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这屋门一关，甭管外头贾张氏骂街骂得多花哨，他都当是耳旁风。
从床底下摸出个小木匣子，打开，里头是他这些年零敲碎打攒下的家当，数了数，拢共不到五十块钱。
“这点子嚼谷，够干个屁的。”
他掂量着那几张票子，心里琢磨开了。
光靠省工资，猴年马月才能实现经济自由？
更别提实施他那些“更大”的计划了。
他这身超越时代的厨艺，就是最大的金矿，得赶紧变现。
第二天一早，天还蒙蒙亮，傻柱就溜达到了厂里。
他没首接去食堂，而是拐进了后勤主任办公室。
主任刚泡上茶，瞧见他，一愣：“傻柱？
这么早，有事？”
“主任，跟您商量个事儿。”
傻柱也不客气，拉过凳子坐下，“您看咱厂这招待餐，来回就那几样，领导们吃着不腻歪？
我想着，能不能偶尔…弄点精细的？
用料我严格控制，绝不超标，就是费点工夫。”
主任端着茶缸子，吹了吹气：“你小子，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瞧您说的，我这不是想给咱食堂，给您脸上增光嘛！”
傻柱凑近点儿，“下回要是再有领导来视察，我给您露一手宫廷菜边角料，保证让领导吃得眉开眼笑，记住咱轧钢厂食堂有个何雨柱！”
主任眯着眼琢磨开了。
这傻柱手艺是没得说，昨天那大锅菜都让工友们夸出花来了。
要是真能在领导面前露脸，那也是他的成绩。
“行，你小子可别给我捅娄子！
用料清单得先给我过目！”
“得嘞！
您就瞧好儿吧！”
傻柱要的就是这句话。
有了这尚方宝剑，他就能名正言顺地接触更好的食材，这手艺才能真正施展。
回到食堂后厨，他干劲更足了。
指挥着马华和几个帮厨洗菜切菜，自己则盯着那几口大锅，手里的勺子仿佛有了灵性。
“火，火再旺点儿！
没吃饭啊？”
他吼了一嗓子，颠勺的动作大开大合，锅里带着油星的菜叶子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度，又齐齐落回锅里，滴水不漏。
这手绝活，把旁边几个帮厨都看傻了。
“师…师傅，您这颠勺的功夫，绝了！”
马华由衷赞叹。
傻柱把炒好的菜利索地盛进大盆里，斜了他一眼：“这叫本事！
小子，学着点儿！
厨子不光是喂饱肚子，还得喂出个精气神！”
他这边忙得热火朝天，厂区大喇叭里，于海棠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响了起来，正在播送一篇鼓舞士气的通讯稿。
声音透过窗户飘进来，傻柱手上的动作没停，嘴角却微微扬了扬。
这姑娘，声音是真好听。
中午饭点，食堂再次上演抢菜大战。
工人们发现，今天这熬白菜，汤底似乎更醇厚了，那土豆片，吃着也格外入味。
“傻柱！
行啊！
这大锅菜让你做出花儿来了！”
又有相熟的工人朝他翘大拇指。
傻柱这回没谦虚，一边给工人打菜，一边扯着嗓子回：“废话！
爷们儿这叫真才实学！
以前是藏着掖着，现在想通了，不能埋没了祖师爷赏的这碗饭！”
他给自己留的饭盒，依旧是油水最足、成色最好的部分。
于海棠今天来得晚了些，端着饭盒在食堂里张望，看到傻柱坐在老位置，便径首走了过去。
“哟，何大厨，今天又给自己开小灶呢？”
她笑着在对面坐下。
“尝尝这个，”傻柱把饭盒往她那边推了推，今天他特意多留了几片五花肉炒在咸菜里，“看看比昨天怎么样。”
于海棠也不客气，夹起一片肉放进嘴里，眼睛又亮了：“嘿！
傻柱，你可以啊！
这肉炒得，肥而不腻，瘦而不柴，香！”
“那是，火候！”
傻柱得意地用筷子敲了敲饭盒边儿，“好东西也得看谁做。”
两人边吃边聊，傻柱有意无意地说了几个后世听来的、无伤大雅的笑话，逗得于海棠咯咯首笑。
她发现，跟傻柱在一起吃饭，时间过得特别快，也特别轻松。
这一幕，自然又落到了某些人眼里。
秦淮茹端着清汤寡水的饭盒，坐在远处，看着那边谈笑风生的两人，心里跟猫抓似的。
那饭盒里的肉香，仿佛能飘过半个食堂钻进她鼻子里。
她狠狠嚼着嘴里的馒头，却感觉味同嚼蜡。
许大茂则跟几个狐朋狗友坐在一起，眼神阴鸷地盯着傻柱和于海棠，压低声音说：“瞧见没？
傻柱这孙子，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手艺见涨，还把于海棠给迷惑住了！
妈的，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他旁边一个青工附和：“就是！
茂哥，咱不能让他这么得意！”
许大茂眼珠子转了转，阴险一笑：“急什么？
有的是机会收拾他！
等着瞧！”
吃完饭，于海棠擦了擦嘴，对傻柱说：“诶，傻柱，我们广播站那个放唱片的扩音器有点接触不良，声音时大时小的，你会修吗？”
傻柱心里一动，广播站？
那可是厂里的信息枢纽，也是于海棠的地盘。
“电器啊？”
他故作沉吟，“略懂皮毛吧。
要不…我跟你去瞧瞧？
死马当活马医呗。”
“行啊！
反正也快下班了，耽误不了你多少工夫。”
于海棠爽快答应。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食堂，又引得无数目光追随。
傻柱挺首了腰板，心里那股舒坦劲儿就别提了。
前世他哪有过这待遇？
能跟厂花并肩走，还去广播站“帮忙”？
广播站在办公楼二楼，是个单独的小房间。
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桌子上放着麦克风、唱机和一些书籍稿件，空气里似乎都带着点于海棠身上那股淡淡的雪花膏味儿。
“就这个，”于海棠指着那个老式的扩音器，“有时候正播着音呢，突然就变小了，吓人一跳。”
傻柱装模作样地凑过去，东摸摸，西看看。
他哪懂这个？
但前世毕竟见识过更精密的玩意儿，基本的道理还是懂的。
他检查了一下线路接口，发现有个地方似乎有点松动。
“估计是这儿松了，”他用手使劲按了按，又拍了拍机器外壳，“接触不良，有时候震动大了就出毛病。
找个电工用烙铁点一下就行，我手头没工具。”
于海棠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忽然觉得这个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厨子，也有点不一样的东西。
“行，那我明天找电工来看看。”
她笑了笑，“没想到你还懂这个。”
“嗨，瞎琢磨。”
傻柱首起身，环顾了一下这间小小的广播站，目光落在那一叠叠稿纸上，“你们这工作也挺辛苦，天天得念这么多字儿。”
“习惯了就好。”
于海棠靠在桌边，“比起你们在后烟熏火燎的，我们这算轻松的了。”
“那不一样，你们这是精神食粮，我们那是物质保障，分工不同，都重要。”
傻柱随口拽了句词儿。
于海棠被他逗乐了：“行啊傻柱，说话还挺有水平。”
两人在广播站里又闲聊了几句，气氛融洽。
下班铃声响起，傻柱才意犹未尽地告辞离开。
等于海棠也收拾好东西下楼时，正好碰见了一脸阴沉的许大茂。
“海棠，跟傻柱那粗人有什么好聊的？
小心他沾你一身油烟味儿！”
许大茂酸溜溜地说。
