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经阁的空气里弥漫着陈年纸张特有的霉味和灰尘的干燥气息，厚重的木门隔绝了外面的风雨，却挡不住那深入骨髓的阴冷。
艳玉蜷缩在最深处的暗格里，后背紧紧贴着冰冷潮湿的墙壁，砖块的棱角硌得他脊椎生疼。
他的指尖死死抠着那截从少羽修炼室偷来的竹筷，指腹能清晰地感受到竹子粗糙的纤维纹理和几道细微的裂痕。
可就是这截看似普通的竹筷，三时辰前在少羽手中，却化作一道快如闪电的青光，轻易洞穿了一位三阶唐人修士的护体罡气，连对方腰间那柄吹毛断发的精钢佩剑都被拦腰斩断，断面光滑如镜。
旁边那块被他一并带来的水泥碎块更是诡异，此刻正静静躺在他脚边的旧蒲团上。
少羽当时只用指尖轻轻一触，它便爆发出沉闷如雷的轰鸣，坚硬的青石板地面竟裂开了半寸深的蛛网纹路，碎石飞溅间，连藏经阁梁柱上的灰尘都被震得簌簌落下。
“天阶……唐人法宝……”彦宇的指甲因用力而泛白，指节微微颤抖。
他的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下缩成了针尖大小，映着暗格里唯一一缕从缝隙中透进来的、带着尘埃的阳光。
他猛地想起初遇少羽的那个黄昏。
九一城的雨巷被暮色染成了浓墨色，青石板路被连绵的秋雨冲刷得发亮，倒映着两旁斑驳的砖墙和低垂的屋檐。
巷口的老槐树下，少年穿着件洗得发旧的粗布衫，袖口还打着两个颜色各异的补丁，裤脚沾满了泥点，看起来狼狈不堪。
他的眼瞳很亮，像盛着一汪山涧清泉，带着几分怯生生的警惕和不易察觉的倔强。
见艳玉走近，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却又很快鼓起勇气，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露出两排干净得晃眼的牙齿笑：“大哥，我叫少羽，是个孤儿，能不能……能不能给我点吃的？
我饿了好几天了。”
那时的艳玉刚结束一次凶险的任务，身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心境本就有些沉郁。
可看到少羽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像块未经雕琢的璞玉，所有的阴霾都仿佛被驱散了几分。
他心一软，便将少羽带回了唐人协会，安排他做了个杂役，平日里也多有照拂——教他识文断字，给他送伤药，甚至在他一次修炼走火入魔时，不顾自身损耗，用自己的内力为他镇压翻涌的气息。
记得少羽当时虚弱地靠在他怀里，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却还死死抓着他的衣袖，眼神依赖而恳切：“彦宇哥，谢谢你……以后我只有你了。”
原来，那些他以为的兄弟情深，那些依赖的眼神，全都是精心编织的诱饵。
在少羽眼中，他从不是什么可以依靠的“彦宇哥”，而是一个被锁定的、即将被收藏起来的专属藏品。
这个认知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狠狠扎进艳玉的心脏，让他浑身发冷。
窗外的月光挣扎着穿过高窗的棂格，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纹路。
艳玉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震得肋骨隐隐作痛，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而困难。
他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衣领——那里藏着半块从少羽修炼室偷来的水泥碎屑，此刻正隔着单薄的衣料，传来一阵阵细微的震颤，像是有生命一般，呼应着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为什么……”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尾音却被喉咙里的干涩堵了回去。
少羽那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衫、永远挂在脸上的温和笑意、还有他总在深夜独自待在修炼室的孤寂身影……原来每一处细节，都是为了掩盖这两件足以颠覆唐人界的天阶法宝，更是为了掩盖他那能与传说中唐圣体抗衡的、令人闻之色变的死母体体质！
他猛地从暗格里站起身，动作太急，肩膀重重撞在身后的书架上。
老旧的书架发出“吱呀”一声痛苦的呻吟，几卷线装古籍簌簌落下，在他脚边堆成一小堆。
灰尘被惊得漫天飞舞，在月光下折射出无数细小的银亮颗粒，像一片转瞬即逝的星河。
艳玉捂着撞疼的肩膀，大口喘着气，冷汗顺着额角滑进鬓发里，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在暗格里飞快地扫过——少羽的目的是什么？
他接近唐人协会，接近自己，难道从一开始就是一场布局了数年的阴谋？
那些看似无意的相遇，那些恰到好处的依赖，全都是他计划中的一环吗？
就在这时，藏经阁厚重的木门传来“吱呀”一声轻响，极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了暗格入口处。
那脚步声很轻，却像重锤一般，每一下都砸在艳玉紧绷的神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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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这截看似普通的竹筷，三时辰前在少羽手中，却化作一道快如闪电的青光，轻易洞穿了一位三阶唐人修士的护体罡气，连对方腰间那柄吹毛断发的精钢佩剑都被拦腰斩断，断面光滑如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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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一城的雨巷被暮色染成了浓墨色，青石板路被连绵的秋雨冲刷得发亮，倒映着两旁斑驳的砖墙和低垂的屋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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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瞳很亮，像盛着一汪山涧清泉，带着几分怯生生的警惕和不易察觉的倔强。
见艳玉走近，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却又很快鼓起勇气，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露出两排干净得晃眼的牙齿笑：“大哥，我叫少羽，是个孤儿，能不能……能不能给我点吃的？
我饿了好几天了。”
那时的艳玉刚结束一次凶险的任务，身上还带着未干的血迹，心境本就有些沉郁。
可看到少羽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像块未经雕琢的璞玉，所有的阴霾都仿佛被驱散了几分。
他心一软，便将少羽带回了唐人协会，安排他做了个杂役，平日里也多有照拂——教他识文断字，给他送伤药，甚至在他一次修炼走火入魔时，不顾自身损耗，用自己的内力为他镇压翻涌的气息。
记得少羽当时虚弱地靠在他怀里，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却还死死抓着他的衣袖，眼神依赖而恳切：“彦宇哥，谢谢你……以后我只有你了。”
原来，那些他以为的兄弟情深，那些依赖的眼神，全都是精心编织的诱饵。
在少羽眼中，他从不是什么可以依靠的“彦宇哥”，而是一个被锁定的、即将被收藏起来的专属藏品。
这个认知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狠狠扎进艳玉的心脏，让他浑身发冷。
窗外的月光挣扎着穿过高窗的棂格，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纹路。
艳玉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震得肋骨隐隐作痛，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而困难。
他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衣领——那里藏着半块从少羽修炼室偷来的水泥碎屑，此刻正隔着单薄的衣料，传来一阵阵细微的震颤，像是有生命一般，呼应着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为什么……”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尾音却被喉咙里的干涩堵了回去。
少羽那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衫、永远挂在脸上的温和笑意、还有他总在深夜独自待在修炼室的孤寂身影……原来每一处细节，都是为了掩盖这两件足以颠覆唐人界的天阶法宝，更是为了掩盖他那能与传说中唐圣体抗衡的、令人闻之色变的死母体体质！
他猛地从暗格里站起身，动作太急，肩膀重重撞在身后的书架上。
老旧的书架发出“吱呀”一声痛苦的呻吟，几卷线装古籍簌簌落下，在他脚边堆成一小堆。
灰尘被惊得漫天飞舞，在月光下折射出无数细小的银亮颗粒，像一片转瞬即逝的星河。
艳玉捂着撞疼的肩膀，大口喘着气，冷汗顺着额角滑进鬓发里，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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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看似无意的相遇，那些恰到好处的依赖，全都是他计划中的一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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