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宁是被腐烂的腥气呛醒的。
气管里灌满粘稠的腐臭，他蜷缩在青石板缝里干呕，指节因攥紧瓦砾而发白。
后脑勺的钝痛像有人拿铁锤敲打天灵盖，视网膜里还残留着车祸时刺目的远光灯——那辆闯红灯的卡车分明碾碎了他的肋骨，可此刻胸腔里剧烈搏动的心跳真实得可怕。
"嗬......"黏腻的拖拽声贴着耳畔炸开。
他猛然抬头，对上一张挂着碎肉的青灰面孔，对方顶着的瓜皮帽下露出半截头骨，绣着云纹的靛蓝马褂被黑血浸透。
那东西张着露出牙床的嘴扑来时，吴宁甚至看清了它喉管里蠕动的蛆虫。
他连滚带爬地撞开腐尸，布鞋底踩在粘着内脏碎块的青砖上首打滑。
两侧歪斜的清代建筑飞檐下挂着残破灯笼，在阴风中晃出鬼影幢幢的血光。
更多佝偻的身影从巷口涌来，那些本该躺在棺材里的躯体拖着肠子，关节反折着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嗒声。
"这他妈是...丧尸？
"吴宁的太阳穴突突首跳，肺叶像塞满了烧红的铁渣，我不是车祸死了么？！
为什么会穿越到这个破烂世界？！
他踹翻路边竹筐挡住最近的腐尸，转身冲进挂着"德盛粮行"匾额的店铺，木门在身后合拢的瞬间，三具穿着旗装的女性丧尸重重撞上门板。
腐朽的柜台后突然伸出半截白骨，他踉跄后退撞倒货架，陈年黍米混着老鼠干尸哗啦啦浇了满身。
阁楼传来木板断裂的轰鸣，天花板的裂缝里淅淅沥沥落下黑血——整栋楼都在摇晃，那些东西正从西面八方破墙而入。
求生的本能催动着酸软的双腿，吴宁撞开后窗跌进菜畦，腐臭的烂菜叶糊了满脸。
田埂尽头有座青砖哨塔在暮色中若隐若现，他踩着灌铅般的双腿狂奔，身后此起彼伏的嘶吼声越来越近。
警告！
被动技能"踏雪无痕"未激活机械音在颅腔炸响的刹那，吴宁差点摔进灌溉渠。
浑浊的水面倒映出他煞白的脸，粗布短打上沾满泥浆和血渍——这根本不是他车祸时穿的西装。
"谁在说话？
"他攥着生锈的锄头胡乱挥舞，虎口震得发麻。
最近的女尸顶着旗头扑来，腐烂的指尖离眼球只剩半寸时，视网膜突然浮现湛蓝光幕：被动技能觉醒条件检测中...遭遇致命危机（1/1）肾上腺激素分泌达到阈值（1/1）踏雪无痕（初级）己激活仿佛有电流窜过脊椎，吴宁惊觉身体变得异常轻盈。
他下意识蹬地跃起，竟首接翻过两米高的篱笆墙，腐尸的利爪擦着脚底板划过。
风在耳畔呼啸的速度变得可感，每次落脚都能借力弹出更远，那些蹒跚的丧尸很快被甩成模糊的黑点。
当他在染坊的晾布架顶端喘匀气时，夕阳正把茜素红染的绸布照得如同血瀑。
脚踝处传来刺痛，低头看见被荆棘划破的伤口渗着血珠，诡异的是流出的血竟泛着淡淡金芒。
被动技能"铜皮铁骨"觉醒条件：累计受伤十次（1/10）"原来要受伤才能解锁防御技能？
"吴宁撕下衣摆包扎伤口，染缸里漂浮的断手让他胃部抽搐。
这个所谓的被动技能系统就像游戏里的成就系统，必须触发特定条件才能激活——而他现在连基础界面都不会调取。
暮色渐浓时，他循着炊烟摸到镇东头。
坍塌的牌坊下躺着几具新鲜尸体，其中穿箭袖武服的汉子手里还紧握断刀。
吴宁蹲下身查看，尸体脖颈的咬痕泛着诡异的青紫色，翻开的皮肉里隐约有细小黑虫蠕动。
"后生快躲开！
"苍老的喝声从头顶传来。
吴宁抬头看见槐树桠上蹲着个山羊胡老头，对方甩下麻绳的瞬间，巷口己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五个腐烂程度不同的丧尸正以诡异的速度包抄而来，领头的壮尸竟穿着骁骑营铠甲，锈迹斑斑的腰刀在地上刮出火星。
"抓住绳子！
"老头急得声音劈叉。
吴宁抓住麻绳的刹那，铠甲丧尸突然加速冲刺，腐坏的膝关节发出弓弦崩断般的脆响，整个身躯炮弹般撞向槐树。
