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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手握柳叶刀,在无影灯下剖开冰冷的躯壳,让死者开口说话。我信仰证据,相信每一道伤痕、每一滴血迹背后,都藏着无法辩驳的真相。然而,一觉醒来,我的世界只剩下黄纸符咒、银针试毒,和一群跪在地上祈求鬼神息怒的古人。他们称我为‘仵作之女’,一个触碰死亡、不祥的贱籍。他们不知道,我带来的不是鬼神之说,而是跨越千年的科学。在这人命如草芥的时代,亡魂的冤屈被掩埋在愚昧与权势之下。而我,将用我的刀,我的知识,划开这黑暗的幕布,让每一具尸体,都成为呈堂证供。

脑子像是被重锤砸过,一阵尖锐的刺痛将我从混沌中拽了出来。我猛地睁开眼,视线里不是熟悉的解剖室天花板,而是一片暗沉沉的、结着蛛网的木质房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中药味和淡淡的霉味,呛得我忍不住咳嗽起来。

“咳……咳咳……”

“姑娘,你醒了!”一个苍老嘶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转过头,看到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焦急的老妇人。她穿着一身粗布衣裳,样式古朴,像极了古装剧里的龙套。

我这是在哪?拍戏现场?还是……

还没等我理清思绪,另一股不属于我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我叫林素,现代金牌法医,三十岁,过劳猝死在解剖台旁。

这个身体也叫林素,大周朝安阳县的一名少女,年方十六。她的父亲林德,是县里唯一的官府仵作。三天前,县里最大的绸缎庄张家的大公子张显在自家书房上吊身亡,父亲奉命验尸。可就在昨天,父亲却被县衙以“验尸不力,混淆视听”的罪名打入了大牢,生死未卜。原主惊惧交加,一病不起,最终香消玉殒,倒便宜了我这个异世孤魂。

“张妈妈……”我下意识地叫出了老妇人的称呼,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张妈妈是我们的邻居,平日里和我们父女最是亲近。她见我醒来,眼圈一红,抓住我的手:“我的傻姑娘,你可算醒了!你爹他……他被关进大牢了啊!”

记忆的碎片迅速拼接完整。我挣扎着坐起身,身上盖着的是一床打了好几个补丁的旧棉被。环顾四周,这间小屋家徒四壁,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和几条凳子,再无他物。墙角放着一个木箱,上面刻着一个“林”字,那应该就是父亲吃饭的家伙——他的验尸箱。

“张妈妈,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强忍着头痛,急切地问道。

“还能是怎么回事!”张妈妈一拍大腿,愤愤不平地说,“那张家大公子死了,你爹去验尸,回来后就说那张公子死得蹊跷,不像是自尽。可这话不知怎么传到了县太爷耳朵里,县太爷当即大怒,说张公子乃是为情所困,一时想不开才悬梁自尽,证据确凿,是你爹妖言惑众,想借机敲诈张家!”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而且,新来的那个仵作赵三,当着县太爷的面,重新验了一遍,就说张公子是自缢身亡,绝无他错。两相对比,县太爷就更信那赵三的话了。现在外面都传遍了,说你爹学艺不精,还心术不正,连累得我们这些做街坊的都抬不起头!”

赵三?这个名字在原主的记忆里很清晰。他是父亲曾经的徒弟,后来嫌仵作这行当晦气,又赚不到钱,便投靠了城里的富户,平日里与父亲素有嫌隙。没想到他竟然顶替了父亲的位置。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作为一名法医,我深知情绪是分析案情最大的敌人。

父亲从业三十年,经验丰富,为人更是谨慎小心,从不妄下断语。他说死得蹊跷,就一定发现了什么疑点。而那个赵三,学了点皮毛就自以为是,他所谓的“重新检验”,恐怕只是走个过场,迎合县太爷“快速结案,息事宁人”的想法罢了。

这里面存在着巨大的信息差。父亲看到了关键信息,但他没有能力让当权者信服。而赵三和县太爷,则利用他们手中的权力,强行定义了另一个“真相”。

我要救父亲,唯一的办法就是推翻赵三的结论,证明张显并非***,而是他杀!

