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考上名校，继母激动得热泪盈眶，非要做一碗七彩汤圆给我庆贺。从小到大，
她给我的只有白眼和剩饭，今天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看着那碗颜色鲜艳得像毒蘑菇的汤圆，
我假装肚子疼。她那个被宠坏的宝贝儿子却在一旁哭闹，非要吃我的“状元丸”。
我立马把碗递过去，趁继母不注意，小声说：“快吃，别让妈妈看见，
这是姐姐偷偷给你的奖励。”她想让我变傻，我偏要让她看看，
她儿子吃了这碗“聪明丸”会变成什么样。01客厅的吊扇在头顶有气无力地转着，
搅动着夏日午后黏腻的空气。王兰那张涂着廉价口红的嘴，
还在一张一合地表演着慈母的激动。“微微啊，真是我们老林家的骄傲，省状元啊！快，
尝尝妈给你做的七彩状元丸，吃了这个，以后在大学里也是一等一的聪明！
”她的声音尖锐而虚假，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带了蜜的针，扎在我耳膜上。我垂着眼，
盯着那碗汤圆。赤橙黄绿青蓝紫，每一种颜色都鲜艳得失真，
散发着一股不详的、化学试剂般的甜腻气味。这绝对不是食物该有的样子。
我的胃部一阵生理性的抽搐。“妈，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我捂住小腹，眉头紧锁，
脸色配合地变得更加苍白。王兰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一点不耐烦飞快地从她眼中闪过，
快得几乎抓不住。她还想再劝，旁边一个尖利的哭声就炸开了。“我要吃！我也要吃状元丸！
吃了我也要当状元！”是林涛，她八岁的宝贝儿子，这个家里的成年巨婴预备役。
他躺在地上，双腿乱蹬，肥胖的身体把地板砸得咚咚作响。
王兰立刻心疼地扑过去哄他：“涛涛乖，这是姐姐的，姐姐吃了才能上大学，
妈明天给你做更好吃的。”“不！我就要！我就要吃姐姐的！”林涛的哭闹声更加响亮，
穿透力极强。我的机会来了。我端起那碗汤圆，快步走到林涛身边，
在他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快吃，别让你妈妈看见，
这是姐姐偷偷给你的奖励。”林涛的哭声戛然而生。他惊喜地瞪大眼睛，一把抢过碗，
用手抓起一个紫色的汤圆就塞进嘴里。王兰的脸色瞬间变了。“涛涛！吐出来！
那不是给你的！”她尖叫着，声音里透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可已经晚了。
林涛像是饿了许久的猪仔，狼吞虎咽地把五颜六色的汤圆一个接一个地往嘴里塞，
腮帮子鼓得像只仓鼠。“好吃！真好吃！”他含糊不清地喊着，脸上洋溢着独占美食的得意。
王兰冲过来想抢走碗，我却先一步将碗护在身后，用一种天真又无辜的语气说：“妈，
弟弟喜欢吃就让他吃吧，都是您的爱心，不能浪费了呀。”“你！”王兰气得浑身发抖，
指着我的鼻子，却一个字也骂不出来。她不能说这汤圆有问题。说了，
就等于承认了她恶毒的用心。就在这僵持的瞬间，林涛的兴奋达到了顶峰。
他吃光了碗里所有的汤圆，然后开始在客厅里疯跑，嘴里大喊着：“我是状元了！
我是状元了！”但很快，他的行为就变得怪异起来。他停下来，指着雪白的墙壁，
惊恐地大叫：“虫子！好多虫子在爬！黑色的，红色的！啊！”他挥舞着手臂，
像是在驱赶什么看不见的东西，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抽动。王兰看到这一幕，
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她终于意识到，她精心准备的“聪明丸”出了大问题。“涛涛！
涛涛你怎么了！”她冲过去抱住儿子，声音里带着哭腔。林涛却一把推开她，眼神涣散，
嘴里胡言乱语。王兰彻底慌了，她疯了一样想从我手里夺走那个空碗，那个唯一的证据。
“把碗给我！”我死死护住，冷静地看着她：“妈，您这么激动干什么？碗怎么了？
”她情急之下，抬手就朝我脸上挥来。我下意识地一躲，她的巴掌落空，却因为用力过猛，
身体前倾，一巴掌结结实实地甩在了正手舞足蹈的林涛脸上。“啪”的一声脆响。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林涛愣住了，随即爆发出更加凄厉的哭嚎。场面彻底失控。就在这时，
门开了。林建军下班回来了。他一进门，看到的就是满地狼藉、妻子抱着大哭的儿子，而我，
