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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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槐树下的回忆我来不及道声不安,有点混乱,有点缓慢,才发现承诺是谎言。

——题记“老奶奶,你到这里是在找什么东西吗?”我看了看小伙子抬眼望向他,

先点了点头,又轻轻摇了摇,声音慢得像浸了水的棉线:“其实我也说不准。

就是心里头总牵着个劲儿,懵懵懂懂就走到这儿了。到底来寻啥,我自己也糊涂着呢。

”正说着话,眼神忽的一顿,慢悠悠落在了那棵老槐树上。我抬手招呼小伙子:“来,

扶我到树那边去。”他应声扶着我,一步步挪到老槐树旁。我抬起布满沟壑的手,

指尖轻轻贴上树干,像摸着多年未见的老友。村口的老槐树是童年的计时器,

春末槐花香漫过整条土路时,我们总挎着竹篮去摘花瓣,

指尖被花萼扎得发红也不管——奶奶说用槐花拌面粉蒸着吃,甜得能粘住舌头。

槐树下的石碾子是永远的战场。男孩们举着柳条当长枪,围着碾盘跑成一团,

输了的要被"押"到碾槽边,假装啃几口粗糙的石面;女孩们则蹲在碾子旁的草堆边,

用碎布缝沙包,谁的沙包先掉了棉絮,就得把兜里的糖分给大家一颗。“外婆外婆!

我的好朋友来啦,我们要出去耍咯!”院门口传来脆生生的童音,带着雀跃的颤儿。

“晓得了,囡囡。”屋里传来回应,声音温温的,像晒过太阳的旧棉絮,

带着些岁月磨出的沙感,“玩归玩,莫疯得忘了时辰,早点回哈。”“好嘞!

”我脚步轻快地朝小伙伴们跑过去,胳膊还轻轻撞了下最旁边那个的肩膀,

笑着问:“今儿咱们玩点啥呀?”其中一个晃了晃手里的小石子,

眼睛亮晶晶的:“要不玩躲猫猫?我刚瞅着那片老树林,***肯定有意思!”“好呀好呀!

”我立刻点头,脚跟着兴奋地踮了踮。旁边的小伙伴已经伸出手,

掌心朝上晃了晃:“那咱们石头剪刀布定!谁输了谁先当‘找的人’,数到二十才能动哦!

