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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洛阳的《喜欢出轨?那就试试身无分文的爱情。》小说内容丰富。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由知名作家“十一月的洛阳”创作,《喜欢出轨?那就试试身无分文的爱情。》的主要角色为苏晚,贺临川,陈锐,属于男生生活,家庭小说,情节紧张刺激,本站无广告干扰,欢迎阅读!本书共计34578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0-22 23:03:18。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喜欢出轨?那就试试身无分文的爱情。
贺临川在儿子三岁生日宴上收到匿名快递。DNA报告显示孩子与他毫无血缘关系。
他笑着切完蛋糕,当晚就冻结了苏晚所有信用卡。“喜欢用我的钱养野男人?
”他捏碎苏晚偷情的监控截图,“那就试试身无分文的爱情。”当苏晚哭着求他放过陈锐时,
贺临川甩出收购合同。“你情夫的公司,现在姓贺了。
”他俯身擦掉她的眼泪:“猜猜下一个破产的会是谁?”第一章贺临川推开门,
家里那股子甜腻的蛋糕味儿混着香槟气泡的微醺,劈头盖脸就撞了上来。
客厅里挂满了五颜六色的气球,墙上贴着巨大的“3”字,一群穿着光鲜亮丽的人端着酒杯,
笑声像碎玻璃一样扎耳朵。今天是他儿子——贺子轩三岁生日。他儿子。
贺临川舌尖无声地滚过这三个字,目光穿过喧闹的人群,
落在客厅中央那个穿着小西装、被众人簇拥着的小小身影上。小家伙脸蛋红扑扑的,
正被苏晚抱在怀里,对着一个插满蜡烛的巨型蛋糕咯咯直笑。苏晚,他的妻子,
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珍珠白礼服,笑容温婉得体,灯光下,
她侧脸柔和的线条和眼底那份纯粹的、属于母亲的满足,晃得贺临川眼睛有点发涩。
多完美的一幕。贤惠的妻子,可爱的儿子,事业有成的丈夫。海城多少人提起贺家,
不都是这副艳羡又带着点酸溜溜的口气?“贺总!您可算回来了!
”一个挺着啤酒肚的生意伙伴端着酒杯挤过来,嗓门洪亮,
“小寿星等您切蛋糕等得都快睡着了!”“是啊贺总,子轩刚才还一直问爸爸呢!
”另一个打扮精致的太太笑着附和。贺临川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
他脸上习惯性地挂起那副无懈可击的、属于贺氏集团掌舵人的温和面具,眼底却没什么温度。
他径直走向那对耀眼的母子。“爸爸!”贺子轩看见他,眼睛一亮,张开小手就要扑过来。
贺临川的心像是被那声软糯的呼唤轻轻撞了一下,下意识地伸出手。然而,
苏晚却抱着孩子微微侧身,不着痕迹地避开了他的手臂,脸上笑容依旧温婉:“临川,
你回来啦?就等你了,快切蛋糕吧,子轩都等急了。”她语气亲昵自然,
仿佛刚才那点微妙的躲避只是错觉。贺临川伸出的手在空中顿了一秒,随即若无其事地收回,
插进西裤口袋。指尖触到口袋里一个硬硬的、冰冷的金属打火机。他脸上笑容不变,
甚至更温和了些:“好,切蛋糕。”他拿起那把系着蓝色丝带的蛋糕刀,
刀锋在灯光下闪过一道冷光。人群安静下来,手机镜头纷纷对准他们一家三口。
苏晚抱着孩子依偎在他身边,笑容甜蜜。贺子轩的小手好奇地去抓蛋糕上的奶油。
就在贺临川的刀尖即将碰到那层厚厚的奶油时,管家老周神色有些异样地快步穿过人群,
手里拿着一个巴掌大的、毫不起眼的牛皮纸文件袋。“先生,”老周的声音压得很低,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刚送来的,同城快递,寄件人……匿名。
”贺临川切蛋糕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刀锋稳稳地落下,划开柔滑的奶油。“放书房。
”他声音平静,甚至带着点切蛋糕时该有的轻松笑意。
老周犹豫了一下:“送件的人说……务必请您亲自签收,立刻拆看。”他顿了顿,声音更低,
“看着……不像普通快递员。”贺临川握着刀柄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
骨节微微泛白。他抬眼,目光扫过老周脸上那抹凝重,
又掠过身边苏晚那张依旧挂着完美笑容、毫无所觉的脸。周围的宾客还在笑着,催促着,
等着分享这“幸福”的一刻。“哦?”贺临川尾音微微上扬,
透出点恰到好处的、属于上位者的兴味和不容置疑。他放下蛋糕刀,动作从容不迫,
甚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优雅。他接过那个轻飘飘的文件袋,指尖能感觉到里面纸张的硬度。
在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在生日歌的余韵里,在妻子温柔的目光和儿子期待的眼神中,
贺临川慢条斯理地撕开了文件袋的封口。里面只有薄薄的两张纸。最上面一张,是打印的,
只有一行加粗的黑体字:“看看你养了三年的宝贝,到底是谁的种。
”一股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寒意,瞬间从贺临川的脚底板窜起,直冲天灵盖。
他脸上的笑容像是被瞬间冻结的湖面,僵硬得没有一丝裂痕,但眼底深处,
有什么东西轰然坍塌,碎成了齑粉。他没有任何停顿,手指稳定得可怕,翻开了下面那张纸。
白纸黑字,印着醒目的机构LOGO,还有一串冰冷的专业术语和数据。
他的目光直接钉死在最后一行结论上:“依据现有资料和DNA分析结果,
排除贺临川是贺子轩的生物学父亲。”结论后面,
跟着一个鲜红的、刺目的印章:“确认无误”。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沸的人声、香槟杯碰撞的清脆声响、孩子兴奋的咿呀声……所有的声音都像潮水般急速退去,
只剩下一种尖锐的、令人窒息的耳鸣在贺临川的颅腔内疯狂鼓噪。他捏着那两张轻飘飘的纸,
却感觉重逾千斤,几乎要压断他的指骨。“临川?”苏晚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
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怎么了?是什么东西?”她的触碰像一根烧红的针,
狠狠扎在贺临川的神经上。他猛地吸了一口气,那口气冰冷刺骨,直灌入肺腑,
强行压下了胸腔里翻江倒海、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暴戾。他抬起头,
脸上那冻结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下的薄冰,瞬间融化,重新变得温和、平静,
甚至比刚才更加无懈可击。“没什么,”贺临川的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
他将那两张纸随意地折了两下,塞回文件袋,动作流畅自然,
仿佛那真的只是一份无关紧要的普通文件。
他把文件袋递给一旁垂手肃立、脸色微微发白的老周,“一份无聊的恶作剧。收好。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带着点对幼稚把戏的不屑。老周双手接过,指尖冰凉,
恭敬地应道:“是,先生。”贺临川重新拿起那把蛋糕刀,
刀锋在灯光下反射出他此刻眼底深不见底的寒潭。他转向满眼好奇的儿子,
笑容温柔得能溺死人:“来,子轩,跟爸爸一起切蛋糕,好不好?”“好!
