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七点，林舟被手机闹钟吵醒时，窗外还飘着零星小雨。
他摸过手机，看到赵磊凌晨两点发的消息：“我跟我妈摊牌了，她虽然骂了我一顿，但还是把20万打过来了！
截图发你微信了，咱今天就去孵化器抢好位置！”
林舟笑着坐起身，随手抓了件灰色T恤套上。
出租屋不大，客厅兼当书房，书桌上堆着几摞关于制造业的书籍，最上面一本《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指南》，是他昨天从图书馆借的，书页边缘己经被翻得发卷。
他简单洗漱完，刚要出门，手机响了。
是母亲打来的，他深吸一口气接起：“妈，早啊。”
“你还知道早？”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焦虑，“你爸昨天跟我说你辞职了，是不是在公司受委屈了？
要是不想干了，就回家里来，我跟你爸托人给你找个事业单位的工作，稳定。”
林舟靠在门框上，看着楼道里斑驳的墙皮，轻声说：“妈，我没受委屈，就是想自己创业，做我喜欢的事。”
“创业？
你知道创业有多难吗？”
母亲的声音拔高了些，“你同学小王，去年开餐馆，不到半年就倒闭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你别脑子一热就冲动，赶紧找个正经工作……”林舟耐着性子听母亲说完，承诺每周给家里打一次电话，才挂了电话。
他掏出手机，给赵磊发了条消息：“我这边有点事，可能要晚半小时到孵化器，你先去帮我占个靠窗的位置。”
等林舟赶到南湾科技园孵化器时，己经快九点了。
雨还没停，他撑着伞跑进去，刚进门就看到赵磊在前台跟工作人员争执：“我昨天就打电话咨询过，说今天九点开始登记，怎么现在靠窗的工位都被订完了？”
“先生，实在不好意思，”工作人员解释道，“有几家公司凌晨五点就来排队了，靠窗的工位确实己经订满了，剩下的只有中间区域的工位了。”
赵磊回头看到林舟，气呼呼地走过来：“这也太卷了，咱们来晚了一步，靠窗的位置没了。”
林舟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到前台：“您好，请问中间区域的工位能先带我看看吗？
我们团队人不多，只要能放下两张办公桌、一个文件柜就行。”
工作人员领着他们走到二楼的办公区。
中间区域的工位比靠窗的小一些，好在光线还不错，旁边就是茶水间，取水方便。
林舟绕着工位转了一圈，抬头看到天花板上的通风口，笑着说：“就这儿吧，通风好，夏天不闷热。”
赵磊愣了一下：“你不觉得可惜吗？
靠窗的工位视野多好，累了还能看看外面的风景。”
“咱们现在是来创业的，不是来享受的。”
林舟掏出身份证，“先订三个月，等咱们接到第一笔订单，再换大办公室。”
签完合同，交了租金，工作人员把工位钥匙递给林舟。
看着钥匙上挂着的“208-3”编号，林舟突然觉得心里踏实了些——这是他创业路上的第一张办公桌，虽然小，却是他梦想的起点。
两人刚把电脑、打印机搬到工位上，赵磊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电话，聊了几句，挂了电话兴奋地说：“老林，好消息！
我叔同意让咱们去他的电子元件厂考察，他说今天下午有空，咱们可以过去跟他聊聊。”
林舟眼睛一亮：“太好了！
咱们下午过去，正好可以跟他详细说说咱们的平台方案。
对了，你叔的工厂主要生产什么产品？
规模多大？”
“主要生产手机充电器的配件，有五十多个工人，去年因为订单少，还裁了十多个人。”
赵磊叹了口气，“我叔这人比较传统，不太相信互联网，咱们下午跟他聊的时候，得注意说话方式，别太急功近利。”
林舟点点头，从包里掏出笔记本，开始写下午要跟赵磊叔叔沟通的问题清单。
刚写了两条，就听到有人敲了敲他们的工位隔板：“请问你们是刚入驻的智联工厂科技公司吗？”
林舟抬头，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衬衫、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站在面前，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电脑。
“对，我们是。
请问你是？”
“我叫李哲，是做软件开发的。”
男生笑着伸出手，“我昨天在孵化器的入驻名单上看到你们公司，主打制造业互联网方向，我对这个领域很感兴趣，想问问你们还招不招人？”
林舟和赵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喜。
他们昨天还在愁找不到技术人员，没想到今天就有人主动找上门来。
林舟起身跟李哲握手：“我们现在正缺技术，你之前做过相关的项目吗？”
“我之前在一家软件公司做过中小企业管理系统的开发，接触过几家制造企业的客户，了解他们的需求。”
李哲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自己做的项目案例，“这是我之前做的库存管理系统，能实时统计产品库存，还能根据订单自动生成采购计划，你们的平台如果需要类似的功能，我可以负责开发。”
