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阎王竟是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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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阳见师父如此也不敢隐瞒,只好把通过换头像改运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师父听完,脸色更加难看,叹了口气说:“我就知道!

这都是歪门邪道!

你以为换个头像就能改变命运?

真是糊涂!”

焦阳低着头,不敢反驳。

“我让你体悟大道,潜心修炼。

你却投机取巧做此种歪门邪道之事!

现在好了,功德箱的钱被偷了,这可是我们道观的香火钱啊!

你让我怎么跟祖师爷交代?”

师父的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和痛心。

“警察同志辛苦你们了,要是这贼人抓不回来就算了。”

师父送走了警察,勒令焦阳去祖师爷面前跪香。

忏悔自己的罪孽。

祖师爷像前,焦阳跪得膝盖生疼。

蒲团上的草屑扎得他***痒,但他哪敢动弹半分?

脑子里像走马灯似的,来回闪现着换头像的画面,还有网友的那些奇怪评论。

说起来,这头像也是他花了大功夫设计的。

《图运乾坤》里的图腾繁多,他查阅了各路书籍、请教了不少道友,才破译出其中一部分图腾有着招财进宝的功用。

焦阳当时正值水逆,诸事不顺,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将自己的五行与这部分图腾结合,虚则补其母,结合先天、流年,他很快就有了思路。

甚至为了让自己的偏财捞的狠一些,还特地设计了一棵大树占满震,艮,巽这三个位置。

震、巽属木,艮为土寓意生发。

尤其在现下这个春季,长势就更为迅猛。

又有着图腾加持,不想发财都难啊。

“但为什么功德箱里的钱会被偷呢?

到头来岂不是白忙一场?”

焦阳跪在蒲团上,眼皮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他努力集中着精神,无奈肚子里咕噜噜的***声和周公的盛情邀请让他难以招架。

最终,在香火燃尽的那一刻,他一头栽倒在地,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师父见焦阳趴在蒲团上睡着了,又不免心疼起自己这个傻徒弟。

“回屋睡去吧,春寒,别冻坏了。”

焦阳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嘟囔着:“师父,我真不是故意打瞌睡的,是这香太催眠了……”老道士瞪了他一眼:“臭小子别解释了,赶紧睡觉去吧。”

焦阳不敢再顶嘴,晃晃悠悠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虽只有一张硬邦邦的木板床和一个缺了角的桌子。

也不妨碍他一头栽倒就睡,看来是真累坏了。

然而,好梦并不长久。

焦阳开始呓语,身体如同筛糠般颤抖,额头滚烫得像烙铁。

师父在隔壁房间感应到徒儿有难,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赶过来查看。

浓重的血腥味充斥着鼻腔,焦阳感觉自己像被浸泡在一桶冰水里,彻骨的寒冷从西肢百骸蔓延开来。

意识逐渐回笼,眼皮却沉重得像灌了铅,怎么也睁不开。

他的耳边嗡嗡作响,像是无数只苍蝇在飞舞,但又像是远处传来的阵阵呜咽,令人毛骨悚然。

终于,焦阳费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浓稠的雾气像一团团脏兮兮的棉花糖,遮蔽了所有的视线。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腐朽味道,夹杂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像是什么东西腐烂了一样。

“这是……哪?”

焦阳艰难地发出声音,嗓子干涩得像要裂开。

“黄泉。”

一个冷冰的声音从雾中传来,吓得焦阳浑身一哆嗦。

待眼前的雾气散了些,焦阳才看清说话的是何许“人”也。

只见他身穿黑色长袍,脸色惨白,手里拿着一根哭丧棒从雾中缓缓走出,这分明就是黑无常啊!

“啊.....鬼啊!”

焦阳虽是个道士,跟在师父***后头也学了不少驱邪、收鬼的法术。

但头一回看见真鬼,依旧吓得屁滚尿流。

“难道....自己死了?”

他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身体,却发现自己竟然漂浮在空中,像是一团透明的影子。

而胸口在此时竟闪烁着一缕微弱的金光。

那是自己的七品箓啊。

“老实点!

别动!”

冰冷的锁魂链瞬间套在了焦阳身上,跟紧箍咒似的越锁越紧。

让他本就虚弱的魂体更加飘忽不定。

活着的时候好歹是个身强体壮的大小伙子,现在倒好,轻飘飘的跟片纸似的。

“大哥,有话好说,是不是搞错了?”

焦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毕竟对面这位青面獠牙,舌头伸得老长的鬼差大哥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善茬。

鬼差鼻孔里喷出一股阴风:“搞错?

生死簿上写得明明白白,焦阳,阳寿二十有三,死于厉鬼夺舍,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厉鬼夺舍?

这怎么可能?”

焦阳一激动,那锁魂链也跟着哗啦作响。

“我……我特么是道士啊!

就算死了也不归地府管,我要见三官大帝!”焦阳欲哭无泪,他胸口那团代表授箓的金光明明还在闪烁,怎么就成了被夺舍的倒霉蛋了?

鬼差不屑地瞥了一眼他胸口微弱的金光:“就凭你还配面见三官?

要你真有了仙籍怎会落入地府?

休要在此狡辩,耽误老子下班。”

说着,用力一拽锁链,焦阳一个踉跄,差点魂飞魄散。

“哎哎哎,轻点轻点,我这刚死,还没适应呢!”

焦阳一路被拖着走,感觉魂魄都要被扯散了。

这地府的路也是坑坑洼洼,阴风阵阵,比他老家那条没修好的国道还难走。

好不容易到了阎王殿,焦阳被粗暴地扔在地上。

这时他发现高高在上的阎王竟然是个十余岁左右的小孩。

“堂下之人可是名叫焦阳的?”

阎王这一口娃娃音,把焦阳惊得眼珠子都掉在了地上。

“在下.....在下正是焦阳。”

“嗯,我收到城隍发来的信息了,说我这来了个小道士,原来就是你呀。”

阎王笑眯眯的看着面前这个年轻人,似乎是对焦阳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你知道你是怎么死的吗?”

阎王一边啃着冰糖葫芦,一边拿起一卷影带塞进了播放器。

屏幕上立刻出现了焦阳这个倒霉蛋的身影。

视频里有个厉鬼竟然在试图勒死焦阳,焦阳躺在床上连半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而这个厉鬼焦阳认识,半年前有个老太在村口上吊***,闹得村子里不得安生。

他跟着师父上门做法,降服了这个老太鬼。

“这怎么可能呢?

老太鬼当时就被我师父抓了送地府了呀!”

焦阳不可置信的看着阎王。

“是呀,可这老太鬼在寒冰地狱服刑服的好好地,忽然在昨日跑了。”

“跑了?

那是你们地府失职,跟我有什么关系?”

焦阳气不打一处来,他觉得自己在此刻遭受了职场黑暗。

“怎么没关系呢?

是你把它召唤走的呀。”

阎王吃完最后一个冰糖葫芦,满意的擦了擦嘴。

“它跑了,你替它服刑,天经地义哟。”

焦阳看着面前这个叫阎王的小屁孩一脸促狭的神情,气得浑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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