”贺子轩开心地拍着小手。苏晚看着丈夫瞬间恢复如常的神色,
心头那点莫名的疑虑也消散了,只当真是哪个无聊人的恶作剧。她重新展露笑颜,
握着儿子的小手,覆在贺临川握着刀柄的大手上。“一、二、三!”宾客们笑着起哄。
锋利的刀锋再次落下,轻松地切开了装饰着卡通汽车和数字“3”的奶油城堡。
掌声和欢呼声瞬间响起,香槟塔被侍者推了过来,金色的液体汩汩流淌。贺临川笑着,
亲手将第一块带着汽车装饰的蛋糕递到儿子手里,看着小家伙吃得满嘴奶油,天真无邪。
他甚至还体贴地拿起纸巾,温柔地替儿子擦掉嘴角的痕迹。他的动作那么自然,
眼神那么宠溺,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一个无可挑剔的、深爱着孩子的父亲。
只有他自己知道,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着烧红的刀子。每一次触碰儿子柔软的脸颊,
指尖传来的温度都像是在灼烧他的灵魂。那份轻飘飘的DNA报告,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死死地烫在他的心脏上,滋滋作响,散发出焦糊的绝望和……冰冷的、即将喷发的毁灭欲。
他端起侍者递来的香槟,金黄的液体在剔透的杯壁里晃荡。他对着满厅的宾客,
对着依偎在身边的妻儿,优雅地举杯,笑容完美无瑕。“谢谢大家来参加子轩的生日宴。
”他的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每一个角落,温和有力,“希望今晚,大家都能尽兴。
”玻璃杯相碰,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如同庆典的乐章。贺临川仰头,
将杯中冰凉的液体一饮而尽。香槟的甜腻滑过喉咙,
却只留下更深的、无法言喻的苦涩和腥气。那苦涩和腥气沉甸甸地坠入胃里,
迅速凝结成一块坚冰,又冷又硬,硌得他生疼。他放下空杯,脸上笑容依旧。
目光扫过苏晚那张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美动人的脸,
扫过她抱着儿子时那份全然的满足和依赖。很好。他无声地对自己说。
这场盛大的、用谎言堆砌的生日宴,这场演给所有人看的“幸福”戏码,该由他亲手,
一点一点,碾成粉末了。宴会持续到深夜。送走最后一位宾客,关上沉重的大门,
隔绝了外面世界的喧嚣,别墅里瞬间陷入一种近乎死寂的安静。水晶吊灯的光芒依旧璀璨,
却照得空旷的客厅冰冷而空旷,残留的蛋糕甜腻气味和酒气混合在一起,
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腥。苏晚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殆尽,只剩下浓浓的疲惫。
她揉了揉发酸的腰,对着正在指挥佣人收拾残局的老周吩咐:“周叔,把子轩抱去洗澡吧,
他玩累了,估计沾枕头就能睡。”小家伙确实已经趴在保姆怀里,睡得小脸红扑扑。“好的,
太太。”老周应声,示意保姆把孩子抱上楼。
苏晚这才转向一直沉默地站在落地窗前的贺临川。他背对着她,
高大的身影被窗外深沉的夜色勾勒出一道冷硬的剪影,指间夹着一支燃了一半的烟,
猩红的火点在黑暗中明明灭灭,烟雾缭绕,模糊了他的轮廓。“临川,”苏晚走过去,
声音带着晚宴后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今天……那个快递,到底是什么?
谁那么无聊?”她想起他当时瞬间僵硬的侧脸,心里总有点不踏实。贺临川没有回头,
也没有立刻回答。他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吐出,
灰白的烟雾在冰冷的玻璃窗上氤氲开一小片模糊的痕迹。窗外是贺家精心打理的花园,
夜色中只能看到影影绰绰的树影和远处城市冰冷的灯火。“无聊?”他终于开口,
声音低沉平缓,听不出任何情绪,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或许吧。
”他掐灭了烟蒂,转过身。客厅明亮的灯光落在他脸上,那张英俊的面孔没有任何表情,
眼神却深得像不见底的寒渊,直直地刺向苏晚。苏晚被他看得心头莫名一悸,
下意识地避开了他的视线,强笑道:“不是恶作剧吗?看你当时脸色都不对了。
别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影响心情。”她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化解这突如其来的凝滞气氛。
贺临川扯了扯嘴角,那弧度冰冷,没有丝毫笑意。他没有接她的话,而是迈开长腿,
径直走向客厅中央那张巨大的意大利真皮沙发。他坐下,姿态放松,甚至带着点慵懒,
仿佛刚才那个在窗边沉默抽烟、散发着无形压迫感的人不是他。
他拿起放在沙发扶手上的平板电脑,指尖在光滑的屏幕上随意滑动了几下,调出一个界面。
然后,他抬眼,目光再次锁住苏晚,平静地开口,像是在讨论明天早餐吃什么:“对了,
通知你一声。你名下所有的信用卡,附属卡,包括那几张不常用的海外卡,从今晚十二点起,
全部冻结了。”“什么?”苏晚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以为自己听错了。冻结信用卡?
开什么玩笑?她每个月庞大的美容、置装、社交开销,还有给娘家的一些贴补,
几乎都依赖着贺临川给她的无限额副卡。冻结?这怎么可能?“临川,你……你说什么?
”她往前走了两步,声音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冻结我的卡?为什么?
我最近……我最近没买什么特别贵的东西啊?”她脑子里飞快地过了一遍最近的消费记录,
除了几个限量版包包和一套珠宝,数额虽然不小,但对贺家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贺临川的目光依旧平静无波,甚至带着点审视的意味,慢悠悠地在她脸上逡巡,
仿佛在欣赏她此刻的错愕和慌乱。他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十指交叉,姿态闲适,
说出来的话却字字如冰锥:“为什么?”他重复了一遍她的问题,尾音微微拖长,
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玩味,“苏晚,这个问题,或许你该问问你自己。”他顿了顿,
看着苏晚因为惊疑而微微睁大的眼睛,那里面清晰地映出他此刻冰冷的面容。“或者,
”贺临川的声音陡然沉了下去,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清晰地砸在空旷的客厅里,
“问问你那个……藏在‘蓝湾’公寓里的‘真爱’?”“轰——!
