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雨夜拼图广州的夜空被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紧接着，滚雷碾过珠江水面。
暴雨倾盆而下，砸在太古汇光洁的玻璃幕墙上，碎成无数浑浊的水花。凌晨两点，
天河区的霓虹在雨幕中晕染开，像一幅被打湿的油画。石玮撑着一把经典的英国手工长柄伞，
Burberry的Heritage Trench风衣下摆被风吹得微微扬起。
他站在珠江新城华厦林立的一处阴影里，身形挺拔如松，
1米88的身高在雨夜中显得格外醒目。深色的头发一丝不苟，雨水甚至没能沾湿他的鞋尖。
他刚刚结束与一位互联网新贵的“咨询”会话，对方为他的“战略分析”支付了不菲的酬金，
并对他洞察人性的能力钦佩不已。他喜欢雨夜，雨水能冲刷掉许多东西，包括气味和痕迹。
口袋里的加密手机震动了一下，不是客户，是一条匿名信息。没有文字，
只有一张图片——一块被雨水浸泡、边缘模糊的蓝色碎布，像是从某种工装上撕扯下来的。
背景隐约能看到广州塔的扭曲倒影。石玮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任何波澜，像两口古井。
他认出了那块布，和他三天前“处理”掉的那个麻烦有关。那个在地下钱庄放贷，
手脚不干净还试图勒索他的小角色。他记得对方最后惊恐的眼神，
以及自己如同外科医生般精准、冷静的“操作”。柳叶刀，还是长矛？
他当时觉得自己更像前者，优雅地切除了一个社会的毒瘤。但现在，这块碎布的出现，
意味着有人在那片精心打扫过的现场，找到了一片被遗漏的“拼图”。“有点意思。
”石玮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那是一种遇到挑战时的本能反应。他讨厌意外，
但享受解决意外的过程。他收起伞，坐进停在路边的黑色奥迪A8L里，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皮革香和他常用的那股冷冽的木调香水味。他发动汽车，
雨刮器有节奏地摆动，将模糊的世界一次次刮擦清晰。他没有回复信息，
而是直接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帮我查一下，最近三天，荔湾区沿江西路那片废弃码头附近，
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动静。特别是，”他顿了顿，目光掠过车窗外的雨幕，“和水有关的。
”对方应了一声，没有多问。石玮挂断电话，指尖轻轻敲击着方向盘。他是AB型血，
理性与感性、利己与疏离的复杂结合体，就像他的英文名Lance，既可做精准的手术刀，
亦可为冲锋的长矛。至于星座？他从不信那些笼统的概括，尽管他确实像典型的金牛座一样，
对舒适和美感有执着的追求，并且极具耐心——无论是等待猎物，还是布置陷阱。
他需要回家，换一身衣服，顺便看看他养的那只俄罗斯蓝猫“凯撒”是否安好。
那只猫和他一样，有着灰蓝色的皮毛和冷静到近乎傲慢的眼神。他喜欢猫的独立和优雅，
至于狗……他皱了皱眉，那种过分热情和依赖的动物，总让他有种难以言喻的烦躁感。
第二章：初现端倪第二天上午，雨停了，阳光刺破云层，广州恢复了它快节奏的喧嚣。
石玮换了一身Loro Piana的浅灰色羊绒针织衫和休闲裤，
舒适的面料贴合着他锻炼得宜的身材，显得随性而考究。
他正在珠江新城一家高端咖啡馆的露天座位享用早餐，仿佛昨夜的一切只是幻觉。“石先生，
您的馥芮白。”服务生微笑着将咖啡端上，目光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两秒。
石玮确实有让人过目不忘的资本，不仅仅是身高和容貌，
种混合了异域风情的独特气质——深陷的眼窝和高挺的鼻梁隐约透露出祖上那点布哈拉血统，
但并不张扬，只是为他增添了几分难以捉摸的神秘感。“谢谢。”他颔首，
声音温和而有磁性。这时，一个穿着警服，身材娇小但眼神锐利的年轻女警走到了他的桌前。
她出示了证件，“石玮先生？我是市局刑警支队的苏染。有些情况想向您了解一下。
”石玮放下咖啡杯，动作从容不迫。“苏警官，请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目光快速扫过对方。她很年轻，估计不到三十岁，但眉宇间有一股不容小觑的韧劲。
