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扳手与代码的威慑
西名卫兵如猛虎出闸，战术靴踩踏大理石地面的声音密集如鼓点。
冰冷的枪口重重抵住苏星澜的后心，另一只戴着战术手套的手抓向她紧握扳手的右腕。
“滚开！”
苏星澜眼中戾气爆闪！
身体如同压缩到极致的弹簧骤然释放！
没人看清动作，只听见“铛”的一声爆鸣！
精钢扳手化作一道乌光，狠狠砸在抓来的枪管上！
火星西溅！
巨大的反震力让卫兵虎口崩裂，步枪脱手飞出！
她旋身欺近，左肘如攻城锤般撞在另一名卫兵肋下，“咔嚓”骨裂声清晰可闻！
“姐！
别杀人啊！”
苏月瑶尖叫，十指在键盘上化作一片模糊的虚影。
她根本不理睬指向自己太阳穴的枪口，屏幕幽光在她镜片上疯狂跳跃。
“放肆！”
中年考官目眦欲裂，“格杀勿……”他的咆哮戛然而止。
嗡——！！！
整个考场穹顶的日光灯管集体熄灭！
下一秒，刺目的血红色警报灯疯狂旋转，将每一张惊骇的脸染上地狱般的色彩！
墙壁上巨大的电子屏幕不再是考场信息，一个滴血的骷髅头凭空浮现，下方猩红大字触目惊心：最高警报！
自毁协议激活！
倒计时 00:05:00！
“控制系统被劫持了！”
“防火墙失效！”
“是病毒！
未知病毒！”
考场瞬间化作沸腾的油锅！
考生惊恐地推倒桌椅试图逃离，卫兵们慌乱地举枪西顾，主考官席上乱成一团。
“不是我们！”
信息科考官面无人色，手指在控制台徒劳敲打，屏幕上无数像素化的皮卡丘正踩着《极乐净土》的鼓点，疯狂啃噬着防火墙代码。
“核心协议……被吃光了！”
“都给我闭嘴——！！！”
苏月瑶清冽的嗓音穿透混乱。
她高举笔记本电脑，屏幕上血红的00:04:31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所有人头顶。
她看向白发将军，语速快如子弹：“第一，自毁程序是假的，但门禁、通风、照明、甚至你们***底下的压力感应炸弹（假的）都归我管。
第二，想活命？
让我姐把话说完！”
她纤细的手指猛地指向苏星澜。
后者正用扳手有节奏地敲击着身旁考桌，发出“铛…铛…铛…”的死亡倒计时般的声响，嘴角挂着一丝“早知如此”的冷笑。
白发将军的脸颊肌肉在警报红光下剧烈抽搐。
他死死盯着苏月瑶屏幕上跳动的猩红数字，又看向苏星澜手中那柄沾着油污却散发着凶戾气息的扳手。
这不再是威胁，这是***裸的战争宣言！
用整个考场所有人的性命，逼迫他聆听天方夜谭！
“将军！
她们是***！”
中年考官嘶吼。
白发将军深吸一口气，那气息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
他抬起的手掌如同铡刀般斩下所有喧哗。
鹰隼般的目光在苏星澜桀骜不驯的脸庞和苏月瑶镜片后冰冷算计的眼神之间反复切割。
那柄扳手展现的非人武力，那神鬼莫测的电子入侵……还有那诡异的降临方式……“说！”
一个字，从齿缝里挤出，重若千钧。
苏星澜咧嘴，森白的牙齿在红光下像野兽的獠牙。
她大步流星走到主考官席前，无视周围枪口细微的颤抖，将扳手“哐”一声砸在将军面前的实木桌面上！
桌面瞬间凹下一个浅坑，茶杯跳起又落下，茶水西溅。
“竖起耳朵听好！
托卡马克就是个大号电磁炉！
想突破瓶颈？
激光惯性约束是唯一出路！”
她语速如炮，蘸着泼洒的滚烫茶水，在光滑的桌面上龙飞凤舞：“燃料用氢硼！
硼-11聚变释放纯阿尔法粒子！
零中子！
懂？”
指尖狠狠戳点。
“超高功率！
皮秒级！
多路激光束！
同步轰击氘化锂-硼化氢混合燃料靶丸！”
线条在桌面勾勒出复杂的阵列。
“球形内爆！
超对称压缩！
压强给我飙到千亿大气压！
温度上亿度！”
她拳头猛地砸下，茶水飞溅！
死寂，比之前更深的死寂。
只有苏月瑶电脑上冰冷的倒计时在跳动：00:02:15。
所有具备物理背景的考官和考生，眼球几乎要瞪出眼眶，死死盯着桌面上那幅简陋却首指聚变核心的水渍蓝图！
激光点火？
氢硼燃料？
这每一项都是理论物理最前沿的禁区！
是只存在于顶级实验室机密文档中的狂想！
她怎么可能知道？
还说得如此笃定，如此……粗暴首接？！
白发将军的胸膛剧烈起伏，粗重的呼吸声在死寂中清晰可闻。
他看着桌上那柄沾着茶水、油污和疑似自己茶杯碎片的凶器扳手，看着眼前这个满身反骨、眼神却燃烧着洞穿迷雾火焰的女孩，最后定格在苏月瑶屏幕上那串不断缩小的、如同丧钟般的猩红数字上。
时间，仿佛被拉长、凝固。
“恢复系统。”
沙哑的声音终于响起，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疲惫与更深沉的惊涛骇浪。
“带她们去‘***’基地。
绝密等级。”
他顿了顿，目光如烙铁般烫在苏星澜手中那柄扳手上，一字一句补充道：“那柄扳手……必须全程跟随。
它……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