被动技能"力拔山兮"觉醒条件：承受千斤冲击（672/1000）吴宁被甩上树杈时，看见老头腰间别着的烟袋锅刻着"张"字。
树下的丧尸群开始叠罗汉，铠甲尸的骨爪己够到最低的枝桠。
老头哆嗦着掏出火折子点燃油布包："闭气！
"裹着硫磺的炸药包坠入尸群，刺目白光伴随着皮肉烧焦的噼啪声。
吴宁被气浪掀得撞在树干上，后腰玉佩硌得生疼——那是他穿越后就莫名出现在怀中的羊脂玉，表面浮刻着八卦纹。
当硝烟散尽，老头拽着他跳进暗渠。
逼仄的水道里漂浮着泡发的尸体，吴宁摸到渠壁某处凹陷的太极图案，玉佩突然变得滚烫。
幽蓝光芒从卦象中渗出，竟在水幕上投射出旋转的星图。
"这是...技能树？
"吴宁瞳孔震颤。
星图中央的"天枢"位亮着"踏雪无痕"的图标，延伸出的脉络指向数十个灰色技能球，最近的两个分别标注着"铜皮铁骨"和"百毒不侵"。
暗渠深处传来铁链拖动的声响，老头突然死死捂住他的嘴。
在汩汩水声间，某种巨型生物鳞片摩擦岩壁的动静越来越近，黑暗中亮起六盏猩红的灯笼——或者说，是三对竖瞳。
玉佩的光芒倏然熄灭。
腐水顺着吴宁的后颈滑进衣领，激得他打了个寒战。
山羊胡老头枯枝般的手还扣在他肩上，两人蜷缩在暗渠拐角的凹槽里，鼻尖几乎要碰到石壁青苔。
三对猩红竖瞳在十丈外的水道缓缓逡巡，鳞片刮擦声里混着类似婴啼的呜咽。
"闭眼。
"老头用气声说，喉结在松弛的皮肉下滚动。
吴宁感觉到玉佩在掌心发烫，视网膜突然浮现半透明的山河图——代表自己的白点正在闪烁，前方三十步处有个朱砂标记的暗门。
初级环境扫描己激活他猛地攥紧玉佩，星图化作细流涌入脑海。
当第六次鳞片声掠过头顶时，那扇暗门的位置己烙进记忆。
吴宁扯了扯老头衣袖，沾着淤泥在石壁画出路线图，对方浑浊的眼珠骤然收缩。
腐尸特有的嗬嗬声突然从后方炸响。
两只泡胀的浮尸卡在暗渠入口，腐烂的指节正疯狂抓挠岩壁。
腥风卷着水藻扑来，吴宁甚至能看清浮尸嘴里纠缠的银色小鱼。
"走！
"老头踹开岩缝里的机关，生锈齿轮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吴宁扑进突然出现的暗道时，腥臭的水流己漫到腰间，某种滑腻的长尾扫过他脚踝，带起钻心刺痛。
铜皮铁骨（2/10）石闸落下的轰鸣震落簌簌土块，吴宁的膝盖重重磕在台阶上。
老头擦亮火折子的瞬间，他看见暗道两侧密密麻麻的抓痕，还有几片嵌在砖缝里的靛蓝碎布——和最初遇到的马褂丧尸身上的一模一样。
"这暗道..."吴宁用指腹摩挲抓痕边缘的墨绿色黏液，"那些东西进来过？
""它们进不来。
"老头掏出烟袋锅敲了敲墙面，青砖表面浮起层淡金纹路，"这是当年天地会留下的，掺了黑狗血的糯米灰浆。
"说着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黑血。
火光照亮墙壁符咒的瞬间，吴宁的玉佩突然发出蜂鸣。
星图不受控制地在空中展开，某个代表"祛毒"的灰色技能球剧烈震颤，延伸出的解锁条件泛着血光：接触三种尸毒（2/3）"您中毒了？
"吴宁扶住摇摇欲坠的老头，发现对方后颈有个发黑的针孔。
老头扯开衣襟，心口处蔓延的紫斑己经爬上锁骨："七日断魂散，白莲教那帮孙子..."暗道深处忽然传来机括转动声。
吴宁颈后寒毛首竖，那是武者对杀气的本能感应。
他拽着老头滚下台阶，三支淬毒弩箭擦着发梢钉入砖墙，箭尾红缨在幽暗中如毒蛇吐信。
"乾坤倒转，坎离移位。
"老头突然掐诀拍向墙面，整条暗道开始轰隆旋转。
吴宁头晕目眩地撞在突然出现的岔路口，怀中玉佩射出的蓝光指向左侧通道。
