚的心情转身回来时,我看到了一幕让我血液瞬间冻结的景象。
一股浑浊的、带着浓重腥臊气味的液体,正从隔壁阳台的方向,
汨汨地、不紧不慢地流进我家阳台,像一条肮脏的溪流。
它漫过我精心养护的、如同婴儿般呵护的几盆多肉植物,
污浊的水渍玷污了饱满的叶片和干燥的颗粒土。最后,这条恶毒的液体之蛇,
蜿蜒着爬过门槛,精准地蔓延到我脚下,浸湿了柔软的棉布拖鞋,
那冰冷黏腻的触感如同死亡之吻。是拖把水。或者说,是故意泼洒过来的、洗过拖把的,
混合着痰液、头发和不明污垢的脏水。我抬起头,
看见张强老婆正拿着一个红色的、边缘破损的塑料桶,站在他们家阳台,假装惊讶地看着我,
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手滑了!你看这……真是,
太对不住了!”她脸上没有丝毫歉意,
只有一种试探成功的、混合着鄙夷和赤裸裸快意的神情。
她看到了我放在料理台上那个孤零零的、显得无比讽刺的奶油蛋糕,
也看到了我瞬间失去所有血色的脸。那一刻,我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不是崩断,
而是被一种极致的冰冷瞬间冻结,然后无声地碎裂了。世界的声音仿佛被瞬间抽离,
只剩下血液冲上头顶的、沉闷的轰鸣声,像涨潮的海浪。
一种熟悉的、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感觉,从脊椎深处慢慢爬了上来。
像无数细小的、尖锐的冰凌,
从容不迫地刺破了我努力维持的、温顺的、属于“正常人”的表皮,接触到久违的空气,
发出满足的叹息。我抬起头,目光越过肮脏的水流,
对上张强老婆那双闪烁着恶毒光芒的眼睛。脸上所有的肌肉都松弛下来,我对着她,
露出了一个极其缓慢,嘴角弧度精确到毫米,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温和而包容的微笑。
“没关系。”我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没有一丝波澜,像深不见底的寒潭,“真的,没关系。
”她似乎被我这完全超出预期的反应弄懵了,脸上假惺惺的惊讶僵住了,愣了一秒,
随即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一样,眼神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嘟囔了一句“怪人”,
拎着桶,近乎狼狈地转身进去了。我关上门,没有立刻清理。背靠着冰冷的门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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