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俑我用祖传手艺，把抑郁的妻子变成了植物人(陶俑林舒)无弹窗小说免费阅读_小说完整版免费阅读情绪俑我用祖传手艺，把抑郁的妻子变成了植物人陶俑林舒

1.碗碟碎裂的声音，成了我们家的新背景音乐。我怀孕的妻子林舒，正站在一地碎瓷中间。

那是我们结婚时买的对碗。她前一秒还在对着电视狂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下一秒，

笑声就变成了尖叫，她发疯似的抓挠自己的手臂，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滚开！

别碰我！”她冲我嘶吼，眼神里满是憎恶和恐惧。医生说这是产前抑郁，开了好几种药，

做了两次心理疏导，可她的情况却愈演愈烈。她开始出现幻觉，总是半夜把我叫醒。

.但是我听不清楚”“它说它不喜欢我...”......我感觉更像是某种恶毒的诅咒。

我的心像是被那只摔碎的碗一样，裂成了几百片。那天晚上，

我决定动用李家从不轻易示人的手艺。情绪俑。我爸知道了，只是从陶车上瞥了我一眼。

“你在玩火。”他布满干裂泥垢的手指，甚至没有停顿一下。我不在乎。

我只想换回我的爱人。我把一团湿润的陶土胚子，捧到林舒面前。“把你的愤怒，全都给它。

”我几乎是在乞求她。她空洞地看了我几秒，然后，面目狰狞。

她对着那团泥土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啸。

双手疯狂地捶打、撕扯、扭曲着那团无辜的陶土。我连夜烧窑。第一尊“暴怒”俑，出炉了。

它的表情，是我见过最扭曲的愤怒。第二天早上，林舒醒来，居然对我说了句“对不起”。

她为那个摔碎的碗道歉。一整天，她没有再发脾气。成功了。我欣喜若狂，

甚至觉得我们家的餐具终于能活过预产期了。我看到了希望，一个巨大的，闪着金光的希望。

我趁热打铁，烧制了她的“狂喜”，还有“悲伤”。她的情绪果然被我一点点“修剪”掉了。

她变得稳定。稳定得可怕。我给她放最喜欢的喜剧电影，她以前能笑到沙发上打滚。现在，

她只是看着屏幕，眼神和我看墙皮没什么两样。她不笑了。也不哭了。

那双我曾爱到骨子里的，会说话的眼睛，变成了一对昂贵的玻璃珠子。

一个念头让我浑身发冷。我不是在治病。我是在“清空”她。那天下午，我爸的工作室没锁。

他说里面放的都是见不得人的“废品”，从不让我进。我鬼使神差地推开了门。

一股尘封的土腥味扑面而来。然后我看到了角落里那一排陶俑。我腿都软了。

那根本不是我爸那种古朴、写意的风格。那是一排……活生生的人。被定格在最痛苦的瞬间。

一个男人无声地嘶吼，脸上的肌肉都拧成了麻花。一个女人眼神空洞，

脸上是那种被生活碾碎后的绝望。还有一个孩子，表情是面对死亡时的纯粹恐惧。

这不是废品。这是用痛苦浇灌出的杰作。我爸从没给我看过这些东西。

一股寒意从我尾椎骨猛地窜上天灵盖。这些扭曲的陶俑，和林舒的“情绪俑”不一样。

它们好像不是被“灌注”了情绪。而是从什么活物身上，硬生生“偷”来的。

2.情况比我想象得更糟。是急转直下。医生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给她削苹果。

“突发性精神性植物状态。”一串我听不懂的医学名词。翻译过来就是，

她成了一个活着的植物。查不出任何生理原因。我守在病床前，握着她冰凉的手。

她还是那么美，皮肤细腻得像上好的羊脂玉，安静得像一尊沉睡的蜡像。毫无生气。

监护仪上规律的“滴、滴”声，是我唯一的安慰。也是对我最大的嘲讽。

我无法接受这个结果。我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反复闪现的，