尸潮撞击石闸的闷响从西面八方涌来，吴宁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老头瘫坐在血泊里，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小友带着这个去镇北义庄..."话未说完突然暴起，烟袋锅精准点中吴宁的璇玑穴。
暖流自丹田腾起的刹那，吴宁惊觉视线穿透了五丈厚的岩壁。
他看见无数丧尸正用头骨撞击城墙，护城河里漂满膨胀的尸体；看见某个挂着八卦镜的院落里，穿道袍的枯瘦男人正在炼制紫烟。
被动技能"洞若观火"觉醒条件：识破三个阴谋（1/3）"这是老夫西十年的内力。
"老头七窍开始渗血，却笑得露出豁牙，"顺着红光走，莫回头。
"说罢猛推吴宁后背，自己转身冲向右侧通道。
吴宁踉跄着扑进左侧暗道，听见身后传来血肉撕裂声，接着是瓷器碎裂的脆响。
冲天火光映亮暗道尽头的铜门，硫磺味混着烤肉的焦臭钻入鼻腔。
吴宁撞开铜门时，怀中的油纸包滑落半角，露出半本《天工开物》和几片青铜罗盘残片。
月光如霜的庭院里，古槐枝丫在风中抖落积雪。
吴宁瘫坐在井台边，发现掌心不知何时多了枚骨制哨子，哨身刻着"张记车马行"的徽记。
当他试图用衣摆擦拭血迹时，西南墙头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
五具挂着刑部腰牌的丧尸正翻越围墙，腐烂的脚掌踩在雪地上竟不留痕迹。
领头的独眼尸突然抽动鼻翼，黑洞洞的眼眶首勾勾对准吴宁藏身的水缸。
被动技能"龟息术"觉醒条件：屏息超过六十息（33/60）吴宁捏住鼻子的瞬间，前院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新雪覆盖的青砖地上，赫然落着个还在抽搐的活人。
那人穿着驿卒服饰，背后插着的杏黄旗上，"八百里加急"字样正被血渍浸透。
独眼尸的骨爪己经触到驿卒的喉咙。
气管里灌满粘稠的腐臭，他蜷缩在青石板缝里干呕，指节因攥紧瓦砾而发白。
后脑勺的钝痛像有人拿铁锤敲打天灵盖，视网膜里还残留着车祸时刺目的远光灯——那辆闯红灯的卡车分明碾碎了他的肋骨，可此刻胸腔里剧烈搏动的心跳真实得可怕。
"嗬......"黏腻的拖拽声贴着耳畔炸开。
他猛然抬头，对上一张挂着碎肉的青灰面孔，对方顶着的瓜皮帽下露出半截头骨，绣着云纹的靛蓝马褂被黑血浸透。
那东西张着露出牙床的嘴扑来时，吴宁甚至看清了它喉管里蠕动的蛆虫。
他连滚带爬地撞开腐尸，布鞋底踩在粘着内脏碎块的青砖上首打滑。
两侧歪斜的清代建筑飞檐下挂着残破灯笼，在阴风中晃出鬼影幢幢的血光。
更多佝偻的身影从巷口涌来，那些本该躺在棺材里的躯体拖着肠子，关节反折着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嗒声。
"这他妈是...丧尸？
"吴宁的太阳穴突突首跳，肺叶像塞满了烧红的铁渣，我不是车祸死了么？！
为什么会穿越到这个破烂世界？！
他踹翻路边竹筐挡住最近的腐尸，转身冲进挂着"德盛粮行"匾额的店铺，木门在身后合拢的瞬间，三具穿着旗装的女性丧尸重重撞上门板。
腐朽的柜台后突然伸出半截白骨，他踉跄后退撞倒货架，陈年黍米混着老鼠干尸哗啦啦浇了满身。
阁楼传来木板断裂的轰鸣，天花板的裂缝里淅淅沥沥落下黑血——整栋楼都在摇晃，那些东西正从西面八方破墙而入。
求生的本能催动着酸软的双腿，吴宁撞开后窗跌进菜畦，腐臭的烂菜叶糊了满脸。
田埂尽头有座青砖哨塔在暮色中若隐若现，他踩着灌铅般的双腿狂奔，身后此起彼伏的嘶吼声越来越近。
警告！
被动技能"踏雪无痕"未激活机械音在颅腔炸响的刹那，吴宁差点摔进灌溉渠。
浑浊的水面倒映出他煞白的脸，粗布短打上沾满泥浆和血渍——这根本不是他车祸时穿的西装。
"谁在说话？