”苏晚只觉得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猛地炸开了!瞬间一片空白,耳朵里嗡嗡作响,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彻骨的冰冷和麻痹。
蓝湾公寓!他怎么会知道蓝湾公寓?!那是陈锐租的地方!
一个她自以为绝对隐秘、连她最信任的闺蜜都不知道的巢穴!她和陈锐每次见面都小心翼翼,
避开所有可能的眼线,他贺临川怎么可能……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
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着,身体微微发颤,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撞到了身后的矮几,
发出“哐当”一声轻响。“你……你胡说什么!”苏晚的声音尖利得变了调,
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色厉内荏,“什么蓝湾?什么真爱?贺临川,你是不是疯了?
你听谁胡说八道污蔑我?!”“污蔑?”贺临川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
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客厅里回荡,冰冷刺骨,没有丝毫温度。他拿起平板,
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点。下一秒,客厅墙壁上巨大的高清电视屏幕无声地亮起。
屏幕上出现的,不是什么香艳的画面,却比那更具冲击力。
那是蓝湾公寓地下车库的监控录像。时间显示是三天前的下午。画面里,
苏晚那辆扎眼的红色跑车缓缓驶入,停在一个角落的车位。车门打开,
穿着米色风衣、戴着墨镜的苏晚利落地下车。紧接着,副驾驶的门也开了,
一个穿着休闲西装、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快步绕过来,极其自然地伸出手臂,
揽住了苏晚的腰。男人侧脸对着镜头,轮廓清晰——正是陈锐,苏晚大学时的初恋,
如今一家小型科技公司的创始人。苏晚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但并没有推开,反而微微侧头,
似乎在陈锐耳边说了句什么,
脸上露出了一个在贺临川面前从未有过的、带着点娇嗔和依赖的笑容。陈锐也笑了,
低头在她额角亲昵地吻了一下,然后两人姿态亲密地相拥着,走向电梯间。画面切换。
是公寓楼层的走廊监控。两人走出电梯,陈锐拿出钥匙开门,苏晚很自然地跟了进去。
门关上。时间显示,六个小时后,那扇门才再次打开。苏晚独自一人走了出来,
头发似乎重新梳理过,脸上带着一丝慵懒的红晕,快步走向电梯。陈锐站在门口,
目送她离开,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画面定格在陈锐那个笑容上,
清晰得连他眼角的得意都看得一清二楚。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电视屏幕发出的幽幽蓝光,映照着苏晚惨白如纸、毫无人色的脸。
她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身体晃了晃,几乎要瘫软下去,
只能死死地抓住旁边的沙发靠背,指甲深深陷进昂贵的皮革里。完了。这两个字像重锤,
狠狠砸在她的意识里。她精心构筑的、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堡垒,
在贺临川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和几段冰冷的监控录像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瞬间土崩瓦解。
贺临川关掉了电视屏幕。刺眼的光源消失,客厅重新被水晶灯柔和的光线笼罩,
却驱不散那弥漫在空气中的、令人窒息的冰冷和绝望。他站起身,
高大的身影在苏晚面前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他一步步走近,皮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
发出清晰而缓慢的“嗒、嗒”声,每一下都像踩在苏晚濒临崩溃的神经上。他在她面前站定,
微微俯身。他身上那股熟悉的、清冽的须后水味道混合着淡淡的烟草气息,
此刻却像毒气一样让苏晚感到窒息和恐惧。贺临川伸出手,动作甚至称得上温柔,
用指腹轻轻擦过苏晚冰凉滑腻的脸颊。他的指尖带着薄茧,触感粗糙而冰冷。
“喜欢用我的钱,”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却字字淬毒,
清晰地钻进苏晚的耳朵里,“养你的野男人?”苏晚猛地一颤,巨大的恐惧让她几乎失声,
只能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他,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贺临川的拇指缓缓下移,
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力道,重重地碾过她颤抖的嘴唇,仿佛要擦掉什么肮脏的痕迹。
他的眼神深不见底,里面翻涌着苏晚从未见过的、足以将她彻底吞噬的黑暗风暴。“苏晚,
”他盯着她惊恐放大的瞳孔,一字一顿,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那就好好尝尝,
身无分文的‘爱情’,到底是什么滋味。”他收回手,仿佛碰了什么极其肮脏的东西,
从西装口袋里抽出一条深灰色的手帕,
慢条斯理地、极其仔细地擦拭着刚才碰过她脸颊和嘴唇的每一根手指。擦完,
他将那条价值不菲的手帕,随意地、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扔在了苏晚脚边的地毯上。
“从今天起,除了这栋房子,你名下所有的不动产、股票、基金账户,全部冻结。
你常用的那几辆车,钥匙交给老周。”贺临川的声音恢复了那种公事公办的冰冷,
像是在宣读一份判决书,“你的个人银行账户里,我会给你留……足够基本生活的费用。
当然,仅限于你个人。”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苏晚瞬间灰败绝望的脸,
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冷酷的弧度。“至于你那个‘真爱’陈锐……”他故意拖长了语调,
满意地看着苏晚眼中骤然升起的、如同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的惊恐和哀求。“放心,
”贺临川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宣判,冰冷而清晰,“我会好好‘照顾’他的。”说完,
他不再看苏晚一眼,仿佛她只是一团令人作呕的空气。他转身,迈着沉稳而决绝的步伐,
径直走向通往二楼书房的旋转楼梯。皮鞋踩在光洁的台阶上,发出规律而冷酷的回响,
一声声,敲碎了苏晚世界里最后一点虚假的光亮。苏晚呆呆地站在原地,
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石膏像。脚下,那条被丢弃的深灰色手帕,像一块肮脏的裹尸布,
嘲笑着她刚刚被宣判的、一无所有的未来。巨大的电视屏幕已经暗了下去,
但陈锐最后那个满足的笑容,却如同烧红的烙铁,死死地烫在她的视网膜上,
伴随着贺临川那句“好好照顾他”的冰冷余音,在她空荡荡的脑海里疯狂回荡。她双腿一软,
再也支撑不住,重重地跌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昂贵的礼服裙摆散开,
像一朵瞬间枯萎的花。第二章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面,透过薄薄的礼服裙料,
将刺骨的寒意源源不断地传递上来,渗进苏晚的骨头缝里。她瘫坐在那里,
像一具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的破布娃娃,昂贵的裙摆凌乱地铺开,
沾上了地毯上不知何时洒落的香槟污渍。那条被贺临川丢弃的深灰色手帕,
就落在她手边不远处,像一条冰冷的毒蛇,无声地嘲笑着她的狼狈。脑子里一片混沌的轰鸣,
贺临川最后那句“好好照顾他”如同魔咒,在她空荡荡的颅腔内疯狂撞击。陈锐!他知道了!
