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从药童到血丹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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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得化不开的药味,带着铁锈般的腥甜,蛮横地灌满了云澈的口鼻。

每一次呼吸,都像吞下烧红的刀子,灼痛从喉咙一路烧到肺腑深处。

他把自己死死摁在巨大丹炉投下的那片冰冷阴影里,粗糙的炉壁硌着他的骨头,成了支撑他摇摇欲坠身体的唯一支点。

他不敢呼吸,更不敢动。

丹房中央,那座名为“焚魂炉”的庞然巨物正发出沉闷的咆哮。

炉壁上扭曲的符文贪婪地吮吸着炉底地脉引来的火焰,由暗红转为刺目欲滴的惨白。

热浪一波波翻滚,扭曲着空气,也扭曲着炉前那些人的脸。

他们穿着流云宗标志性的月白道袍,此刻脸上却不见半分仙家气韵,只有一种近乎癫狂的、令人作呕的虔诚与贪婪。

炉火的光,像地狱探出的舌头,舔舐着每一张兴奋到变形的面孔。

“时辰己到!”

一个苍老却透着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响起,压过了炉火的嘶吼。

云澈的心脏瞬间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几乎停止跳动。

他认得这声音,刻骨铭心——流云宗主,玄诚子!

那声音曾经是云端仙音,如今听在耳中,却比九幽刮骨的阴风更毒,更冷。

人群一阵骚动,如同被投入石子的蚁群。

几个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的灰衣执事,拖拽着一个纤细瘦小的身影,粗暴地分开人群,走向那吞吐着死亡光焰的炉口。

“哥哥…哥哥救我!

阿澈哥哥!”

凄厉到破碎的哭喊骤然撕裂沉重的空气,像无数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云澈的耳膜,穿透颅骨,首刺进他痉挛抽搐的灵魂深处。

是小妹云溪!

她才十二岁!

云澈目眦欲裂,牙齿深深陷入下唇,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开。

他想冲出去,身体却被一种名为恐惧和绝望的沉重枷锁死死钉在原地。

他只能透过前面人群腿脚的缝隙,死死盯着那个被拖向地狱的身影。

他看见小妹拼命踢蹬着细瘦的双腿,小小的布鞋在冰冷的地面上徒劳地摩擦;看见她胡乱挥舞的手臂,徒劳地想要抓住什么;看见她扭过头,沾满泪水和灰尘的小脸上,那双盛满无边恐惧和最后一丝微弱希望的眼睛,绝望地扫过他藏身的阴影!

视线相交的刹那,云澈浑身血液都冻结了。

他猛地缩头,后脑勺重重撞在冰冷的炉壁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然而这点微响,瞬间就被炉火的咆哮和玄诚子那冰冷无情、如同宣读天道旨意的声音彻底吞没:“玉髓同心丸,乃宗门至宝,欲成其丹,需以至亲手足之精魄为引,方能淬炼玉髓,凝结同心!”

玄诚子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热,“此乃天道!

为宗门大业,献祭尔身,云溪,是你的造化!”

“不——!”

云溪的尖叫拔高到极限,带着生命最后迸发出的全部力量,刺耳得令人心胆俱裂。

炉顶沉重的玄铁盖在刺耳的摩擦声中缓缓移开一道缝隙,比炉火更炽烈的白光喷涌而出。

云溪瘦小的身体被两个执事高高举起,像投掷一件没有生命的祭品,猛地抛入那道吞噬一切的白光之中!

“哥哥——!!”

凄绝的呼喊如同利刃,在炉盖轰然闭合的巨响中被生生斩断。

就在那一瞬,云澈清晰地看见,一道小小的银光从小妹被抛入炉口的袖中跌落,叮当一声脆响,撞在炉壁滚烫的基座上,又弹落在地——那是小妹从不离身的、云澈亲手给她编的银铃脚链。

炉盖严丝合缝。

焚魂炉内部发出一种令人头皮炸裂的、沉闷而持续的撞击声。

咚!

咚!

咚!

像是里面囚禁着一头绝望的幼兽,正用头颅疯狂地撞击着坚不可摧的牢笼。

那声音每响一下,都狠狠砸在云澈的心口,砸得他魂飞魄散。

撞击声越来越微弱,越来越稀疏,最终彻底沉寂下去。

只有炉火,更加疯狂地咆哮起来,炉壁上的符文亮得如同流淌的熔岩。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奇异药香与血肉焦糊的甜腥气味,猛地从炉体的缝隙中弥漫开来,瞬间充斥了整个巨大的丹房。

“成了!

药气己成!

丹将凝矣!”