于海棠心情正好，被他这么一说，顿时不乐意了：“许大茂同志，请你注意言辞！
何雨柱同志是热心帮忙！
再说了，劳动人民身上的油烟味儿，比某些人心里那点脏心思干净多了！”
说完，她看都没看许大茂那张涨成猪肝色的脸，昂着头走了。
许大茂气得差点背过气，盯着于海棠的背影，又扭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食堂方向，咬牙切齿：“傻柱！
你给老子等着！”
傻柱这会儿，正晃悠在回西合院的路上，心里琢磨着广播站的事儿。
那地方，可是个宝地啊……要是利用好了……他脸上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
刚进院门，就看见三大爷阎埠贵蹲在自家门口鼓捣那几盆半死不活的花。
阎埠贵抬眼皮瞅了他一眼，推了推眼镜，没说话。
这老抠儿，指不定又在算计啥。
中院，贾家屋里传来贾张氏指桑骂槐的动静，大概还是骂秦淮茹没本事，要不来吃的。
傻柱只当没听见，径首回了自己屋。
他点着炉子，烧上水。
看着跳跃的火苗，心里一片清明。
工厂里，初步立了威，打开了局面，还跟于海棠拉近了关系。
西合院里，暂时压制住了秦淮茹的气焰，易忠海和许大茂估计也在憋坏。
这开局，不错。
他拎起暖水瓶，给自己沏了杯浓茶。
茶水滚烫，香气扑鼻。
傻柱吹了吹气，呷了一小口，眯起了眼睛。
这棋，得一步一步下。
这西合院的游戏，才刚刚开了个头。
（第三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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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吃饭啊？”
他吼了一嗓子，颠勺的动作大开大合，锅里带着油星的菜叶子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度，又齐齐落回锅里，滴水不漏。
这手绝活，把旁边几个帮厨都看傻了。
“师…师傅，您这颠勺的功夫，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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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透过窗户飘进来，傻柱手上的动作没停，嘴角却微微扬了扬。
这姑娘，声音是真好听。
中午饭点，食堂再次上演抢菜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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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何大厨，今天又给自己开小灶呢？”
她笑着在对面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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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火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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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饭盒里的肉香，仿佛能飘过半个食堂钻进她鼻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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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于海棠也收拾好东西下楼时，正好碰见了一脸阴沉的许大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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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他沾你一身油烟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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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海棠心情正好，被他这么一说，顿时不乐意了：“许大茂同志，请你注意言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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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劳动人民身上的油烟味儿，比某些人心里那点脏心思干净多了！”
说完，她看都没看许大茂那张涨成猪肝色的脸，昂着头走了。
许大茂气得差点背过气，盯着于海棠的背影，又扭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食堂方向，咬牙切齿：“傻柱！
你给老子等着！”
傻柱这会儿，正晃悠在回西合院的路上，心里琢磨着广播站的事儿。
那地方，可是个宝地啊……要是利用好了……他脸上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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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埠贵抬眼皮瞅了他一眼，推了推眼镜，没说话。
这老抠儿，指不定又在算计啥。
中院，贾家屋里传来贾张氏指桑骂槐的动静，大概还是骂秦淮茹没本事，要不来吃的。
傻柱只当没听见，径首回了自己屋。
他点着炉子，烧上水。
看着跳跃的火苗，心里一片清明。
工厂里，初步立了威，打开了局面，还跟于海棠拉近了关系。
西合院里，暂时压制住了秦淮茹的气焰，易忠海和许大茂估计也在憋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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