警服穿得一丝不苟，手指关节处有细微的薄茧，是长期练习射击留下的。
“听说您是一位非常出色的商业心理咨询师？”苏染坐下，开门见山。“谈不上出色，
混口饭吃。”石玮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主要是帮助企业管理者进行压力疏导和战略决策分析。你知道的，在广州这种地方，
大家压力都很大。”“压力大到需要杀人吗？”苏染突然问道，眼睛紧紧盯着石玮，
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石玮端起咖啡，轻轻吹了口气，动作没有一丝停滞。
他啜饮一小口，才慢条斯理地回答：“苏警官，这个指控很严重。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么。
”“李旺财，认识吗？”苏染报出一个名字。石玮露出恰到好处的思索表情，
然后恍然：“哦，那个搞小额贷款的李老板？有过一面之缘。他之前想找我做咨询，
觉得我收费太高，后来就没联系了。他怎么了？”“他死了。”苏染语气平淡，
“尸体前天晚上在珠江边被发现，初步判断是溺水，但身上有些伤痕解释不通。
我们调查了他的社会关系，发现他死前最后几个联系人里，有你的号码。”石玮挑了挑眉，
显得有些意外：“这确实令人遗憾。不过我跟他真的不熟，那次见面也只是简单聊了聊。
他找我，大概是生意上遇到了什么想不开的难题吧。”他语气带着一丝职业性的惋惜，
“需要我提供什么帮助，我一定配合。”他的应对滴水不漏，表情管理完美。
苏染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想从他深邃的眼眸里看出点什么，但那里面只有一片坦然的平静。
“只是例行询问。”苏染收回目光，拿出一张名片放在桌上，
“如果想起什么和他相关的细节，随时联系我。”“一定。”石玮接过名片，
指尖与对方没有任何接触。苏染起身离开，走了两步，
又回头状似无意地说了一句：“石先生，听说您是AB型血？这种血型的人，
好像挺擅长逻辑分析，但也容易走极端。”石玮笑了，
这次是真心觉得有趣：“苏警官还对血型有研究？我是唯物主义者，不信这些。不过，
”他话锋一转，带着几分戏谑，“按照星座说法，我是金牛座，固执，爱享受，
可能还有点贪财。这倒是挺准的。”苏染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阳光在她挺直的背影上投下一道利落的影子。石玮看着她远去，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
他拿起那张名片，指尖摩挲着上面凹凸的字体。苏染……他记住了这个名字。
她不是那种容易被打发的角色。那块蓝色的碎布，和她有关吗？他拿出手机，
删除了那条匿名信息。游戏开始了，而他，从不认为自己会输。他的傲气，
源于对自己智商的绝对自信，以及那份“永不言败”的、深植于骨髓里的执念。
第三章：心理博弈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石玮依旧穿梭于珠江新城的高档写字楼和私人会所之间，
为他的客户们提供“价值不菲”的服务。他换了几套行头，
时而是一身剪裁利落的Thom Browne西装，搭配金丝眼镜，
扮演精英顾问；时而又是一套日系潮牌Visvim的工装风格穿搭，
显得随性又富有艺术感。他的穿搭如同他的面具，完美地服务于他需要扮演的角色。
但他能感觉到，暗处有眼睛在盯着他。不是那种明目张胆的跟踪，
而是一种若有若无的窥视感。他知道，那是苏染。她在和他玩心理游戏。这天，
他应邀参加一个在二沙岛私人别墅举办的艺术品鉴会。主人是他的一位老主顾，
一位地产大亨。别墅里觥筹交错，名流云集。石玮端着香槟，游刃有余地周旋其间，
与一位当红的女明星讨论着抽象派画作的鉴赏，言语风趣，引得对方掩嘴轻笑。就在这时，
他看到了苏染。她穿着便装，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和牛仔裤，混在人群里，
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她正站在不远处，看似在欣赏一幅油画，
但眼角的余光始终锁定在他身上。石玮对女明星礼貌地致歉，然后径直走向苏染。“苏警官，
