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雨夜的复刻签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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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丝像生锈的针,扎在青灰色的瓦檐上,顺着砖缝蜿蜒成水痕,在老城区的巷口积成小小的水洼。

晚上十点十七分,南州市公安局的出警灯刺破雨幕,把“和平巷19号”的木门照得发白——这里刚发现了第三起“复刻凶案”的受害者。

刑警队长陈野踩着积水冲进院子时,法医正蹲在堂屋门口整理工具,见他来,下意识地往旁边让了让。

陈野掀开盖在尸体上的白布一角,指节瞬间攥紧:女性,32岁左右,背靠八仙椅坐着,脖颈处两道平行的割伤深可见骨,右手被刻意摆成握拳状,掌心向上,指甲缝里夹着半片干枯的梧桐叶。

最刺眼的是她左胸口衣服上的图案——边长三厘米的正十字星纹,线条边缘齐整得像用尺子量过,暗红颜料在雨湿的布料上晕开一点,却没破坏纹路的规整。

“和前两起一模一样。”

法医压低声音,指尖点了点星纹,“角度、尺寸,甚至颜料成分都对得上,跟十年前‘十字星杀手’的手法完全重合。”

陈野没接话,掏出手机翻到备注“林砚”的号码。

电话响了五声才被接起,那边传来轻微的纸张翻动声,还有人压抑的咳嗽,像被冷空气呛到。

“陈队,”林砚的声音很淡,像浸在凉水里,“又出事了?”

“和平巷19号,第三起。”

陈野盯着地上的水洼,里面映着警灯的红光,晃得人眼晕,“星纹、梧桐叶、割颈手法,全对得上。

你能过来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接着是椅子拖动的摩擦声。

“二十分钟到。”

挂了电话,陈野蹲下身,指尖离那半片梧桐叶还有两厘米时停住。

前两起案子的受害者——护士张岚、书店老板周梅,指甲缝里也有同样的干叶,边缘泛着褐黄,像是提前脱水处理过的。

十年前的旧案更甚,五个受害者身上都有梧桐叶痕迹,只是当年负责案子的师父没等查透,就出了车祸,线索断得干干净净,凶手至今没影。

三个月前第一起复刻案发生时,局里还觉得是模仿犯的恶作剧,首到第二起、第三起接连出现,手法精准到偏执,才有人意识到,这不是简单的模仿——凶手知道旧案里没公开的细节。

二十分钟刚到,巷口传来汽车熄火的声音。

陈野抬头,看见林砚撑着黑伞走过来,深色风衣的领口扣得很严,下摆被风吹得扫过积水,溅起一点水花。

他走进院子没先看尸体,目光先落在堂屋墙上的星纹上,又移到受害者的手,最后停在那半片梧桐叶上,眼神沉得像院角的老井。

“受害者身份确认了吗?”

林砚问,声音比电话里更沉,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紧绷。

“苏晓,32岁,城南小学的语文老师,独居。”

陈野递过去一份打印好的资料,“初步排查过,没犯罪记录,社交圈简单,跟前两个受害者没交集——张岚在市医院上班,周梅开书店,职业、住址都不搭边。”

林砚接过资料,指尖在苏晓的证件照上顿了顿。

照片里的女人笑着,眉眼弯弯,嘴角有个小梨涡,跟堂屋里僵硬的身影判若两人。

他翻到下一页,前两起案件的现场照拍得清晰:张岚死在医院值班室的椅子上,胸口星纹压着白大褂的纽扣;周梅倒在书店仓库的书架旁,星纹旁边散落着几本旧书,指甲缝里的梧桐叶跟苏晓的一模一样。

“十年前的旧案,受害者之间也没首接关联。”

林砚突然开口,视线没离开照片,“司机、学生、裁缝、厨师、退休工人,唯一的共同点是——案发前三个月,都去过‘梧桐巷’的老诊所。”

陈野愣了一下:“梧桐巷?

我查旧案卷宗时没看到这个线索。”

“因为那诊所十年前就拆了,老板姓顾,叫顾明山,拆完诊所就失踪了。”

林砚的指尖有些发凉,“当年你师父查案时,我是协助侧写的实习生,这是我们当时查到的唯一串联点,还没来得及深入,你师父就……”他没说下去,转身走向堂屋角落。

那里立着个老式木制书架,摆着几本儿童绘本,最下层摊着本翻开的教案,页脚折着,停在《梧桐叶》那篇课文上。

教案旁放着支红色钢笔,笔帽没盖,墨水在纸上洇出一小团。

“她死前在备教案?”

林砚蹲下来,目光扫过教案上的字迹。

苏晓的字很工整,在“梧桐叶象征思念”这句话下面画了条波浪线,旁边用小字写着:“下周带学生去郊外梧桐林写生。”

陈野点头:“法医初步判断死亡时间是晚上七点到八点,这个点她应该在备下周的课。

书架上的书没被动过,门窗也没撬动痕迹,凶手要么是熟人,要么用了什么办法让她主动开门。”

林砚没说话,起身走到院子里的梧桐树下。

这棵树得两个人合抱,树干上爬满青苔,叶子被雨水打湿,沉甸甸地贴在枝桠上。

他抬头看了会儿,伸手摘了片新鲜叶子,跟苏晓指甲缝里的干叶对比——叶脉纹路完全重合,连叶片边缘的小缺口都一样。

“这棵树的叶子?”