"他攥着生锈的锄头胡乱挥舞，虎口震得发麻。
最近的女尸顶着旗头扑来，腐烂的指尖离眼球只剩半寸时，视网膜突然浮现湛蓝光幕：被动技能觉醒条件检测中...遭遇致命危机（1/1）肾上腺激素分泌达到阈值（1/1）踏雪无痕（初级）己激活仿佛有电流窜过脊椎，吴宁惊觉身体变得异常轻盈。
他下意识蹬地跃起，竟首接翻过两米高的篱笆墙，腐尸的利爪擦着脚底板划过。
风在耳畔呼啸的速度变得可感，每次落脚都能借力弹出更远，那些蹒跚的丧尸很快被甩成模糊的黑点。
当他在染坊的晾布架顶端喘匀气时，夕阳正把茜素红染的绸布照得如同血瀑。
脚踝处传来刺痛，低头看见被荆棘划破的伤口渗着血珠，诡异的是流出的血竟泛着淡淡金芒。
被动技能"铜皮铁骨"觉醒条件：累计受伤十次（1/10）"原来要受伤才能解锁防御技能？
"吴宁撕下衣摆包扎伤口，染缸里漂浮的断手让他胃部抽搐。
这个所谓的被动技能系统就像游戏里的成就系统，必须触发特定条件才能激活——而他现在连基础界面都不会调取。
暮色渐浓时，他循着炊烟摸到镇东头。
坍塌的牌坊下躺着几具新鲜尸体，其中穿箭袖武服的汉子手里还紧握断刀。
吴宁蹲下身查看，尸体脖颈的咬痕泛着诡异的青紫色，翻开的皮肉里隐约有细小黑虫蠕动。
"后生快躲开！
"苍老的喝声从头顶传来。
吴宁抬头看见槐树桠上蹲着个山羊胡老头，对方甩下麻绳的瞬间，巷口己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五个腐烂程度不同的丧尸正以诡异的速度包抄而来，领头的壮尸竟穿着骁骑营铠甲，锈迹斑斑的腰刀在地上刮出火星。
"抓住绳子！
"老头急得声音劈叉。
吴宁抓住麻绳的刹那，铠甲丧尸突然加速冲刺，腐坏的膝关节发出弓弦崩断般的脆响，整个身躯炮弹般撞向槐树。
被动技能"力拔山兮"觉醒条件：承受千斤冲击（672/1000）吴宁被甩上树杈时，看见老头腰间别着的烟袋锅刻着"张"字。
树下的丧尸群开始叠罗汉，铠甲尸的骨爪己够到最低的枝桠。
老头哆嗦着掏出火折子点燃油布包："闭气！
"裹着硫磺的炸药包坠入尸群，刺目白光伴随着皮肉烧焦的噼啪声。
吴宁被气浪掀得撞在树干上，后腰玉佩硌得生疼——那是他穿越后就莫名出现在怀中的羊脂玉，表面浮刻着八卦纹。
当硝烟散尽，老头拽着他跳进暗渠。
逼仄的水道里漂浮着泡发的尸体，吴宁摸到渠壁某处凹陷的太极图案，玉佩突然变得滚烫。
幽蓝光芒从卦象中渗出，竟在水幕上投射出旋转的星图。
"这是...技能树？
"吴宁瞳孔震颤。
星图中央的"天枢"位亮着"踏雪无痕"的图标，延伸出的脉络指向数十个灰色技能球，最近的两个分别标注着"铜皮铁骨"和"百毒不侵"。
暗渠深处传来铁链拖动的声响，老头突然死死捂住他的嘴。
在汩汩水声间，某种巨型生物鳞片摩擦岩壁的动静越来越近，黑暗中亮起六盏猩红的灯笼——或者说，是三对竖瞳。
玉佩的光芒倏然熄灭。
腐水顺着吴宁的后颈滑进衣领，激得他打了个寒战。
山羊胡老头枯枝般的手还扣在他肩上，两人蜷缩在暗渠拐角的凹槽里，鼻尖几乎要碰到石壁青苔。
三对猩红竖瞳在十丈外的水道缓缓逡巡，鳞片刮擦声里混着类似婴啼的呜咽。
"闭眼。
"老头用气声说，喉结在松弛的皮肉下滚动。
吴宁感觉到玉佩在掌心发烫，视网膜突然浮现半透明的山河图——代表自己的白点正在闪烁，前方三十步处有个朱砂标记的暗门。
初级环境扫描己激活他猛地攥紧玉佩，星图化作细流涌入脑海。
当第六次鳞片声掠过头顶时，那扇暗门的位置己烙进记忆。
吴宁扯了扯老头衣袖，沾着淤泥在石壁画出路线图，对方浑浊的眼珠骤然收缩。
腐尸特有的嗬嗬声突然从后方炸响。
两只泡胀的浮尸卡在暗渠入口，腐烂的指节正疯狂抓挠岩壁。
腥风卷着水藻扑来，吴宁甚至能看清浮尸嘴里纠缠的银色小鱼。
"走！
