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灵犀暗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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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未散时,林凡己蹲在图书馆阁楼的樟木箱前。

昨夜镜中界修炼时,墨璃曾说《政治经济学》里藏着星宿之力。

他借着窗缝透入的微光翻动书页,突然被扉页涂鸦吸引——苏明月画的月相图竟与铜镜背面纹路严丝合缝。

"同学,闭馆时间还没到。

"管理员手电筒的光束扫过梁柱,林凡慌忙合书,却见夹在其中的课程表背面渗出靛蓝荧光。

鉴宝之瞳自动激活,宣纸纤维间显出一幅星斗错位的《洛书》,右下角赫然钤着"政和二年司天监"的朱印。

"这是北宋星图残卷。

"墨璃的声音在识海响起,"今夜子时用月华......"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传音。

苏明月抱着《天体运行论》转进阁楼,发梢还沾着晨露:"林同学也喜欢看星象?

"她耳垂微红地指向涂鸦,"这些是小时候爷爷教的......"突然响起的上课铃救了林凡。

他抓起书本夺门而出,没注意星图残卷粘走了苏明月袖口的玉兰花瓣。

首到跑下三层楼梯,才发现裤袋里的青铜镜正在发烫,镜面映出医学生物实验室的方位。

解剖课特有的福尔马林气味中,林小曼正给兔子做颈动脉插管。

银针在日光灯下闪过一抹青芒,林凡隔着玻璃窗看得真切——那分明是昨夜镜中界见过的神农灵力。

"发什么呆?

"林小曼突然推门而出,手术刀还滴着血,"你脸色比我的实验兔还差。

"她伸手探向林凡额头,腕间银镯突然发出蜂鸣。

两人同时僵住时,整栋实验楼突然断电。

黑暗中有幽蓝光芒从器械柜渗出,林凡的鉴宝之瞳穿透铁皮,看见尘封的明代针灸铜人正在缓缓转身。

三百六十五个穴位孔洞中,正渗出与林小曼银针同源的青色光雾。

"闭眼!

"林小曼突然捂住他双眼,温软身躯紧贴上来。

少女急促的呼吸喷在耳畔:"别看那个......爷爷说会摄魂的......"重启的灯光亮起时,铜人己恢复寻常。

只有林凡看见林小曼白大褂口袋里,半截泛黄的《黄帝外经》正与青铜镜共振。

镜背饕餮纹里,昨夜沾染的君子兰花粉己蔓延成血管状纹路。

篮球场边的梧桐树下,陈教授捧着搪瓷缸打量林凡:"最近在读《周易参同契》?

"他看似随意地踢开脚下石子,却精准击碎了试图靠近的灰雀——那鸟儿眼眶里跳动着赤红鬼火。

"在您书单里看到的。

"林凡盯着教授露出的半截红绳,绳结正是失传的镇魂扣,"就是有些卦象看不太懂......""乾三连,坤六断。

"陈教授突然用粉笔在地上画出后天八卦,却在震位多添一笔,"就像校办工厂的电路改造方案,听说你加了条备用线路?

"林凡后背瞬间沁出冷汗。

他借镜中界时间差写的改制方案里,确实暗合九宫飞星布局。

正要解释,远处突然传来惊呼——文史楼顶层的明代铜钟自鸣,惊起漫天白鸽。

当!

当!

当!

钟声里夹杂着女子啜泣。

唯有林凡听见,那哭声来自苏明月常坐的靠窗座位。

他转身狂奔时,青铜镜在书包里发出龙吟,镜面映出钟内壁斑驳的铭文——竟是半篇《阴符经》。

暮色染红教学楼时,林凡终于撬开锁死的钟楼木门。

积灰的铜钟内部,七枚星宿状的凹槽正与河图残卷遥相呼应。

当他用镜面反射夕阳时,最大凹槽里赫然显出一柄玉尺轮廓,尺身刻着"璇玑"二字。

"果然在这里。

"墨璃虚影从镜中浮现,玄鸟纹大袖无风自动,"这是量天尺的投影,你......"话音戛然而止。

林凡转头看见苏明月站在楼梯口,月光为她镀上银边。

少女手中《梦溪笔谈》无风自动,停在"日月之形如丸"那页,书页间夹着的玉兰花瓣正化作点点星辉。

铜钟突然发出轰鸣,林凡怀中的河图残卷与苏明月的书同时飞向半空。

当古玉尺虚影没入苏明月眉心时,整座城市忽然陷入黑暗——1984年罕见的月全食,提前三刻钟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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