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异能测试
他将项链藏入衣领，抬头看见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校服的少年站在门口，手里拎着半旧的行李包。
"你也是这个宿舍的？
"少年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我叫周子瑜，从下城七区来的。
"江寻打量着这个少年——他比自己略高一点，皮肤并不白皙，笑起来时眼角会有细纹。
"江寻。
"江寻简短地回答，随即又怯懦的补了一句，"下城三区。
"周子瑜把行李往对面床上一扔，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听说今年战斗系招了六个下城区的，咱们俩可真是走运。
"他凑近江寻，压低声音，"我刚才在走廊看见几个上城区的家伙，那些家伙的眼神可真叫人不爽。
"江寻低着头整理床铺，没有接话。
他并不认为在这里随意讨论上城人是什么明智之举。
"喂，你该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周子瑜突然伸手在江寻眼前晃了晃，"明天就是异能觉醒测试了，听说要是觉醒失败，就会被退学送回下城区。
"江寻的手指在被单上微微一顿，佯装不清楚这件事，“这个异能测试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周子瑜瞪大眼睛，"每个新生都要通过基础能力测试才能觉醒异能。
据说异能的强弱和灵魂强度有关，上城区那些少爷小姐们从小就用各种药剂强化灵魂，咱们下城区的..."他耸耸肩，没再说下去。
江寻冲他哑然一笑，然后就没再看他。
窗外，上城的防护罩开始变换颜色，从淡蓝转为深紫——这是宵禁开始的信号。
周子瑜麻利地铺好床，倒头就睡，不一会儿就发出轻微的鼾声。
江寻躺在黑暗中，项链紧贴着胸口传来稳定的温热。
他闭上眼，感受着体内沉睡的力量——这一世会觉醒什么异能？
说起来前九世的异能各不相同，但无一例外都被那些家伙夺了去，也不知道这一世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异能。
"所有新生按学号排成六列！
"第二天清晨，刺耳的广播声划破校园。
江寻跟着人群来到中央训练场，那里己经搭建起六个金属平台，每个平台中央都悬浮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球。
周子瑜挤到江寻身边，手臂搭在江寻的肩上："看到那个穿白袍的老头了吗？
据说他就是上城研究院的院长，专门来挑选有潜力的学生。
"江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主席台上站着一位白发老者，身边簇拥着几位教授——林修远也在其中。
异能觉醒的进程很快，大多数上城区的学生都觉醒出了异能，而那些下城区的学生就没那么好运了。
"JX-3472-16，江寻！
"听到自己的名字被叫到，江寻深吸一口气走上平台。
他将手放在水晶球上，立刻感受到一股奇异的吸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拉扯他的灵魂。
"放松，让精神力自然流动。
"旁边的老师说道。
江寻刻意压制着灵魂深处的波动，只释放出最表层的力量。
水晶球开始泛起银灰色的光芒，平台上的金属部件突然轻微震颤起来。
"金属操控系！
"监考老师高声宣布，"评级B+！
"江寻故作惊喜地收回手，实际上却在全力压制另一种想要喷涌而出的力量——他感觉到九个模糊的身影在意识深处挣扎，每一个都带着不同世代的恐惧与愤怒。
不甘，哀怨，仇恨，在心底疯狂叫嚣，它们在喷薄，企图控制江寻的精神。
"你很不错。
"一个温润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江寻这才回过神，接着看见一个身材修长的少年站在台阶下。
他穿着上城区特有的银边校服，黑发微微卷曲，眉眼如画般精致。
"朝予之。
"少年微笑着伸出手。
江寻迟疑地握了握那只手——很温热的手。
但是，他来自朝家，是上城的掌权者。
"谢...谢谢。
"江寻低下头，用手挠了挠头。
朝予之笑笑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一阵骚动打断。
三个穿着华丽的上城学生推开人群走了过来，为首的男生一头红发，耳垂上挂着价值不菲的能量晶石。
"朝少爷又在施舍你的怜悯了？
"红发男生看着江寻讥讽道，"你这种下城垃圾也配进战斗系？
"江寻讷讷笑着垂着脑袋挠头，他并不打算和他们起冲突。
"李焕，注意你的言辞。
"朝予之眉头微皱，"校规第十七条，禁止任何形式的区域歧视。
"李焕嗤笑一声，“朝少爷，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己。