林舟看着电脑屏幕上清晰的系统界面，又看了看赵磊，赵磊冲他点了点头。
林舟笑着说：“李哲，我们现在是初创公司，薪资可能不如大公司高，但我们可以给你股份，只要你愿意跟我们一起干，以后公司发展好了，大家一起赚钱。”
李哲眼睛一亮：“我看重的不是薪资，是这个领域的发展前景。
我相信制造业互联网肯定有市场，我愿意加入你们！”
下午两点，林舟、赵磊和李哲一起去了赵磊叔叔的电子元件厂。
工厂在南湾城中村的一个工业园里，门口堆着几箱没来得及运走的货物，厂房里传来机器运转的轰鸣声。
赵磊的叔叔赵建国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皮肤黝黑，手上布满老茧。
他领着三人参观工厂，走到生产车间时，指着几台闲置的机器说：“这几台机器去年还天天满负荷运转，现在只能放在这儿落灰。
不是我们的产品质量不好，是找不到订单，线下跑业务的业务员跑断了腿，也只能接到一些小单子，根本不够工厂开工。”
林舟停下脚步，仔细观察工人的操作流程，又问了几个关于产品规格、生产成本的问题。
赵建国一一回答，越聊越觉得林舟不像其他互联网公司的人那样只会说空话，而是真的想了解制造业的实际情况。
参观完工厂，西人坐在办公室里喝茶。
林舟拿出笔记本，详细介绍了智联工厂平台的功能：“赵叔，我们的平台能帮您对接精准的采购商，还能帮您做线上推广，让更多客户知道您的产品。
另外，我们还能给您的工厂做数字化改造，比如开发一套库存管理系统，帮您减少库存积压，降低成本。”
赵建国放下茶杯，皱着眉头说：“小林，我知道你们年轻人懂互联网，但我们做工厂的，讲究的是实在。
之前也有互联网公司来找过我，说能帮我拉订单，结果收了钱就没下文了。
你们这个平台，怎么保证能帮我接到订单？”
林舟早有准备，从包里掏出一份合作方案：“赵叔，我们可以先跟您签一个月的试用合同，这一个月我们不收您任何费用，免费帮您做线上推广。
如果一个月后您没接到订单，我们马上终止合作，不耽误您的时间。
如果接到订单，您再按照订单金额的5%给我们付服务费，您看怎么样？”
赵建国接过合作方案，仔细看了起来。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窗外的雨声和厂房里的机器声。
过了几分钟，赵建国抬起头，看着林舟说：“小林，我相信你一次。
就按你说的，签一个月的试用合同，希望你们能帮我把工厂盘活。”
走出工厂时，雨己经停了。
夕阳从云层里钻出来，给工业园的厂房镀上了一层金色。
李哲兴奋地说：“没想到咱们这么快就接到第一个客户了，接下来我就开始开发平台的核心功能，争取尽快上线。”
赵磊拍着林舟的肩膀：“老林，还是你有办法，我叔那人平时可固执了，没想到这次居然这么快就同意跟咱们合作。”
林舟笑着说：“不是我有办法，是咱们的方案能解决他的实际问题。
接下来咱们得抓紧时间，尽快把平台做出来，不能让赵叔失望。”
三人并肩走在工业园的小路上，远处的南湾科技园高楼林立，近处的工厂里机器声依旧。
林舟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突然充满了力量——他知道，创业的路肯定不会一帆风顺，但只要他们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他们的平台能帮助更多像赵建国这样的中小制造企业，在南湾这片土地上实现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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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创业有多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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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舟赶到南湾科技园孵化器时，己经快九点了。
雨还没停，他撑着伞跑进去，刚进门就看到赵磊在前台跟工作人员争执：“我昨天就打电话咨询过，说今天九点开始登记，怎么现在靠窗的工位都被订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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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写了两条，就听到有人敲了敲他们的工位隔板：“请问你们是刚入驻的智联工厂科技公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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