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最矜贵的傅家继承人傅晏,用一份合同娶了叶家最不起眼的私生女叶柠。
新婚夜他冷声警告:“别妄想不该有的,傅太太只是你的工作。”她乖巧点头,
每晚按时给他泡咖啡,却从不多说一句话。直到某天,他看到她被青年才俊围在中央,
笑得明媚动人。当晚,他砸了酒杯将她堵在墙角:“谁准你对别人那样笑?
”她仰头轻笑:“傅总,协议第三条,互不干涉私生活。”后来,
整个京城都知道傅晏为追回小娇妻,在暴雨里站了一夜。他红着眼说:“柠柠,我把心给你,
协议作废好不好?”---1夜色,浓得化不开。傅家老宅的书房,却亮如白昼。
空气里弥漫着陈旧书卷和昂贵檀木混合的气息,沉甸甸地压着。叶柠站在巨大的红木书桌前,
微微垂着眼。她身上是一件崭新的藕粉色连衣裙,款式简单,甚至有些过时,
与她面前这个极致奢华、每一寸都透着底蕴与权势的空间格格不入。
她能感觉到头顶那道目光。审视,冰冷,不带丝毫温度,像手术刀,一层层刮过她的皮肤,
剖析着她这个被叶家像礼物一样打包送来的、“买一赠一”的私生女。坐在桌后的男人,
傅晏,傅家这一代说一不二的掌权者,京城名媛圈最想嫁的男人榜首。此刻,
他穿着熨帖一丝不苟的黑色衬衫,袖口挽起一截,
露出腕骨凌厉的线条和一块低调却价值连城的铂金表。他的手指修长,
正漫不经心地敲着一份摊开的文件。灯光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眉眼深邃,
鼻梁高挺,薄唇紧抿。他是好看的,一种极具侵略性、令人不敢直视的好看。但更慑人的,
是他周身那股久居上位的矜贵与疏离,仿佛冰雪铸就,靠近一寸,都会被冻伤。“看清楚了?
”男人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带着金石般的质感,敲在寂静的空气里,格外清晰。
叶柠的指尖蜷缩了一下,轻轻“嗯”了一声。“婚后,安分守己,扮演好傅太太的角色。
不该问的不问,不该想的别想。”他的语调平铺直叙,没有任何起伏,
像是在交代一项最寻常不过的工作,“尤其,不要对我抱有工作以外的任何期待。
”他的目光掠过她低垂的、显得异常柔顺的眉眼,继续道:“傅家会给你应有的体面,
叶家那边,傅氏的合作也会继续。这只是一场交易。”最后几个字,他刻意放缓了速度,
确保她能听得明明白白。叶柠抬起头,看向他。她的眼睛很漂亮,是标准的杏眼,
瞳仁颜色偏浅,像浸在水里的琉璃,此刻映着顶灯的光,显得格外清澈,也格外……空洞。
她弯起唇角,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温顺的微笑:“我明白,傅先生。请放心,
我会遵守约定。”她的反应,平静得超乎预期。傅晏眸光微动,
深处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讶异,随即又被更深的冷漠覆盖。他拿起桌上的钢笔,
在文件末尾利落地签下自己的名字。笔锋遒劲,力透纸背,如同他这个人。“明天,搬过来。
”“好。”没有婚礼,没有仪式。甚至领证,都是由助理代办。第二天,
叶柠拖着一个半旧的行李箱,住进了傅晏位于市中心顶层的豪华公寓。公寓大得惊人,
装修是极致的现代简约风,黑白灰的主色调,冷硬的直线条,昂贵,却没有一丝烟火气,
像一座设计精美的牢笼。管家周婶是个面容和善的中年女人,接过她寒酸的行李箱时,
眼神里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只是恭敬地引她去了次卧。“太太,您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先生的主卧在走廊另一端。”周婶的声音很温和,却也带着分寸感。
叶柠再次微笑点头:“谢谢周婶。”她的房间很大,带独立卫浴,视野极佳,
能俯瞰大半个城市的璀璨灯火。但她只是拉开一点窗帘,静静看了一会儿,
便转身开始整理自己那点少得可怜的行李。她和傅晏的生活,如同两条互不相交的平行线。
他早出晚归,是空中飞人,是财经杂志封面的常客。她深居简出,像一抹安静的影子,
在这座庞大的公寓里,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唯一的交集,通常在深夜。
傅晏有熬夜处理公务的习惯。无论多晚回来,书房的门缝下总会透出灯光。
叶柠记住了周婶无意中提过的,他睡前习惯喝一杯手冲黑咖啡,不加糖不加奶。于是,
在他回来的夜晚,在他结束工作回到卧室前,一杯温度恰到好处的黑咖啡,
总会准时出现在他主卧外小客厅的茶几上。她从不亲手交给他,
也从不借此机会与他多说一句话。第一次看到那杯咖啡时,傅晏脚步顿了顿,
目光在那只素白瓷杯上停留两秒,然后面无表情地端起,进了房间。久而久之,
这成了他们之间一种无声的惯例。他偶尔会在清晨的餐桌上见到她。
她总是安静地吃着属于她的那份早餐,看到他下来,会抬起眼,