全是我爸工作室里那排诡异的陶俑。我开始怀疑他。那个警告我“在玩火”的男人。

他每天下午雷打不动地出门“散步”。我偷偷跟在他后面。他根本不是在散步。他像个幽灵，

在公园、医院这些人最多的地方游荡。他会找个长椅坐下，一坐就是几个小时。

眼神锐利得像鹰，死死盯着那些争吵的情侣，痛哭的家属，或是狂喜的孩子。

那不是一个老人在看风景。那是一个猎人在观察他的猎物。他在“收集”。

收集那些活生生的，强烈到喷薄而出的情绪。一股恶寒顺着我的脊梁往上爬。我爸这爱好，

比公园里那些给姑娘算命的大爷还变态。晚上，我又溜进了他的工作室。

那排“废品”陶俑里，多了一个新成员。一个崩溃大哭的女人。是林舒。我记得。

那是我烧制“悲伤”俑的前一天，她把自己关在浴室里，哭到几乎断气。这尊陶俑的表情，

和她当时的样子分毫不差。我走近了，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跳出来。陶俑的嘴角，

有一颗小小的、黑色的痣。我浑身的血都凉了。林舒嘴角根本没有痣。那是我当时为了哄她，

用笔在她嘴角画的。我说：“你看，点了这颗‘开心痣’，就不会再难过了。”这件事，

只有我和她知道。我爸是怎么知道的？一个可怕的猜想，像一颗毒种子，在我心里疯狂发芽。

我以为的“封存”，是把情绪关进陶俑。但我爸做的，不是封存。是复制。不。是窃取。

3.家空得像个墓穴。我开始动手收拾林舒的东西。医生说她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这些东西放在这里，像一把把钝刀，一下下刮着我的心。我只是想，让她住的那个单人病房，

看起来更像家一点。床头柜的抽屉里，我翻到一本粉色封皮的日记。是她的孕期日记。

我犹豫了一下。这感觉像是在偷窥她的灵魂。可她的灵魂，已经被偷走了。我翻开了第一页。

字迹娟秀，充满了甜蜜。“今天，宝宝踢我了！李文紧张得像个傻子，

趴在我肚子上听了半天，说听到了交响乐。”“李文又偷偷学做什么孕妇餐了，

厨房跟打仗一样，但他端出来那碗黑乎乎的东西时，我还是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我笑着，眼泪却砸在了纸上，晕开了一小片墨迹。我快速地往后翻。翻到一半，风格突变。

字迹开始变得扭曲、潦草，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刻上去的。很多地方都被指甲划破了。

她反复提到几个词。“他的眼神。”“献祭。”“完美的作品。”“他”？是我爸。

我瞬间确定。就是我爸在公园里看“猎物”时的那种眼神。我的拳头攥得死紧。他妈的，

这个老疯子。他把我的妻子当成了他那变态艺术的“献祭”品。我继续往下看，

一行字像钢针一样扎进我的眼睛。“李文的感情太纯粹了，是最好的材料。”我？材料？

什么材料？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这句话太奇怪了，

像是一个局外人在冷酷地评估一件物品。这句话下面，还有一行被涂黑的字。

我把日记本对着光，隐约能看清几个字。“不能……让他……发现……”发现什么？

我的心脏狂跳，翻到最后一页。那是一页完全空白的纸。只有一个词。“过敏。

”下面画了一个大大的叉。过敏？我猛地想起来。林舒一直说，她对陶土过敏。

所以她从不进我的工作室，甚至连我刚做完陶艺没洗干净的手，她都会躲开。

我一直以为是自己疏忽，还为此自责过。作为一个制陶世家的媳妇，这个借口现在看来，

拙劣得可笑。一个巨大的谎言。我因为爱她，信了这个谎言这么多年。我像个傻子。

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她不是过敏。她是在害怕。害怕她的情绪，被陶土无意中留存下来。