端着一个空碗站在一旁，冷漠得像个局外人。他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疲惫和不耐烦让他连问都懒得问一句。“林微！你又在作什么妖！
你就不能让你妈和你弟省点心吗！”这句不分青红皂白的呵斥，像一把生锈的刀，
插进我早已麻木的心里。王兰立刻找到了主心骨，她抱着林涛，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开始恶人先告状。“建军啊，你可算回来了！你看看微微，
她欺负涛涛，不知道给涛涛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涛涛现在都傻了！”她哭得声泪俱下，
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受了天大委屈的人。林建军的怒火被瞬间点燃，他指着我，
声音里充满了失望和愤怒：“林微，道歉！给你妈和你弟道歉！”我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我只是缓缓地，从身后的书包里，拿出了那份还带着油墨香气的录取通知书。
金色的校徽在昏暗的客厅里，反射出刺眼的光。我把它递到林建军面前，
声音平静得没有一点波澜。“爸，我考上了。”“我只想安安稳稳地去上学。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林建军的头上。他看着那份国内顶尖学府的录取通知书，
看着上面的“林微”两个字，一时语塞。责骂的话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一点愧疚和动摇，终于在他那张麻木的脸上浮现。我转过头，看着还在尖叫哭嚎的林涛，
和抱着他、满脸惊慌失措的王兰。一股冰冷而残酷的快意，从我心底最深处升起。王兰，
刽子手。你想毁掉我的人生，那就用你最珍贵的宝贝来陪葬吧。这只是个开始。02当晚，
王兰就抱着林涛连夜去了最近的社区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弥漫在狭窄的走廊里，
林涛的哭闹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值班医生是个快退休的老头，戴着老花镜，
用手电筒照了照林涛的眼睛，又听了听心跳，最后皱着眉头，什么也检查不出来。
“孩子身体指标都正常，不像生病。”王兰急得快要跪下了：“医生，您再好好看看，
他不对劲，他胡言乱语，还说看到虫子！”医生推了推眼镜，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她，
慢悠悠地说：“那就要想想，是不是白天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或者受了什么大刺激？
”这句话，让王兰的心脏猛地一缩。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抱着林涛落荒而逃。
回家的路上，林涛的症状没有丝毫缓解。他站在路灯下，指着来往的车辆大喊大叫，
嘴里念叨着一些谁也听不懂的词句，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对着王兰指指点点。
“这谁家的孩子，怎么疯疯癫癫的？”“他妈怎么也不管管。”那些议论的声音，
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扎在王兰最在乎的脸面上。她连拖带拽地把林涛弄回家，一关上门，
就将所有的怒火和屈辱都发泄到了我的身上。她像一头母兽，
冲进我那间小得只能放下一张床和一张书桌的房间。“一定是你！是你搞的鬼！
你把证据藏哪儿了？”她疯狂地翻找着我的一切，
把那几本被我翻得起了毛边的旧书扔了一地，掀开我薄薄的被褥，连床板的缝隙都不放过。
她想找出所谓的“证据”，那个能证明我“陷害”了她宝贝儿子的东西。可她注定要失望。
我的房间里，除了贫穷和压抑，什么都没有。干净得就像我此刻的心，冷硬而空旷。
王兰一无所获，气急败坏地站在一地狼藉中央，指着我破口大骂。“你这个小贱人！扫把星！
克死你妈还不够，现在还要来克你弟弟！”那些恶毒的咒骂，我从小听到大，
耳朵已经起了茧。我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看着她歇斯底里的丑态，
像在看一出与我无关的滑稽戏。直到林建军从房间里走出来，一脸疲惫地呵斥：“够了！