他什么都知道了!他会对陈锐做什么?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让她几乎窒息。
不!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这个念头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猛地刺穿了苏晚麻木的神经。
她不能失去陈锐!那是她灰暗婚姻里唯一的光,是她压抑生活中唯一的慰藉!她挣扎着,
用尽全身力气想要爬起来,双腿却软得不听使唤,试了几次才勉强扶着沙发边缘站起。
高跟鞋的细跟在地板上敲出虚浮踉跄的声响,在死寂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她跌跌撞撞地冲向玄关柜,那里放着她的手包。手指颤抖得厉害,
几乎抓不住那个小巧的鳄鱼皮包。她粗暴地拉开拉链,在里面疯狂翻找。手机!她的手机呢?
指尖终于触碰到冰凉的金属外壳。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攥住手机,
屏幕解锁时因为手抖输错了两次密码。她点开通话记录,
找到那个被她备注为“A-客户张经理”的名字——那是陈锐的伪装号码。
“嘟…嘟…嘟…”忙音。漫长的忙音。每一声都像重锤敲在苏晚的心上,
让她本就摇摇欲坠的神经更加紧绷。“接电话!陈锐!快接电话啊!
”她对着冰冷的屏幕低吼,声音嘶哑,带着哭腔。终于,在苏晚几乎要绝望的时候,
电话被接通了。“喂?晚晚?”陈锐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深夜被打扰的慵懒和疑惑,
背景音很安静,“这么晚了,怎么了?生日宴结束了?你…你声音怎么这样?
”听到他熟悉的声音,苏晚紧绷的弦瞬间断裂,巨大的恐惧和委屈如同决堤的洪水,
汹涌而出。“陈锐!完了!全完了!”她对着手机哭喊出来,声音破碎不堪,
“贺临川…贺临川他知道了!他知道我们的事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电话那头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几秒钟后,陈锐的声音陡然拔高,
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什么?!他知道什么了?晚晚你说清楚!他怎么会知道?!
”“他…他收到了DNA报告!子轩…子轩不是他的!”苏晚语无伦次,
巨大的羞耻和恐惧让她浑身发抖,“他还…他还有监控!蓝湾的监控!他看到我们了!
他看到了!”“DNA报告?!监控?!”陈锐的声音彻底变了调,尖锐得刺耳,
“这不可能!他怎么会拿到那些东西?!谁给他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苏晚崩溃地摇头,眼泪汹涌而出,模糊了视线,“他今晚就收到了!就在生日宴上!
他…他当场就冻结了我所有的卡!所有的钱!房子车子…什么都没了!
他还说…还说…”她想起贺临川那冰冷刺骨的眼神和话语,恐惧得牙齿都在打颤,
“他说要‘好好照顾’你!陈锐!他一定会对付你的!怎么办?我们怎么办啊?!
”电话那头传来陈锐粗重而急促的喘息声,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灭顶之灾砸懵了。
短暂的死寂后,他强自镇定,但声音里的慌乱却怎么也压不住:“晚晚,晚晚你冷静点!
听我说!你现在在哪里?安全吗?”“我在家…他…他去书房了…”苏晚抽泣着,
无助地环顾着这间巨大而冰冷的客厅,只觉得这里像一个华丽的牢笼。“好,好,你先别慌。
”陈锐的声音带着一种强行压抑的焦躁,“他冻结你的卡?他凭什么?你们是夫妻!
他这是违法的!你明天就去找律师!告他!”“律师?”苏晚茫然地重复,脑子里一团乱麻,
“可是…可是我们有错在先…他手里有证据…”“那又怎么样?!”陈锐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疯狂,“他贺临川再有钱有势,还能一手遮天不成?他非法获取监控!
非法获取DNA!这些都是证据!晚晚,你听我的,明天一早就去找最好的离婚律师!
他贺临川想让我们死?没那么容易!我们手里也有牌!”陈锐的话像是一针强心剂,
让苏晚混乱绝望的思绪稍微清晰了一点。对!贺临川是拿到了证据,但他获取的手段呢?
DNA报告来源不明,监控更是侵犯隐私!他们还有机会!只要找到厉害的律师,
抓住贺临川的把柄,未必不能反咬一口!
“好…好…我明天就去找律师…”苏晚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浮木,用力点头,
眼泪还在不停地流,“陈锐,那你呢?他…他说要对付你…你公司…”“公司的事你别管!
”陈锐打断她,语气急促,“我这边会处理!你顾好你自己!记住,明天一定要去找律师!
找最贵最厉害的!钱…钱你先想办法垫上,我这边…我这边周转一下!
”他后面的话明显底气不足。“钱…”苏晚的心猛地一沉,这才想起自己此刻的处境。
她所有的卡都被冻结了!她下意识地摸向手包夹层,
那里有一张她偷偷办的、存了点私房钱的储蓄卡,用的是她母亲的名字开的户,
连贺临川都不知道。这是她最后的退路。“我…我还有一点钱…”她声音发虚,
“应该够请律师…”“那就好!那就好!”陈锐明显松了口气,“晚晚,别怕!我们还没输!
只要撑过这一关…等我公司缓过来…我们就能远走高飞!带着子轩!贺临川他休想一手遮天!
”“远走高飞…”苏晚喃喃地重复着这四个字,仿佛看到了黑暗尽头一丝微弱的光亮。对,
离开这里!离开贺临川这个魔鬼!带着她的儿子,和陈锐开始新的生活!
这个念头给了她一丝虚假的勇气。“好…陈锐…我等你…”她哽咽着。“嗯,等我消息!
