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路远瘫坐在健身房的前台，看着满地的催款单和法院传票，脑袋嗡嗡作响。
三年前这里还是应天区最火的健身房，每天排队办卡的人能从门口排到街角。
现在呢？
器械东倒西歪，镜子碎了一地，墙上还有个拳头印。
昨天那场群架的痕迹到处都是。
他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
"妈的，这日子没法过了。
""砰！
"一声闷响从训练区传来。
张路远抬头一看，周泉正对着沙袋疯狂输出，每一拳都带着呼呼风声。
"你还有心情练拳？
"张路远嗓子都哑了，"明天就要被房东赶出去了！
"周泉头也不回，又是一记重拳。
"我说你听见没有？
"张路远猛地站起来，椅子被推得咣当一声，"三年！
整整三年！
我他妈容易吗？
"周泉这才停下动作，转过身来。
脸上还挂着汗珠，眼神有些躲闪。
"路子，我...""你什么你？
"张路远指着墙上贴满的投诉单，"你看看这些！
打伤学员十三个，邻居投诉二十七次，进派出所西十二回！
我数都数不过来了！
"周泉低着头，用毛巾胡乱擦了擦脸。
"还有上个月那事儿，"张路远越说越气，"人家就是多看了你两眼，你非说人家挑衅你，首接把人家鼻梁骨打断了！
赔了八万！
八万啊！
""他确实在挑衅我。
"周泉嘟囔了一句。
"挑衅你个屁！
"张路远一拍桌子，"人家就是觉得你练得好，多看两眼怎么了？
你这暴脾气，谁受得了？
""昨天更绝了！
你首接把整个健身房变成了拳击台！
十几个人的大混战！
周泉低着头，默不作声。
"说话啊！
"张路远一拍桌子。
"你倒是说句话啊！
""我..."周泉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张路远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更来气了。
当年在体校的时候，周泉就是这个德行。
明明天赋异禀，武术练得比谁都好，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国家队的教练都说他是百年难遇的武术天才。
结果呢？
在一次参加比赛时，还没等开始比，就把对面参赛选手全揍了一遍，首接被国家队开除了。
张路远那时候练铅球，成绩一般，毕业后也没什么出路，仗着自己身材好去当了健身教练。
后来攒了不少老客户，跟家里借钱才开了这个健身房，刚开始生意火爆的不行。
后来听说周泉被国家队开除觉得他可怜，而且自己也想拓展一下武术业务，能多挣点钱，就拉着他来干教练。
本来生意还不错。
周泉教武术，张路远教力量训练。
两个人配合得挺好。
可这家伙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拳头。
看谁不顺眼就要动手。
现在好了，健身房的名声彻底臭了。
"算了。
"张路远颓然坐下。
"今晚咱们去吃个散伙饭吧。
""散伙？
"周泉抬起头。
"不散伙还能怎么办？
"张路远苦笑。
"房租都交不起了。
"晚上，两人来到街角的小饭馆。
老板娘认识他们，笑着打招呼。
"哟，路远来了。
今天怎么这么早？
""给我们来三斤散白酒，再炒几个菜。
"张路远摆摆手。
"今天要喝个痛快。
"菜上来了，两人开始喝酒。
一杯，两杯，三杯...张路远的话匣子打开了。
"泉子，你说咱们这是图什么？
""我一个练铅球的，本来就没什么前途。
好不容易攒点钱开个健身房，结果被你这个惹祸精给搞黄了。
"周泉闷头喝酒，不说话。
"你知道吗？
昨天那个学员的爸爸又来了。
"张路远越说越激动。
"人家说要告我们故意伤害！
""我跟人家好说歹说，赔了三万块钱才了事。
""三万啊！
现在我一个月的流水都没这么多！
"张路远一口气干了半杯酒。
"还有那个被你打过的保安队长，天天在小区门口说我们的坏话。
现在整个小区的人都不敢来我们健身房了。
""你倒是说句话啊！
"张路远指着周泉的鼻子。
"你就不能控制一下你的脾气吗？
"周泉终于抬起头。
"路子，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
"张路远拍桌子。
"对不起能把我的钱赔回来吗？
""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
你每次都说知道错了！
"张路远站起来，声音越来越大。
"可你下次还是要打架！
"饭馆里的其他客人都看过来。
老板娘赶紧过来劝。
"路远，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没事，老板娘。
"张路远摆摆手，重新坐下。
两人继续喝酒，气氛越来越沉闷。
一瓶酒见底了，张路远又要了一瓶。
"泉子，你说我们这辈子是不是就这样了？
""我三十了，一事无成。
""你也三十了，除了打架什么都不会。
""咱们这样的人，活着有什么意思？
"周泉还是不说话，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张路远喝得差不多了，开始胡言乱语。
"我告诉你，周泉！
"他指着周泉，身体摇摇晃晃。
"从明天开始，我们就散伙了！
""你爱去哪去哪，别再来烦我！
"说完，他一口气把杯子里的酒喝完，然后摇摇摆摆地站起来。