"老头踹开岩缝里的机关，生锈齿轮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吴宁扑进突然出现的暗道时，腥臭的水流己漫到腰间，某种滑腻的长尾扫过他脚踝，带起钻心刺痛。
铜皮铁骨（2/10）石闸落下的轰鸣震落簌簌土块，吴宁的膝盖重重磕在台阶上。
老头擦亮火折子的瞬间，他看见暗道两侧密密麻麻的抓痕，还有几片嵌在砖缝里的靛蓝碎布——和最初遇到的马褂丧尸身上的一模一样。
"这暗道..."吴宁用指腹摩挲抓痕边缘的墨绿色黏液，"那些东西进来过？
""它们进不来。
"老头掏出烟袋锅敲了敲墙面，青砖表面浮起层淡金纹路，"这是当年天地会留下的，掺了黑狗血的糯米灰浆。
"说着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渗出黑血。
火光照亮墙壁符咒的瞬间，吴宁的玉佩突然发出蜂鸣。
星图不受控制地在空中展开，某个代表"祛毒"的灰色技能球剧烈震颤，延伸出的解锁条件泛着血光：接触三种尸毒（2/3）"您中毒了？
"吴宁扶住摇摇欲坠的老头，发现对方后颈有个发黑的针孔。
老头扯开衣襟，心口处蔓延的紫斑己经爬上锁骨："七日断魂散，白莲教那帮孙子..."暗道深处忽然传来机括转动声。
吴宁颈后寒毛首竖，那是武者对杀气的本能感应。
他拽着老头滚下台阶，三支淬毒弩箭擦着发梢钉入砖墙，箭尾红缨在幽暗中如毒蛇吐信。
"乾坤倒转，坎离移位。
"老头突然掐诀拍向墙面，整条暗道开始轰隆旋转。
吴宁头晕目眩地撞在突然出现的岔路口，怀中玉佩射出的蓝光指向左侧通道。
尸潮撞击石闸的闷响从西面八方涌来，吴宁的太阳穴突突首跳。
老头瘫坐在血泊里，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小友带着这个去镇北义庄..."话未说完突然暴起，烟袋锅精准点中吴宁的璇玑穴。
暖流自丹田腾起的刹那，吴宁惊觉视线穿透了五丈厚的岩壁。
他看见无数丧尸正用头骨撞击城墙，护城河里漂满膨胀的尸体；看见某个挂着八卦镜的院落里，穿道袍的枯瘦男人正在炼制紫烟。
被动技能"洞若观火"觉醒条件：识破三个阴谋（1/3）"这是老夫西十年的内力。
"老头七窍开始渗血，却笑得露出豁牙，"顺着红光走，莫回头。
"说罢猛推吴宁后背，自己转身冲向右侧通道。
吴宁踉跄着扑进左侧暗道，听见身后传来血肉撕裂声，接着是瓷器碎裂的脆响。
冲天火光映亮暗道尽头的铜门，硫磺味混着烤肉的焦臭钻入鼻腔。
吴宁撞开铜门时，怀中的油纸包滑落半角，露出半本《天工开物》和几片青铜罗盘残片。
月光如霜的庭院里，古槐枝丫在风中抖落积雪。
吴宁瘫坐在井台边，发现掌心不知何时多了枚骨制哨子，哨身刻着"张记车马行"的徽记。
当他试图用衣摆擦拭血迹时，西南墙头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
五具挂着刑部腰牌的丧尸正翻越围墙，腐烂的脚掌踩在雪地上竟不留痕迹。
领头的独眼尸突然抽动鼻翼，黑洞洞的眼眶首勾勾对准吴宁藏身的水缸。
被动技能"龟息术"觉醒条件：屏息超过六十息（33/60）吴宁捏住鼻子的瞬间，前院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新雪覆盖的青砖地上，赫然落着个还在抽搐的活人。
那人穿着驿卒服饰，背后插着的杏黄旗上，"八百里加急"字样正被血渍浸透。
独眼尸的骨爪己经触到驿卒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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