记住,找律师!别慌!”陈锐又叮嘱了几句,才匆匆挂断了电话。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
苏晚靠着冰冷的玄关柜,身体还在微微发抖。陈锐的“鼓励”暂时驱散了一些恐惧,
但贺临川那双深不见底、充满毁灭欲的眼睛,却如同烙印般刻在她的脑海里,让她不寒而栗。
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要自救!苏晚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眼神里透出一股被逼到绝境的狠劲。
她扶着墙壁,踉跄着走向二楼。经过书房时,厚重的实木门紧闭着,
门缝下透出一线冰冷的灯光。她屏住呼吸,心脏狂跳,几乎是踮着脚尖,
像做贼一样快速溜过,生怕惊动了里面那个掌控着她生死的男人。回到主卧,
巨大的空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冰冷而空旷。她反锁上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到地上,
大口喘着气。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挣扎着爬起来,走到衣帽间最里面,
打开一个不起眼的暗格保险柜。里面没有珠宝,只有几张卡和一些现金。
她拿出那张写着母亲名字的储蓄卡,紧紧攥在手心,仿佛攥着最后的希望。
卡里大概有三百多万,是她这些年偷偷攒下的。以前觉得是一笔不小的数目,现在想来,
在贺临川的财富面前,这点钱简直微不足道,但却是她此刻唯一的依仗。她又翻出一些现金,
大概几万块,塞进一个不起眼的帆布包里。做完这一切,她才感觉稍微踏实了一点。
她疲惫地倒在床上,昂贵的丝绸床单冰冷地贴着她的皮肤。窗外是无边的夜色,
如同她此刻深不见底的绝望和恐惧。明天,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清晨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毫无温度地洒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别墅里静得可怕,
佣人们走路都踮着脚尖,大气不敢出。昨晚的喧嚣和后来的死寂,像一场荒诞的梦魇,
残留的压抑气氛弥漫在每一个角落。苏晚几乎一夜未眠,眼底带着浓重的青黑。
她换下那身昂贵的礼服,穿上一条普通的米色连衣裙,素面朝天,只涂了点润唇膏,
刻意让自己看起来憔悴又无助。她拎着那个装着现金和银行卡的帆布包,深吸一口气,
推开了主卧的门。走廊里空无一人。她下意识地看向书房的方向,门依旧紧闭着。
她快步下楼,只想尽快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太太,您要出门?
”管家老周不知何时出现在客厅,垂手肃立,语气恭敬,但眼神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
似乎还残留着昨晚目睹那场风暴的惊悸。苏晚脚步一顿,心头涌起一阵难堪和愤怒。
连一个下人都用这种眼神看她!她强压下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嗯,
出去办点事。”“先生吩咐过,”老周的声音不高,却像一道冰冷的锁链,“您要出门,
可以。但司机今天有其他安排,不能送您。另外,”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苏晚手里那个与身份格格不入的帆布包,“先生还说,您名下的车钥匙,
需要交给我保管。”苏晚的脸瞬间涨红,屈辱感如同火焰灼烧着她的神经。贺临川!
他这是要把她彻底踩进泥里!连最后一点体面都不给她留!“好!好得很!
”苏晚气得浑身发抖,从包里掏出那辆红色跑车的钥匙,
狠狠地、几乎是砸在老周伸出的托盘里,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声。“告诉他!
我苏晚就算走路,也不会饿死!”说完,她不再看老周一眼,挺直了背脊,
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姿态,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冲出了这栋华丽而冰冷的牢笼。
大门在身后沉重地关上,隔绝了里面的一切。清晨微凉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自由的气息,
却丝毫无法缓解苏晚心头的冰冷和沉重。她站在贺家气派非凡的雕花铁门外,
看着眼前空旷的私家车道和远处需要步行近二十分钟才能到达的公交站牌,
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什么叫“身无分文”的滋味。她咬咬牙,拎紧了帆布包,
踩着细高跟,一步一步,朝着公交站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屈辱、愤怒、恐惧交织在一起,啃噬着她的心。过往偶尔有贺家邻居的豪车驶过,车窗紧闭,
但苏晚总觉得那深色的玻璃后面,有一双双眼睛在窥视着她,嘲笑着她的落魄。
终于走到公交站,她混在几个早起买菜的大妈和赶着去写字楼的普通白领中间,
显得格格不入。她低着头,用长发遮住脸,生怕被人认出来。
当那辆拥挤、散发着各种气味的公交车摇摇晃晃地停下时,
苏晚看着那狭窄的车门和里面攒动的人头,胃里一阵翻涌。她犹豫了几秒,
最终还是硬着头皮挤了上去。车厢里闷热拥挤,汗味、早餐味混杂在一起。
苏晚被挤在一个角落,身体紧贴着冰冷的金属扶手,昂贵的连衣裙被蹭得起了褶皱。
她紧紧护着胸前的帆布包,里面是她全部的身家。周围投来或好奇或漠然的目光,
让她如芒在背。她曾是海城最风光的贺太太,出入顶级会所,坐拥私人飞机,
如今却沦落到和普通人一起挤公交!巨大的落差像毒蛇一样噬咬着她的自尊。
公交车走走停停,苏晚只觉得每一分钟都是煎熬。
她要去的是海城最顶级的律师事务所之一——君合。那里的律师费是天价,
但为了对抗贺临川,她必须请最好的!一个多小时后,公交车终于在一个繁华的商务区停下。
苏晚几乎是逃也似的冲下车,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贪婪地呼吸着相对新鲜的空气,
整理着被挤得凌乱的头发和衣服。
她抬头看向眼前那栋高耸入云、玻璃幕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摩天大楼,
“君合律师事务所”的金色招牌在顶层闪耀着冰冷而权威的光芒。就是这里了。
苏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屈辱和忐忑,努力挺直腰背,恢复了几分昔日的仪态,
朝着那扇象征着法律和希望的旋转门走去。旋转门无声地滑开,
扑面而来的是中央空调强劲的冷气和一种混合着昂贵香氛、皮革以及纸张油墨的独特气味。
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倒映着天花板上璀璨的水晶吊灯,
穿着剪裁合体、一丝不苟的精英们步履匆匆,低声交谈,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高效而冰冷的氛围。苏晚的出现,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她身上那条价值不菲但此刻已显皱褶的米色连衣裙,她脸上刻意维持却难掩憔悴的妆容,
尤其是她手里那个与环境格格不入的帆布包,瞬间吸引了不少或探究或讶异的目光。
前台是一位妆容精致、笑容标准得如同量角器量过的年轻女孩。“您好,女士,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她的目光快速扫过苏晚,职业化的笑容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我…我找张明远律师。”苏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张明远是君合的王牌,
专打豪门离婚官司,以手段强硬、收费高昂著称。这是她昨晚在绝望中搜索到的唯一希望。
前台女孩的笑容不变,但眼神里的审视意味更浓了:“请问您有预约吗?