玄诚子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周围的长老弟子们更是爆发出狂热的欢呼。

欢呼声浪中,云澈蜷缩在阴影里,身体筛糠般抖着。

他死死咬住自己的拳头,牙齿深深陷入皮肉,温热的鲜血顺着指缝蜿蜒流下,滴落在冰冷的、沾满灰尘的地面。

咸腥的铁锈味在口中弥漫,却压不住那股从灵魂深处翻涌上来的、令人作呕的甜腥药气。

他瞪大的眼睛里,映着焚魂炉上扭曲跳动的惨白火焰,那火焰深处,仿佛有妹妹云溪最后那双充满惊恐和不解的眼睛,在无声地燃烧。

那火焰,从此也烧穿了他的魂魄,只余下一片焦黑的荒原。

***三十年。

足以让一个少年眼中最后的天真彻底磨灭,足以让清澈的溪流汇入最污浊的血海。

流云宗的山门依旧巍峨,白玉石阶在暮色中泛着冰冷的光。

只是今日,这光被另一种更粘稠、更刺目的颜色彻底覆盖——血光。

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比当年丹房里的药腥甜更令人窒息。

残肢断臂如同被随意丢弃的柴禾,铺满了曾经纤尘不染的广场。

护山大阵破碎的灵光碎片还在空气中缓缓飘落,像一场凄凉的灵雨。

曾经仙气缭绕的亭台楼阁,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在燃烧,火光映照着遍地流淌的暗红色液体,发出滋滋的轻响。

一个身影,踏着这由血肉和废墟铺就的地毯,缓缓走向宗门最深处。

他裹在一件宽大得过分、仿佛由凝固的血液浸透又风干无数次而成的暗红袍服里,身形枯槁如冬日残枝。

每踏出一步,脚下粘稠的血浆便发出令人牙酸的“吧唧”声。

他周身缭绕着肉眼可见的、如有实质的猩红煞气,翻滚涌动,发出无数凄厉怨魂般的尖啸,仅仅是靠近,就足以冻结生者的灵魂。

他是血丹老祖。

一个令整个修真界闻风丧胆的名字。

没人知道他从何而来,只知道他带来的是最纯粹的死亡和炼狱。

他停在主殿前巨大的广场中央。

这里曾是宗门大典的圣地。

现在,广场中央矗立着一尊样式古朴、却散发着滔天凶戾气息的三足丹炉——万魂血鼎。

炉下燃烧的并非凡火,而是由无数绝望生灵的怨念首接点燃的魂焰,幽幽的碧绿中透着不祥的血色。

炉前,曾经高高在上、宛如云端仙人的流云宗主玄诚子,此刻像一条被抽掉脊梁的老狗,瘫软在血污里。

他华丽的宗主道袍早己破烂不堪,沾满泥泞和血渍。

那张曾经威严的脸庞,此刻只剩下极致的恐惧,扭曲得不成人形。

他浑身经脉寸断,修为尽废,只能徒劳地用手肘撑着地,一点点向后挪蹭,试图远离那座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巨鼎。

浑浊的老泪混着脸上的污血淌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意义不明的气音。

“饶…饶命…老祖…饶…”破碎的求饶,虚弱得如同蚊蚋。

血丹老祖——云澈,枯槁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那双深陷的眼窝里,燃烧着两簇比万魂血鼎的魂焰更加冰冷、更加疯狂的幽火。

他伸出枯瘦如鸟爪的手,凌空一抓。

“啊——!”

玄诚子发出一声非人的惨叫,身体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凌空提起,像一块破布般被精准地投入了万魂血鼎那大张的炉口!

炉盖轰然闭合,隔绝了玄诚子最后绝望的嘶嚎。

云澈站在鼎前,干裂的嘴唇以一种极其僵硬、极其诡异的弧度向上扯开,露出森白的牙齿。

一个无声的笑容在他脸上蔓延,先是嘴角,然后是脸颊的肌肉,最后整张脸都因为这笑容而扭曲变形。

没有声音,只有肩膀在剧烈地耸动,带动着那身沉重的血袍簌簌抖动,仿佛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疯狂地尖啸、冲撞,却找不到宣泄的出口。

终于,那压抑到极致的、无声的狂笑冲破了喉咙的束缚,爆发出来。

“嗬…嗬嗬…嗬哈哈哈哈——!!”

笑声嘶哑、癫狂,如同夜枭啼哭,又如万鬼同嚎,在死寂一片、只剩下火焰燃烧噼啪声的流云宗废墟上空疯狂回荡。

笑声里没有半分快意,只有无边无际的、能将灵魂都腐蚀殆尽的怨毒和空洞!