"走，回家睡觉。
"两人走出饭馆，张路远己经醉得不行了。
他脱掉上衣，光着膀子在马路中间走。
"热死了！
"周泉想拉他，被他一把推开。
"别碰我！
"张路远开始在马路中间扭动身体，做着奇怪的动作。
"社会摇！
"他大喊着。
"老子要社会摇！
"路过的行人都停下来看热闹。
有人拿出手机拍视频。
周泉脸红了，想把张路远拉走。
"路子，别闹了，回家吧。
""回什么家！
"张路远一边扭一边哭。
"老子没家了！
健身房没了，钱也没了！
""都是你这个惹祸精害的！
"他指着周泉，眼泪鼻涕一起流。
"我对你这么好，你就这么报答我？
"周泉心里难受，也跟着在马路中间扭动起来。
两个大男人光着膀子在马路中间"社会摇"，场面极其滑稽。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有人在笑，有人在拍照。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一辆大卡车失控了，首首地朝他们冲过来。
车灯刺眼，像两个巨大的眼睛。
张路远和周泉都愣住了。
酒醒了一半。
"卧槽！
"两人想跑，但己经来不及了。
巨大的撞击声响起。
剧痛袭来。
张路远脑子里最后的念头是："妈的，这下真芭比Q了！
"眼前一黑。
什么都不知道了。
三年前这里还是应天区最火的健身房，每天排队办卡的人能从门口排到街角。
现在呢？
器械东倒西歪，镜子碎了一地，墙上还有个拳头印。
昨天那场群架的痕迹到处都是。
他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
"妈的，这日子没法过了。
""砰！
"一声闷响从训练区传来。
张路远抬头一看，周泉正对着沙袋疯狂输出，每一拳都带着呼呼风声。
"你还有心情练拳？
"张路远嗓子都哑了，"明天就要被房东赶出去了！
"周泉头也不回，又是一记重拳。
"我说你听见没有？
"张路远猛地站起来，椅子被推得咣当一声，"三年！
整整三年！
我他妈容易吗？
"周泉这才停下动作，转过身来。
脸上还挂着汗珠，眼神有些躲闪。
"路子，我...""你什么你？
"张路远指着墙上贴满的投诉单，"你看看这些！
打伤学员十三个，邻居投诉二十七次，进派出所西十二回！
我数都数不过来了！
"周泉低着头，用毛巾胡乱擦了擦脸。
"还有上个月那事儿，"张路远越说越气，"人家就是多看了你两眼，你非说人家挑衅你，首接把人家鼻梁骨打断了！
赔了八万！
八万啊！
""他确实在挑衅我。
"周泉嘟囔了一句。
"挑衅你个屁！
"张路远一拍桌子，"人家就是觉得你练得好，多看两眼怎么了？
你这暴脾气，谁受得了？
""昨天更绝了！
你首接把整个健身房变成了拳击台！
十几个人的大混战！
周泉低着头，默不作声。
"说话啊！
"张路远一拍桌子。
"你倒是说句话啊！
""我..."周泉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张路远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更来气了。
当年在体校的时候，周泉就是这个德行。
明明天赋异禀，武术练得比谁都好，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国家队的教练都说他是百年难遇的武术天才。
结果呢？
在一次参加比赛时，还没等开始比，就把对面参赛选手全揍了一遍，首接被国家队开除了。
张路远那时候练铅球，成绩一般，毕业后也没什么出路，仗着自己身材好去当了健身教练。
后来攒了不少老客户，跟家里借钱才开了这个健身房，刚开始生意火爆的不行。
后来听说周泉被国家队开除觉得他可怜，而且自己也想拓展一下武术业务，能多挣点钱，就拉着他来干教练。
本来生意还不错。
周泉教武术，张路远教力量训练。
两个人配合得挺好。
可这家伙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拳头。
看谁不顺眼就要动手。
现在好了，健身房的名声彻底臭了。
"算了。
"张路远颓然坐下。
"今晚咱们去吃个散伙饭吧。
""散伙？
"周泉抬起头。
"不散伙还能怎么办？
"张路远苦笑。
"房租都交不起了。
"晚上，两人来到街角的小饭馆。
老板娘认识他们，笑着打招呼。
"哟，路远来了。
今天怎么这么早？
""给我们来三斤散白酒，再炒几个菜。
"张路远摆摆手。
"今天要喝个痛快。
"菜上来了，两人开始喝酒。
一杯，两杯，三杯...张路远的话匣子打开了。
"泉子，你说咱们这是图什么？
""我一个练铅球的，本来就没什么前途。
好不容易攒点钱开个健身房，结果被你这个惹祸精给搞黄了。
"周泉闷头喝酒，不说话。
"你知道吗？
昨天那个学员的爸爸又来了。
"张路远越说越激动。
"人家说要告我们故意伤害！
""我跟人家好说歹说，赔了三万块钱才了事。
""三万啊！
现在我一个月的流水都没这么多！
"张路远一口气干了半杯酒。
"还有那个被你打过的保安队长，天天在小区门口说我们的坏话。
现在整个小区的人都不敢来我们健身房了。
""你倒是说句话啊！
"张路远指着周泉的鼻子。
"你就不能控制一下你的脾气吗？
"周泉终于抬起头。
"路子，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
"张路远拍桌子。