张律师的日程非常满,通常需要提前至少两周预约。”预约?苏晚的心猛地一沉。
她昨晚才出事,哪里来得及预约?“没有预约。但我有非常紧急、非常重要的事情,
必须立刻见到张律师!麻烦你通传一下,就说…就说贺临川的太太找他!”情急之下,
她只能搬出贺临川的名头。“贺临川?”前台女孩显然对这个名字如雷贯耳,
脸上的职业化笑容瞬间凝固,随即被一种混杂着震惊、好奇和一丝了然的神情取代。
她飞快地拿起内线电话,压低声音说了几句。等待的几分钟,对苏晚来说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她能感觉到周围那些看似忙碌的精英们,目光若有若无地在她身上停留,
带着无声的揣测和议论。她攥紧了帆布包的带子,指甲深深陷进掌心。终于,前台放下电话,
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带着一种公式化的歉意:“苏女士,非常抱歉。
张律师正在开一个非常重要的跨国视频会议,暂时无法抽身。
而且…他未来一个月的日程都已经排满了。”她顿了顿,补充道,“张律师让我转告您,
您的案子…他恐怕…不太方便接。”“不方便接?”苏晚的声音陡然拔高,
带着难以置信的尖锐,“为什么?!他连我的情况都不了解,凭什么说不接?!
”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前台女孩的笑容有些僵硬,
眼神躲闪了一下,声音压得更低:“苏女士…这个…张律师没有具体说明。
不过…他让我建议您,或许…可以咨询一下其他律所?”她的话说得委婉,
但意思再明白不过——张明远拒绝了她!而且是毫不犹豫地拒绝!为什么?!
苏晚的脑子里嗡嗡作响。贺临川!一定是他!只有他才有这样的能量,
能让君合的王牌律师连面都不见就直接拒绝她!他早就料到了她会来找律师!
他提前堵死了她所有的路!巨大的绝望和愤怒瞬间淹没了苏晚。
她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眼前阵阵发黑。她猛地转身,
几乎是踉跄着冲出了那冰冷华丽、充满拒绝意味的旋转门,重新回到了喧嚣的街头。
阳光刺眼,车流如织。苏晚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却感觉前所未有的孤立无援。她不信邪!
海城这么大,难道所有律师都被贺临川收买了不成?!她拿出手机,手指颤抖着,
在搜索框里输入“海城 顶级离婚律师”。她找到一个号码,拨过去。“您好,
请问是李正坤律师吗?我是苏晚,贺临川的太太,我有急事…”“抱歉,
李律师最近不接新案子。”电话被挂断。再拨另一个。“王律师您好,我是…”“苏女士?
抱歉,我这边…可能帮不了您,您另请高明吧。”又是忙音。第三个,第四个…“苏女士,
您的情况…比较特殊,我们律所能力有限…”“对不起,我们主任说了,
不接您的委托…”“贺太太,您还是…别为难我们了…”冰冷的拒绝,一个接一个,
像一盆盆冰水,兜头浇下。从最初的震惊、愤怒,到后来的麻木、绝望。苏晚握着手机,
站在繁华的十字路口,看着屏幕上那些被挂断的通话记录,只觉得浑身冰冷,如坠冰窟。
贺临川!他就像一张无形而巨大的网,早已将她牢牢罩住,让她插翅难飞!
他不仅冻结了她的钱,剥夺了她的车,还要彻底斩断她寻求法律帮助的所有途径!
他要她孤立无援,要她像砧板上的鱼,只能任他宰割!“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从苏晚喉咙里挤出。她再也控制不住,
眼泪汹涌而出,模糊了眼前车水马龙的世界。巨大的屈辱、恐惧和走投无路的绝望,
彻底击垮了她强撑的伪装。她蹲下身,在人来人往、漠然注视的街头,
抱着那个装着最后希望的帆布包,失声痛哭。她完了。她真的完了。贺临川不会放过她的,
更不会放过陈锐!与此同时,贺氏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外,
是海城繁华的天际线,车流如织,尽在脚下。阳光透过玻璃,
在光洁如镜的黑檀木办公桌上投下明亮的光斑。贺临川靠坐在宽大的真皮座椅里,姿态放松。
他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正清晰地显示着君合律师事务所前台的实时监控画面。画面里,
苏晚那失魂落魄、踉跄冲出的身影,被捕捉得一清二楚。他端起手边一杯温度刚好的黑咖啡,
浅浅抿了一口,苦涩醇厚的液体滑过喉咙。看着屏幕上那个狼狈不堪的女人,
他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如同在欣赏一出与己无关的默剧。
桌上的内线电话响起。他按下免提。“贺总,”特助林峰冷静的声音传来,“刚确认,
名单上排名前十五的律所,以及几位知名的独立律师,都已经明确拒绝了苏女士的委托请求。
另外,苏女士名下的所有银行账户,包括那张以她母亲名义开设的储蓄卡,已于今早九点整,
全部完成限额操作,单日取现和消费额度,已按您的要求设定为最高两千元。”“嗯。
”贺临川淡淡应了一声,目光依旧落在监控画面上苏晚蹲在街头哭泣的模糊身影。“还有,
”林峰继续汇报,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锐创科技那边,
陈锐今天一早就去了银行,试图申请一笔三千万的紧急贷款。我们的人已经打过招呼,
银行方面…拒绝了。”贺临川的嘴角,终于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近乎残忍的弧度。
那弧度很浅,却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令人心悸的寒意。“很好。”他放下咖啡杯,
杯底与桌面接触,发出清脆的一声轻响。“通知下去,”他的声音平静无波,
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毁灭力量,“对锐创科技核心供应商和最大客户的‘拜访’,
可以开始了。”“是,贺总。”林峰的声音干脆利落。电话挂断。办公室里恢复了寂静。
贺临川的目光从监控屏幕上移开,投向窗外广阔的城市。阳光灿烂,高楼林立,
一片繁华盛景。他修长的手指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着,节奏缓慢而稳定。苏晚的哭声,
陈锐的焦头烂额,在他此刻的脑海里,激不起半分涟漪。
只有一种冰冷的、如同精密机器开始运转般的快意,在他胸腔深处悄然滋生、蔓延。游戏,
才刚刚开始。而猎物的挣扎,只会让这场狩猎,变得更加有趣。他拿起手机,
点开一个加密的相册。里面只有一张照片——贺子轩三岁生日宴上,穿着小西装,
对着蛋糕笑得天真无邪的脸。贺临川盯着那张酷似陈锐眉眼的小脸,眼神幽深如寒潭。
片刻后,他指尖轻点,将那张照片,拖进了名为“待处理”的文件夹。冰冷的屏幕光,
映着他毫无表情的侧脸,如同雕塑。第三章海城CBD,锐创科技。
曾经充满活力、键盘敲击声和年轻程序员讨论声此起彼伏的办公区,
此刻笼罩在一片令人窒息的低气压中。空气里弥漫着咖啡的焦苦味和一种无形的焦虑。
陈锐的办公室门紧闭着,但隔音效果并不算太好,
里面传出的压抑咆哮和重物砸在桌面上的闷响,断断续续地传出来,
让外面格子间里竖着耳朵的员工们更加人心惶惶。“废物!一群废物!”陈锐双眼赤红,
像一头被困的野兽,对着电话那头银行信贷部的经理嘶吼,“什么叫风险评估未通过?!