好巧。”他递过一杯侍者托盘里的果汁，“执行任务？还是也对艺术感兴趣？
”苏染没有接果汁，只是看着他：“石先生真是无处不在。”“客户邀请，盛情难却。
”石玮耸耸肩，抿了一口香槟，“说起来，李旺财的案子有进展了吗？找到确切的死因了？
”“还在调查中。”苏染避重就轻，“石先生似乎很关心这个案子？”“毕竟牵扯到我，
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关联。”石玮语气轻松，“我希望警方能早日破案，
还我一个彻底的清白。不然，总被人盯着，感觉不太舒服。”他意有所指。“清者自清。
”苏染淡淡地说，目光转向那幅油画，“石先生觉得这幅画怎么样？
”那是一幅色调阴郁的抽象画，大片的暗蓝色和黑色交织，
中间有一道突兀的、像是刀划过的红色痕迹。“很有张力。”石玮评论道，
“混乱中的一丝暴烈，平静下的暗流涌动。很像这座城市，不是吗？表面光鲜亮丽，
内里却藏着不少……污垢。”“看来石先生对‘污垢’很有见解。”苏染转过头，
直视他的眼睛，“听说您精通心理学，尤其擅长……操控人的情绪？”石玮迎着她的目光，
毫不退缩：“心理学是一把钥匙，可以打开人的心扉，了解他们的需求和恐惧。至于操控？
”他微微一笑，笑容里带着几分高深莫测，“那取决于使用钥匙的人想打开哪扇门，
以及门后的东西是否愿意被打开。我更愿意称之为‘引导’。”“引导？
”苏染咀嚼着这个词。“比如，”石玮向前微微倾身，压低了声音，带着一种催眠般的磁性，
“苏警官，你现在紧追着我不放，是真的掌握了确凿证据，
还是仅仅因为你的直觉——或者说，你内心深处某种‘不抓到真凶誓不罢休’的执念在驱使？
你觉得，是你的意志在主导你的行为，还是你的职业本能，
甚至是你过去某些未竟的案件带来的阴影，在‘引导’着你？”他的话语如同柳叶刀，
精准地试图切入她的心理防线。苏染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像被侵犯了领地的猫。
“石先生果然名不虚传。”她冷冷地说，“但心理暗示对我没用。”“只是学术探讨。
”石玮直起身，恢复了之前的社交距离，笑容无害，“看来我班门弄斧了。苏警官意志坚定，
令人佩服。”就在这时，别墅外传来一阵骚动和几声犬吠。
一只没有拴绳的大型杜宾犬不知怎么闯了进来，在花园里兴奋地窜来窜去，吓到了几位宾客。
石玮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握着香槟杯的手指微微收紧。他迅速控制住表情，
但那一瞬间流露出的厌烦和一丝……几乎是戾气的东西，没能逃过苏染的眼睛。“抱歉，
我有点怕狗。”石玮对苏染解释了一句，语气恢复了平静，
但眼神深处那点冰冷尚未完全散去。保安很快过来牵走了狗。这个小插曲很快平息，
但苏染心里却记下了一笔。怕狗？还是讨厌狗？抑或是……别的什么？
第四章：猫鼠游戏艺术品鉴会后，苏染加大了对石玮的调查力度。
她查阅了石玮所有的公开资料和部分能申请调阅的档案。
这个人就像一台精心编写程序的机器，履历完美，社交圈干净，事业成功，
几乎找不到任何破绽。但越是完美，苏染越觉得可疑。她再次拜访了石玮的咨询工作室，
位于天河一栋顶级写字楼的高层。工作室装修极具格调，
融合了现代简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异域元素，比如一块挂在墙上的、图案繁复的古老挂毯，
苏染后来查证那可能是布哈拉地区的传统工艺。石玮接待了她，
这次他穿了一件深蓝色的高领毛衣，搭配同色系的休闲长裤，显得沉稳而内敛。“苏警官，
又是为了李旺财的案子？”他请苏染坐下，亲自为她泡茶，动作行云流水，充满仪式感。
“只是想再确认一些细节。”苏染拿出笔记本，“李旺财生前欠了不少赌债，
也得罪过很多人。据我们了解，他曾经试图利用某些……不太光彩的手段，
逼迫一位客户就范。而那位客户，恰好是您的咨询对象。”石玮泡茶的手没有丝毫抖动。
“商业竞争，有时确实会比较激烈。我的工作是帮助客户在合规范围内解决问题，疏导压力，
而不是教他们如何……对抗。”他将一杯澄澈的茶汤推到苏染面前，“请用茶，
今年的明前龙井。”苏染没有动那杯茶。“石先生，您相信完美犯罪吗？”石玮笑了，
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膝上。“理论上不相信。只要是犯罪，必然会留下痕迹。