礼貌而疏离地叫一声“傅先生”,然后便继续低头,小口小口地进食,
像一只容易受惊的雀鸟。他从未回应过她的问候。餐桌上,
只有银质刀叉偶尔碰触骨瓷盘沿的轻微声响。他注意到,她吃得很少,动作斯文,
带着一种似乎与生俱来的优雅,与她那略显窘迫的出身并不相符。
她也从不试图在餐桌上寻找话题,安静得仿佛不存在。傅晏很满意她的“识趣”。这场交易,
似乎正朝着他预期的、省心省力的方向发展。2时间如水,平静无波地流过两个月。
傅氏集团周年庆晚宴,是京城上流社会的一场盛宴。作为新任傅太太,
叶柠首次在正式场合亮相,无可避免。当晚,傅晏亲自回来接她。当他踏进客厅时,
脚步几不可察地滞了一瞬。叶柠已经准备好了。她穿着一身香槟色的露肩长礼服,
裙摆缀着细碎的晶石,行走间流光溢彩。礼服是品牌方送来的当季高定,
尺寸修改得恰到好处,完美勾勒出她纤细却不失曼妙的腰身。她平时总是素面朝天,
此刻略施粉黛,浅琉璃色的眸子在眼线勾勒下更显清亮,长发松松挽起,
露出线条优美的天鹅颈和精致的锁骨。她站在璀璨的水晶灯下,微微侧头看来时,
竟有一种夺目的、令人呼吸一窒的光彩。傅晏的眸光骤然深沉,像骤然涌动的暗流。
他从未想过,这个被他视为“交易品”、背景板一样的女人,稍加打扮,竟能如此……耀眼。
他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心底莫名生出一丝烦躁。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让他不悦。
“走吧。”他声音依旧冷淡,率先转身向外走去。叶柠提了提裙摆,安静地跟上。
晚宴设在傅家旗下最豪华的七星级酒店宴会厅。衣香鬓影,觥筹交错,名流云集。
当傅晏携着叶柠出现时,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惊艳、探究、好奇、质疑……各种视线交织而来。傅晏面无表情,手臂却绅士地微微弯曲。
叶柠迟疑了一下,将手轻轻搭在他的臂弯处。隔着一层高级西装的布料,
她能感受到他手臂肌肉的紧绷和传来的温热。他带着她,周旋于宾客之间。他话不多,
但每个上前寒暄的人,他都游刃有余地应对。叶柠始终保持着温婉得体的微笑,
依偎在他身边,不多言,不逾矩,扮演着一个合格的花瓶。有人称赞:“傅总好福气,
太太真是貌美如花。”傅晏只是淡淡颔首,不置可否。叶柠则微微欠身,
声音轻柔:“您过奖了。”她的表现,无可挑剔。直到——“柠柠?
”一个带着惊喜的男声响起。叶柠转头,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年轻男人朝她走来,
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愉悦笑容。是林氏企业的公子,林晟,她大学时的学长,
曾对她表示过好感。“学长?”叶柠也有些意外,在这里遇到熟人,她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脸上露出了今晚第一个发自内心的、带着点惊喜的浅笑,那双琉璃色的眼睛也瞬间亮了起来,
像落入了星辰。林晟快步走到她面前,语气熟稔:“真的是你!我刚才还以为看错了。
好久不见,你今晚……真漂亮。”他目光真诚,带着欣赏。“学长说笑了。”叶柠微微低头,
颊边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傅晏的手臂,在她指尖下,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
他认识林晟,林家那个不成器、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少爷。
他看着叶柠脸上那抹突然绽放的、明媚动人的笑容,再看看林晟那毫不掩饰的热切目光,
一股无名火猛地窜上心头。他从未见过她这样的笑容。在他面前,
她永远是温顺的、平静的、甚至是……空洞的。而现在,对着另一个男人,
她却笑得如此鲜活。“林公子。”傅晏开口,声音比平时更冷了几分,
带着不容错辩的压迫感,打断了他们的寒暄。林晟这才注意到傅晏,
被他眼中那冰冷的锐利刺得一凛,连忙收敛神色,恭敬地打招呼:“傅总。”傅晏微微颔首,
算是回应,然后垂眸,看向臂弯里的叶柠,语气平淡无波,
却带着命令式的意味:“那边几位叔伯需要打个招呼,跟我过来。”说完,
不容置疑地带着她转身离开。叶柠甚至没来得及跟林晟说声再见,
只能匆匆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便被傅晏半强制地带离。接下来的时间,
傅晏周身的气压明显低了好几度。他依旧在应酬,但话更少,眼神更冷。
叶柠敏感地察觉到了他的不悦,虽然不明所以,但只能更加小心地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脸上的笑容也重新变得公式化。晚宴结束,回到公寓。玄关的感应灯亮起,照亮一方空间。