上个月你们王行长还拍着胸脯说没问题!三千万!就三千万!对你们银行来说算个屁!
我锐创的流水和抵押物不够吗?!
”电话那头传来银行经理公式化又带着点无奈的声音:“陈总,真的很抱歉。
总行风控部门直接下的指令,我们分行…也无能为力。您…还是再想想别的办法吧。”说完,
不等陈锐再骂,直接挂断了电话。“操!”陈锐狠狠地将手机砸在厚重的红木办公桌上,
屏幕瞬间碎裂成蛛网。他双手撑在桌沿,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青筋暴跳。银行这条路,
彻底堵死了!贺临川!一定是贺临川!除了他,
谁有这么大的能量能让银行总行直接卡死他的贷款?!没有这笔钱,
下个月初的供应商货款怎么办?员工工资怎么办?
那个眼看就要到手的、能救公司一命的大客户订单,前期垫付的巨额资金又从哪里来?!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陈锐。他颓然地跌坐回宽大的老板椅里,双手用力搓着脸,
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他还有苏晚!苏晚答应去找律师了!
只要她能拖住贺临川,只要能争取到一点时间…他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颤抖着手拿起桌上的座机,拨通了苏晚的号码。“嘟…嘟…嘟…”忙音。漫长的忙音。
无人接听。陈锐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他又拨了一遍,还是无人接听。
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苏晚那边…也出事了?就在他焦躁得几乎要砸电话时,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他的技术总监兼合伙人赵辉脸色煞白地冲了进来,连门都忘了敲。
“陈总!出事了!出大事了!”赵辉的声音带着哭腔,手里紧紧攥着手机,屏幕还亮着。
“慌什么!”陈锐强作镇定,但声音里的颤抖却出卖了他,“天塌不下来!说!
”“是…是‘智芯’!还有‘华通’!”赵辉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他们…他们刚刚同时通知我们!单方面终止所有合作!停止供应核心元器件!
已经下线的订单…也…也不要了!违约金…他们认赔!”“什么?!
”陈锐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眼前一黑,差点栽倒。他一把抢过赵辉的手机,
屏幕上赫然是“智芯科技”和“华通电子”发来的正式解约函邮件!措辞冰冷,
毫无转圜余地!“智芯”和“华通”,是锐创科技最重要的两家上游供应商,
提供了他们智能家居产品近70%的核心芯片和关键模组!没有这些,
锐创的产品就是一堆废铁!
而“华通”更是他们目前最大客户“安居乐”项目的指定模组供应商!解约?
这等于直接掐断了锐创的命脉!“为什么?!他们疯了吗?!”陈锐目眦欲裂,
对着赵辉咆哮,“违约金?那点违约金够干什么?!他们知不知道这会害死我们?!
”“我…我打电话问了!”赵辉都快哭出来了,“‘智芯’的采购总监支支吾吾,
只说接到总部紧急通知,战略调整…‘华通’那边更绝,接电话的是个小助理,
直接说他们总经理去国外度假了,联系不上!这…这摆明了是有人搞我们啊陈总!
”有人搞我们?陈锐的脑子“嗡”的一声。除了贺临川,还能有谁?!
他不仅断了银行的贷款,还直接釜底抽薪,断了他的供应链!这是要把他往死路上逼!“贺!
临!川!”陈锐从牙缝里挤出这三个字,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恨意和绝望。
他猛地一拳砸在办公桌上,震得笔筒和文件哗啦作响。就在这时,
他放在桌上的私人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陈锐像抓住什么似的,
一把抓过手机点开。短信内容只有一行字,冰冷而残酷:“喜欢偷别人的东西?
那就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这只是开始。——贺”“噗——”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
陈锐眼前金星乱冒,身体晃了晃,被眼疾手快的赵辉扶住才没摔倒。“陈总!陈总您没事吧?
”赵辉吓坏了。陈锐推开他,脸色灰败,眼神却透出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疯狂。
他死死盯着那条短信,仿佛要将屏幕盯穿。贺临川!他不仅要搞垮他的公司,
还要在精神上彻底碾碎他!“没事?”陈锐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厉,
“我他妈好得很!想让我死?没那么容易!”他猛地转身,冲到保险柜前,
手指因为愤怒和激动而剧烈颤抖,试了好几次才打开密码锁。里面没有现金,
只有几份文件和一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他拿出那个盒子,打开。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硕大的、切割完美的蓝钻戒指,
在办公室惨白的灯光下折射出冰冷而璀璨的光芒。这是苏晚的婚戒,价值近千万。
当初她为了和他幽会方便,也为了留条后路,偷偷把这枚戒指从贺家带出来,交给他保管,
说这是她最后的保障。陈锐看着这枚象征着贺临川财富和地位的戒指,眼中闪过一丝贪婪,
但更多的是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他抓起戒指,
连同保险柜里几份房产证其中一份是蓝湾公寓的,一股脑塞进公文包。“赵辉!
”他猛地回头,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给我联系‘鼎盛’的刘老板!
还有‘万利’的高利贷张麻子!告诉他们,我陈锐,有硬货抵押!要现金!立刻!马上!
”“高…高利贷?!”赵辉吓得脸都白了,“陈总!那…那是饮鸩止渴啊!
利息会压死我们的!”“不借,现在就得死!”陈锐咆哮道,额上青筋暴跳,
“只要撑过这一关!只要拿到‘安居乐’的尾款!我们就能翻身!贺临川想玩死我?