”我这双爬满细纹的眼睛,就那么追着她们跑。风掠过时,眼尾的褶皱颤了颤,

却没移开半分。我正缩在老槐树后屏住呼吸,后背贴着粗糙的树皮,

连叶子沙沙响都觉得像在跟我较劲。2 童年的笑声忽然,一只手轻轻拍在我肩上,

紧接着是熟悉的笑:“我找到你啦!”我吓了跳回头,是阿明,

他手里还攥着片刚摘的梧桐叶,指了指远处藏着人影的灌木丛:“还有几个没找着,走,

咱们一起去逮他们!”我们很快揪出了藏在草垛后和墙根下的几个,一阵笑闹着凑齐了人。

不知是谁提议玩老鹰捉小鸡,立刻就有人自告奋勇当“老鹰”,我拽着前面小伙伴的衣角,

缩在“鸡妈妈”身后,跑起来时裙摆扫过草地,带起一串痒丝丝的风。

整个下午都泡在嘻嘻哈哈里,直到头顶的太阳慢慢沉下去,把天边染成暖融融的橘色,

又渐渐褪成淡紫。等最后一丝霞光也收进云里,夜色像块软乎乎的布,轻轻盖了下来。

“明天再玩!”有人挥着手喊。我们各自应着,在巷口分了路,我蹦蹦跳跳地往家走,

裤兜里还装着下午捡的漂亮石子,心里满当当的,全是晒了一下午的暖。刚跨进家门,

鼻尖先撞上一股甜香——是外婆常做的米糕!桌上白瓷盘里摆着两块,蒸得胖乎乎的,

表面还泛着水光,热气裹着米香慢悠悠往上飘。我哪儿还顾得上拍掉身上的草屑,

几步冲过去抓起一块,烫得指尖缩了缩,却舍不得放。咬一口,

软糯的米糕混着清甜的桂花蜜在嘴里化开,暖乎乎的甜从舌尖一直漫到心里。

外婆站在旁边看着我笑。外婆的白发在日头底下泛着白光,灶房里飘出的糯米香,

混着柴火噼啪的声响,是我整个童年的背景音,她蒸的米糕总留一块在灶台上,

等我玩耍回来,表面结着层薄薄的糖霜,咬下去软乎乎的,烫的直伸舌头,她就站在旁边笑,

皱纹里有化不开的温暖。可日子一天天过,她的记性像被风吹散的沙,一点点少了去。

起初是忘了刚说过的话,忘了把钥匙放在哪儿;后来,连朝夕相处的我,她也渐渐认不清了。

那天我凑到她跟前,想给她剥个橘子,她却抬起浑浊的眼睛望了我半天,声音轻轻的,

带着点茫然:“你是谁呀?”没等我回答,她又忽然抓住我的手,语气急切起来,

像个弄丢了珍宝的孩子:“你看到我家囡囡了吗?她该放学了,我还没给她蒸米糕呢。

”鼻子像被什么东西猛地攥住,酸意顺着鼻腔直往眼眶里涌。我攥紧了她的手,声音发紧,

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外婆,我就是囡囡啊。”3 外婆的泪光她愣了愣,

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恍惚,又慢慢松开我的手,

喃喃地重复:“囡囡……我的囡囡……”有时她会突然从糊涂里清醒片刻,

拉着我的手坐在藤椅上,阳光落在她花白的头发上,暖得像层薄纱。

她摩挲着我手背上的纹路,眼神里是熟悉的关切,像从前无数次那样问:“囡囡啊,

啥时候嫁人家呀?”没等我接话,又急忙追问,

语气里带着点操心的絮叨:“那小伙子对你好不好?要是欺负你,跟外婆说,外婆替你撑腰。

”我望着她眼角深深的皱纹,听着这些在记忆里盘桓了无数次的话,喉头像堵着团软棉,

只能笑着点头:“好,但是外婆我还早呢。”可她一听,急得直摆手,

浑浊的眼泪“唰”地涌上来,在眼眶里打着转,像两汪摇摇欲坠的水。她攥着我的手更紧了,

指节都泛了白,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怕……我怕等不到那一天啊。”话音刚落,

一滴泪就顺着她松弛的脸颊滑下来,砸在我手背上,烫得像团火。

偶尔她会突然从混沌里挣脱出来,眼神亮得像落了星子。她拉着我的手,指尖带着些微颤抖,

轻声唤我:“囡囡。”我凑过去,听见她带着点向往的喃喃:“我活了这大半辈子,

还没见过海呢。”顿了顿,她仰起头望着窗外的天空,像个好奇的孩子般问:“你说,

那海是不是和咱家门前的麦田一样啊?风一吹,也会起一大片浪,沙沙地响?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脸上,我望着她眼里那点细碎的光,喉咙发紧,只能轻轻点头:“嗯,

差不多呢,比麦田还要宽,还要好看。”我赶紧握紧她的手,

声音里带着笃定的雀跃:“外婆,等我工作挣了钱,就立马带你去看海。

到时候咱们就坐在海边,看浪花儿一卷一卷扑上来,跟麦田的浪头比一比,看哪个更热闹。

”4 离别的不舍她听了,眼睛弯成两道月牙,浑浊的光里像是盛进了星星,

一个劲儿点头:“好,好啊。”外婆的语气突然变得焦灼起来,

带着几分急切拉住我:“囡囡,你快帮外婆个忙好不好?”我瞧出外婆脸上的急色,

连忙问她是什么事。外婆叹了口气,带着点恳求的语气说:“囡囡,

你能不能去看看你小叔啊?”我脸上满是不解,忍不住问道:“外婆,

您怎么突然想起让我去看叔父了呀?”“囡囡,你就别问了行不行?

”外婆的声音里带着点颤,拉着我的手轻轻摇了摇,“就算外婆求你了,啊?

”见外婆这副模样,我便点头应下了。外婆一听,明显松了口气,脸上的焦灼淡了些,

转身就忙着去给我收拾行李了。第二天,我跟外婆道了别,便动身往小叔家去。

可就在我转身后,却未瞥见外婆眼里已悄悄蒙上了一层不舍,像蒙着层薄雾似的,

看得人心头发紧。车子驶出村口时,我回头望了一眼——那位满脸风霜的小老太,

正孤零零地立在家门口,像株倔强的老树根,一动不动地望着我离去的方向。

心头猛地涌上一股冲动,想立刻让司机停车,转身跑回外婆身边。

可脑海里瞬间撞进她昨天的话——“囡囡,你记着,出去了就一定不能回头,

别瞧见我一个人孤单,就舍不得走……答应外婆,好不好?”那时她眼里的光都快灭了,

语气几乎是在低声下气地求,我哪里还能说不。只能死死攥着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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