还嫌不够乱吗！”王兰的咒骂才停了下来，转而又开始抽抽噎噎地哭诉。我抓住这个时机，
用一种恰到好处的、带着点天真和好奇的语气，轻声开口。“爸，妈做的汤圆颜色真好看，
是用什么做的呀？涛涛那么喜欢吃，改天再给他做一次吧。”我的声音不大，
但在死寂的客厅里，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汤圆”这两个字，
像一根带了毒的刺，狠狠扎进了王兰的神经。她猛地回头，死死地瞪着我，
眼神里是惊恐和怨毒。“不许再提汤圆！你给我闭嘴！”她厉声呵斥，反应大得超乎寻常。
林建军不是傻子。他看着妻子过激的反应，又联想到儿子诡异的症状，
再回想起我那句看似无心的话。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在心里疯狂地生根发芽。
他看着王兰的眼神，第一次带上了审视和探究。他没有再像往常一样维护她，而是沉默了。
这种沉默，比任何争吵都让王山感到恐惧。我低下头，遮住眼底的冷笑。王兰，
你以为把怒火撒在我身上就结束了吗？不，我才刚刚开始，在你和你的搭伙伙伴之间，
埋下第一颗地雷。好戏，还在后头。03林涛的情况，一天比一天糟糕。
他像是被人抽走了灵魂，只剩下一具空洞的躯壳。原本在班上能考九十多分的数学，
现在连最简单的个位数加减法，都要掰着手指头算半天，还算错。学校的老师终于受不了，
把电话打到了家里。电话是林建军接的。我隔着门板，
都能听到他那压抑着怒气和屈辱的声音，从“是是是”变成了“对不起，我们一定注意”。
老师在电话里说，林涛在学校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上课时会突然莫名其妙地傻笑，
下课了就蹲在墙角，对着空气说话。挂了电话，林建军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
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整个客厅都笼罩在呛人的烟雾里。王兰的精神彻底绷不住了。
科学解决不了问题，她开始求助于封建迷信。她从外面请来不知道哪个神婆，
在家里摆起了香案，烧着黄色的纸钱，嘴里念念有词，搞得整个屋子乌烟瘴气。
灰烬和烟尘落在家具上，像一层绝望的死皮。我冷眼看着这一切。
甚至在王兰手忙脚乱的时候，还会“好心”地上去帮她收拾那些烧剩的纸灰。她看着我，
眼神复杂，有怨恨，有恐惧，却没有力气再骂我。因为她唯一的希望，
她用来对抗我的武器——她的儿子，已经成了一件废品。邻里间的风言风语，很快就传开了。
起初只是说林家的儿子好像生了怪病，后来，版本就变得越来越离奇。
我在一次和王兰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发生争执时，故意提高了音量。当着半开的家门，
我用一种委屈又害怕的语气，“不小心”说漏了嘴。“妈，
您别生气了……是不是因为涛涛吃了什么不好的东西？我好像听您提过，您有个远房亲戚，
好像是在……在卖一些让人脑子不清醒的药……”我话还没说完，
王兰就扑上来捂住了我的嘴，脸色惨白如纸。但已经晚了。门口正在择菜的李阿姨，
竖着耳朵，听得一清二楚。第二天，整个小区的风向都变了。“听说了吗？林家那后妈，
为了不让前头生的女儿太优秀，搞了药想把人弄傻，结果喂给她自己儿子了！”“我的天，
这么恶毒？”“可不是嘛，现在儿子傻了，真是报应！”流言蜚语像瘟疫一样蔓延，
王兰彻底名声扫地。她一出门，就能感受到背后无数道指指点点的目光，
那些窃窃私语像刀子一样割在她的脸上。她引以为傲的体面和贤惠形象，碎了一地。
林建军自然也听到了这些传闻。他回到家，关上门，第一次对王兰爆发了。
“外面说的都是真的吗？你真的去搞了那些害人的药？”他通红着眼睛，声音都在发抖。
“我没有！是她胡说！是那个小贱人陷害我！”王兰歇斯底里地否认，把一切都推到我身上。
两个人爆发了结婚以来最激烈的一次争吵，摔东西的声音和咒骂声混杂在一起。
我适时地打开房门，眼眶红红地站在门口，
扮演着一个被父母争吵吓坏的、无辜又可怜的角色。“爸，妈，你们别吵了……是我不好，
我不该乱说话……”我的出现，像一剂催化剂，瞬间加剧了林建军对王兰的怀疑和厌恶。
他看着我这副“受惊”的样子，再看看王兰那张因为心虚而扭曲的脸，心中的天平彻底倾斜。
王兰看着变傻的儿子，看着对我充满猜忌和愤怒的丈夫，看着窗外那些鄙夷的目光，
她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惧。她亲手点燃的火，终于烧到了她自己身上。