叶柠弯腰,想去脱下那双磨得脚后跟生疼的高跟鞋。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攥住了她的手腕,
将她猛地向后一拉!“啊!”她惊呼一声,后背重重撞上冰冷的墙壁,撞得她眼前发黑。
下一秒,带着浓郁酒气的阴影笼罩下来。傅晏将她死死堵在墙壁和他身体之间,
一只手仍攥着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另一只手撑在她耳侧的墙上,
限制了她所有的退路。他低头,逼近她,那双深邃的眼眸在黑暗中燃着骇人的火焰,
呼吸间带着威士忌的浓烈。“谁准你,”他一字一顿,声音沙哑,蕴含着滔天的怒意,
“对别的男人那样笑?”叶柠被他突如其来的暴怒吓住了,心脏狂跳,
手腕上传来的疼痛让她蹙起了眉。但听到他的质问,她心底反而生出一股荒谬和叛逆。
她仰起脸,强迫自己直视他燃烧着怒意的眼睛,唇角甚至努力牵起一丝弧度,
带着嘲讽:“傅总,您是不是忘了?”她的声音,因为疼痛和紧张而微微发颤,
却清晰无比地吐出:“协议第三条,白纸黑字,互不干涉私生活。”空气,瞬间凝固。
3“协议第三条?”傅晏重复着她的话,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冰碴。
他猛地凑近,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带着浓烈的酒意和一种危险的侵略性。黑暗中,
他的眼神锐利如鹰隼,牢牢锁住她强作镇定的脸。“叶柠,”他叫她的全名,
带着一种咬牙切齿的味道,“你拿着那份协议,就真以为可以为所欲为了?
”手腕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叶柠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眼底不受控制地泛起生理性的水光。
“疼……”她终于忍不住低呼出声。这声带着哭腔的“疼”,像一根细针,
猝不及防地刺了傅晏一下。他动作猛地一顿,眼底翻涌的暴怒似乎凝滞了片刻。
叶柠趁着他这一瞬间的松懈,用尽力气挣脱开他的钳制,踉跄着退后两步,靠在墙上,
揉着已经浮现红痕的手腕,胸口剧烈起伏。她抬起头,眼中水光未退,
但眼神却带着一种被侵犯后的冷意和倔强:“傅总,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今晚我只是在履行‘傅太太’的职责,配合您应酬。遇到熟人,打个招呼,笑一下,
这难道也违背了协议精神吗?”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还是说,傅总您贵人多忘事,
连自己立下的规矩都不记得了?需要我提醒您,协议里明确写着,婚姻存续期间,
双方感情生活自由,互不干涉?”傅晏被她一连串的质问堵得哑口无言。是,协议是他定的。
规矩是他立的。“互不干涉私生活”是他亲笔写下的条款。他当时只觉得,
用一个婚姻的名分换取商业利益的稳固,省去不必要的麻烦,是最有效率的选择。
他从未想过,这个看似温顺无害、如同小白兔一样的女人,
有一天会拿着他亲手赋予的“武器”,如此精准地反击他。而她那句“感情生活自由”,
更是像一根刺,狠狠扎进了他的心里。所以,她和那个林晟……?
一想到晚宴上她对着林晟展露的那个明媚笑容,再对比她此刻面对自己时的冰冷和疏离,
那股刚刚被强行压下的怒火再次燎原般烧起,
混合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尖锐的酸涩和嫉妒。“感情生活自由?”他嗤笑一声,
向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再次将她笼罩,“所以,你是在告诉我,你准备和那个林晟,
发展一段‘自由’的感情?”他的语气充满了嘲讽和质疑。
叶柠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妒火和占有欲,只觉得荒谬透顶。是他亲手划下界限,
现在却又来越界质问?她忽然觉得有些疲惫,不想再与他进行这种无意义的争吵。
她站直身体,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礼服裙摆,语气恢复了平静,
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怠:“傅总,我累了。如果您没有其他工作指示,
我想回房休息了。”说完,她不再看他,径直绕过他,朝着次卧的方向走去。
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而决绝的“哒哒”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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