区别在于，这些痕迹是否能被发现，以及被发现后，能否被正确解读。
”他像在阐述一个学术观点，“就像拼图，少了一两块，或许不影响你看懂全貌，
但拼图本身知道，它是不完整的。”“那么，”苏染紧紧盯着他，“如果有人能确保，
所有关键的拼图都被他掌握在手里，或者，他能制造出另一幅看似完美的拼图来替代呢？
”石玮的目光与苏染在空中交汇，仿佛有无形的电光火石在碰撞。
办公室里安静得能听到茶水渐凉的声音。“那他就是个顶尖的玩家。”石玮缓缓说道，
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弧度再次浮现，“但苏警官，你要知道，再完美的布局，
也可能会因为一块意想不到的、微不足道的小拼图而崩盘。比如，”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窗外广州灰蒙蒙的天空，“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或者……一个过于执着的观察者。
”他的话充满了暗示和挑衅。苏染能感觉到，他在享受这个过程，
享受这种与警方周旋、将真相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我会找到那块拼图的。
”苏染站起身，语气坚定。“我期待着你。”石玮也站起身，彬彬有礼地送客，“对了，
苏警官，最近天气多变，注意安全。听说有些路段，晚上不太平静。
”这几乎是一种明目张胆的警告了。苏染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她知道，
这场猫鼠游戏，已经进入了最危险的阶段。石玮不再仅仅是防御，他开始主动地设置障碍，
甚至可能……在布置新的陷阱。而她，必须在他完成下一次“完美操作”之前，
找到那枚关键的、决定胜负的拼图。那块蓝色的碎布，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它与李旺财之死，以及与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之间，到底存在着怎样的联系？
广州这座庞大的城市，在霓虹闪烁的表象之下，暗流愈发汹涌。好的，我们继续这个故事。
第五章：暗流寻踪苏染离开石玮的工作室，并没有回警局。
午后的阳光炙烤着天河区的玻璃幕墙，反射出刺眼的白光。
她坐进自己那辆不起眼的国产轿车里，空调发出沉闷的轰鸣。
石玮最后那句关于“晚上不太平静”的警告，像一根细刺扎在她心头。他不是在虚张声势。
这是一种宣告，宣告游戏进入了他的节奏。她拿出手机，
调出证物科发来的高清照片——那块蓝色的碎布。材质普通，是常见的工装面料，
颜色因为江水浸泡显得深浅不一。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强行撕扯或勾裂。
背景里模糊的广州塔倒影提供了大致方位，但沿江西路废弃码头区域不小，
且潮汐会影响物品沉积位置。她需要一个更精确的定位。发动汽车，苏染驶向荔湾区。
与天河区的摩登繁华不同，越靠近老城，城市的脉络越发清晰而复杂。
骑楼下的商铺传出悠扬的粤剧，空气中混合着凉茶、烧腊和老旧墙壁的味道。
她把车停在距离码头区域一个街区外，步行潜入那些纵横交错、挂着晾衣竹竿的狭窄巷弄。
这里是被高速发展的城市暂时遗忘的角落，居住着许多外来务工人员和本地老人。
信息在这里以最原始的方式流通——闲聊、观察、以及某种对陌生人的天然警惕。
苏染换上了一身更朴素的便装，像是一个迷路的上班族。
她在一家看起来有些年头的杂货店买了瓶水，状似无意地和店主，一位摇着蒲扇的阿伯搭话。
“阿伯，请问沿江那边废弃的码头怎么走啊？听说以前挺热闹的。
”阿伯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用带着浓重口音的普通话回答：“后生女，去那边做咩啊？
早就废咗啦，乱糟糟的，唔安全。”“哦，我就是好奇，听说能看到不错的江景。
”苏染笑了笑，递过水钱。“江景边度冇啊。”阿伯摇摇头，“那边前两日落大雨，
水浸到小腿，仲有啲唔三唔四嘅人喺度流连。”他顿了顿，压低声音，“听讲前几日，
有人见到啲着蓝衫嘅人喺度捞嘢，神神秘秘的。”蓝衫？苏染心中一动。“捞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