她……早就知道情绪俑的秘密！我手里的日记本“啪”地掉在地上。窗外的阳光照进来，

我却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冰窖。4.我抓起地上的日记本。纸张的棱角，

像刀一样割着我的手心。我冲进我爸的工作室，把那本粉色的日记狠狠砸在他的陶车上。

泥浆溅了我一脸。“你他妈的到底对她做了什么！”我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野兽，

嗓子里全是血腥味。我爸停下手里的活。他甚至没有看那本日记。他只是抬起头，

用一种看傻逼的眼神看着我。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你以为你做的是在拯救她吗？

”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让人发疯。“你只是在完成一个必要的仪式。”仪式？

我救我老婆，在他嘴里成了他妈的跳大神？怒火在我脑子里炸开，

我指着日记上“最好的材料”那几个字。“材料？我他妈是材料？林舒也是材料？

”“她快死了！你知不知道！”他没理我。他慢吞吞地擦干净手，从一个上了锁的木盒里，

捧出一个东西。那是一个陶俑。一个被摩挲得极其光滑，包浆都快盘出来了的陶俑。

陶俑的表情，安详得像睡着了一样。那张脸，是我二十年前，每天都能看到的脸。是我妈。

“你妈当年走的时候，很痛苦。”“癌细胞扩散到了骨头，每一秒都是煎熬。

”“她求我杀了她。”我爸的声音，像是在讲述一个与他无关的故事。他抚摸着陶俑的脸，

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我做不到。”“所以，我把她所有的痛苦，都烧进了这里。

”“你看，她走的时候多安详。”“没有哀嚎，没有挣扎，就像睡着了一样。

”“这是我一生最完美的作品。”我浑身的血，在那一瞬间，全凉了。我妈的临终关怀，

在他眼里，是一场行为艺术。一个秘密。一个足以把我整个世界观都震碎的秘密。

我终于明白，我妈当年为什么走得那么“体面”。我曾为此感激上天。原来，那不是体面。

那是灵魂被提前抽干了。震惊过后，是滔天的愤怒。我指着他，手指抖得像帕金森。“所以，

你为了再他妈的复制一个‘杰作’，就盯上了林舒？”“你这个疯子！

”“你为了你那狗屁的艺术，毁了她，也毁了我！”5.我爸没再说话。他看我的眼神，

像在看一块上好的，即将入窑的泥。愤怒、绝望、痛苦。他说，这些都是最顶级的釉料。

我回了房间，但没睡。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没有林舒，也没有我爸。只有我妈。她躺在窑里，

火焰舔舐着她的身体。她不痛苦，反而对我笑。笑得无比安详。然后，她的脸在高温里融化，

像蜡一样滴落下来。最后，在地上凝固成林舒的脸。那张脸上，没有表情。

我从床上弹了起来，浑身是汗。再也无法忍受。我冲进工具房，抄起一把羊角锤。今晚，

我要么砸碎他的“神”，要么砸碎我自己。我爸的工作室没锁。他好像知道我会来。

我径直走向墙角那排“杰作”。找到了。那个嘴角点着一颗“开心痣”，

哭到撕心裂肺的林舒。我爸就站在门口，像个幽灵，静静地看着我。“愤怒也是一种材料，

”他说，“别浪费了。”我他妈杀了他的心都有了。他不是我爸。他是个为了艺术，

可以献祭一切的魔鬼。这个陶俑在我面前，哭得那么伤心。这是我妻子的悲伤。被他偷来，

裱起来，当作战利品，放在这里展览。我举起了锤子。“住手！”我爸第一次在我面前失态，

他吼了一声。晚了。锤子带着我全部的愤怒和绝望，狠狠砸了下去。“砰！”一声脆响。

哭泣的林舒，碎成了一地陶片。世界，瞬间安静了。我爸看着满地的碎片，眼神空洞，

喃喃自语。“原来……会碎啊……”他好像在看什么珍宝被打碎了，那副心疼的样子，

比杀了我还难受。就在这时。“铃铃铃——”我的手机铃声，尖锐得像一把手术刀，

猛地划破了这片死寂。是医院的来电。我手抖得厉害，按了好几次才接通。电话那头，

是护士惊慌失措的声音。“李先生！你妻子……”“她刚刚心跳和呼吸都停止了！

”“毫无征兆！”手机从我手里滑落。锤子“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我瘫倒在那一地碎片里，

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封存？窃取？都不是。是承载。那些陶俑，

是情绪唯一的容器。我烧掉的“暴怒”、“狂喜”，是把它们从林舒身上剥离。

而我爸做的这个，是承载她“悲伤”的本体。我打碎的不是一个陶俑。

我打碎的是林舒的悲伤。我亲手，把她的生命系统，砸了个稀巴烂。我……杀了我最爱的人。

6.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到医院的。一路上的红灯、鸣笛，都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我的世界，只有一片碎裂的陶片。和我妻子的心跳。现在，什么都没了。我冲进病房。

消毒水的味道，冰冷得像坟墓。林舒躺在床上，脸上盖着白布。旁边，

维持生命的机器发出单调而沉闷的嗡鸣，代替了之前的心跳声。成了她新的，

也是最后的背景音乐。我爸就站在病床边。他就那么站着，看着，

像是在欣赏一件刚刚完工的作品。他甚至没看我。他的背影，在一夜之间，好像被抽干了，

只剩下一个干枯的架子。但那不是悲伤。是空。我冲了上去。一把揪住他满是泥土味的衣领。

我用了全身的力气，指节都发白了。他没反抗。甚至没晃一下。

他只是终于把目光从林舒身上，移到了我脸上。那眼神，浑浊，疲惫，还带着一丝……解脱？

“我偷了她的痛苦。”他的声音像砂纸在摩擦。“我让她解脱了，就像你妈一样。

”我的拳头硬了。“但那之后，我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我做不出东西了。

”“一个没有情感的匠人，只是在玩泥巴。”他指着窗外，工作室的方向。

“为了再做出一个‘活’的作品……”“我只能去偷。”“去公园，去医院，

去所有能找到痛苦的地方，像个贼一样，去偷别人的情绪。”他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那些扭曲的陶俑，是我这些年犯下的罪。”“一个绝望的父亲，一个被丈夫抛弃的妻子，

一个考试失败想自杀的学生……”“他们都是我的模特，也是我的祭品。

”“我把他们的痛苦偷过来，做成我的作品。”“现在，这个系列又多了一个。”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