“张妈妈,县衙什么时候结案?”我抓住了最关键的问题。

“告示都贴出来了,说是证据确凿,今日午时三刻就要结案画押,把案卷送往州府归档。到那时候,你爹的罪名可就板上钉钉了!”张妈妈急得直跺脚。

午时三刻……我抬头看了看窗外,阳光已经有些偏西,时间所剩无几。

我不能再等了。

我掀开被子,挣扎着下床。身体还有些虚弱,但求生的意志和法医的本能支撑着我。我走到墙角的验尸箱旁,打开了它。

箱子里整齐地摆放着一些古代的验尸工具:银针、细长的探条、几把大小不一的小刀、还有一些盛着醋、皂角水的小瓶子。这些工具在我看来简陋得可笑,但在当下的环境里,却是能找到的全部。

“姑娘,你要做什么?”张妈妈惊恐地看着我。

“我要去县衙。”我的声音不大,但异常坚定,“我要为我爹翻案。”

“你疯了!”张妈妈一把拉住我,“你一个姑娘家,去了能做什么?县太爷正在气头上,你这是去送死啊!”

我回头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张妈妈,我爹不是学艺不精,更不是心术不正。他是被冤枉的。如果我这个做女儿的都不为他讨回公道,那这世上就真的没人能救他了。死者不会说话,但尸体可以。只要让我看一眼尸体,我就有把握找出真相。”

我的眼神里透出的冷静和自信,让张妈妈愣住了。她或许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但她能感觉到,眼前这个刚刚从病榻上醒来的少女,和以前那个懦弱胆小的林素,似乎完全不一样了。

她迟疑地松开了手。

我不再犹豫,合上验尸箱,用布带绑在背上,大步走出了家门。

安阳县衙门口,此刻正围着不少看热闹的百姓。两名衙役手持水火棍,威风凛凛地守在门口,驱赶着试图靠近的人群。我挤过人群,径直走向大门。

“站住!干什么的?”一名衙役拦住了我。

“民女林素,是仵作林德之女,有天大的冤情要向县太爷禀报!”我昂首挺胸,朗声说道。

我的话立刻引起了周围百姓的窃窃私语。

“这不是林仵作的女儿吗?她来干什么?”

“听说她爹胡乱验尸,被关起来了。”

“这小姑娘胆子真大,还敢来衙门。”

那衙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见我只是个瘦弱的少女,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县太爷正在升堂办理要案,没空见你,赶紧滚!”

“我要状告新任仵作赵三,草菅人命,颠倒黑白!”我提高了音量,确保每一个字都能清晰地传到大堂之内,“张家公子之死另有隐情,若今日草草结案,必将放走真凶,让死者冤魂不散!”

这番话掷地有声,围观的百姓顿时炸开了锅。自古以来,人命关天的大事总是最能牵动人心的。

“肃静!何人在外喧哗!”堂内传来一声威严的喝问,正是安阳县令,王之栋。

衙役还想拦我,我却趁机一步跨进了县衙大门,直接跪在了大堂中央。

“民女林素,叩见县尊大人!”

高坐堂上的王县令四十多岁,面容清瘦,留着一撮山羊胡。他看到我,眉头紧锁,显然对我的突然闯入极为不满。堂下两侧,站着一排衙役,气氛肃穆。而在师爷旁边,一个穿着体面、贼眉鼠眼的男人正幸灾乐祸地看着我,他就是赵三。

“大胆刁民,公堂之上,岂容你放肆!”王县令一拍惊堂木,怒喝道。

我没有被他的官威吓到,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大人,民女并非放肆,而是为父申冤,为死者伸冤!张显公子一案,疑点重重,绝非自缢那么简单。新任仵作赵三学艺不精,为求速结此案,罔顾事实,其心可诛!”

“一派胡言!”赵三立刻跳了出来,指着我大骂,“你一个黄毛丫头懂什么!我跟随老师傅学艺多年,验尸无数,难道还比不上你道听途说?张公子颈有勒痕,面色青紫,舌尖外露,种种迹象皆与自缢相符,铁证如山!你爹看不出来,那是他老眼昏花,你在这里胡搅蛮缠,分明是想为你爹脱罪!”