而我，只是那个冷漠的、递上火把的人。一场大雨过后，空气里满是潮湿的泥土气息。
我以临走前想为家里做一次大扫除为借口，提出要帮王兰彻底清理一下她的房间。
她现在看我就像看一个索命的恶鬼，但当着林建军的面，她无法拒绝。
林建军甚至还夸我懂事，让她心里更加憋屈。王兰的房间，充满了她俗气的品味。
廉价的香水味混合着樟脑丸的气味，令人作呕。我戴着口罩，拿着抹布，
装模作样地擦拭着每一个角落，眼睛却像雷达一样，飞快地扫描着一切可能藏东西的地方。
我知道，物证，一定还在这个房间里。王兰不可能那么快就处理掉，她这种人，
总抱着一点侥幸。我的视线最终落在了那个老旧的梳妆台上。
上面放着一个红色的木质首饰盒。在擦拭梳妆台的时候，我的手肘“不小心”用力过猛，
一下撞翻了那个首饰盒。哗啦一声。里面的珠子、耳环、廉价的镀金项链撒了一地。“哎呀！
”我惊呼一声，立刻蹲下身去捡。王兰听到声音冲了进来，看到一地狼藉，刚要开口骂我，
却被我抢了先。“妈，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捡起来！”我一边道歉，
一边手忙脚乱地把那些东西往盒子里装。就在这片混乱中，
我的指尖触碰到了一个冰凉坚硬的小东西……04它被几条项链缠绕着，藏在一个角落里。
是一个透明的塑料小药瓶。我飞快地用手心攥住它，把它滑进了我的裤子口袋。
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兴奋。我继续捡着地上的东西，
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等把首饰盒恢复原样后，我找了个借口，迅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关上门，我摊开手心。那个小药瓶里，还残留着一些彩色的粉末状晶体，红的，绿的，
和那天碗里汤圆的颜色一模一样。我没有声张。我在等一个时机，
一个只有林建军单独在家的时机。两天后，机会来了。
王兰带着林涛去一个据说很灵的远房亲戚家“看病”，家里只剩下我和林建军。
他坐在沙发上，背影萧索，像一瞬间老了十岁。我深吸一口气，拿着那个小药瓶，
走到他身边。我没有直接把药瓶给他，而是先挤出了几滴眼泪，
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恐惧和困惑。“爸……”我的声音在发抖。他回过头，
看到我满脸泪水，愣住了。我把紧紧攥着的小药瓶摊开在他面前，像是捧着一个烫手的山芋。
“爸，这是……这是我在妈床头柜最里面的夹缝里发现的……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我害怕。
”我的哭声恰到好处，混合着一个女儿对母亲行为的震惊和一个即将离家远行的孩子的不安。
林建军的视线落在了那个小小的药瓶上。当他看清里面那些残留的彩色粉末时，他的脸色，
在一瞬间变得煞白。他想到了林涛怪异的症状，想到了妻子歇斯底里的否认，
想到了邻里间那些不堪的传闻。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被这个小小的药瓶串联了起来。
他伸出手，拿过那个药瓶，紧紧地攥在手心。我看到他的手在剧烈地发抖，
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他对王兰最后的那一点夫妻情分，那一点点微末的信任，
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这件事，你不要再管了。”他哑着嗓子对我说，
“也别让你妈知道。”“我会处理。”我看着他，看着他眼神里那压抑不住的愤怒、失望，
以及一点被欺骗后的疯狂。我知道，一场真正的家庭风暴，即将来临。而我，
只需要站在风眼之外，静静地看着王兰被这风暴撕成碎片。她的审判日，到了。
05林建军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根烟接着一根烟，脚下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头。
整个屋子都弥漫着一股决战前的死寂。王兰带着林涛从亲戚家回来时，
一进门就感受到了这股不同寻常的气压。她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完全绽放，就僵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