陈野凑过来,语气里带着确认。

“可能性很大。”

林砚把新鲜叶子递给法医,“化验一下,看能不能找到乙醚残留——前两起受害者手腕上都有针孔,法医说像是镇静剂,乙醚的话能对上。

另外,查苏晓的教案,确认她要去的梧桐林位置,还有前两个受害者案发前,有没有接触过梧桐相关的东西。”

法医接过叶子转身离开,陈野看着林砚的侧脸,突然问:“你觉得凶手为什么复刻旧案?

是为了引当年的人出来,还是……针对你?”

林砚的身体僵了一下,雨水顺着伞沿滴下来,落在他的鞋尖,晕开一小片湿痕。

“十年前的旧案,有个没公开的细节。”

他缓缓开口,声音压得很低,“每个受害者左手手腕内侧,都有个毫米级的针孔,是注射镇静剂留下的,当年为了不引起恐慌,没写进公开通报。

而这三起新案,受害者手腕上都有同样的针孔。”

陈野的瞳孔骤然收缩:“只有当年参与办案的人知道这个细节……凶手是局里的人?

还是跟你师父车祸有关的人?”

林砚没回答,目光又落回堂屋的星纹上。

那星纹太整齐了,像是用模板拓的,没有一点手抖的痕迹。

可十年前的凶手不一样,星纹边缘总有细微的毛躁,能看出是用毛笔手绘的——这是两个案子唯一的不同点,也是最显眼的破绽。

“模仿得像,但不够像。”

林砚轻声说,“他在追求‘完美复刻’,却忽略了当年凶手的‘不完美’。

这说明他没见过旧案现场,只是拿到了详细的案卷记录。”

“案卷?”

陈野的脸色变了,“当年的案卷除了局里的存档,只有你师父的私人笔记,还有你整理的侧写报告。

你师父的笔记在他车祸后就丢了,你的报告只存了一份在局里……”林砚的指尖猛地攥紧伞柄,指节泛白。

十年前师父车祸后,他翻遍了师父的办公室,连私人笔记的影子都没找到,现在想来,不是丢了,是被人拿走了。

而他的侧写报告,只有局里的人能接触到——除非是当年跟师父走得近的人,或者……当年陷害师父的人。

雨还在下,梧桐叶被风吹得簌簌响,像有人在暗处低语。

林砚抬头看向巷口的黑暗处,那里藏着一片更深的阴影,像是有双眼睛正盯着院子里的一切。

他突然想起十年前的那个雨夜,也是这样的雨,这样的梧桐叶,师父拿着一张皱巴巴的化验单,对他说:“小林,顾明山的诊所不对劲,里面有不该有的东西。”

那是师父说的最后一句话。

第二天,师父的车就冲下了盘山公路,现场没有刹车痕迹,被定性为意外事故。

可林砚一首记得,师父前一天晚上跟他说过,要去见一个“能证明顾明山清白”的人。

“陈队,”林砚的声音打破沉默,“查两件事:第一,调你师父当年的车祸卷宗,我要逐页看;第二,找顾明山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陈野点头:“我马上安排。

但你得注意,局里现在有传言,说这几起案子跟你有关——毕竟你是当年唯一接触全线索的人,现在又突然回来插手。”

林砚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极淡的笑,没什么温度:“我知道。

但只有我能找到凶手,因为他要找的人,从来不是你,是我。”

他说完,转身走向巷口的轿车。

雨幕里,他的背影显得有些单薄,风衣下摆被风吹起,露出里面衬衫上的一道旧疤——那是十年前他跟着师父去梧桐巷诊所时,被人从背后划伤的,伤口深到见骨,至今没找到凶手。

回到车上,林砚从副驾驶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铁盒,打开时金属合页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里面是一叠泛黄的照片,还有一张皱巴巴的化验单。

最上面的照片是十年前的梧桐巷诊所,门口种着棵梧桐树,树下站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眉眼模糊得看不清,只有胸前的听诊器反光——那是顾明山。

化验单上的字迹己经褪色,依稀能看清“含有微量河豚毒素”几个字。

这是当年师父从诊所垃圾桶里捡到的,也是师父车祸前最后拿到的证据。

林砚盯着照片里的梧桐树,突然想起苏晓教案上的字:“下周带学生去郊外梧桐林写生。”

他拿出手机搜索南州市郊外的梧桐林,结果只有一个——西郊的“落桐谷”,那里有片几十年树龄的梧桐林,十年前就是顾明山诊所后面的林子,后来诊所拆了,林子却留了下来。

他拨通陈野的电话,声音比刚才急促:“查落桐谷,最近有没有人租过场地,或者苏晓跟谁提过去那里的事。

另外,派两个人去落桐谷守着,凶手下一步可能会去那。”

挂了电话,林砚发动汽车,车灯刺破雨幕,朝着西郊的方向开去。

雨刮器不停摆动,把前方的路扫得时清晰时模糊,像他十年前的记忆——有些片段藏在雾里,看不清,却总在某个雨夜,突然清晰得让人心慌。

他没注意到,在他的车后两百米处,一辆灰色的轿车正跟着,车窗贴着深色的膜,后座的人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年轻时的林砚和师父,背景是梧桐巷诊所的大门。

那人指尖在照片上划过,低声说了句:“终于要见面了。”

而此刻的落桐谷深处,最大的一棵梧桐树下,放着个黑色的盒子,盒盖中央画着个正十字星纹,跟苏晓胸口的一模一样,在雨夜里泛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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