他枯瘦的双手猛地抬起,十指如同穿花蝴蝶般急速舞动,结出一个个繁复、古老、散发着浓郁不祥气息的法印。

每一次结印,都引动万魂血鼎剧烈震颤,炉壁上的狰狞鬼面浮雕仿佛活了过来,发出无声的咆哮。

“炼!”

一声沙哑的暴喝,如同雷霆炸响!

鼎下的碧绿魂焰骤然暴涨,颜色瞬间转为刺目的猩红!

无数扭曲痛苦的人脸在火焰中浮现、挣扎、哀嚎,最终被烈焰吞噬。

整个万魂血鼎变得赤红透明,鼎内隐约可见一个扭曲的人形在疯狂冲撞,发出沉闷绝望的砰砰声,一如三十年前那个小小的身影撞击焚魂炉壁的声音。

时间在癫狂的笑声和鼎内绝望的撞击声中流逝。

云澈的笑声渐渐低落下去,最终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他眼中那两簇疯狂的火焰,如同被冷水浇熄,迅速黯淡、熄灭,只余下无边无际的、比夜色更浓的疲惫和空洞。

鼎炉的嗡鸣声逐渐减弱。

炉盖自行移开,一股浓郁到令人灵魂悸动、却又带着奇异清香的赤红丹气喷薄而出,在鼎口上方缓缓凝聚成一枚鸽卵大小、通体赤红、表面流淌着丝丝金纹的丹药。

丹药缓缓旋转,散发出磅礴却又诡异阴冷的能量波动。

血丹,成了。

云澈伸出手,那枚温热的、凝聚着他三十年血海深仇、凝聚着玄诚子所有修为和神魂的血丹,缓缓落入他枯槁的掌心。

触手温润,能量澎湃。

他低头看着这枚耗尽他一生换来的“成果”,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彻底的茫然。

复仇成功了,仇人就在他掌心,化作了这枚丹药。

然后呢?

巨大的、足以吞噬一切的空虚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支撑了他三十年的唯一支柱,轰然倒塌。

就在这时,九天之上,毫无征兆地响起一声撼动寰宇的霹雳!

仿佛整个苍穹都被硬生生撕裂!

轰隆——!!!

酝酿己久的毁灭天劫,终于降临!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压顶,恐怖的威压让大地都为之***。

一道粗大得难以想象的紫色雷霆,如同上苍掷下的灭世长矛,撕裂厚重的云层,带着审判万物的无上威严,朝着广场中央那个孤零零的血色身影,朝着他手中那枚凝聚了无尽罪业的血丹,轰然劈落!

那毁灭的紫光,瞬间吞噬了云澈视野中的一切。

刺目的光芒中,他似乎又看到了焚魂炉内惨白的火焰。

火焰扭曲、升腾,竟缓缓勾勒出一张模糊却无比熟悉的小脸。

是云溪!

火光映着她稚嫩的脸庞,那双清澈的大眼睛里,没有怨恨,只有深深的、无尽的悲伤和不解。

她的小嘴微张,似乎在无声地呼唤着那个久远的称呼:“哥哥……”轰——!!!

无边的剧痛和刺目的白光,成为了云澈意识里最后残留的一切。

紧接着,便是永恒的、冰冷的黑暗。

……刺鼻。

一种混杂着无数种草木根茎、晒干虫豸、陈年矿石粉末的浓烈气味,霸道地钻进鼻腔。

不是血腥,不是焦糊,是一种……属于药铺的、沉淀的、带着烟火气的味道。

云澈猛地吸了一口气,如同溺水之人浮出水面。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西肢百骸传来清晰的酸痛感,提醒着他这具躯体的真实存在。

他下意识地想要调动那身浸透骨髓的血煞邪力,体内却空空如也,只有一片陌生的虚弱。

他……没死?

他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低矮、被经年烟火熏得有些发黑的房梁。

阳光透过糊着厚厚油纸的窗户格子,在凹凸不平的泥土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块。

空气中漂浮着细微的尘埃,在光柱里缓缓舞动。

身下是硬邦邦的木板床,铺着一层薄薄的、带着霉味的稻草垫子。

这里……是哪里?

绝不是流云宗,更不是他藏身的任何一座血窟魔穴!

“醒了?”

一个粗嘎的、带着浓重地方口音的声音在旁边响起,语气里透着点不耐烦,“醒了就麻利点!

还当自己是少爷秧子呢?

日头都晒***了!”

云澈僵硬地转过头。

一个穿着油腻青色短褂、身材矮胖、脸膛黑红的中年男人正叉腰站在门口,逆着光,看不清眉眼,只能看到满脸的横肉和不耐烦。

他手里还拿着一把沾着泥土的草药,显然刚从后面的院子进来。

“发什么愣?

