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灯的光线落在沈澈低垂的侧脸上，为他苍白的肌肤蒙上一层柔光。
他坐在天鹅绒琴凳上，身体微微前倾，依靠在那把珍爱的名琴"颂歌"的弧线上，仿佛只是演奏后的小憩。
唯有深陷在他颈间的那根大提琴A弦，在灯光下泛着冰冷的银光，诉说着这是一个永恒的休止符。
沈沉渊到得很早，比接到通知的警方还要早。
他站在门口，身上的白衬衫纤尘不染，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平静得令人心悸。
空气中弥漫着苦橙花古龙水的余韵，掩盖了死亡本身的气味。
现场太过完美——乐谱整齐地摊开在谱架上，正是《恶魔的颤音》的第十七小节；一盏阅读灯温柔地照亮琴凳周围；甚至连沈澈的姿态都带着一种刻意安排的美感。
"现场保护得很好，沈医生。
"年轻的保安出现在沈沉渊的身边低声道，"看起来......像是自杀。
"沈沉渊没有回应。
他迈步走进这个精心布置的剧场，皮鞋踏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单膝在弟弟身边轻轻的跪下，这个动作让他的视线与那根致命的琴弦平行。
然后，他看见了——在沈澈自然垂落的右手食指内侧，有一个极细微的针孔，周围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白色。
在外人看来，这是一个兄长在凝视逝去的亲人。
但只有沈沉渊知道，他的指尖正轻触着弟弟耳后发际线处——那里本该有一颗米粒大小的监测器，如今却空空如也。
是谁，拿走了？
“初步判断是自杀。”
刑警队长张诚的声音带着公式化的惋惜，“遗书在他的琴盒里，笔迹也己经初步比对过......”沈沉渊的肩膀微微颤动，抬起头时眼圈己经泛红：“自杀？
警官，这话您信吗？”
在临时征用的办公室做完笔录，沈沉渊回到休息室。
锁上门，他打开加密终端。
“我理解您的心情，沈先生，您冷静一点，案发现场并没有监控，甚至没有其他人的指纹。”
“可是谁会拿琴弦勒死自己？
他昨天还和我视频说过他今天的演出会很顺利，他准备了很久…”与警察的交谈一首回响在他的耳边，夹杂着断断续续出现的弟弟死时的场景。
面前的监测器在失联前最后传输的数据显示：沈澈的心率在19:15突然加速，随后出现肌肉麻痹的特征，最后是持续三分钟的剧烈疼痛反应——这绝不是一个自杀者该有的生理数据。
他该有多痛…他继续解析环境音。
在《恶魔的颤音》的旋律背景下，他捕捉到了声音。
是两个刻意压低声音的对话：“.....确保姿势自然......”（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带着学术性的刻板）“......灯光要调整......”（一个年轻些的声音，透着艺术家的偏执）最后是一声满足的叹息：“.....完美的终章......”这个声音沈沉渊死都认得——赵擎苍紧接着是一声疑惑：“嗯？
这是什么？”
随后就是极轻微的"咔哒"声——那是监测器被移除的声音。
沈沉渊关掉终端。
不是自杀。
是一场精心导演的谋杀，凶手们不仅要夺走沈澈的生命，还要玷污他的名誉，将他的死亡编排成一场懦弱的逃离。
他高兴的站了起来，他想把这证据交给警察，片刻后他又坐了下来。
不够，只是声音，不够。
他需要更多。
他想起了陈砚修，那个永远端着架式的副院长，那个用学术外表掩盖偷拍癖的伪君子。
那个曾经被他打的连滚带爬的臭虫！
沈沉渊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至极、近乎扭曲的弧度。
他看着桌角弟弟的照片，轻轻抚摸道：“小澈，哥哥会帮你报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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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太过完美——乐谱整齐地摊开在谱架上，正是《恶魔的颤音》的第十七小节；一盏阅读灯温柔地照亮琴凳周围；甚至连沈澈的姿态都带着一种刻意安排的美感。
"现场保护得很好，沈医生。
"年轻的保安出现在沈沉渊的身边低声道，"看起来......像是自杀。
"沈沉渊没有回应。
他迈步走进这个精心布置的剧场，皮鞋踏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单膝在弟弟身边轻轻的跪下，这个动作让他的视线与那根致命的琴弦平行。
然后，他看见了——在沈澈自然垂落的右手食指内侧，有一个极细微的针孔，周围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白色。
在外人看来，这是一个兄长在凝视逝去的亲人。
但只有沈沉渊知道，他的指尖正轻触着弟弟耳后发际线处——那里本该有一颗米粒大小的监测器，如今却空空如也。
是谁，拿走了？
“初步判断是自杀。”
刑警队长张诚的声音带着公式化的惋惜，“遗书在他的琴盒里，笔迹也己经初步比对过......”沈沉渊的肩膀微微颤动，抬起头时眼圈己经泛红：“自杀？
警官，这话您信吗？”
在临时征用的办公室做完笔录，沈沉渊回到休息室。
锁上门，他打开加密终端。
“我理解您的心情，沈先生，您冷静一点，案发现场并没有监控，甚至没有其他人的指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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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两个刻意压低声音的对话：“.....确保姿势自然......”（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带着学术性的刻板）“......灯光要调整......”（一个年轻些的声音，透着艺术家的偏执）最后是一声满足的叹息：“.....完美的终章......”这个声音沈沉渊死都认得——赵擎苍紧接着是一声疑惑：“嗯？
这是什么？”
随后就是极轻微的"咔哒"声——那是监测器被移除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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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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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高兴的站了起来，他想把这证据交给警察，片刻后他又坐了下来。
不够，只是声音，不够。
他需要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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