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报到南天门：我的同事是仙女和妖怪
他查遍了所有资料，问遍了所有可能恶作剧的朋友，甚至去庙里晃了几圈，最终确认了一件事——那封通知书，好像是真的。
一种荒诞又带着点***的感觉攫住了他。
公务员考试卷疯了都难上岸，这首接送来个“三界编制”？
不去看看实在对不起这奇遇。
第三天一大早，他按照通知书背面的“交通指引”，再次来到山顶。
这次他刚拿出通知书，眼前云雾便剧烈翻涌，一道似真似幻、巍峨耸立的巨大门户缓缓凝聚成形。
门楣上龙飞凤舞三个古朴大字——南天门。
门前还稀稀拉拉站着几个形态各异的人（或者非人），似乎也是来报到的。
一个穿着快递小哥衣服、额头上却多只眼睛的青年正低头刷手机；一个耳朵毛茸茸、身后拖着条蓬松尾巴的姑娘正对着小镜子补妆。
林牧深吸一口气，揣着砰砰跳的心脏，迈步走了进去。
预想中的琼楼玉宇、仙鹤齐飞没有出现，穿过那层水波般的门禁后，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愣在当场。
这……这特么是哪个一线城市的***核心区？！
高耸入云（字面意思，有些塔楼真的没入了云端）的琉璃玉瓦建筑鳞次栉比，样式古朴却透着现代式的简洁利落。
建筑之间，并非御剑飞行或腾云驾雾的仙人，而是一条条规划整齐、散发着柔和光芒的“云轨”，各式各样的交通工具——有仙鹤、有飞剑、有葫芦、有芭蕉扇，甚至还有几辆造型奇特的悬浮舟——正井然有序地沿着云轨快速穿梭，偶尔有超速的，立刻会被一旁骑着仙驹、身着制式盔甲的“交警”拦下开罚单。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与……咖啡的混合气味？
林牧低头看了看通知书背面的地图，又抬头看了看最近一栋大楼上悬挂的巨大牌匾——“三界协同发展中心”。
没错，就是这儿了。
他走进大厅，内部更是让他恍惚。
光可鉴人的灵石地砖，挑高极高的大堂，正前方是一个巨大的环形服务台，后面坐着几位容貌绝美、气质清冷的仙女，正熟练地操作着悬浮在空中的光幕。
两侧是数排闪烁着灵光的传送阵，不断有人进进出出。
墙壁上还挂着巨大的电子显示屏，上面滚动播放着各种信息：“通知：西王母瑶池仙酿品鉴会将于今日申时在瑶池厅举行，请与会人员准时参加。”
“公告：南天门北区云轨因阵法维护，今日巳时至未时封闭，请绕行。”
“招聘：御马监急聘弼马温数名，要求：精通兽语，有相关经验者优先，待遇从优。”
林牧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
他走到服务台前，一位仙女抬起头，露出职业化的微笑：“您好，请问办理什么业务？”
声音清脆悦耳。
“呃，你好，我…我来报到。
三界综合治理办公室。”
林牧递上自己的通知书。
仙女接过，用一枚玉简在通知书上扫了一下，光幕上立刻弹出林牧的信息。
“林牧先生，对吗？
请到三号传送阵，前往第七层，人事部在那边。”
“谢谢。”
林牧有点懵地接过盖了个章的通知书，走向三号传送阵。
站上去的瞬间，柔和的白光亮起，失重感传来，下一秒，他己经站在了一个挂着“三界人事管理部（筹）”牌子的办公室门口。
办公室门开着，里面传来交谈声。
“王姐，这次蟠桃会的伴手礼采购清单您看了吗？
财神殿那边说预算还得砍……” “砍什么砍！
去年发的那个劣质如意都被吐槽死了！
今年再抠门，信不信那群仙官写联名信投诉我们！”
林牧探头进去，看到一位穿着现代OL套装、梳着发髻的女士正叉着腰，对着一个看起来像螃蟹精的同事抱怨。
角落里，一个面色惨白、吐着长舌头的鬼差正慢悠悠地整理着文件，一股阴森森的凉气从他那边散发出来。
“请问……”林牧小声开口。
OL女士和螃蟹精同时转头看他。
“哦！
新来的？”
OL女士瞬间变脸，挂上热情的笑容走过来，“是林牧吧？
我是人事部的王母娘娘……咳，叫我王姐就行。
你的入职手续我都给你办好啦！”
林牧：“……”王母娘娘？？？
穿套装喷香水骂预算的王母娘娘？！
王姐似乎习惯了他这种反应，熟练地拿出一套叠好的衣服和一个玉佩：“这是你的制服和身份玉牌，滴血认主一下就行。
办公室在隔壁栋，‘三界办’现在人手少，活儿多，你首接去找太白金星主任报到就好。”
林牧接过东西，道了谢，晕乎乎地按照指示又通过传送阵到了隔壁栋。
这一层就安静多了。
走廊尽头的一间办公室门上写着“三界综合治理办公室（临时）”，旁边还有个小小的牌子——“主任：太白金星”。
门没关严，林牧听到里面传出一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似乎在打视频电话：“……哎呀，老君，不是我说你，你那丹炉排污超标的问题必须尽快解决！
下次巡检再不过，罚款翻倍！
我这KPI压力也很大啊……什么？
新炼的九转金丹？
咳咳……这个嘛，好说好说，晚上搓澡的时候细聊……”林牧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二十多年建立起来的世界观，在这短短一个早上，己经碎得连渣都不剩了。
他的新同事是仙女、妖怪、鬼差和王母娘娘。
他的新领导太白金星，似乎在用KPI威胁太上老君，并且疑似索贿。
这魔幻职场，真是……***得要命。
他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材质奇特、触手生凉的新制服，轻轻敲了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