而且这个小垃圾自己不也没有否认吗？
"“喂，我看你挺有自知之明的。
你要是自己乖乖退学，我就不为难你怎么样？”
李焕盯着江寻，满脸挑衅。
江寻平静地笑了一下，“真的非常抱歉，但是我并不会选择退学。”
李焕听到江寻这么说，脸上的笑瞬间就僵住了。
李焕的跟班们看了看便李焕的眼色便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此时周子瑜也带着其他几个下城区的学生凑到江寻身旁。
场面变得剑拔弩张，两边的人都恶狠狠地盯着对方。
"够了。
"林修远的声音从扩音器中传出，"测试继续。
任何扰乱秩序者将被取消资格。
"李焕闻声只好带着小弟离开，走之前给江寻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周子瑜拍拍江寻的肩膀："别理那些***。
不过..."他压低声音，"你最好小心那个朝予之，上城家族没一个好东西。
"江寻点了点头，然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测试持续到傍晚才结束。
六个下城区新生中，只有江寻和周子瑜成功觉醒了异能。
回宿舍的路上，周子瑜兴奋地比划着："我的流影是速度型异能，评级是B，虽然比不上你的金属操控，但老师说成长性很高！
"江寻看着这欢脱的大高个，情绪也不自觉受到感染，“对，你以后会很厉害的。”
不过，今天的测试让江寻确认了两件事：一是这一世的主要异能是金属操控，而且评级至少是A;二是他这次还多了一个能力，应该是和他的那些前世有关，不过具体是什么还不太清楚。
"对了，那个李焕你也要注意，他可是那种最典型的上城人。”
“什么意思？”
“他天赋不行，所以才会来找你麻烦。
这些上城人都这样。
轮回者被狩猎也是因为他们天赋好。”
江寻听到轮回者这三个字瞬间警觉，然后呆看着周子瑜。
“这可是上城人之间的秘密，我告诉你你可别乱往外说啊。”
“听说很久以前，轮回者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周子瑜的声音低了下来，"他们拥有强大的异能和永恒的灵魂，是唯一能对抗吞息兽的存在。
但后来有人发现可以剥夺轮回者的能力..."“你怎么知道这些？”
江寻警惕地问。
周子瑜拍了拍胸脯："我爷爷曾经是上城研究院的清洁工，听过不少秘密。
他说现在的上城家族，大多数祖先都是靠窃取轮回者能力起家的。
"江寻沉默不语。
他还记得那些狩猎者眼中的贪婪。
两人走到宿舍楼前，三个黑影突然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李焕带着两个跟班堵住了去路，手上把玩着一把激光匕首。
"下城老鼠终于回来了。
"李焕狞笑着激活匕首，蓝白色的能量刃发出嗡嗡声，"让我们看看你的金属操控能不能挡住这个？
"江寻暗中调动异能，感受着周围环境中的金属元素——路灯杆、排水管。
他可以瞬间制服这三个人，但是他不能轻举妄动。
就在他犹豫之际，一道水幕突然从天而降，将李焕三人冲得东倒西歪。
朝予之不知何时出现在楼顶，手中悬浮着一颗散发着蓝光的晶体。
“校园内禁止私斗。”
他的声音依然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李焕咒骂一声，对上朝予之的目光，沉默片刻后便灰溜溜地逃走了。
朝予之从楼顶轻盈跃下，走到江寻面前。
"谢谢。
"江寻低声道谢，同时悄悄探查着对方的能力波动，他至少是个A级异能者。
朝予之微微一笑："不必客气。
事实上，我帮你也是有私心的。
"“这样啊，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哈，不用那么警觉。
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就这么简单。”
朝予之，亮着眼睛说。
“交个朋友？”
江寻被他的一番话给弄懵了。
周子瑜则在一旁发出不屑的嗤笑。
“朝少爷，我想我们如果有缘的话自然会成为朋友的。
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和我做朋友？”
"也是，那我就等你来找我做朋友吧。
"说完，他优雅地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暮色中。
回到宿舍后，周子瑜立刻关上门："那家伙绝对有问题！
他一个上城朝家的大少爷过来找你做朋友，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有问题。”
"我知道。
"他轻声回答，"但是，我现在没有办法。
"“不过，今天谢谢你了。”
江寻歪着脑袋对周子瑜笑着说。
“哎，都是兄弟，而且我也没帮到什么大忙。”
“不，这样就够了。”
江寻转过头若有所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