他的话很有煽动性,也符合大众对上吊死者的普遍认知。

王县令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林素,本官念你救父心切,不与你计较。但此案已由赵仵作复验,证据确凿。你父林德胡言乱语,扰乱办案,已是罪不可赦。你若再纠缠不休,休怪本官将你一并下狱!”

我知道,纯粹的争辩是没用的。在这个时代,没有DNA,没有微量物证分析,我必须用他们能理解的方式,抛出一个他们无法反驳的疑点。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搜索着记忆中关于悬梁自尽的法医学知识。有了!

我猛地磕了一个头,朗声道:“大人!民女不敢质疑大人的判断,更不敢质疑赵仵作的‘眼力’。民女只是想问一个最简单的问题。”

“你说。”王县令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我转向赵三,目光如刀:“赵仵作,你口口声声说张公子是自缢身亡,那我问你,他上吊时,脚下踩的是什么?”

赵三一愣,显然没料到我会问这个。他略一思索,答道:“书房里有一张圆凳,就在横梁之下,他自然是踩着圆凳上去的。”

“那圆凳,是不是还好好地摆在原处?”我追问道。

“那是自然!”赵三答得理直气壮。

我笑了,笑得有些冷。这就是我的突破口。

“大人!”我再次转向王县令,“问题就出在这张圆凳上!一个活生生的人,要悬梁自尽,当他踢开脚下的凳子后,身体会因为求生的本能而剧烈挣扎,双腿乱蹬。在这种情况下,那张圆凳百分之百会被踢翻、踢倒,绝不可能还好端端地立在原地!”

我的话音刚落,整个大堂一片寂静。

围观的百姓们开始交头接耳,他们虽然不懂什么验尸,但这个场景却能轻易想象出来。是啊,上吊的人怎么可能不挣扎?挣扎了,凳子怎么可能不倒?

王县令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显然他也意识到了这个逻辑上的巨大漏洞。

赵三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渗出了冷汗。他只是按照流程看了看尸表,根本没注意这些现场的细节。

“这……这……或许是张公子心意已决,并未挣扎……”他结结巴巴地辩解道,但连他自己都觉得这话毫无说服力。

“是吗?”我冷笑一声,乘胜追击,“那民女再问一句,你可曾检查过死者的指甲?”

“指甲?”赵三又是一愣。

“人在窒息的濒死阶段,会下意识地抓挠任何可以够到的东西。若是自缢,他会疯狂抓挠脖子上的绳索,指甲里必然会留下绳索的纤维和血痕!若是被人勒死后再伪装成上吊,他抓挠的,可能就是凶手的胳膊,或是身下的地面!敢问赵仵作,你在死者的指甲里,发现了什么?”

赵三彻底哑口无言,他支支吾吾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心里清楚,他根本就没检查过!

大堂内外的气氛已经完全逆转。所有人的目光都从怀疑,变成了好奇和震惊。一个十六岁的少女,一个仵作的女儿,竟然在公堂之上,问得官府的仵作哑口无言。

这信息差,就是我的武器!

我抓住时机,再次向王县令叩首,声音铿锵有力:“大人!民女所言,句句属实!张公子之死,绝非自尽!请大人给民女一个机会,让民女重新验尸!民女敢以项上人头担保,只需一炷香的时间,民女就能在尸体上,找出三处被人谋害的铁证!”

“一炷香!找出三处铁证!”

这句话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千层浪。

王县令盯着我,眼神复杂。有惊讶,有怀疑,但更多的是一种被逼到墙角的审视。案子如果就这么结了,将来万一翻案,他就是纵容真凶的昏官。可如果让我一个黄毛丫头去验尸,传出去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

我看着他犹豫不决的脸,知道必须再加一把火。

“大人!人命关天,真相只有一个!是真是假,一看便知!若民女信口雌黄,找不出证据,民女愿与家父同罪,绝无怨言!”

我的话,断绝了他所有的退路。

许久,王县令深吸一口气,猛地一拍惊堂木。

“好!本官就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他指着我,一字一顿地说道,“来人!带她去义庄!点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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