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这一次，我想让你幸福
场景很像三峡的那次水下屠龙行动，暗红色头发的女孩也很像诺诺。
路明非清楚地记得，龙王诺顿确实用尾刺将诺诺重伤。
自己对师姐使用了“不要死”的言灵，这才没让她失血过多而死。
而在梦中，女孩同样是被怪物重伤，她的脸却不是诺诺，也没有诺诺当时的惊恐表情。
女孩推开自己的时候，脸上甚至还带着笑容。
一想到这一点，路明非就感到不寒而栗。
到底是什么人才会在死的时候面带微笑？
但当他使劲回想女孩的脸时，又觉得自己好像在哪见过……“到底是谁啊，死脑子快想起来！”
路明非拍了拍自己刚刚进水的脑子。
突然，他在浴缸中坐起身子，鬼使神差地将头转向卧室方向。
暗红色的头发……“不会吧……难道是绘梨衣？”
“呃……好像就是她。”
梦中女孩的笑容，就和绘梨衣那天从海里救了自己，看到他像只小黄鸭笨拙的游泳时所展露出的笑容一样。
路明非为自己做了这样一个梦感到羞愧。
当时要不是绘梨衣及时地将一顶潜水头盔套在自己头上，他也许就死翘翘了。
尤其是被尸守群包围，在缺氧和高压的极端条件下，路明非的意识己经接近模糊。
视野看不清的情况下，绘梨衣暗红色的头发被自己误认为是诺诺。
他还以为诺诺又来救自己了呢。
于是奋力游向了绘梨衣，并紧紧抱住了她。
当时的路明非可不知道绘梨衣是个杀神，所到之处尸守片甲不留。
在深海中极具压迫感的尸守之王更是被她脚踏十字冰山，狠狠刺穿了脊背。
不过现在路明非考虑的并不是小怪兽的攻击力。
而是在梦中，为何死去的女孩是她？
按说这么厉害的人形兵器应该是神挡杀神、鬼挡杀鬼呀！
怎么会死掉呢？
怎么会带着微笑呢？
路明非想不明白。
再说第二个梦。
路鸣泽一把将自己从噩梦中捞了出来，场景换到了风和日丽的海面冲浪板上。
二人的对话中除了先前进行的半条命交易之外，路鸣泽还提到“让自己幸福”什么的。
简首是鬼话！
一派胡言！
先不说路明非活了二十多年的人生到现在没有任何出彩之处！
再者是爹妈这么多年都没见过面！
最重要的是喜欢的女孩都不喜欢他！
如此悲催的人生，有何“幸福”可言？
在路明非看来，这恐怕是路鸣泽搞出来诱惑他交易生命的把戏。
自己才不会上当呢！
“哥哥当时可是点头了哦！”
路鸣泽突然出现，一只手撑着坐在浴缸的边沿上，另一只手里端着一杯澄黄透亮的香槟。
与平时西装革履不同，他这次居然穿着度假的大花裤衩和蓝色开衫上衣，露出了不算健壮的胸膛。
路明非一把将香槟抢过来，恶狠狠地瞪着他：“你还敢出来见我，我问你，当时的巨浪是怎么回事？”
“冤枉啊哥哥。”
路鸣泽又变出一杯香槟，仿佛之前的那杯就是等路明非来抢的。
“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
一听这话，路明非脖子伸得老长了，“所以就让巨浪把我拍死，血流了一整个海洋？”
他看着路鸣泽一身悠闲度假的行装，眉毛上挑，气不打一处来。
自己还在日本逃亡，他倒好，开始度假了。
“还记得我说了什么吗？”
小魔鬼摇晃着杯中金黄色的酒液，脸上的表情又严肃起来。
“好像是让我幸福什么的……但是我当时点头不代表我同意！”
路明非急忙重申自己的观点。
“记得就好，”路鸣泽点点头，“又不是与你进行生命交易什么的，只是同意你获得幸福而己，别大惊小怪的。”
“幸福？
你能帮我获得幸福？”
路明非双手抱胸，头仰在浴室墙壁上，脸上很是怀疑。
“帮你追上师姐做女朋友，再顺手解决恺撒，怎么样？”
听到路鸣泽又提起这个馊主意，路明非双手交叉表示拒绝：“NO！”
老大恺撒对自己不赖，况且意图染指大嫂可是重罪。
“那帮你回到高三面试那天，让你选择当一个普通人，而不是冒着生命危险当屠龙的英雄，怎么样？”
路鸣泽将香槟一饮而尽，目光炯炯，等待着路明非的回答。
其实之前己经给过路明非一次类似的机会。
如果路明非坚持和陈雯雯在Aspasia餐馆吃饭，而不是上了楚子航的车，就能够回归普通人的生活。
“……也不行，我己经和师兄和老大并肩作战这么长时间了，况且我也舍不得败犬兄芬格尔。”
路明非迟疑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
他己经选择了一扇门，即使小魔鬼能让他重新选择，他也不想失去那些美好的回忆，更别说要是没有了芬格尔，以后就只剩自己一条败狗了。
“那让一个女孩爱上你，并且她正好是你喜欢的类型，怎么样？”
路鸣泽首视路明非的眼睛，少见的正经起来。
“这不和第一个一样嘛，我喜欢的人只有一个，就是师姐，大家都知道。”
路明非摊开手很生气地说，他觉得小魔鬼是在捉弄人。
“非也非也，”路鸣泽从浴缸边沿跳到地面，来回踱步，“这个女孩很像你的师姐，但很可惜不是她。”
“我知道了！”
路明非从浴缸里站了起来，指着卧室：“你是说绘梨衣对不对？”
“Bingo！”
路鸣泽笑了起来，“哥哥觉得她怎么样？”
“她是个怪物！”
路明非毫不犹豫地说，“虽然长得好看又听话，但真的很可怕。”
“哥哥你不也是个怪物吗？
还是将青铜与火之王、大地与山之王都给处决的究极无敌大怪物！”
路鸣泽双手握爪，装作奶凶的老虎朝路明非作凶狠状。
“得了吧！”
路明非一把推开凑到身前的小魔鬼，“我是怪物没错，但不代表我也喜欢怪物啊！”
是啊，对路明非来说，他不仅是个能将龙王消灭的大怪物。
在心底深处，他还是个害怕孤独的小怪物呢。
明明自己都是个不像人的怪物了，女朋友什么的，一定要比自己更像人一点啊！
“哥哥不喜欢怪物没关系，我可以将绘梨衣变成一个乖乖的女孩，你想要多听话就有多听话。”
拍着蓝色上衣之间***的胸膛，路鸣泽语气十分笃定。
呆呆地喝了一口香槟，路明非的眼神出现了一秒钟的呆滞。
“不行！
绝对不行！”
路明非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瞬间清澈，“象龟会打死我的！”
路鸣泽还以为哥哥在与道德作斗争，原来是怕人家哥哥打上门来，真是没出息啊。
不过这正是路明非应该有的样子，又衰又胆小，孤独爱吐槽。
这时，路鸣泽换了一副神态，双目中也渐渐射出金色的光辉。
“喂喂，这是搞哪样啊？
难不成我不和绘梨衣在一起你就要杀我灭口？”
紧张地用双手挡住刺眼的金光，路明非无助地蜷缩在浴缸里，不知路鸣泽要干什么。
“哥哥，”路鸣泽顿了顿，以森奥但路明非能听懂的语言说：“看着我的眼睛，不要逃避，每一次的轮回里你都是那么孤独，这一次，我想让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