老子偏要活给他看!去!立刻去联系!”赵辉看着陈锐眼中那不顾一切的疯狂,知道劝不住,
只能惨白着脸,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开始拨号。陈锐紧紧攥着公文包,
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眼神阴鸷。苏晚联系不上,
律师指望不上,银行贷不到款,供应商集体反水…他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上。这枚戒指,
这几处房产,是他最后的赌注!他要用贺临川老婆的戒指,去借高利贷,来对抗贺临川!
这念头带着一种扭曲的快意和悲壮。他豁出去了!海城另一端,
一家会员制的高端私人俱乐部。静谧的雪茄室里,弥漫着上好烟草的醇厚香气。
贺临川靠坐在舒适的丝绒沙发里,指尖夹着一支点燃的罗密欧与朱丽叶,烟雾袅袅上升。
他对面,坐着“安居乐”智能家居的董事长,吴振邦。“吴董,尝尝这个,
朋友刚从古巴带回来的,味道很正。”贺临川将一支未开封的雪茄推过去,语气随意,
带着点朋友间分享的熟稔。吴振邦是个精明的中年男人,连忙笑着接过:“贺总太客气了。
早就听说您这儿有好东西。”他熟练地剪开茄帽,烘烤,点燃,动作一丝不苟。
两人闲聊了几句风花雪月,品评着雪茄。气氛看似轻松融洽。贺临川吸了一口雪茄,
缓缓吐出烟圈,烟雾模糊了他深邃的眼眸。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随意地开口:“对了吴董,
听说贵公司最近在推进一个智能社区的大项目?跟锐创科技合作的?
”吴振邦抽烟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笑道:“是啊,一个试点项目。
锐创在智能安防联动这块,技术方案还是有点独到之处的。”他回答得滴水不漏,
但眼神里却多了一丝谨慎。“哦?锐创?”贺临川微微挑眉,
语气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属于上位者的审视,“陈锐那小子,是有点小聪明。
不过…”他话锋一转,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种推心置腹的意味,“吴董,
咱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些话,我觉得还是得提醒你一句。”吴振邦立刻坐直了身体,
神色认真起来:“贺总请讲,吴某洗耳恭听。”贺临川弹了弹烟灰,动作优雅从容,
眼神却锐利如刀:“锐创的核心供应商,‘智芯’和‘华通’,今天上午,
已经正式终止了与他们的所有合作。”“什么?!”吴振邦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凝重。作为下游客户,他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没有核心元器件的稳定供应,锐创的产品就是空中楼阁!
他那个项目还等着锐创交付核心模块呢!“消息…确切?”吴振邦的声音有些发干。
“千真万确。”贺临川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而且,据我所知,
锐创的资金链…也出了大问题。陈锐今天上午,跑了好几家银行,
还接触了…一些不太正规的借贷渠道。”他点到即止,没有说高利贷,
但“不太正规”四个字,足以让吴振邦这种老江湖浮想联翩。吴振邦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他那个项目投入巨大,工期紧张,如果锐创这边掉了链子,不能按时交付合格产品,
他损失的不仅是金钱,更是信誉和市场先机!这后果他承担不起!“贺总…多谢您提醒!
”吴振邦放下雪茄,语气郑重,带着后怕和感激,“这份人情,吴某记下了!
要不是您…我这次怕是要栽个大跟头!”“举手之劳。”贺临川淡淡一笑,
端起手边的威士忌,轻轻晃动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
“我也是不想看到老朋友被一些…不靠谱的人和事拖累。毕竟,稳定可靠的合作伙伴,
才是长久之道。”他意有所指。“是是是!贺总说得对!”吴振邦连连点头,心思急转。
锐创显然已经是个巨大的雷,必须立刻切割!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那…贺总,您看,
我们‘安居乐’这个项目,后续的核心模块…贵集团的‘智科’事业部,在技术和产能上,
是否…能帮兄弟一把?”贺临川等的就是这句话。他抿了一口酒,醇厚的液体滑过喉咙,
带来一丝灼热。他放下酒杯,看着吴振邦,笑容温和,
却带着掌控一切的自信:“吴董开口了,自然没问题。‘智科’的技术储备和生产线,
你是知道的。接手锐创的方案,无缝对接,保证按时、按质交付,价格…好商量。
”“太好了!”吴振邦大喜过望,心中的大石瞬间落地。贺氏集团的“智科”是行业龙头,
技术实力和供应链稳定性远非锐创这种小公司可比!虽然价格可能会高一些,但绝对值得!
他立刻举起酒杯,“贺总!大恩不言谢!这杯我敬您!合作细节,我马上让团队对接!
”两只酒杯轻轻相碰,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贺临川看着吴振邦脸上如释重负的笑容,
眼底深处,一片冰冷的漠然。他轻轻晃动着杯中残酒,
琥珀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泽。陈锐,你以为借到高利贷,就能续命?
你押上全部身家借来的钱,不过是在为我贺临川,做最后的嫁衣罢了。他拿起手机,
屏幕亮起,上面是林峰发来的最新信息:“陈锐已与‘鼎盛’刘达成协议,
抵押蓝湾公寓及苏晚婚戒,借款两千五百万,月息15%。与‘万利’张麻子接触中,
抵押其父母名下房产,欲再借一千万。”贺临川的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轻轻划过,
嘴角勾起一抹毫无温度的弧度。月息15%?很好。他倒要看看,这只被逼到绝境的老鼠,
还能在滚烫的油锅里,挣扎多久。第四章海城老城区,一条狭窄潮湿的巷子深处。
空气里弥漫着劣质油烟、垃圾发酵和潮湿霉味混合的刺鼻气味。
苏晚用一块皱巴巴的丝巾捂着口鼻,几乎是小跑着穿过污水横流的地面,
高跟鞋的细跟几次差点卡进石板路的缝隙里。她身上那件米色连衣裙早已失去了原有的挺括,
沾上了不知名的污渍,皱得像块抹布。手里紧紧攥着的帆布包,是她此刻唯一的依靠。
巷子尽头,一栋外墙斑驳、爬满青苔的旧式居民楼。楼道里光线昏暗,
墙壁上贴满了各种小广告,空气污浊。苏晚按照手机里记下的地址,艰难地爬上五楼,
敲响了其中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门开了条缝,
露出一张睡眼惺忪、头发油腻的中年妇女的脸,警惕地打量着她:“找谁?
”“请问…是张阿姨吗?我是…我是之前打电话来租房的小苏。”苏晚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声音带着疲惫的沙哑。中年妇女——张阿姨,目光像探照灯一样在她身上扫了几个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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