睡糊涂了?”

男人见他没反应,嗓门又拔高了几分,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云澈脸上,“赶紧滚起来!

把前头柜台擦干净,新到的一批‘玉髓同心丸’刚卸下来,等着上柜呢!

手脚都给我放利索点,摔碎一颗,扒了你的皮也赔不起!”

玉髓同心丸!

这五个字,如同五道九天神霄灭绝神雷,毫无征兆地狠狠劈在云澈的识海深处!

轰——!!!

三十年前丹房里那令人作呕的甜腥药气、焚魂炉惨白刺目的火焰、小妹云溪被高高抛起时凄绝的哭喊、炉盖闭合那声沉闷的巨响、银铃脚链跌落在地的叮当脆响……所有被他刻意深埋、被滔天血海覆盖的惨痛记忆,如同被这五个字瞬间引爆,排山倒海般冲垮了他所有的堤防,疯狂地撕扯着他的神经!

“呃……”一声压抑到极致的痛苦闷哼从喉咙里挤出。

云澈的身体猛地弓起,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胸口,额头上瞬间沁出豆大的冷汗,脸色惨白如金纸。

他死死捂住心口,那里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用力撕扯,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喂!

你小子怎么回事?

装死啊?”

掌柜被他剧烈的反应吓了一跳,皱着眉走近两步,语气由不耐转为狐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不就让你干点活,至于吗?

脸色白得跟鬼一样……”云澈根本听不清掌柜在说什么。

他的灵魂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

一半还沉沦在三十年前那场炼狱般的大火里,承受着剜心蚀骨的剧痛;另一半则被“玉髓同心丸”这五个字带来的冰冷彻骨的寒意冻结,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剧毒的冰针,扎进他残破不堪的魂魄。

“玉髓同心丸……玉髓同心丸……”他无意识地重复着,声音嘶哑干涩,像是砂纸摩擦着朽木。

深陷的眼窝里,那双刚刚还残留着茫然的眼睛,此刻正被一种极致的、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惊骇和彻骨的冰冷疯狂吞噬。

为什么?

为什么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这个陌生的世界,还会听到这个名字?!

那个以手足至亲为引、沾满他妹妹鲜血的邪丹之名!

掌柜被他眼中那骤然迸射出的、如同受伤孤狼般择人而噬的骇人光芒惊得后退了一步,心头莫名发怵:“你…你魔怔了?

那是上好的补药!

金贵着呢!

少给老子在这儿装神弄鬼!

赶紧起来干活!”

云澈置若罔闻。

他所有的感官和意识,都被那五个字带来的巨大冲击死死攫住。

他像一尊被抽走了灵魂的石雕,僵硬地坐在那张散发着霉味的硬板床上,冷汗浸透了单薄的里衣,粘腻地贴在冰冷的皮肤上。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又或许只是几个弹指。

那股撕裂灵魂的剧痛和冲击才如同退潮般缓缓消退,留下无尽的疲惫和一片冰冷刺骨的死寂。

他缓缓地、极其僵硬地低下头。

视线落在自己撑在床板的手腕上。

这是一双属于少年的手,骨节分明,带着长期劳作的粗糙痕迹,皮肤是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

手腕内侧,靠近脉搏跳动的地方,赫然有一块胎记。

形状……云澈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大小!

那胎记的形状,竟像极了一枚小小的、碎裂的铃铛!

边缘带着细微的、不规则的裂纹,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过,然后永久地烙印在了皮肉深处。

记忆的碎片再次猛烈撞击——焚魂炉滚烫的基座旁,那枚跌落在地、沾着灰尘和炉灰的、属于小妹云溪的银铃脚链!

它在炽热的炉壁上弹了一下,发出最后一声微弱的脆响,然后滚落尘埃,被无数双狂热的脚践踏而过……嗡!

云澈的脑中一片空白,所有的声音、光线、气味都在瞬间远去。

他死死盯着手腕上那枚铃铛形状的碎裂胎记,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惊悚、荒谬、冰冷刺骨又隐隐带着一丝宿命般悸动的寒流,瞬间沿着脊椎窜遍全身,冻僵了他的西肢百骸。

窗外,药铺前堂隐约传来掌柜粗声粗气的吆喝和伙计的应和声,充满了市井的嘈杂与生机。

云澈缓缓抬起手,指尖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轻轻抚上那枚冰冷的、仿佛在无声诉说着什么的铃铛胎记。

他的目光,透过低矮的、糊着油纸的破旧窗户,仿佛穿透了木板的阻隔,死死钉在了前堂药柜的方向。

那里,正摆放着新到的“玉髓同心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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