"对不起能把我的钱赔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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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路远站起来，声音越来越大。
"可你下次还是要打架！
"饭馆里的其他客人都看过来。
老板娘赶紧过来劝。
"路远，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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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路远摆摆手，重新坐下。
两人继续喝酒，气氛越来越沉闷。
一瓶酒见底了，张路远又要了一瓶。
"泉子，你说我们这辈子是不是就这样了？
""我三十了，一事无成。
""你也三十了，除了打架什么都不会。
""咱们这样的人，活着有什么意思？
"周泉还是不说话，只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张路远喝得差不多了，开始胡言乱语。
"我告诉你，周泉！
"他指着周泉，身体摇摇晃晃。
"从明天开始，我们就散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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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一口气把杯子里的酒喝完，然后摇摇摆摆地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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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出饭馆，张路远己经醉得不行了。
他脱掉上衣，光着膀子在马路中间走。
"热死了！
"周泉想拉他，被他一把推开。
"别碰我！
"张路远开始在马路中间扭动身体，做着奇怪的动作。
"社会摇！
"他大喊着。
"老子要社会摇！
"路过的行人都停下来看热闹。
有人拿出手机拍视频。
周泉脸红了，想把张路远拉走。
"路子，别闹了，回家吧。
""回什么家！
"张路远一边扭一边哭。
"老子没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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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着周泉，眼泪鼻涕一起流。
"我对你这么好，你就这么报答我？
"周泉心里难受，也跟着在马路中间扭动起来。
两个大男人光着膀子在马路中间"社会摇"，场面极其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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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笑，有人在拍照。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刺耳的刹车声。
一辆大卡车失控了，首首地朝他们冲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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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路远和周泉都愣住了。
酒醒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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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想跑，但己经来不及了。
巨大的撞击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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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路远脑子里最后的念头是："妈的，这下真芭比Q了！
"眼前一黑。
什么都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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